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她的毛笔字练得颇有起色,勉强可以拿出来给人看了。
“每逢佳节倍思亲”芙蓉又在开始疯狂的想她在现代的家,想她的宝贝儿子,想总和她斗嘴的老公,想她的父母了。什么时候能回去?怎么才能回去?一点头绪都没有。
因为被这样的情绪影响,晚上中秋佳节的一系列仪式她都是强打精神参加,身在这里,心早就被牵到三百年以后的家了。
“小姐,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您看,今天的月亮多圆多美!”小冰赞叹着。
“是呀!小冰,后面的那两个人,不能让他们走开些吗?”芙蓉和小冰走在街上。
“那可不行,这两个是老爷派出来保护您的,不然您以为这大晚上的,老爷还会让您在大街上走。”小冰对工作一向一丝不苟。
“咱们不是已经扮成男装了吗?”
“阿弥陀佛,还提您的男装呢,哪次不是让人一眼就看出来是女子了?扮成这样,无非就是为了不太引人注意罢了,还真指望能瞒的住别人呀!”
两人边说边走,今天虽是十六了,但街上还有很浓的中秋节气氛,芙蓉为了散心,告别出来走走。
两人走累了,坐在一个街边的茶水铺坐下歇着。刚坐下,对面走来一行几个男子,也在这茶水铺停下来休息,却不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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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芙蓉坐在一边看他们,觉得这一行人有些不同之处。
这些人中,只有两人坐了下来,其他人都立在后面。坐着的这两人,一个是五十岁出头的老者,身穿淡青长袍,外套夹绸马褂。身材并没像大多数老年人一样发福,而是保持得很好。相貌清雅癯烁,黑亮的双眸中闪出可以洞穿一切事物的光芒。举动之间有一种不可仰视的高华尊贵。
另一个坐着的人是个中年文士,看样子,竟是不敢正面对着那个老者坐,只是在下首侧身坐着。
站在他俩身后的有四人,其中三人一望便知是保镖之类的人,身材健壮,腰悬兵刃。第四个人却很奇怪,一把年纪却没有胡子,态度谦恭,始终微低着头,随时伺候着那个老者。芙蓉脑中闪过一个词“太监!”看来这些人不是普通人。
冰儿并没有注意这几个人,她还惦记着昨天赏月时,芙蓉给她们几个丫环出的三个谜语,她一直没猜出来,想趁今晚单独出来,缠着芙蓉问出谜底来,好回去和那几个丫头显摆去。
“小——,不,公子,”冰儿差点忘了她们俩现在都是男装,“昨晚的三个谜语真难猜,那第一个的谜面是什么‘土豆和包子打架,土豆捅了包子致命一刀。打一食物。’谜底到底是什么呀?”
芙蓉一笑,“这么简单,你自己猜。”
冰儿皱眉寻思了一会儿,不得要领。苦缠芙蓉,芙蓉只得告诉她:“土豆捅了包子致命一刀,自然就是把它杀了,所以谜底是‘豆沙包’。”
“哈哈……,好一个豆沙包。”那坐在旁边桌子的老者早听到了她们的对话,此时听到谜底,忍不住笑出声来。
冰儿很不好意思,心想原来这么简单。
这时那个老者悄悄和中年文士说了句话,中年文士便对芙蓉略一抱拳说:“方才偶尔听到两位的谈话,唐突之处请谅解。刚才的谜语很有趣,不知还有没有,我们家老爷也想试着猜一猜。可以吗?”
冰儿说:“我猜了一晚也没猜出,偏不信你们马上就能猜出。公子,我把那两个谜语也说了,请他们猜,好不好?”
看到主子并没反对,冰儿便说:“请听好,何水无鱼,何山无石,何树无枝,何子无父,何女无夫,何城无市,按顺序每句打一字,六字能拼成一句话。”
老者低头思索,不一会儿,抬头对中年文士说:“衡臣,你猜出来了吗?”
