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情形并不多,只有在甘尔谦吃干醋的时候才会发生。
就像此刻,江梓绪扶起被一拳打倒的谢明圣,眉眼间染着愠色质问:“你为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
“这家伙他亲你!”甘尔谦指控。
“你哪只眼睛看到他亲我?”她是当事人,都不知道有这件事了,他究竟是从哪里看到的?
“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他——”
谢明圣连忙出声打断甘尔谦的话。
“学妹,你别怪甘先生,可能是因为角度的关系,甘先生一时眼花看错了。我没什么事,你们别为我破坏了感情。”
甘尔谦闻言火大得一把揪住他的领口,“你敢说我眼花,你刚才分明就……”
“你放开学长,”江梓绪上前扯开他的手,对谢明圣说:“学长,不好意思,你有事的话,先离开没关系。”
“好。”他连忙拿起自己的物品,快步走出学生会的会议室。
“你知不知道他刚才对你做了什么?”甘尔谦气得眼里冒火。
她微微冷着脸,“我只知道我刚才在跟他讨论学校园游会的事情,你就像疯了一样,不由分说闯进来就揍了他一拳。”
面对她的指责,甘尔谦气得跳脚,“他刚才偷亲你的头发,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江梓绪疑惑的拧眉,“他偷亲我的头发?什么时候?”
“你低头在写字时,他就站在你身后,俯下脸吻了你的头发。”真该死,即使只是头发,他也不许有人胆敢染指她,只揍了他一拳,未免太便宜那小子了。
“就算真的这样,你也不该随便打人。”她轻责。
“我不该揍他?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的看着他,进一步对你做出什么非分的事来吗?”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用更好的方法阻止他,而不是使用暴力。你又不是野蛮人,为什么总是这么粗暴?”
听见她责难,甘尔谦忿忿不平的说:“没错,我是野蛮人,你那个学长是斯文人!”
见他气得额头青筋暴跳的,江梓绪不忍,叹息了声,握住他的手缓下声音说:“我以后会尽量离他远一点,这样可以了吧。”
“……”他别开脸,还在生气。
“好吧,等你气消再来找我好了,我要先走了。”
她居然就这样把他给撇下,这女人是吃定他了吗?
“你要去哪里?”他拉回她。
她清亮的嗓音微带笑意,“到公司去,月初了,要把上个月的财务报表整理出来,交给那个老爱乱发脾气的总裁大人看。”
甘尔谦气消了一半,与她并肩往外走,仍忍不住叨念。
“我早就警告过你,那个姓谢的家伙对你不安好心,要你有多远就离他多远,你居然没有把我话听进去,要是我刚才没有过来找你,真不知道他会对你做出什么事!”
江梓绪解释,“我是学生会的书记,他是主席,就算再怎么避着他,也还是免不了会碰面呀。”
“你把那个书记给辞了,叫他们找别人代替你。”
见他又用这种专断的语气命令她,她蹙了下眉,甘尔谦立刻有所警觉,急忙改口。
“我的意思是,你平常要上课,下课后又要到公司帮忙,已经这么忙了,何必再把学生会的事揽在身上,那种事又不是非你不可。”
出乎他意料的,这次她答应得很干脆。
“嗯,我明天会向学长辞掉书记的工作。”
“真的?”他一喜。
“事实上,我原本就想等学校园游会结束后,便辞掉学生会的事,因为我真的有点忙不过来。”想起一事,她望向他求证,“我听公司同事说,丽茹威胁你,如果不跟我分手,银行就不把那笔融资拨下来,有这件事吗?”
“确有此事。”甘尔谦没有否认。
“如果这笔钱没有及时拨下来的话,那你要并购丰速的事,不就没办法如期签约了?”她知道对于丰速他志在必得。
“可惜银行的事不是她在做主,那笔钱会如期拨下来。更何况,就算仲成银行不融资给我,还有其他银行愿意贷款给我。”以上晋这一年来亮眼的表现,他完全不担心会找不到愿意贷款给他的银行,最不济,还有家人可以求援。
听见他这么说,江梓绪便放心了。
她并不是担心他会因为游丽茹的威胁而有所动摇,她相信以他的个性,不仅不会受到胁迫,恐怕反而还会痛叱一顿,她担心的是,并购丰速的事会受到影响。
知道她是在关心他,甘尔谦适才的余怒一扫而空,面露笑容。
“你不用担心我,你的男人可是很能干的。”
她莞尔的揶揄他,“是吗?我听说上晋曾经亏掉一半的资本额,发生严重的财务危机。”
“没错,上晋是曾亏掉一半资本额,不过那是刚起步还在摸索的前半年。”甘尔谦自得意满接着说:“现在我可是完全掌握经营的诀窍了,现在的上晋,可是业界最强的一匹千里马,不出五年,我敢保证不只台湾,亚洲和全世界都会听到上晋的名号。”
上晋的资金,有一半是母亲投资的,另一半则是他大学时代时,父亲各给他们三兄弟五百万,让他们学习投资理财。
他便利用这笔钱,投入股票和期货买卖,数年下来,当时的五百万已经翻了好几十倍,于是他便用这些钱成立上晋。
就因为他把自己所有的钱全都投注进去,所以,他抱持着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心情,经营上晋。
前半年的亏损,一度让他怀疑起自己的能力,所幸,他后来发现了问题所在,改正缺失,突破了难关,一年后,终于让上晋转亏为盈。
“好大的抱负,我拭目以待。”江梓绪看着此刻身旁意气风发的男子,眼里盈满柔笑。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铃声突然响起,甘尔谦取出手机。“喂,我是甘尔谦……什么?好,我立刻过去。”
见他神色微沉,江梓绪关切的问:“怎么了?谁打来的电话?”
