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关晨希错愕地抬起头,“你,放开我啊!”他强而有力的臂膀圈住她不放,她已经道过谢了,他干么搂着她不放?
“有这个必要吗?”纪左司若有所指地问,“你早晚都要习惯我的怀抱的,不是吗?”
他呼出的热气轻拂过她的耳际,令她浑身起了一阵轻颤。
关晨希霎时忘了挣扎,其实她也喜欢他的怀抱,只是……只是……有些害羞。
他是她喜欢的人。
放弃了挣扎,轻轻地将脸贴在纪左司宽阔的胸膛上,凝神细听他平稳的心跳,她竟然感到没由来的安心。
“你准备好了吗?”
她从不曾听过他用这么轻柔的声调说话。
关晨希迷醉地仰起头直视纪左司的眸子,瞧见他眸子里毫不掩饰的欲望,她着实吃了一惊,不自觉地轻点了点头。
纪左司低头攫住关晨希的红唇,细细地辗转反复品尝她的唇,不可否认她是个甜美的女人。
诧异地瞪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他吻了她。一声极轻的喟叹自关晨希的唇角逸出,原来接吻也能如此美好。
她不是没接过吻,但是却是头一遭有这等特殊的感受——浑身酥软无力。
半晌之后,纪左司才离开关晨希的唇,轻而易举地抱起她,准确无误地朝她的闺房走去。
关晨希的双颊酡红,安静地偎在纪左司怀里,并且伸手搂住他的颈子。
纪左司轻轻地将关晨希放置在床铺上,然后从容优雅地脱掉她身上的衣物。
毋需甜言蜜语、毋需解释,这只是一项交易。
随着他的动作,关晨希热切的目光更是无法自他的身上移开,他就像雕像般浑身结实有力,没有一丝丝的赘肉,肌肉也不至于太过发达。
关晨希看得入迷了。
当她回过神来时,纪左司早已解开她上衣的钮扣了,她惊喘一声,直觉地就想要遮掩。
纪左司抓住她的手,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而后缓缓地将唇贴上她裸露的肩膀……
当一切归于平静——“该死的,你居然是处女?!”纪左司愤怒地质问,床单上的落红就是最好的证明,不过他更生自己的气,气自己居然没有察觉她的青涩,居然无法及时撤退?
处女?!那又如何?关晨希撇了撇嘴,只不过是多了一层薄膜而已有什么差别吗?“那并不代表什么,反正迟早都得丢掉的东西,我不会因此赖上你的。”她扬起下巴,不认输地与他瞪视。
反正她的眼睛又不比他的小。
纪左司紧抿着唇不说话,将衣服一件一件地套回身上,这辈子他只和两名处女发生过关系,一个是丁羚,一个就是关晨希。
丁羚将处女之身献给他,为的是倚氏集团极机密的商业资料,那么关晨希呢?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他还有什么东西是她想要的?
昔日的羞辱重新袭上心头,同样的错他不会再犯上第二次,永远不会。
纪左司整装完毕之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去,连再见也吝于说出口。
怎么会这样?!关晨希拥着棉被,僵直地坐在床上,她一直洁身自爱也错了吗?他为什么那样对她?
没有软言耳语地留下她独自一人品尝所有的孤寂。
毫无预兆地,泪珠像是断了线的珍珠自她的脸上滚落,一颗接一颗,似乎永无止境。
心痛得令她喘不过气来,没有呼天抢地、没有嚎啕大哭,只是不停地落泪。
她的房间在纪左司离去之后更显得冷冷清清,其实她一点也不后悔,只是伤心而已。
泪,落得更凶,而夜,更黑了。
如此漫漫的长夜!她该如何度过?
