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上)
对不起,让你失望!
我已经拼命追赶,
太多的人比我强。
找不到天堂,也摘不到月亮。
你的期盼对我很艰难。
太多的人比我强,
承认了我的平凡,
你的目光别是那么冷淡。
要知道一朵花代表不了
整个姹紫嫣红的春天;
一滴水也代表不了
整个波澜壮阔的海洋;
一朵云构不成
整片炫丽的天空。
我就是这么平凡,
有时就是那小花,
有时就是那水滴,
有时就是那小朵的白云。
不要奢求我什么惊天动地、轰轰烈烈。
曾经在幽幽暗暗、反反复复中追问,
才知道平平淡淡、从从容容才是真。
第五章(下)
火车停下来时,我匆匆下了车,才知道外面是已经黑夜。山野中的小站台没有围墙,返身也回不了,火车扬起汽笛声,带着擦过铁轨的声音,带起了阵阵的风声,挨着我的边驶去了。火车在小站下丢下不多的旅人在后面,渐渐的旅人们也都踏上了马路,消失在山野的夜幕下,融进黑暗的尽里头。只留下我孤身人在站台上,在与风对着没头没脑的话语。
小腿上的肌肉有些酸疼,才知道站得有些过久。冷冷的空气中传过来不知是什么野兽的怪叫声,夜色里又归于死寂。在比城市中明亮了多少的星星下,我踩在地上的厚实的土地,寻着最偏僻的山路走,倒是没有过多的黑怕。只是有时让刺扎到手上,刺留在肉里才叫痛。不怕有野兽来把人叼走。如果把过去的那个时代叫着洪荒时代,把过去的男人叫着野兽的话,和今天的男人比起来,今天的男人多些是女人气。自从发明了剃须刀之后,男人都变成了一个面白无须起来,看男人的标准全成了“面如敷粉,颌下无须”了,像我这样从土地里爬出来的男人自然还带有点土地的味道,自然就比不了那些孔雀男。
可是太多的人,你们不要只因为你们出生好一点,懂得是时尚多一点,就瞧不起我们。就像我也不听老人们常用“文革”那个错乱的时期来教育我们一样。意思就是说那个时候多么的苦,现在的东西多么的多。只是以物质来衡量一个人的好坏,哪里才是我们幸福的伊甸园呢?我倒是挺怀恋挺向往那个时代,毛泽东发起本意是好的。可是只把孔庙砸了,儒教依然在国人身体和意思里高踞着。人人都在信奉和追求一个以脑来奴人来役人的思想,只要换了个位子,苦媳妇都能够变成老姑婆颐指人。社会永远只能由太多的上不去的人来支持住,你们不要以为站得高就了不起,不要摆什么贫穷,不要摆什么富贵,不要摆地位的高低,不要摆资格的老浅!
风低低地掠过松林的枝冠,没有什么阻挡,松林在轻轻的呜咽着。我一路披荆斩蓟的行着,希望在黑暗里碰上一只野兽或者一只鬼来,想让自己变成勇士变成英雄。我不怕它们,再厉害的野兽在今天的环境中也给人吓够了,它们的亲戚朋友多是装在人的胃袋中去了。它们如果找上我为它们的爱人和孩子报仇,大不了是让我为人类偿一下罪,让我早早结束罪恶的灵魂。
不知道还能够逃得了几天,我还想看一看海,只有攀过了高山,浮游在海洋才能够让人的心胸开阔一点。人的生命在宇宙中低贱得很,任一颗星星也要比人类的渺小的生命长得多。地球人才在地球的表面统治了几千年的时间就狂妄得不得了,比起寒武期的三叶虫统治海洋近亿年,人类估计是拍马也赶不上。人类一面是在觉得发展自己,可笑的是更多是在把自己推向了毁灭边缘。当不成了英雄,当不了勇士,就只好把让自己当一回魔鬼撒旦了,就算是快速毁灭又如何。高考的时候我就想过了要当兵的奢想,不过那是我去不了的方向。眼睛早被学习搞坏了,背上还有点驼,除非是在国家特别的时期,才有可能把我这种拉上去做数。
夜空下一个灵魂的影子可以一忽儿变得魔鬼样无限大,可以一忽儿便得和甲壳虫一样弱小。乡下时,老人们常爱用鬼的故事来吓唬人,可是我一个也没有见到。不怕什么无常鬼来找我索命,我还想真切的见见它们是什么样的样子呢。我见不到鬼,老人们说我火焰高,说的是一个人身上的阳气重了,鬼自然就是不感近着身了。生没有了什么乐趣,就让我跳进鬼样的焰火中毁灭吧!
