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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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你飞翔-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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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晚8:00,湘北篮球馆。

    流川缠着一头的绷带来到球馆,心里琢磨着那个教练的亲戚也似乎够胆大,竟然敢第一个出手打人,一点也不怕,不过也奇怪,怎么就她没被打得受伤?

    忽然流川看见一个人影趴在角落里正搜寻什么的样子,他走过去拿角落旁篮球框里的球,那人却专心地连头也不抬,流川反正是那种你不惹我,我不招你的类型,于是仍旧自顾自练起球来。

    不到一分钟,那人终于发话了:“拜托,别吵了!找精细东西切忌吵闹,你就不能安静一会儿吗?”流川呆呆地望着说话人的背影,刚想不理,继续运球,那人突然手一扬,只听“嗤”的一声,篮球在流川手中凹了下去,定睛一看,球上扎着两根细长的针。安西飒?这个混蛋!

    “流川同学”,小飒满脸露出天使般的笑容,温柔地凑近流川,“今天我掉了两根和这个一模一样的发卡。这可是我妈,也就是你教练的妹妹花了十天十夜打造出来的,所谓帮人一忙胜造6级浮屠,所以拜托你帮我找找好不好?”说完又径直趴在地上搜寻,留下一个不知所措的流川,脸部肌肉都不知该如何控制,

    不过流川并未打算理会这个阴晴不定的家伙,他抛掉手中的球,径直走向篮筐想再拿一个继续练习,这时耳边立即飘来小飒阴森森的声音:“你拿一个我扎一个。”小飒斜眼阴沉地瞟向流川,“反正我的发卡多的是。”这个呆子,讲道理也讲不通,求助他也求不动,看来只有诉诸武力解决了。

    流川果然止住了脚步,但似乎并非由于小飒那不成气候的恐吓,他微微皱皱眉,弯下腰,抬起脚,从鞋底抽出了一根细长的银针。

    “哇!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最后一根终于找到了。”小飒欣喜若狂地奔过来抓住流川的手惊呼。

    流川却在想:难道她今天削断三井的头发用的就是用的这个所谓的发卡?可怎么发出来的?她戴在头上不怕扎死了?忽然胸口被重重挨了一拳,小飒的表情已由惊喜万分变成了怒发冲冠:“好呀,你居然踩坏了我心爱的发卡。踩坏别人的东西就得赔,我不管,你赔定了。发卡你是赔不了一模一样的,所以等我想好了你该赔什么的时候再告诉你。总之,你现在欠我。至于这个发卡,你自己处理吧。我走了,再见!继续练球!”望着又变成一脸纯真笑容的小飒轻快地飘然远去,流川的大脑转动速度似乎有点跟不上趟了,忽然一股混身的不自在的感觉浮了上来。

    流川低头将银针轻轻一折,发现中间是个活动机关,针尖刚好没入扁平的尾端从而掩住锋芒。原来如此,流川第一次为自己的聪明发出赞叹,顺手将银针别在队服上,继续练球。

    ——次日,4:00PM,木村医院。

    “请进——”木村盈子一手捧着漫画,一手抱着一个旧旧的玩具熊,躺在床上。她的额上缠着绷带。

    进来的那个人,身着湘北的队服,14号的。盈子抬起眼,歪着头看着他。他……把头发剪了。虽然一脸的创可贴(盈子竭力的忍着笑),但他好象很严肃的样子:“………我补好牙齿了……”那人把一叠《灌篮高手》放在她的床头,闷闷的说。

    “哦?”那然后呢?

    “……你还留着这个玩具熊?”

    “那当然!”盈子抿着嘴唇:“是你七岁那年下五子棋输给我的嘛!”忽然想起了什么:“不许跟我抢!”

