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深水区:女人离江湖越远越好[黑商内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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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深水区:女人离江湖越远越好[黑商内幕]-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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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程水遥没有站起来,他孤独而冷寂地坐在那里,冷眼厉色看着叶天伦。

  叶天伦飞快地抽出匕首,又猛力扎进了大腿。顿时,胳膊上的血汩汩地涌流出来。

  “水遥!”盛其强喊。

  “二哥!”众人喊。

  程水遥豁然站起来,怒道:“叶天伦,这是公司,不是帮派的山堂!这是2008年,不是1948年!你再敢用血来抹杀所犯下的错误,那就永远地滚出盛强集团!”

  程水遥这几句话掷地有声,铿锵有力,像是一个霹雳,在众人的头顶炸开。是呀,盛强集团是重庆的明星企业,公司员工在这里“血溅会议室”,像啥子话?

  盛其强急忙冲过去扶住叶天伦,这个举动可见他对叶的“爱护”,还说:“别这样,有啥子话就说,啥子问题都有解决办法,不要动刀子。其良,快带他去医院。”

  叶天伦不肯走,捂着流血的胳膊,冲程水遥道:“二哥,兄弟我没把事情做好,是我的错,给敌人留了证据,更是我的错。如果有一天搞到我头上,我一力承担一切,决不含糊。你可以约束我们兄弟伙循规蹈矩,但是要取消保安公司,那我就只有一死谢罪。”

  “你就是死也谢不了罪!”程水遥走到他面前,厉声道,“我们四年的辛苦改变如果坏在你手里,盛强集团几千个员工该不该恨你?就是老大,这四年的改变还不够累不够苦吗?那些荣誉得来就真的容易吗?你们只看到我坐在这里发号施令,只看到我把你们管得动不得手脚,让你们失去了英雄气概,怎么就看不到现在的形势?一次次‘严打’是逃过了,难道永远都这么好运气?你动刀子挥棒子,却连哪里是刀口哪里是棒头都不晓得。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道理你们不懂吗?一个白蚂蚁尚且会毁了坚固的堤坝,何况盛强集团的历史还远远漂洗干净。你呢,我约束得你太严了,你要撒气就冲我来,整出‘威胁恐吓和械斗’给哪个看?你还嫌盛强集团的历史不够‘“那我就是没有任何理由活了。”叶天伦说着,迅疾地拔出腿上的匕首向肚子扎去。盛其强、盛其良一左一右架住他,本来离他最近,但是他们的动作却没有程水遥快,程水遥伸手去夺匕首,那一刀就扎进了他手腕。不过与此同时,匕首也被他夺了过去。

  程水遥手腕上鲜血涌流。

  众人更加惊骇地喊着“二哥”扑了上去。盛其强转身扶住程水遥,急道:“水遥,你——”

  “送他去医院吧。”程水遥冷静地说,那把匕首在他手里滴着血呢。

  盛婷扶住了他道:“你也要去医院。”

  叶天伦用复杂的目光看了看程水遥,然后被严立灿、盛其良、徐方等人弄走了。朱政才对程水遥道:“二哥,你也该去医院包扎伤口。”

  风光’?你还是不是男人?你敢不敢承担责任?”

第六章7
第六章 是爱还是怜(7)

  听说程水遥受伤住院了,不晓得怎么搞的,我感觉到心在痛。程水遥是在高层会议上受伤的,尽管高层封锁了消息,但毕竟程水遥身份特殊,这消息还是透露了出来。严立灿当然晓得程水遥是怎么受伤的,但是我不敢去向他打听。

  何况,我凭啥子打听这个事?程水遥不管是怎么受伤的,作为盛强集团的二把手,自然会有很多人对他表示关心,我这般的普通员工就是想提着礼品去看望他一下,恐怕也进不了他的病房门。

  可是这两天,我一点也没有心情工作。从盛其强取消了我“接触董厚前”的任务开始,我都在熟悉公司内部情况,还没有直接参与某个工作中,都在看资料,尤其是公司网站。当听说程水遥受伤的消息后,我就一直静不下来。后来,又听说叶天伦也受了伤,我就更弄不懂了。不是高层开会吗?怎么还开到受伤了?难道还打架了?

  我也不晓得程水遥受的是啥子伤,但是需要住院,那说明伤是小不了的。陈小雨给我带来一个个消息:某个主管又去看望程水遥了;盛婷如何在医院尽心照顾了;公司没有了程水遥,似乎都不习惯了……

  是呀,程水遥在第十七层楼上直接发号施令,上到那层楼的都是四大总公司的总经理副总经理,要不也是各部门的主管,很少有普通员工能坐进他办公室。不晓得是不是我连续几次有此“殊荣”,所以陈小雨听到关于程水遥的啥子消息都来告诉我。既像是炫耀她消息的灵通,也像是显得她比我“资格”老一点:即她晓得的我一点也不晓得。

  没有程水遥在第十七层楼上,我也有“不习惯”的感觉。他在第十七层楼上办公室坐着,我和他也没有直接接触的机会,但就是觉得他在的话,就有“工作目标”。这是很奇怪的感觉,对我来说,这感觉让我描述不出到底是啥感觉,反正就是奇怪,好象我在这里工作,是为了他一样。

