《换个身份来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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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个身份来爱你-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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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是个比我还网虫的人,每每是上线他已在,下线他仍在,凡是上网,极少有遇过他不在的情况。尤其是这一年,我觉得他压根就是整个泡网上了,我好像还从未有一次上网时见他的QQ头像是暗着的。因为太常碰到,反而少聊,即便是聊也不过几句话,把事情说完就各玩各的去了。我有时真弄不懂他,如果天天都泡在网上的话,他不怕红叶会生气的吗? 
“你在干嘛?”我问林。 
“游戏。怎么了?” 
我知道林问“怎么了”不过是问我找他说话是不是有事要告诉他,但我就是会有好似小孩子在外面受了欺侮憋着眼泪不哭而在看到家人后却止不住要哭出来的那种感觉。 
“林,你在哪里?我想来。”我扁着嘴问。 
“哦,那你到泡泡三区55号房。” 
林喜欢在三区玩,而我因为第一次进的是一区所以后来就理所当然地在一区长驻了。尽管林帮我在三个区里都有注册,但另两区的号我却是从未用过。 
进到房内,找到林,奇怪地发现林的纪录都还是没脱离上次我拿他的号捣乱之后的那副惨态。因为上次笑得太得意,所以到现在我还能清楚地记得自己的成果。按林上网的频率,应该早就扳回来了才对的啊,真是奇怪。 
“林,你的分都没变。你又很久都没再泡泡了吗?” 
“嗯。” 
那他干嘛还指定是三区55号房,真是的!“你最近都玩传奇的吧?那小说的进度怎么样了?” 
“还好。你又不看了,问干吗?今天怎么想要找我?你不是不要我罩了的吗?” 
“你这是在嫌弃我的意思吗?”有胆你说是看看! 
“没。只是问问。” 
“也没什么,只是突然有点怀念刚玩泡泡那阵,你和红叶都在我身边保护我。” 
“你还敢说!每次都被你拖下水,你还真是从头到尾的游戏白痴!两个人罩都罩不动。”这家伙仍旧是那副糗我不遗余力的死样子。 
“可你们不也是因为有我才可以那么快提高技术的嘛?”那时,本来那两个人自己也算不得高明,常是三人一块在角落里痛哭的。我不常上泡泡,可每次一上便发现他们进步很多,级别和技巧的进度都有种一日千里的感觉。没多久,便可以将我护得妥妥当当了。 
“对了,怎么不见红叶?”以前林如果在泡泡,红叶就一定也少不了。 
回车键刚按下去,话还没弹出屏幕,红叶便进房来了。 
红叶的网名是“绯”。我和红叶的号都是林代我们申请的,网名也是他帮我们起的。他起网名喜欢借用本名,比如他自己的“双木年华”就是取自他的姓“林”;我的“舞筝女子”和红叶的“绯”也都是出自我们的名字。 
“今天倒奇怪,怎么你们两个都会在?筝,你不是玩一区的吗?怎么也跑来三区了?” 
“想你们了,所以就来三区了。” 
“今天怎么这么乖巧?心情不好?” 
真不愧是多年老友。“没有啊,不过就是想再试下拖你们下水的感觉嘛!” 
我们已经不是刚玩泡泡堂时的那三人了,我不再那么肉脚,林和红叶则早就强得锐不可当,不是我能拖得下水的了,倒是他们常联手把敌人打下水。 
我看他们双剑合壁势如破竹的气势,突然想起“神雕侠侣”四个字。这原是火烧飞的战友们拿来取笑我们的,现在看来,原来是那么不贴切。神雕侠侣,该当是像林和红叶这样的。我,充其量只能做做那只雕罢了,而且还是只笨拙的雕。此时一区里正和那个MM打配合的火烧飞,想必也有体会到这一点了吧?