倚时寒冷冷地打量着已经喝了许多杯酒的纪左司,瞧他那副死人样子,不难猜出他大概又遇上棘手的事了,而他若没猜错的话,八成和女人有关。
大嫂在各大报纸刊登的广告,他也看到了。
真真……是令他大大地吃了一惊,另一方面他也庆幸自己不是大嫂的目标。
呼!真的好险。
“别喝了。”倚时寒阻止纪左司再继续倒酒。
纪左司抬头瞄了他一眼,推开他的手,又倒了满满的一杯,“别管我,让我喝。”
“我可不希望在我的店里发生强暴案。”倚时寒轻易地拿走纪左司手中的酒杯。
“你大可放心,呃!”纪左司打了个酒嗝,“我的酒品好得很,呃!”他又打了个酒嗝。
倚时赛环视了一下店里,淡淡地说明:“我不想看到你被轮暴。”
店里绝大部分的女性全都注意到纪左司的存在,且看他的眼光仿佛急欲将他收归己有似的。
他会被轮暴?这太可笑了。纪左司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你别开玩笑了。”可惜笑意却不曾传入他的眼里。
“是女人?”
纪左司没有否认。
倚时寒也不打算勉强他,表情仍是那一千零一号——没有表情,“喝醉并不能替你解决问题,所以你最好还是保持清醒。”他将酒和酒杯收下,倒了杯香浓的咖啡替代。
纪左司接过咖啡,俊脸上的两道浓眉全都拧成一团,“我和一个处女发生关系了。”他想倚时寒应该不会四处宣传,所以才将事情说出来。
“她要求你负责吗?”
“没有。”
“这不是正合你意,不谈感情、没有婚姻。”倚时寒的语调平平,听不出他是否有嘲讽之意。
“如果我知道她是处女的话,我绝不会……”
“那都已经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了。”倚时寒不客气地打断了纪左司的话,再多的话如果都不能让时间倒转的,那么又何必多费唇舌去做那种没有助益的事,“如果你真的想补偿,唯一的办法就是和那个女孩子结婚。”
结婚?!纪左司脸色一变,“不可能的。”他绝对不会自掘坟墓。
倚时寒耸耸肩,不打算再多费唇舌,毕竟要改变一颗又臭又硬的石头并不容易,最好是让他自己亲自去体验一切。
在瞧见自楼梯处蹦蹦跳跳朝他而来的身影时,俊美的脸庞终于露出一抹轻柔飘忽的笑容,淡得令人不易察觉,不过他眼中溢满的柔情却是明明白白地宣告着他对她的爱。
“阿寒,明天你陪不陪我去参加同学会?”聂书影像一只飞雁似地射入倚时寒的怀里,“咦!左司你来啦?”
纪左司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算是打过招呼了,随即又陷入他自己的思绪之中。
“你陪不陪我去嘛?”
“你们不是才毕业没多久吗?”如果他记的没错,她们毕业不到半年已经办了两次的同学会了,而这一次正好是第三次。
“是啊!可是大家都很久没见面了,有时间就该多聚聚嘛!”聂书影头头是道地说,“你陪不陪我去?”
他能拒绝吗?答案是:No。倚时寒宠溺地凝视着聂书影那张令他魂牵梦萦的娇靥,幸好上天仍是将聂书影送至他的身边,否则他的未来将会是惨淡无趣的,“我当然会陪你去啦!”
聂书影搂住倚时寒的颈子,在他的颊上印下一吻,“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蓦地,她记起一旁的纪左司,扭头朝他看去,“他怎么啦?”
倚时寒没有忽略小妻子那双发亮的眸子,他反问道:“你不也知道吗?”
这一阵子她老是和大嫂、二嫂、念荷凑在一起,他不会笨到相信她们是在刺绣、插花吧?那是除非牛会撑竿跳,大象会飞。
聂书影搔了搔头,不好意思地笑笑:“被你识破啦?”话锋一转,又问道:“那么他正在为借腹生子的人选烦恼不已!”
看来她一点罪恶感也没有。
倚时寒不置可否。
聂书影颇是好奇地问:“左司真的打算在众多的应征者中选出一个来为他生子吗?”
“或许吧!”倚时寒模棱两可地回答。
“那可不妙了……”聂书影挣扎着离开倚时寒的怀抱,准备去向纪左司晓以大义。
倚时寒又重新将聂书影锁在他的怀里,“让他自己好好地想一想。”纪左司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他必须好好地想清楚。
“唔!好吧!”暂时放过纪左司吧!