  这可能源于我受益扶贫助学才上到大学,归根结底地是他当年的一次“公益活动”,而给接受过扶贫助学的大学生专门留了岗位,也来自于他的决定。在现在大学生一抓一大把的社会现实里,能找到这么好的工作,确实是应该对他感恩戴德的。

  事实上又并非如此。我在公关部的这一个多月工作中的困难,却是盛其强在帮我解决,更是他在“保护”我。我更应该感激盛其强吧。上个周末在那家韩国料理店里享受了一次美食,尽管没有吃出真正的滋味来,可毕竟是盛其强让我进了那么高档的地方享受美食,而他对我的亲昵态度,更容易让我想入非非。

  可是我满脑子想的,还是程水遥,想着他坐在办公室里的孤独和冷寂,想着他说话的冷傲,想着他醉后给我的拥抱和亲吻……点点滴滴,丝丝缕缕,都让我刻在了心里。

第六章8
第六章 是爱还是怜(8)

  好不容易熬了这两天,我终于熬不住给程水遥打电话了。我是在晚上打的电话,已经是十一点多了,明明晓得不能打扰他休息,还是控制不住了。我对自己说,如果对方响了三声都没人接,就表示他已经睡了,那我就挂电话。

  响了两声的时候,他接了电话:“喂,尹莲。”声音很低,但非常清楚。

  我的心狂跳起来,握手机的手有点发抖,声音也有点发颤:“你还好吗?”

  “这么晚了怎么没休息?”他问。

  “睡不着。你的伤怎么样?”

  “好多了。”

  “我……我想去医院看你,可是我……没有资格。”

  “谢谢。你不用担心,我没事的。你早点休息吧,尹莲。”

  挂了电话,我以为心情会平静点,结果心情更不平静,心脏“嘣嘣嘣”地一个劲乱跳着。我努力抑制着不去医院看他的冲动,但怎么也睡不着。

  不晓得过了多久,忽然传来沉重的敲门声。这声音在静夜里特别响。我不晓得是哪个在敲我的门,于是谨慎地走到门后问:“是哪个?”

  “尹莲,是我。”程水遥的声音。

  我惊愕了一下,急忙开了门,看到了右胳膊吊在脖子上的程水遥。他穿着病号服和拖鞋,这副“病态”让我顿时心酸起来,眼泪就冲击而出了。这一瞬间我明白了,我爱上他了。原来这段日子里对他的特别感觉,都是因为“爱”。我从来没有爱过,所以不晓得爱就是这样的“感觉”:牵挂,想念,注意他的言行举止,想听到关于他的任何消息。

  看着我流泪而努力控制着没有其他表示,他笑了一下,忽然用左胳膊将我搂进怀里。这一下,我感觉自己“飘”了起来,因为他的行动证明他对我不是毫无感觉,更证明他对我也是有丝丝缕缕的“情意”的。不然,他为啥子会为我考虑是“调换工作”还是“离开盛强”,只是不明白他为啥子要那么为我考虑罢了。

  进了屋,他搂着我坐在客厅的旧沙发上,表情已没那么冷了。他一边给我抹着眼泪,一边说:“只是点小伤而已,你不用担心。我本来不想住院的,但他们要我住,我就只好住了。”

  “伤得重不重?”

  “还好,没伤到骨头。”

  “怎么开着会也会打起来?”我疑惑地问,很无知的样子。“叶天伦怎么敢打你?”'

  他动了动胳膊,表示伤势不重,又说:“男人嘛,几句话不对打起来也正常。”

  他话是这样说,但我觉得不正常。他没有跟我说是刀伤还是扭伤,只说没伤到骨头,我感觉他有点避重就轻。他应该感觉得到我的担心,也许故意说得这么轻松吧。

  “盛总经理在医院陪你吧。”我垂下眼帘说。

  “是。我是看她睡着了才溜出来的。”顿了顿,他又说,“我晓得不应该来你这里,可是我——尹莲,我喜欢和你说话的感觉,喜欢看你这静静的、雅雅的样子。我不希望这段时间你所接触的赌博破坏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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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9
第六章 是爱还是怜(9)

  “我没有瘾。”我说,“以后也不会接触董厚前了,所以以后也就不会进入那些赌场了。”

  “学校和社会不一样吧。”

  “是呀,完全不一样。虽然也不是从来不了解社会,但真正自己进入了,还是觉得很可怕。这跟我想象的工作完全不一样。”

  “现代这个社会,也许没有哪一个地方是纯粹的净土,你在哪里都会遇到类似的问题,就看你如何把握自己了。我们公司里永川人并不多,你可以跟他们接触接触。到合适的时候,我给你调换工作,做你喜欢的工作。”

  “我没有离开盛强的打算,你不会生气吧。”

  他笑了笑:“你有权力选择自己的路。我只希望你保持自己的本色。你真要走的话,我一定帮你。”