第九章 名叫恐慌的难过。
    “筝,你为什么不杀他?”林问。 
“你有注意到啊,嘿嘿。”刚刚林留了个人在我身边,我却习惯性绕开了。 
“不要这么浪费好不好!何况如果那人被救了的话,我们不就白做功?”红叶声讨。 
“可我就是不想杀人啊。”一连被问两次同样的问题,我却依然想不到第二种说法来解说我心里的那种感觉。 
“林,这家伙果然是个彻头彻尾的大白痴。” 
“红叶,你这可是严重的人身攻击!”如果这样我都不抗议,我想以后我都不用在他们面前抬起头来了。 
“林,你说我说得对不对?”红叶睬都不睬我的抗议,甚至还明目张胆地寻求同盟军。 
“筝,你讨厌我们吗?”林只这样问。 
“啊?当然不啊。为什么突然这样问?” 
“你不是讨厌杀人?那是不是也讨厌会杀人的人?” 
“林,你别跟着傻好不好!”在我回答前,红叶已先行插话,“她不过是小时候童话看多了,所以爱想些有的没的,自己白痴而已啦!” 
“红叶,我不是白痴!虽然你说的没错,我只是自己不想杀人,其实也并不会觉得游戏里杀人有什么错。这是个人习惯,不是白痴,真是的!可是红叶,为什么你会知道原因?”而且还一语点醒我,让我可以组织到合适的字眼来表达,红叶果然不愧是学中文的。 
“你肚里那点弯弯绕绕我会不清楚吗?怎么,听你的口气,是有人‘不知道’过了?” 
“林刚就有问啊。” 
“我也不过是随口问下。” 
“可是林,为什么你会注意到我是故意在绕开的?”我以为自己已经做得很好,火烧飞就不曾主动发觉过。 
“哦,那是因为我一下子忘记你是超级笨了,我要多一秒思考就会分析出那不过是因为你反应迟钝所以赶不及。” 
“我也是觉得这种可能性比较高耶!什么不喜欢杀人,其实是籍口啦!”红叶立马出声附和。 
“你们!你们两个又合伙欺侮我是吧!我走啦!”这两个人,一天到晚就只知道调侃我,打击我!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退出泡泡,红叶在QQ上有讯息过来。 
“筝,明后天有没课?” 
“有。不过明天下午的课没什么意思。有事?” 
“有事的不是你吗?明天上午下课就直接过来吧,我做你爱吃的。” 
我曾看到很多书上都有写,说女人的友情是建立在聊天逛街嗑瓜子上的,所以这种友情就像是用流沙构筑的城堡,虽然可能建得很美丽,却是最不堪一击。我想写书的一定都是男人,他们不会知道女人之间也是会有换贴的金兰之交的,比如我和红叶。尽管,我们的贴是由双方家长换的,和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但我相信我和红叶从小被培养出那种近乎生存本能的友情绝不可能是那种沙子做的东西,要不然,红叶不会光凭我一个举动就可以判断出我的心情了。这种默契,并非是身为异性的林可以具备的,所以林只能觉得突然跑去三区泡泡的我是有点与平日不同,他分辩不出这与心血来潮的不同;而红叶却能发觉我是“有事”。 
我答道:“好。我想吃麻婆豆腐。” 
其实如果要说了解,我觉得我对红叶的了解要远比红叶对我的了解多得多,而红叶能看出我有异常,这就证明,我实在是太过异常。
比如现在,明明是晚自习中,可我却一个字都看不下去。而且每隔几分钟我便会在摊开的书页上看到火烧飞那个强盗的哭脸。是的,火烧飞今天也异常,而且是他的异常才引起我这么大的异常的。我想我在今天之前都不知道原来火烧飞对我的影响也可以这么大。 
为什么他不理我了?我百思不得其解。我也知道问题是出在我不领他情不肯杀人的那个时候,可火攻飞一直都很宠我的不是么?他总是包容着我,我不信他这次会为着这么点小事就生我的气。 
叹气,今晚是不用想能念下去书了。索性收了书本去校园走走散心。 
时已入深秋,风有些凉,萧萧低回,间或卷着几片落叶在夜色中画着写意的弧线。有片落叶就是划着这种写意的弧线旋落在我头上,取下,月光下的叶片显得通透而泾渭分明,倒像是凭空降落的一件精致艺术品。我在校园里一片小树林中拣条长凳坐下,吹着秋风,晒着月光,翻着手中那片叶继续想我的心事。 