    看她一脸警惕,把那熊抱得死紧的样子,三井的唇角微微地翘了起来。“今后,可能还会继续麻烦你……替我这个大笨蛋操心了……”

    “什么?”说话干嘛低着头,还那么小声,害她都听不见。盈子干脆趴在他面前,一双眼忽闪忽闪地看着他。他的脸红了起来。

    “没什么啦!”

    “怎么会,你脸都红了。快告诉我。”

    “真的没有……”

    阳光从玻璃窗外斜照进来,将桌上的那只篮球映成了金色。也许,只要有梦,一切都是可能的,不是吗?

    ——下午训练时间,湘北高校,篮球馆。

    还没走进篮球馆的大门,木村盈子便听见了一浪高过一浪的女生的欢呼声,想都不用想自然是那个流川枫的名字。有什么办法?球技一流精彩,长相一流俊秀,性格一流冷酷。“看样子三井现在有个很强的队友。”盈子看着场上最引人注目的绿发男生,连过数人,带球上篮,如入无人之境。

    “啊,盈子!”彩子发现了一旁观战的她。盈子作出噤声的手势,同时指指场上全神贯注的三井。两人会意的闪到一边,“盈子,你的头……”她的绷带还没有拆,怎么就跑来观战了?

    “没事,”盈子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明天就可以拆线了。”

    随着一声哨响,场上的两队各自散开。樱木缠着面无表情的流川要求两人决斗一次,而三井却擦着汗向这个方向走来。“你来干什么?”真是老套的见面问候语。

    盈子不动声色的将一罐可乐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三井伸手接过那罐可乐,立刻拉开,一口气喝掉一大半之后,喘一口气。

    “有什么事要求我,说吧!”三井开门见山。

    她有些委屈:“只不过想来看看……”

    “看~~~看?!”三井薄薄的嘴唇弯了弯。她会有这么好心?他开始怀疑刚才的可乐里是不是加了点别的什么。

    “……”眼见三井转身要走,盈子加快脚步,跟着他走到中场,“有一件事……”

    “不行。”三井一字一顿地扔过去两个字。

    “……”片刻错愕之后她缓缓开口,“可是我还什么都没有说……”

    准没好事——三井根据多年的经验得出结论。于是转身,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盈子却挡在他面前,同时伸出一根手指。“ONEONONE。”她言简意赅。

    “……”三井认真地看着她不象是开玩笑的表情,好心地提醒道:“记得是谁教你篮球的吗?”

    盈子将视线移向被吸引过来的人群,然后无声地以唇语告诉他:“你怕了。”

    ——湘北高校,室外篮球场,PS:围观人数众多。

    身高悬殊的两人——盈子只有一米六二,三井却有一米八三——同时站在篮球场上,本来就够引人注目。更何况,这两人还要来一场ONEONONE的比赛。

    “不公平!盈子小姐一定会输的!”樱木有些忿忿不平。他可是一直都记得上次她可是站在他们这边的。

    “……”兀自拍着球的流川是留在馆内的少数人中的一个,因为他知道三井的实力。

    “他会输。”赤木抱着手臂,在众人惊讶的目光注视下,向来严肃的唇角难得地上扬。“他会输,”他再重申一遍:“因为……对手是她……”

    人们的眼镜片在片刻之后碎了一地。因为,三井,居然,输了。

    本来那头上缠着绷带的女孩根本没有机会碰到球,只是她中途好象突然头疼的样子,而三井的身形在那时明显的停滞了一下,扔下球连忙赶过去,女孩就是在那时,翩若惊燕般抢过球,又轻巧自如地进了一个球。

    “你、赖、皮!”不顾周围人群的哗然,三井指着她的鼻尖。居然这么利用他那一点点愧疚,真是卑鄙——不过他早该领悟到这一点。

    “是,很是,我确实是在赖皮。”那人倒也诚实,一口承认。“但你是说话算话的人,我说得没错吧。”

    说了半天,还是只为求他一件事。三井觉得心情似乎有点好转:“到底是什事?”