聂书影也伸手搂住倚时寒的腰,浸淫在他的柔情里,她满足地叹了口气。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她的努力终究是有了回应,他的爱令她成为幸福的女人。
他的臂弯只让她一个人栖息。
关晨希无奈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出她的预料,大哭一场的代价是——一双又红又肿的眼睛,活像兔子眼睛似的。
眨了眨眼睛,仍是除不去那又干又涩的感觉,看来她今天只好又窝在家里了。
“叮咚!”门铃声突兀地响起。
难道是纪左司他……
关晨希三步并作两步,飞也似地冲去开门,门一开,她脸上的笑容也随之褪去,不是纪左司。
“不欢迎我吗?”站在门外的是一名金发蓝眼的英俊外国人,也是关晨希的追求者——桑维。麦克斯。
而且他还为了关晨希特地去学好国语,那一口字正腔圆的国语,恐怕连中国人也自叹弗如,他对关晨希的心也由此可见一般。
“怎么会呢!你什么时候到的?”关晨希侧开身子让桑维。麦克斯进屋。
桑维。麦克斯瞧见她那肿若核桃的双眼,“有人令你伤心吗?”他为之心疼不已。
“没有,你别多心,我只是想起死去的双亲。”关上门,她立即走去倒了杯茶递给桑维。麦克斯,然后在他的对面落座。
桑维。麦克斯是法国顶尖的服装设计师,拥有他自己的品牌,而且闻名国际,许多明星、贵妇都以身穿他所设计的服装为荣。
在关晨希前去法国进修时,他对她一见倾心,此番前来势必是为了追求她而来。
他的心意她不是不明白,只是她的心早已失落,如何还能接受他?
“你见到那个人了吗?”桑维。麦克斯轻声问。
他知道关晨希的心中住着另外一个人,所以他一直无法掳获她的心。
关晨希点点头,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爱你吗?”
关晨希痛苦地摇头。
是的,一个残酷的事实——纪左司并不爱她。
即使她和他有了肌肤之亲,即使她将为了他怀孕生子,那仍无法改变他不爱她的事实。
桑维。麦克斯紧紧握住关晨希的手,蓝眼中尽是诚挚,“那么接受我的追求,让我呵护你、疼你。”只要她愿意,他会用尽一生的时间来爱她。
鼻头一酸,泪水又袭上眼眸,她又想哭了,她向来都不是容易感伤的人,为什么现在动不动就要掉眼泪?
关晨希硬是将眼泪给逼了回去,她绝对不要再轻易哭泣了。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不是他不够好,只是她对他没有来电的感觉,虽然说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但是此刻她的心里住着另外一个人,如何能和他培养出感情来呢?况且,在经过昨夜之后,她的腹中可能已经怀有纪左司的孩子了,“桑维,这对你并不公平。”
桑维。麦克斯微微叹了口气,“天底下本来就没有公平的事,更何况是感情。”
“看看其他的女孩子,你会找到更好的。”
“可惜她们都不是你。”是啊!关晨希对他而言是独一无二的。
“桑维,你不要这样,我真的……”关晨希为难的低语,如果她没有认识左司,或许她会爱上桑维的,只可惜在冥冥之中一切都早已注定。“
桑维。麦克斯端起茶喝了一口,故作若无其事地道:“我下榻在凯悦饭店,这几天你有空吗?”他着实也不忍心看她如此为难困扰。
“做什么?”
“想请你当我的导游,可以吗?”
虽然当不成情侣,至少还是朋友,她没有理由拒绝,更何况基于她辜负了他的一片真情,她更该答应他这个小小的请求,不是吗?