月光下的这片小树林很静谥,只能听见风拂过树枝时一点轻微的声音。月光像一层淡淡的银色透明漆料,小树林里的所有物事都被这种银色漆料淡淡地裹上了一层,而不时飘落的叶片远看去就像是树儿不小心滴落的漆泪。 
小时的我一直很喜欢秋天,常为空中的落叶着迷。那些飞舞的叶片在我的眼里就像是谁漫天洒下的礼物。我总会不由自主地高高举了手,将手指张得开开地,看是否会有那么一两片叶片落到我手中,我会认为那些自己落到我手中的叶片是秋天特别送给我的礼物。 
这个小小的嗜好显然是不适用于小学生的,尤其不该出现在行进的小学生队伍中。我们念的那个学校很大,具备了从小学到高中的所有学程。每天放学后,小学部的小朋友们就要与自己的同桌手拉着手,排成整齐的两列一齐走到校门口,然后再由等在校门口的家长接回去。从教学楼到校门的路程中有一条林荫道,还记得种的是高大的梧桐。在秋日的每一天我都因为那些飘落的梧桐叶而朝天空伸出双手——当然是挣脱掉我的同桌的手之后。我会很着迷地看着叶片从高高的树枝上旋舞而下的样子,而忘了自己仍在行进的队伍中。伸出手的我就像是颗投进一条静静流淌的小溪中的石子一样扎眼。石子投进水中后会有一圈圈的涟漪,而人群中的涟漪则是所有的小朋友会用一种有趣地、同情地并取笑着的目光投到——那个被我挣脱手的同桌身上——因为敢这样看我的人往往会在事后被红叶修理得很惨,即使是小学生,也是明白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的。 
很快,我不再有同桌了。红叶也不肯,她只肯走在我后排,当我向天空伸出手时用很狠的眼光扫视敢瞄过来的小朋友。 
老师也很头疼,但却又没办法,谁让我是除此一个怪癖外的最佳乖乖牌呢? 
老师将希望寄托在以超级优等生的身份转学而来的林身上。据说即使是再坏、再不用功的学生做了他的同桌都会变得热爱学习起来,师长们心目中的林,是有着不可思议的影响力的,是一块可以将任何东西都“赤化”的“朱”。 
林转学来的时候是春天,他来之前我身边的位子已经空了很久很久。当他坐上我旁边的座位时,全班同学都用一种默默的眼神在瞅他。 
我能读懂,同学们的眼睛在说:春天是很美好的。 
我们三人中有两个习惯开始于林转学来后的第一个秋天,确切地说是林转学来后我第一次把手往天上搁的那天。 
一个习惯是三人行的走路习惯:林在中间,我右,红叶左。那日下学,落叶缤纷,我不负众望地又出了神,不自禁地挣开了林的手,将手伸进空中的落叶中…… 
这种行为如以往每一次一样,仍旧那么地与行进中的小学生队伍格格不入。 
所有的人都看了看我,再将眼光调到林身上。 
按惯例,该是他们换上有趣地、同情地并取笑着的目光的时候了,不过林的人际自转学来便是非常的不错,且与红叶的关系也是相当的铁,于是大家的脸上出现了一种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的表情。 
在我们身后一排的红叶这时走到了林的另一边,拉起了林的手,说:“我们一起走。”便拉着林开始往前走。 
我回过神,他们已经越过我走向了前方。 
这时林又回头来看我,然后朝回神的我伸出他刚被我挣脱的右手,对我展开一个好温柔的笑,轻轻地说:“走吧。” 
我牵上去,牵得紧紧的,此后再不曾在半途挣开过。 
据说这件事后来被母校作为“近朱者赤”的典型案例存进了学校档案。 
另一个习惯,林自那日以后便开始对我展开了长期的打击报复工作,他开始不断对我进行各种恶意误导,胡编改造我喜欢的各种童话故事那是常有的事,瞎扯简单就没断过,从小时的香蕉长地里、草莓长树上,飞蟾是吃多了花生的老鼠满天跑,到后来硬把泡泡堂扯成泡男泡女泡泡天堂。并和红叶一样,整我、损我不遗余力。我一直都认为,林的心眼及不上一颗芝麻大,他居然只为了小时那么久远的事而记恨到现在!而且看上去似乎还将要继续记恨下去的样子。真是有够受不了他的! 