第六章
在一片略平的坡面上停下来,我太累了太疲倦了,更多的是来自心灵的困慌。好在现在就什么也不用去拼命了,不要怕太赶。没有了要记挂还有太多的东西没有完成,不要还让自己打发得就像个钟点,要记得睡,要记得起来。爱做不做都是由得我。仿佛是回到小孩时代的天真,成人太累,永远都是个彼得番多好。
躺倒在坡面的时候,风刮过来有些寒冷,透过几层衣服里面,让骨头都有些冷。如果是坑,也可以让风掀起沙土就这样静静的把我掩埋起来。我起身去包袱里找几件衣服。却是把那个沉重的铁锤找了出来,透过包裹它的旧布仍然能够闻得到它上面的血腥味。把它和那一起的瓶瓶罐罐一起扔到山沟里去。
好多的人都是自诩为上帝,自诩为教父,想布一个罗网来把我们叛逆属住。这个网愈是收得紧,我们叛逆得就是愈厉害。
我长长的在夜色下面吐了一口气。把包袱里的衣服都拉出来,裹在身体上,才把寒冷的空气阻住了一点点侵袭。头顶上繁星点点,我的星座这个时节还没有出现。我就像是乱了时空样跳了出来,天天的流星坠下,拉下了长长的痕迹。从小就被人教育着怎么认识“好人”和“坏人”,可是越大就越是弄不明白,感觉越来越是模糊,它们的界限也就难分得紧。小时候得到的教育是认识社会主义,稍大就说要一切以经济为中心,摆明就是号召人一切向钱看,什么美好的东西一下子和物欲搭上了勾就是庸俗得很。岳不群那样的小人不到最后是看不出它是真小人来。
我是疯狂而又愚昧的躁动地杀了几个人,是我心里面压抑得太厉害的缘故。苦一点累一点,都没有太大的关系,只要不是被我一直亲近的人讥讽。一点来自学习上的压力和生活上的重担我都能够抗得住。为什么总有一些喜欢一直揭人家的伤疤吗?难道不知道这些都和龙身上那块逆鳞很似吗?一触就可以使我们发无名之火,一触就可以让我们神经错乱。抑或是一种兽性的回归吧,导我犯下了滔天的罪行。可是我心是一直找一片可以得到宁静之所,这是自然回归的呼唤吗?只记得记忆中最久最远的场景是,在好小好小的时候在没有大人带引之下,自己一个人在乡下的田垅里和沟壑边走来爬去。不知道具体是在找大人还是想逃大人的管教。
我认为人的属性是介于猴群和海豚之间的。把一大群的猴子放到一块新建的公园假山处,不用多久,那群猴子就分成了大小好多块的群落,并把假山的上下和周围都分成了几个区域成各自管辖的地方。它们还爱相互争斗,和人类爱战争是一个样子的。而人类已经是发展了近千年而猴子还仍然是猴子。海豚更是要让人感觉到亲切一些。海豚在沙滩边嬉戏,见到有人落入水里去。它们就很快游过去。并把他们顶回海面,顶回海滩。有说是海豚是喜欢在水面上漂浮的物品。你不至于就说海豚就那么无聊到了那么的无趣得紧。人要是真多比起来,是和猴子近一点还是海豚多一点呢。难说得很,只说丑的是来自猴子,美的是来自猴子。所以我要挑回归的方向也是挑向大海。
第七章
迷迷糊糊地睡下了,又被风冷醒了好几把。一个没有了没梦的夜晚,一个错过了梦的时代。直到阳光升起来,把洋洋的温暖撒在我的身上时,我又才是让自己美美的睡了一小把。可是不能再睡多久了,这里就要成为人们触足的地方。山底下的道路已经是热闹了起来。春天的蜜蜂也早早地就忙碌起来,望下山脚,金黄的油菜地和火红的杜鹃花把山野装扮得漂漂亮亮的。