“回老爷,还没有。”他看到自己的主子胸有成竹的样子,显然已猜到谜底,他又怎么可能和主子比肩,抢主子的风头,这点眼色他还是有的。
“那您猜出来了吗?”冰儿问老者。
老者拈着的修理整齐的胡子,朗声说:“何水无鱼?雨水无鱼。
何山无石?泥山无石
何树无枝?低树无枝
何子无父?老子无父
何女无夫?天女无夫
何城无市?荒城无市
把答案连起来,便是——与你地老天荒(雨泥低老天荒)。我猜对了吗?”
芙蓉盈盈一笑:“这位老爷猜得很对。”
冰儿有些懊恼,不太服气,又急着把第三个谜语说了:“短好过,长不好过,白天好过,晚上不好过。打一物”
老者和中年书生听了这个谜语,只略加思考,便相视一笑,显然已猜出来了。
“是独木桥。”
“猜对了,两位先生一看便知是很善于猜谜的人。”芙蓉边说边想:这两个谜语都是自己以前从网上看的,也挺简单,所以昨天才说给丫环们猜,像他们这样的,一看就知是满腹经纶,见多识广的人,怎么会被难住呢?
冰儿平日嘴巴不饶人,芙蓉也从来不管她,所以胆子越来越大,今天看到那两人略显得意的样子,更是一百个不服气:“两位先生,这两个谜语是我们主子出给丫环们猜的,本来就很简单,不如请我们主子出一个难些的请二位猜,可好?”
“哦?那当然好,请吧。”老者倒是来者不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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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芙蓉白了冰儿一眼,心想:这个丫头,竟给自己找麻烦,哎,这些人也不知是什么来历,还是快些脱身吧!
“谜语就不必再猜了,不如在下说一幅对联的上联,请两位对下联,可好?”
“好!请快说吧!”老者显然是来了情绪。
“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芙蓉说出上联。
她有把握他们不会马上对出下联,所以只停了片刻,便站起来施了一礼,“今日不早了,在下还有事,就此别过。这下联吗,相信两位先生用不了多久就会对上的,所以也不用在下说出来了,告辞。”
老者身后的随从欲上前阻拦,老者一挥手,示意他们不要拦,看着芙蓉她们走了。中年文士对老者说:“皇上,这两人一看便知是女子。”
老者望着芙蓉远去的背影,忽然笑了,漫声吟出:“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他忽然停下不说,似乎意识到自己刚才有此失态了。
中年文士使了个眼神,身后一个随从会意,急急地跟在芙蓉她们后边走去……
中秋一过,天气显然凉了很多,芙蓉每日在家也不出屋门,“春困秋乏夏打盹儿”,芙蓉每日除了在床上眯着,就是学着做做女红,看书写字,这日子似乎真的能“闲出水来”。
这天下午,芙蓉还睡着没醒,恍惚听到有喧扰声音,她翻了下身,以为是在做梦,又恍惚有人喊着“圣旨”什么的,过了一会儿,“吱”一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渐近,听到冰儿惶急的声音:“小姐,小姐,天啊,您还在睡,出大事了。”
芙蓉这才清醒过来,坐起身急问:“是我阿玛出事了?”
冰儿的表情很奇怪,似喜似忧,看着她的小姐:“小姐,皇上怎么会认识你?”
“你说什么?”
“皇上身边的总管太监李德全刚才居然来宣圣旨,让老爷接旨。圣旨读了大半天,奴婢只听懂一个意思,皇上宣您进宫,做乾清宫御前女官,好像封您的品级是什么‘三品婉侍’。
“啊?!不是吧,这么背?”