  程水遥说他希望和我说话的感觉,是否这表示他和我在一起说话会感到轻松呢?他惯有的冷漠在这一次有了改变,他会对我笑,说话的语气会温柔,让我感觉得到他语气和话语里的“疼爱”成分,这跟盛其强给我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我晓得他有盛婷那个女朋友,所以我不赶奢望他会和我有啥子未来,就是这样的“感觉”对我来说已经很享受很满足了。他一定也清楚这一点,但他还是控制不住来看我,给我这份爱的温暖。或者说,他渴望从我这里得到很普通也很难得的一份“情”。我原本该怀疑他的用心,或者说原本该鄙视他的行为,明明有盛婷那个女朋友,却还要来招惹我。可是,我不愿意选择他在“玩弄”我的感情,宁可选择他对我真的有种“渴望”。

  我很傻,很蠢,我晓得这一点,可我还是“渴望”被他这样关心和爱护。我不愿意把他的行为想得那样龌龊。也许是心中有了这份爱的安慰,不管将来会如何,我还是愿意享受这样的生活。还有几天就要回学校去参加毕业典礼了,我却突然接到白丹的电话。

  白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回到重庆来找工作,还是她给我指的方向。白丹为人爽朗,豪放,有点男孩子性格,总是带着野性。她喜欢穿比较中性的衣服,有点超女出身的明星“李宇春”的感觉,但是我敢说白丹比李宇春漂亮多了。

  原来,白丹也到重庆来找工作了,向好几个地方投了简历。我们在“重百”(重庆百货商场)大厦外见了面,然后一起逛商场。白丹说,她的中性打扮不好找工作,有几个面试的地方都说她男不男女不女的,不适合做那些工作。所以,白丹让我给她参谋买女性化点的衣服。

  商场里的衣服都很贵,看了几件动辄上千的衣服,白丹赶紧将我拉出来,然后去逛衣服街。这里的衣服很大众化,是普通老百姓消费得起的,选来选去,花了一千元左右买了两套衣服和搭配的皮鞋。

  为了犒劳我,白丹要请我吃饭,我则要先请她喝茶。我们两个都是属于那种“消费无法上档次”的女孩,但是五十元以内的两杯茶我还是请得起的。于是,我拉着她来到就近的一家茶楼。

第六章10
第六章 是爱还是怜(10)

  我们是坐在茶楼大厅喝茶的,一边喝一边聊白丹的求职经历。她说她本来回了老家去找工作,但是找来找去都不合适,就想到重庆来了。她还说,她姐姐跟着爸爸到重庆来几个月了,她不想一家人分开。本来,她爸爸不让她们姐妹来重庆工作,可他们不放心爸爸一个人在这里工作,所以就坚决地跟来了。

  白丹的爸爸到底是做啥子工作的,她从来不肯说,只说她爸爸把她们姐妹管得很严,不许她们向任何人透露爸爸的工作。她妈妈两年前过世了,如果她们姐妹不关系爸爸,就没人关心他了。白丹又是个独立能力很强的人,找工作这样的事也不依靠爸爸,完全凭自己的本事来,所以也到处碰壁。

  白丹后来说:“如果拿到毕业证后我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尹莲,你可要帮我了。”

  我本来想,有程水遥在,介绍白丹去我们公司工作应该不是问题,但不晓得怎么的,我不愿意这样做。就在我们聊得正开心的时候,忽然被一个人打断了。

  这个人是董厚前。他气冲冲地从一个雅间里走出来,后面三男两女五个人跟出来跟他道歉,他却毫不买帐。这个星期,董厚前没有让严立灿安排牌局,但严立灿好象给他安排了的,只是他没有答应。我本来想他匆匆离开了也就不会发现我了,结果他瞟到我了,立刻撇开道歉的几个人向我走来。

  我急忙站起来,招呼:“董——董老板。”在这样的场合,不能以他真实身份称呼,这是规矩。

  董厚前道:“嗬,是尹莲说?看来,我们还是很有缘分的嘛,就这样也碰得到哦。怎么,你们盛董舍得放你在外面来耍吗?就不怕被人抢了?”

  白丹将我往后拉了拉,想像以前一样为我打抱不平,我赶忙说:“白丹,这位董老板是我们公司的一个重要客户,我们认识的。”

  那几个向董厚前道歉的人中有个男人冲我道:“妹儿,你是哪个地方的?”

  “我是盛强集团的。”我随口答道。

  一听这话,那几个人慌忙跟董厚前打了声招呼“改天再请你耍”,然后很快就走了。董厚前咧开嘴巴大笑,然后对服务员说:“给我来杯龙井,我就坐这里。”

  这一下,搞得我走也不是,坐也不是。白丹可能已经看出眼前这个男人有些不寻常,因此用征询地的目光看我,意思是要不要走。我是想走,可是董厚前没有让我走的意思。看到他已经坐下来了,我连忙礼貌地说:“董老板,我还有事,先走了,改天……”

  “怎么?陪我喝杯茶都不行吗?”董厚前强硬地说,“你们盛董总不会这么小气吧。除非他从此以后不跟我打交道了。”

  我听出了他话里的威胁,这不是“将”我吗?如果我不陪他喝茶,他就更卡盛董进区人大的事,那我就是“罪人”了。我一个小小的员工,哪里担得起这么大的责任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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