    “麻烦你,今天放学后送里惠回家。”就这样?脸色一紧的不光是三井,还有木暮和彩子。

    “……为什么?”三井发现自己的声音明显发闷,才刚好转的心情又掉入低谷。

    “因为她跟我说她暗恋你,”这种事情她本来懒得解释,只不过考虑到这大笨蛋的智商,于是压低了声音耐心解说。

    暗~~~~恋~~~~~?三井觉得这两个字刺耳无比。

    “完了……”木暮沮丧的扶了扶眼镜。虽然听不清两人在说什么,但他几乎能看见三井头上的乌云开始聚集。

    “……有多久?”好半天三井才冒出一句话。

    “啊?”怎么还有不清楚的地方吗?

    “她暗恋我有多久了?”

    “呃……应该就是这两天吧……她说你打篮球的样子很帅。”多说好话又不会短寿,尤其是在对方的脸色极为不快的时候。

    “……”有的人似乎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不说话,就表示你默认了。”盈子淡淡一句下了结论,掉头就走。

    “木暮学长……”在一边观看两人交谈的小飒,不由担心的问:“为什么三井学长……看起来怪怪的?”木暮还未开口,便听见随风飘来盈子闲凉的话语:“不好意思,我刚才忘了说,三井你以后也不用送我回去了,我自己知道该怎么走。”人和声音一起消失了。

    “三井从小学起就送木村盈子回家……即使是他离开篮球部的这两年也是一样……从未有过例外。”而现在……木暮只觉得眼前发黑,尤其是那被丢在原地的,看不清表情的人,顺手投了一次三分球之后,居然……没有中……
第三章
    ——放学后,从湘北高校到木村医院住宅区的路上。

    木村盈子不由得再一次佩服起自己的神机妙算,她面前果然出现了一群恶形怪状的人物。

    “三井呢?”带着刺鼻的烟味,其中一人开口。语气相当的不善呢。

    “他不在。”平静的语调没有丝毫的惊慌。盈子早就习惯了,“他今天不走这里。”

    “怎么可能?他不是每天都送你回家的吗,小妞?”

    “就是,他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寂寞呢,对不对?”

    等那阵哄笑停了下来,盈子确认他们能听清她所说的每一个字,才再度开口:“他以后也不会再走这里,因为……他要打篮球。而且他再也不会打架了,因为他要打、篮、球。”

    “呸!”为首那人吐了口浓痰:“打赢了老子就跑去当缩头乌龟了!那老子的这口鸟气要怎么出啊”

    盈子无可奈何的摊摊手,表示那是他们自己的问题。正准备绕过他们回家,却被其中一人抓住了手腕。“三井不在,让他的马子陪陪我们也不错嘛!”

    “放手。”低沉的警告响起之前,那人脸上的歪笑就已经被木村盈子一个耳光打得更歪。这招从小练到大,三井每次都躲不过,更何况是他?只是没料到自己被那人用力一带,撞到了一旁的墙角。

    三井每次都是不会还手的,自己当然也不会有任何预防措施,于是头狠狠地撞了下去,新伤加旧创,真是疼呀。盈子只顾捂着额角,根本来不及在意周围……

    ——时间、地点同上,出场人物:安西飒

    “喂!你没事吧!”一声清脆的呼唤,木村盈子抬头先是看了看眼前马尾上系着蓝丝带,清新得如一抹流霞的女孩,再看了看那堆她在两分钟之内搞定的,至今仍趴在地上呻吟的人们。

    “请问……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啊,没事。谁让他们欺负女孩子,活该!”要怪也只能怪他们自己身手不济。从头到尾她都只用了一个招示——回旋踢,只是他们不知为何,老是用腹部,前胸或是后脑来接她的攻击。

    “谢谢你啊。”盈子挣扎着站起,眼前是很眼熟的感觉。在哪里见过呢?她不太象是日本人……

    “来!”女孩伸手扶起盈子:“别弄脏了校服。”

    两只手握在一起的时候,盈子突然想起来:“你就是那天晴子介绍的安西教练的外甥女安西飒吧?”