就在我快要将思维转去批判林有多么小器的时候,脑中突然闪过一个醒悟。我从石凳上“忽”地立起,我知道火烧飞不理我时那似曾相识的难受感觉为什么会似曾相识了! 
它就发生在我挣开林的手去接空中落叶的那个时候,我着迷于头上飞飞扬扬的落叶,早忘了自己身在何方,只关心会否有礼物交到手上。很幸运地,真有一片叶落在我手中。我开心极了,自然地想到要跟好友分享,然而不等我缩回手,另一边已经传来了红叶的声音:“我们一起走。”我看过去,红叶已在拉着林在往前走,留给我的只是两个背影。 
我看着他们牵在一起的手,突然就涌上很怕很难过的一种感觉,像抽空了胸腹一样的难过,我想说等等我,如果你们等我我愿意将刚刚才拿到的礼物送你们!我没说出口,因为在说之前林已经回身,笑着向我伸出了那只我先前挣开的手,他的那个笑容非常地好看,他说,“走吧。” 
那种害怕和难过的感觉,名字就叫做恐慌。
第十章 最爱的麻婆豆腐。
    最喜欢吃红叶做的麻婆豆腐了!一碟盛来全是扑鼻的香,绝对诱人垂涎长足三尺,大酒楼里做得也未必有她做的这样色香味俱优。一碟青瓷盛开,便是一幅国色天香:嫩白的豆腐是美人微露在外的细嫩香肩,幼滑鲜柔;而火红的辣椒就是在美人身上那层层裹素的丝锦,溢动馨香;至于丝碎铺洒在上面的肉末,便像是美人一个回眸,遗下脉脉深情,勾得人魂魄俱移,神魂动荡漾。我越想就越觉得腹中饥馋,空城计唱得山响。 
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红叶不再操着树枝掏鸟窝了,而是操起锅铲学起了变魔法——红叶很擅长用简单的东西变出美妙的味道。我的最爱,从小到大便是这一盘麻婆豆腐。每当我伤心难过,艺成后不常下厨的红叶便会做起这道菜,吃完,我就能很幸福地笑了。 
推开林的房门,淡淡的椒香萦上鼻头,不断地勾着我肚里的馋虫。 
“真有那么好吃吗?”林的眼神从电脑桌后望过来,好笑地说,“我觉得你吞口水的那副架势就像是几年没吃过饭了。” 
“可这道麻婆豆腐红叶也确实是有三年没做过了呀!”林没吃过,他是不会懂的。“林,现在你天天都有红叶帮你做菜,你都吃不到幸福的味道吗?” 
“红叶的手艺的确相当不错。与某人完全不同。”林揶揄地笑着。 
“是啦是啦,我就是样样都不如红叶嘛!”我冲林吐舌,闪进厨房,急不可捺地先行去盗菜。 
“一听厨房门响就知道是你这贼猫!”红叶一把拍掉我偷偷伸出去的筷,“别闹,等下有客人来的。” 
“客人?谁啊?”我嘟起嘴,昨日被红叶的体贴感动个半死,原来我不过是捎带的食客啊。 
“嘟嘴干嘛!要怨就去怨林,是他请了他那个宝贝同学来的。”红叶倒是反常地和我站了一条阵线,口气带有几分懊恼。我想不出除了我和林,还能有谁能令这位玉女心经已经练到顶峰的玉女懊恼。 
“谁啊?”我好奇死了。 
“你以前叫做辣子鸡丁的那个。” 
红叶正在做手撕包菜,我看她说话时有两片菜叶完全是被她生生揪下锅的,好像那菜叶被铁铸合了,非得用如此大力才能弄开似的。 
“哦。”我应道。红叶怪怪的,但我摸不到头绪。忆起辣子鸡丁那个超级鲁莽男,那家伙虽说鲁莽了些,但心思还是挺细腻的,怎就会得罪了红叶去?不能吧? 
“哇!好香!”男声算不上熟悉,不过独有特色,一听就知道是那个鲁莽男,没有谁会像他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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