甘尔谦皱起浓眉,“志茂打来的,他说他妹妹服安眠药自尽,现在在医院里急救。”
“啊,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旋即想到,恐怕是为了他。“那你快过去吧。”
第五章
“尔谦哥,你要走啦,再陪人家一下嘛。”坐在病床上的游丽茹,用可怜兮兮的语气央求。
“我……”瞥见游志茂投来的请求眼神,原本要走人的甘尔谦,勉为其难的答应再多留一下。“好吧,不过只能再十分钟,我待会还有事。”这几日天天都被好友找来医院探望游丽茹,令他已经颇感不耐。
其实经过几天的休养,她已经没什么大碍,但游家仍担心她的身体,所以让她继续留在医院,并请了看护二十四小时照顾她。
她仰药前,居然留下一封遗书,内容写着是因为他对她太冷淡,而让她萌生厌世的念头,为此,游家长辈对他颇不谅解。
这简直是莫名其妙,是她不把自己的生命当一回事,又不是他叫她自杀,关他什么事?如果不是好友一再拜托,他一点都不想再见到她。
游志茂在妹妹的示意下,悄悄离开病房,让两人独处。
游丽茹仰起有些苍白的脸,用细软的嗓音说:“尔谦哥,我知道我做出这样的傻事,你很不高兴,可是你都不理我,真的让我很痛苦,我知道你现在爱的人是江梓绪,我也不敢再奢求什么,只希望你不要对我那么冷淡,好不好?”
听见她这么说,甘尔谦口气也和缓了一些,“你确实做了很傻的事,以后不要再这样了。你是志茂的妹妹,就像我的妹妹一样,你出事我难免也会替你担心。”
她眼里霎时浮起泪水,吸吸鼻子,扑入他怀里冀求他的怜惜。
“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做这种事了,你不要生我的气。”
甘尔谦僵着脸,不想太刺激她,忍着推开她的冲动。“嗯。你好好休养,早点出院,不要让你爸妈还有志茂担心。”
偎在他胸前,她撒娇的说:“尔谦哥,我想吃水果,你可不可以帮我……”
她话未说完,甘尔谦便接腔说道:“好,我帮你叫看护进来削给你吃,你等一下。”说着,他走出病房,在交谊厅找到看护,吩咐她进去照顾游丽茹后,他迫不及待的离开医院。
因为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江梓绪的生日。
他已为她准备了一个生日礼物,想象着她届时会有怎样的反应,令他唇边的笑容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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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
甘尔谦打开大门迎入客人。
“噫,你家跟我想象的有点不一样。”第一次来的江梓绪稍微打量了下客厅的布置后,笑道。
“哦,你想象的是怎样?”
“我以为装潢会比较冷硬,想不到会这么温馨雅致。”
“你喜欢吗?”
“嗯,这里不像单身贵族住的地方,有一种家的感觉。”屋里明亮的色系令人感觉很舒服。
“这是我大哥的建设公司,长期配合的一位设计师设计的。”他们三兄弟二十五岁后,就被老妈给踢出来自立门户,也许是受到母亲品味的影响,他们三兄弟住所的布置,都偏向明亮温暖的感觉。
“晚餐我准备好了,跟我过来。”他兴匆匆的拉着她的手走到饭厅,绅士般的为她拉开一张椅子让她入座。
看着满桌子的佳肴,她讶道:“这些都是你做的?”