一个月后,乾清宫
皇上早朝去了,做为专门侍候皇上笔墨的女官富察&;#8226;芙蓉正收拾着皇上的书桌,她边把笔墨纸砚整理好边想:李德全去宣旨的那天,听冰儿说阿玛和额娘在接旨后把李德全请进书房密谈了一会儿。后来不管芙蓉怎么问,父母也没告诉她那天他们究竟说了些什么。芙蓉只是看出父母似乎还是比较放心地把她送进了宫。
芙蓉没有经过任何做女官的训练,乾清宫里规矩又大,这一个月来,芙蓉提心吊胆地熬日子,在众女官姐妹和李德全的帮助下挺过了一个月。渐渐熟悉了自己的职责和身边的人,这几日,芙蓉总算轻松一点儿了。
那天进宫,一见李德全她就全明白了,她果然没猜错,十六那晚遇到的老者正是“千古一帝”康熙爷。康熙爷见到芙蓉的第一句话竟是:“那幅对联的下联朕还没想出最合适的来,但现在你也不用说出来,等朕再想想。”
乾清宫的女官、宫女们对她很好,李谙达对她尤其照顾,使她意外的是,皇上对她竟也很和蔼可亲,甚至有时,在书房跟皇上聊天时,芙蓉经常会有一瞬间忘了他是皇上。
“这是很危险的,”芙蓉不只一次地提醒自己,“伴君如伴虎,天威难测啊”也许一步走错,一句说错就会招来灭顶之灾。一定要谨言慎行才对。
入宫一个月,芙蓉该见的阿哥、嫔妃基本都见过了,当然,十三阿哥、四阿哥是“老朋友”了。甚至就连只有一面之缘的八阿哥、九阿哥、十四阿哥也居然没有忘了她。
十四阿哥第一次在宫里见到她时,惊讶地下巴差点掉在地上(既使真掉下来也还是很英俊的,嘻嘻),芙蓉到现在还觉得那天很好笑,十四阿哥指着她:“你、你、你就是宫里人都传遍了的,错过选秀却被皇阿玛钦点入宫的芙蓉?爷开始听说了,还以为只是名字巧合而已。没想到真是你。原来你姓富察,也是旗人!”
说这些话时,八、九、十阿哥都在旁边,从没和芙蓉见过面的十阿哥听了胤禵的话,忙走上来打量着芙蓉:“啧、啧,难怪连秀女都不用选就到了乾清宫,你知道全紫禁城总共才有几个三品女官吗?这也就罢了,最难得的是一进来就在皇阿玛眼跟前当差,这是多少人望穿了眼也得不来的恩宠和荣耀呀!”
芙蓉看着十阿哥,身强力壮,腰板挺直,相貌虽不及他那几个兄弟,也可称是剑眉虎目了。
第十一章
十阿哥还在不停地对芙蓉说东道西。
“十弟”八爷终于开口打断了这位爷的喋喋不休,“你不是要和我去给娘娘请安吗?时候不早了,快走吧!九弟也一起吧!”他看见在十阿哥说话时,芙蓉脸色似乎不太好,所以阻止他再往下讲。
“是啊,走吧,要不该晚了。芙蓉你也回吧。”胤禵也看出芙蓉有些尴尬,所以也附和着。
几人转身走了,九阿哥走在最后,经过芙蓉时,突然停下:“你知道在皇上身边的人最应注意什么?就是——守本分。不要出风头,懂吗?”
芙蓉没想到九阿哥第一次和她说话竟是这番话,虽然语气生硬冰冷,但芙蓉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冷硬后面掩藏的一番好意。想到这儿,芙蓉一双秋波中不禁流转出明媚的笑意,九阿哥看到,连忙走了,他不敢再看,怕自己会迷失在这流转的秋波中。
康熙皇帝每日早朝回来,在书房里写字批折子,眼前总有一道清丽的风景,令他心情舒畅。
“芙蓉,研墨!”
芙蓉马上往砚台里倒些水,开始研墨。
康熙眼皮都没抬一下,说:“水又倒多了。”
“哦,那个,嗯,对不起皇上。“除了这名话,芙蓉真不知还能说什么。
……
“芙蓉,把纸铺好,朕要写幅字。”
芙蓉把纸铺在桌上,然后左看右看,自言自语:“咦,那个玉兔镇纸呢?昨天还在这儿呢?要么——是前天?”