    小飒笑得更甜,点点头:“你终于想起来了。”

    木村盈子淡然笑道:“还有,那天去搬救兵安西教练的……是你吧!”

    小飒笑着吐了吐舌头,点点头,“不过不及你呀,英勇献阵!都伤着头部了!”同时一抬脚,踩在一个好不容易才醒过来的人的背上,那人当时就翻了白眼。小飒并不理会,“你好厉害呀,打架也行,读书也行,还跳了一级呢?”被她踩住的人听她居然仍旧在扯皮拉筋简直气得要死。

    盈子不好意思地一笑:“受伤不是因为打架,是不小心摔倒造成的,我本来和彩子同班,后来跳级是因为……”

    “为了和三井同班?”小飒本以盈子会保持沉默,却见她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

    盈子走到为首的那人面前,摇醒了他:“我再说一次,三井要打篮球,所以不能陪你们玩。”

    瞧她的表情那么严肃,不象是在开玩笑。安西飒索性也蹲下来:“这样吧,下次三井比赛,你们就去为对方加油,气死他。也算是出了一口气,对吧?”

    两位女孩交换了一下眼色。是同类呢。木村盈子扬起一抹浅浅的笑。

    这个人有点不简单。安西飒虽然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妥,但……三井今天的教训已经够血淋淋的了。

    “今天真是多谢你了。”

    “知道了,都说过多少次了。”日本人的礼节真多,小飒心里埋怨着,却见她却慢下了脚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怎么了?”

    “今天的事……别告诉三井好吗?”

    “……”安西飒沉默不语。

    “如果……他再打架的话……”语气开始不再轻松。

    “他会被取消打篮球的资格。”在心中暗叹一口气后,安西飒接着她未完的话。刚想来两句玩笑话,却察觉到她不对劲的神色。那时血流满面却依旧笑得欣慰无比的,真的和眼前这人是同一人吗?阳光虽仍在她眼中,乌云却罩在她眉间。是忧愁,还有担心,和牵挂。能让一个事事都云淡风轻的女孩做出这样的表情,那个三井寿想必也不简单。

    “那个大笨蛋,比任何人都自尊,也比任何人都坚强,但有时候,却也比任何人都更加脆弱……”糟了,她开始泫然欲泣。怎么办?安西飒知道自己最不擅长安慰人,尤其怕有人哭。

    “呃——你别这样,我答应你了,绝不吐露半个字。”小飒差点举手发誓。

    盈子眼睛一眨,泪光瞬间无影无踪:“那好吧,对了,到我家去吧,我请你吃蛋糕。”

    安西飒在发现自己似乎中了圈套之后,想起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等一下!如果我不在这里,你要怎么对付那群人?”她是真的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吗?

    “这个嘛……”她颇有些神秘的将右手拇指和食指放在嘴里。一声嘹亮的口哨之后,斜地里窜出三条有着纯正血统的日本军犬,围着她摇着粗大的尾巴。“小飒,来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家的花子,那是小雪,是花子和松本的女儿……咦?小飒?”

    原本在她身边的人已经平空消失,在不远处一根电线杆上看风景。“怎么了?下来啊?”

    “……”那白森森的牙齿吓得小飒连说话都困难,只能死抱着电线杆不放,把头摇得都快掉了。

    “小飒,你怕它们吗?”盈子一脸不解:“可是它们很可爱……小雪,都说过好几遍了,不许舔我的脸。”

    天啊!本来是美女救美女的一出好戏,怎么会被她唱得躲到电线杆上来呢?安西飒决定好好思考一下这个问题。不过,无论答案会是什么,她都深刻的了解到一点:那个从小就不得不和这个怪胎在一起的三井寿,好可怜。

    ——6:00PM,盈子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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