站起来的身子有些疼,估计是寒冷的风灌进去多了。空空的肚子里没有什么东西,昨天就没有填饱,现在更是前胸贴着后面的后背。肚皮间摩擦得生疼。可是我口袋里的钱已经是用光了,不会再要我去偷,去抢吧。虽然我有可能要被大多数的人认为坏到了透顶。可是我尊贵的心不许自己这么做。我又自嘲起来我还有什么尊贵的心呢,已经给我全都败坏得干干净净的了。
没有了钱,又不允许自己偷抢,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让自己变成一个乞丐。这其实是好变得很,让自己的衣服和头发在树木之间窜上到破烂和散乱无章,再去洼地里打上几个滚,沾上些泥土就已经是成了。远远村落在葱郁的树林间隐隐可见。穿过油菜花香和散着青郁的幽香的麦田后,在池边的水里照了一下自己的尊容,连自己也不敢相信一下子改变了这么多。说以前还只能说是有点丑,在人前也能过得去,但显得不是那么的自卑,现在就是完全的一个疯人的模样了。
走进村舍,还没有走近哪家的房前,他们那里的狗就追出来叫了,狗东西都是看人得紧。我的狠心也只有冲动那么一下,如今连这小东西们都要怕了。一只狗的吠声让多只狗听见,不一会整个村落里的狗儿都一起叫了起来,还有几条狗跑过来参观我。这些“广播”真是强得紧,怪不得现在的要饭的都是喜欢往城里的地方钻。我来的真是不是个地方,只是凭着臆想走,全然没有顾好走不好走,能不能走通。还好有几家的门开了,正是在吃早餐,从他们家中分了一点粥到我拾到的破碗中。肚子饱了一点之后,我的要求也就不是那么多了。拿着一根棍子把跟在我后面的叫个不停的狗儿们赶远一点,继续走我的路。我要朝太阳升起来的地方走,我要看看大海。
走了几天,累了就找一个地方窝了就睡,饿了就去乞讨一点吃的。单纯的生活单纯的行路,已经是快要把自己曾经做过恶魔的事忘记了,只是快乐地做一只和人少来往,把自己包得紧紧的甲壳虫来。不是乞丐,已经是比一些乞丐更象是乞丐了。
天阴沉起来,我走在一个没有地方可以避雨的地方,当雨丝飘下时,开始刷在脸上时还有点凉丝丝的感觉。不一会雨丝更大起来,把衣服都打湿起来,风儿吹过,把衣服裹得再紧也是没用。要冷的时候是怎么也阻不住。
前面是了不太宽也不太窄的河,河水估计也是冰凉的。我想过河,没有渡船,就是有估计也是没有人肯载我过去,除非我把我那一面恶魔的本性再翻出来。已经是伤了别人,同样也让自己伤了一下,如果再伤人当然是还能够,可以让自己彻底的麻木,当一个进了地狱滚了几层也不能回头的恶魔了。
我只是想让自己逃,逃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再不想和人起争执了,也许就让大海成为我的归宿吧。
第八章
风刮得大得很,让我趔趄了一下,身子在坡上不稳栽了下来,一半是我自己要下来吧。反正没有和风没有做多少的抵抗就落进水里去了。
本来就是身体已经是被雨水打湿光了,这倒不在乎会不会淹死。心再一横,也许这就是穷人和没条件的人直接过河方法。没有想得太多要是游不过去怎么办,顶多也就是葬身水底,和在树林里被突然冒出来的野兽吃进肚子里没有什么两样。都只是一种归宿,只是死法各不同罢了。
把还指望用着雨歇了还用作遮寒的衣服牢牢地套在背后,就让把两只眼睛微微闭上起来,只注意看了游泳的方向,少看些水花和雨水在面前乱溅。
直到人在水中央起来,力气游得快是竭起来,前不见着岸,后靠不了岸,才知道害怕起来。不过越是在越是一种困境下,在迎面来的重压下,越是让人发挥出潜力来。我让自己在水面翻了个身,把衣服移到胸前来,让自己仰卧在水面上,就是那么一直仰了过去。