“李德全,你去再给朕取个镇纸来。”
“喳”,李德全扫了一眼还在找镇纸的芙蓉,无可奈何地出去了。
……
又是这股幽香,清新淡雅,却真的沁人心脾。既使书房里时常点着上好的香,可只要她在,就一定能闻到这特别的香气。皇上心里这样想着,放下手中的折子,看一眼立在他桌旁的芙蓉。从第一次见她到宣她进宫,从未见到她脸上有脂粉的痕迹,永远是素面朝天,可偏偏就是她的身上总有这股似兰非兰,似菊非菊的幽香。
康熙提笔在纸上写了一句满文“弗苏里宜尔哈”
“芙蓉,你认得满文吗?”
“回皇上,我——,奴婢小时候学过一点儿,可因前不久生了场大病,也不知怎么回事就忘了。”芙蓉不动声色地回答,这是她早想好的答案。
“连这个也忘了?”皇上绷着脸指着他刚才写下的字。
芙蓉心想,要认识才怪呢!“回皇上,奴婢确实不记得了。”
皇上又提笔在那句满文下面写了两个大大的汉字——“芙蓉”。
“这句满文就是‘芙蓉’的意思,以后要记得了,就是再忘,也要把自己名字的满语记住!”说到后来,皇上的脸上已有了笑意。
“是,皇上,奴婢记下了。”——冷汗!
每天,只要轮到芙蓉当值,这书房里总能传出皇上爽朗的笑声,抑或是“哗”、“嘭”——什么东西撒了、掉了的声音。可是李德全的心情却好得很,在万岁爷身边当了这么多年的差,从不知道万岁爷还挺爱笑,他想:现在要是没这些个声音了,别说皇上,就连他这个奴才也不适应了。
李德全按皇上的意思,单独给芙蓉安排了一间屋子住,虽然也是和其他女官的住处挨在一起,可这小屋却独立有个小院子。小院既干净又不惹眼,再合适不过了。
第十二章
飘雪了,银装素裹的紫禁城要过春节了。康熙四十六年就要到了。
芙蓉想家,首先是想她三百年后的家,自从穿越到清朝,她没少在夜里偷偷地哭,想孩子,想老公。只要偶然看到小孩子,她就忍不住想过去抱一抱亲一亲,心里的酸楚只有自己明白。
其次她也想在清朝的家,阿玛额娘对她的疼爱真是无以为报。
临近过年,紫禁城里节日的气氛也越来越浓。皇上的心情也跟着越来越好。
芙蓉虽是伺候笔墨的御前女官,但按规矩,皇上在书房与臣子商谈朝政时,她必须回避,所以当看着太子、四、八、九、十、十三、十四几位阿哥奉召进入书房时,芙蓉就像往常一样告退。
“芙蓉,你今儿不必回避,今天朕和阿哥们不谈国事。”
芙蓉愣了一下,连忙又回来站好。
御案上放着几幅字,看字迹是不同的人写的,却都没有落款。
“芙蓉,你这个‘外行’也来看看热闹,看看这几幅字,以你的感觉,哪幅字写得最好?”
芙蓉略向前两步,凝神细看一回,说:“皇上又给奴婢出难题了,这几幅字各个都写的好,叫奴婢怎么挑得出来?”这几幅字一望便知是阿哥们交上来的“作业”,她可不想得罪谁。感到一道锐利的目光射来,余光一扫,原来是四贝勒胤禛在看她,眼神中似乎是一点惊讶。芙蓉知道他是惊讶她对皇上说话的态度——这么随意。
“你大胆说,要是你挑出来的字儿正对朕的心意,朕有重赏。皇上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有着一副聪慧脑子却总要装糊涂的小丫头。
芙蓉又看了看,发现其中有幅字,是行书,写的是苏东坡的《定风波》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皇上,奴婢觉得这阙苏东坡的《定风波》,词意豪放,而写这幅字的人行笔疾迟有序,气派贯通,一气呵成。看字便可想见他写这幅字时,心绪的放纵和无拘无束。字意与词意暗合,真是难得。”芙蓉也不知这是哪个阿哥写的,只是凭感觉说出来。
康熙半晌没说话,阿哥们此时都低着头,但看得出来,都很紧张。
“哈哈……说得不错,别看是外行,到也说得入情入理,嗯,好,胤禛,这幅苏东坡的《定风波》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