“当然……不是。”是很想为她亲手做一顿料理庆祝生日,奈何他没有大哥的好厨艺,只得作罢,“这些是我从饭店的餐厅订来的菜。”他取过水晶杯,为两人斟了些红酒,举杯与她轻碰。“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她轻笑,浅酌一口红酒。
“等吃饱后,我有一样礼物要送你。”他嘴角透着可疑的笑容,眼里有着某种热切的期待。
“不会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吧?”他脸上的表情,令她忍不住这么联想。
“当然不是,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稀世珍宝,待会你就知道了。”
不久,享用完大餐,两人来到客厅,甘尔谦突然把电灯关掉。
“为什么要阔灯?”江梓绪疑惑的问。
“等一下你就知道。”他眉开眼笑的走进卧室。
不知他究竟安排了什么,她耐心的坐在客厅里。
须臾,他走出来,说:“可以开灯了。”
“噢。”她打亮灯光,目瞪口呆的瞬住眼前的男人。
“你这是……做什么?”他在自己的脖子别上一个红色的蝴蝶结,白色的衬衫敞开着,裸露出他劲实的胸膛,下身虽穿着长裤,裤头的扣子却是解开的,整个人弥漫着一股慵懒性感的暧昧气息,看得她忍不住面颊微微臊红。
“今晚,我属于你所有,你可以任意的使用我。”他语气挑逗,放了首音乐,握起她的手,拥着她跳了支舞。
他就是那件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稀世珍宝?江梓绪微愕,随即面露浅笑,跟着节奏,轻踩着舞步。
“你的意思是说,我今晚可以要你做任何的事?”他半裸的胸膛以及环在她腰间的那只温柔又强壮的手臂,令她耳根发热,她的呼吸因他炽烈的注视而不稳,她的脚步有些虚浮,但仍力持镇定,努力抗拒眼前美色的诱惑。
“没错。”他灼热的眼神散发着浓烈的引诱,打算在今晚献上自己,让两人完完全全的属于彼此。他不会对她来硬的,但她可没说不能勾引她。
她有点意乱情迷了,别开眼神,不去看面前那张充满着魅惑的俊脸,清亮的嗓音隐含着一丝笑意,徐徐启口。
“那么你能为我做一件事吗?我一直很想看男人洗厕所,你可以洗一次给我看吗?”
“洗、厕、所?”他错愕的瞪着她,无法理解此时此刻,她的嘴里怎么会迸出这么奇怪的三个字来。
“嗯,你刚不是说,我今晚可以任意使用你吗?会洗给我看吧?”
甘尔谦嘴角抽搐了下,拧眉瞪着她片刻,这才咬牙切齿的开口。
“如果你这么想看的话,好,我、洗。”
“真的?太好了!”她笑弯眉眼。
来到洗手间,她倚在门框边,含笑看着他卷起衣袖,拿起清洁剂准备要动手清洗厕所。
甘尔谦目光一扫,立刻发现一件事。
“我家的厕所很干净,看来没什么可清洗的。”他暗暗决定要替每周来打扫的清洁工加薪。
“没关系,虽然干净,你还是可以从头清洗一次,我很想欣赏你洗厕所的英姿。”
洗厕所哪有英姿可言?她打定主意非要整他不可就是了!这不解风情的可恶女人,他把自己送给她,可不是为了让她使唤他做这种事的,而是……
甘尔谦不情不愿的清洗起厕所。
他并不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小时候他家老妈常使唤他们兄弟做家事,还告诫他们兄弟说:“男人只会赚钱没有用,还要会帮忙处理家务,才算得上是真正的男人。”所以这种事情难不了他。
甘尔谦一边洗,一边在心里低咒,没多久,便俐落的清洗完了。
“想不到你做得这么熟练。”江梓绪有点意外。
“因为这种事,我二十岁以前常做。现在呢,女王陛下还有什么吩咐?”他扬眉,眼波大力放电,想让她迷倒在自己的西装裤下。
她被他电到了,心头狂跳一下,但并没有失去理智,灵眸一转,笑道:“你既然这么会打扫,我想到我家这个星期也该整理了,你就……”
“江梓绪,你可以再过分一点!”他拢起眉峰,恶狠狠的盯着她。
适才喝的酒让她的面颊熏染一层樱红,她笑吟吟的开口。
“我跟你开玩笑的,陪我到外面吹吹风吧。”再继续留在屋内,她怕她最后会把持不住自己。
如此诱人的她令他的体温升高,血液沸腾,但他不敢轻举妄动,只对她说。
“我会继续等,等你完全把心交给我的那天。”虽然想要她,想要她身心完完全全属于他,但他不会强迫她,他会等到她心甘情愿的那一天。
她的回应是,眉梢眼角都漾起一抹温柔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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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尔谦对游丽茹的耐心只维持了一个多月,便不耐烦她的纠缠。他不是她的保姆,没有义务陪她解闷,因此决定彻底疏离她。
只要是她打来找他的电话,一律不接,她透过游志茂想约他见面,他也通通拒绝,只希望能让她对他彻底的死心。
一厢情愿的感情并不好受,当初在追求梓绪时,他也曾经历过,所以希望她能尽快从他身上转移开感情,去另外寻找与她相爱的人。
因此在看到游丽茹又来公司找他,他皱拢眉峰,板起脸孔斥道。
“丽茹,这是工作场所,不是玩耍串门子的地方,我不希望你动不动就跑来这里打扰公司同事。”
“尔谦哥,我只是想来看你而已,我不会打扰他们的。”她按捺下想发作的脾气,堆起讨好的娇笑说。
见她仍不死心,甘尔谦索性冷着脸跟她把话挑明,“我对你没有任何感觉,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你愈纠缠只会让我对你愈反感。”
他毫不留情的话令她一震,她用一双泫然欲泣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他,见他脸上仍是一脸漠然,没有流露出丝毫怜惜之意,她屈辱的咬着唇,夺门而出。
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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