“当然可以,我保证一定让你玩得尽兴。”关晨希一扫先前的阴霾,愉快地道。
桑维。麦克斯的嘴角微微上扬,他还是喜欢看她快乐的笑容,即使那得伤害自己,他亦无怨无悔,他独自在心中咀嚼着苦涩。
难道他比不上她心仪的对象?她心仪之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他倒想见他一见。
如果那人比自己优秀那么他也无话可说,只要那人能真心地呵护关晨希,反之,他则会竞争到底绝不轻言放弃。
“桑维、桑维。”关晨希伸出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他怎么突然发起呆来了?“你在想什么?我叫了你那么多次,你居然充耳不闻?”
“没什么。”桑维。麦克斯回过神来,笑道,“我真希望明天赶快来临。”能多跟她相处一些时候、能多看她几眼也是好的,这样的他是不是有点傻?可是他真的是心甘情愿。
他的语气里可没有一丝一毫兴奋或迫不及待的味道,可是她并不打算追根究柢,因为她怕会挖掘出令她难以解决的事来,所以她决定三缄其口。
“那么我明天九点过来接你。”
“OK。”
桑维。麦克斯起身离去。
送走他之后,关晨希总算放松绷紧的神经,打算给自己弄份营养的早餐,她不习惯虐待自己。
一边煎蛋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又飞回昨夜的缠绵,除了第一次无法避免的疼痛外,大致上她的感觉算得上是好极了……
“真不害臊啊!关晨希。”她红着脸取笑自己。
可是,他还会再来吗?她一点把握也没有。
昨天晚上他铁青着一张俊脸离去——在知道她是处女之后,也许他永远也不会再上这儿来了。
唉!才过了一天,她就已经开始觉得自己像个弃妇似的,没想到她的行情下跌得这么快!?真的是世事多变啊!
有没有可能纪左司会爱上自己呢?
第五章
关晨希站在她承租的公寓门口,掏出钥匙来开门,一连好几天她都陪着桑维。麦克斯四处游玩,完全把纪左司的事抛诸脑后,更何况她只是略尽地主之谊罢了,他应该不会介意的,说不定他早已经忘了她这号人物,思及此,她的心情又没由来地低落。
她太过于专注,所以压根儿没发现不远处站在阴影里,冷冷瞅着她一举一动的男人,直到他迈开大步来到她的身边。
“你——”关晨希顿时怔住了,他怎么会在这里?
纪左司看了她一眼,抛下一句:“我们必须谈一谈。”径自进屋里去。
他在生气,那是她见了他之后,脑海中浮现的念头,可是他在气什么?
关晨希耸耸肩,一脸莫名其妙地进屋,反手将门关上,随即被纪左司霸道地箍制住,“啊——”她不自觉地发出一声惊呼。
纪左司紧捉住她的手腕,凑上脸冷冷地道:“他是什么人?”
她和他之间的距离猛然拉近许多,关晨希动了动试图抽回自己的手,可惜却无法如愿,“你说的是谁?”鼻端充斥着他特有的男性气息,而且他的脸也靠得极近,一丝丝慌张自她的眼中闪过。
虽然此刻他锐利的眼神正毫不留情地射向她,可他的动作却是轻柔的,“那个送你回来的外国人。”那人在她的颊上吻了一下,看见那一幕时,他差点冲下楼去扁他一顿以为警告。
他看见了?“他是我的朋友。”关晨希简洁地回答。
朋友?纪左司的眼神一黯,当初丁羚不也是这么跟他说的,可是到最后呢,那个朋友一跃成了她的男朋友,达到目的之后,她便狠狠地刺伤他,两人卿卿我我地扬长而去,那一幕他永志难忘,而……关晨希她也和丁羚一样吗?
他已经不再是昔日单纯青涩的纪左司了,不会再轻易地被人玩弄。
“你没忘记那一张合约吧?”
她就算想忘也忘不了,“当然没忘。”她无惧地抬头仰视着那一双阴郁的绿色眸子。
纪左司低头凝视着关晨希的脸,他突然有股冲动想吻住她的唇,深深、深深地吻住她,一股热流自腹部窜升而起,他……想要她。
这项体认着实令他的情绪大起大落无法平复,他没有料到光是看着她就足以让他的欲望沸腾,濒临失控的边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