头触到了岸了,是完成了整个江面的穿行,迫不及待地爬上了岸,看着阔阔的河对面。不油得我松了一口气,更有一种征服荤晕感在自己的身体里升起来。
雨有一点小起来,不过还是让天上落下来的水线把江面和稍远一点的地方都布置得水蒙蒙的。正在让自己生长的小草们被春雨在它们的叶子上涂上了绿油,亮闪闪得很,还有零星的几朵不一样颜色的小花在坚强的开放着。
不一会儿,我又懊丧起来,把自己刚横渡过江的喜悦全部送进了水中。我就是再渡过更宽一点的江面又能够怎么样。来自的正面的重担往往能够抗得起来,来自于正面的枪林弹雨更是能够挺得住。可是来自侧面的隐痛呢,和来自于苍蝇和蚊虫和跳蚤的叮咬呢。往往是让就是勇士也裹步不能前,战士放下了他们的手中的一直可以把紧的武器。那些看起来不怎么会能让人注意的东西,往往是能够越是叫人们精神上妥协和崩溃。
风吹过去,还是让冷得受不了。明白一些道理时是已经迟了。没有人能够给我公正的坚实在我一个人横越大河,攀登过高山的人。却是没有能够在琐小的东西让花上更过的东西上更好的把持住自己。
生命永远也只能走一次,没有后退的路可以再来,只要方向是正确的,就只要选择执着向前了。
关闭的荒园子里要长满一些草,越是在没有主人过来打理的时候,越是能够疯狂的茁壮的成长。越是要把伤处捂住,越是让它恶臭,越是会招来苍蝇。
没有想到这水边不远的地方还有竹舍在。那是掩映在一片青秀的竹林子中间,很是和陶渊明笔下的隐居生活很是相像。是什么人生活在里面呢。可不可以给又寒又饥的我一点食物和温暖的地方呢?
第九章
我一点点地让自己向前面挤着,门扉是紧闭的。不再是恶魔的我,和一只受伤了的甲壳虫没有两样。胆小而又怯弱,看似坚硬的外客把来自外界的一点点的伤害都陷进壳子里去,腐烂甚至让一些东西在上面发芽。
我对着那个门扉就是不敢推,任凭着雨水在我身上不停的打落着,顺着里面的肌肤在往下面把身体里的温热一点点地带走。扶着竹子,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那个门扉在我紧张下忽被里面的人推开了一点点,我一动也不敢动一下,仿佛里面会跳出一只大老虎来要把我吞吃掉。
门开的那条缝隙露出一个小女孩的脸,她对着还没有停的雨正要发叹息,一下子看到了我避不走的影子在竹林里。估计是把我当成了什么怪物了。害怕的她把手掩住了小嘴,把头缩了回去,外面是竹子扎起来和撑起来的小屋再次的关了起来。
里面不会是只有那一个小女孩的。果然要不了多久,就见了门再次地打开。是一个小男孩出了来,披着雨衣,手上拿着根铁棍走进雨里去。他向我的地方走了过来。
男孩在我的面前停了下来,他看着我我看着他。我们都没有动。风把竹林里摇动了一下,沾在竹叶上的雨水一下子就像暴雨的时候撒了下来。男孩说:“走吧,离我们这里远远的,不要让我们看见你。”
我抖着又冷又哑地声音说道:“我冷,我饿,我渴。可不可以让借个地方休息一下,更好的是能分我一点米饭。”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我这样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