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心顺从地睁开眼睛,看着镜子。怎么回事,她的额头上怎么多了一个红色的印记?她伸手想要把它擦掉,却怎么用力都擦不掉。那是一个刺青啊。
“你干什么?干吗在我脸上弄这么个记号啊?赶快给我弄掉!好难看啊。”她生气了。
离炎不理会她的气,而是自顾自地说:“当初,给你刺这个记号的时候,我用了离魑宫独有的内功,所以这个记号早已深入你的骨髓,任你医术再高明,也去不掉的。认命吧,你这辈子注定了是我的奴隶,你逃不掉的。”
“不,我不要做任何人的奴隶!”舒心固执地揉着那个记号,拼命地想要擦掉它。可是,她越擦,那个红色的记号却仿佛故意向她挑衅一般,越来越鲜艳,像一团火焰,在她的额头跳跃着,燃烧着。
她只好泄气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有离炎那种幸灾乐祸的“邪恶”笑容。她恨不得狠狠地给那张幸灾乐祸的脸一巴掌,把那“邪恶”的笑容打到九霄云外去。
“可恶的家伙!”
离炎观察着她的每一个表情,以前的她,是不会有这么丰富的表情的。“我是可恶的家伙,你就是可恶家伙的奴隶。”
“都说了我不是你的奴隶!我是人,跟你一样,平等的人!”
一一 迟到了四年多的吻
“我是可恶的家伙,你就是可恶家伙的奴隶。”
“都说了我不是你的奴隶!我是人,跟你一样,平等的人!”舒心与他争辩。
“平等是吗?”离炎的黑眸里闪过一抹精光。他一把拉住她,搂住她的纤腰,让她贴在他的身上。
她紧张的盯着她,一双小手抵在他坚实的胸膛上,与他保持着距离。“你想干什么?”
“告诉你什么叫做平等啊。”他的眼底含着淡淡的笑意。他抬手,指腹摩擦着她光洁的脸部肌肤。感受到她微微的战栗,他的笑意更深了。
“你放开我!”舒心实在是受不了他蓄意的挑逗,用力地将他推开。
“不错啊,我的小奴隶,出去流浪了几年,懂得反抗了?”
“我不是奴隶!不要老叫我奴隶,我有名字的。我叫舒心,你可以叫我心心,但绝对不能叫我奴隶!”这家伙怎么就说不通呢?霸道,不讲理,可恶!
“谁给你取的名字,这么难听?”一丝不屑爬上他的脸。
“我师父。这个名字很难听吗?我觉得很好啊。”
“我还是觉得奴隶好听一点。”
“你!”她彻底无语了。算了,退一步吧。“你爱叫什么都好,‘喂,啊,呀’之类的都行,反正不能叫我奴隶!”
离炎靠近她,低下头在她耳边道:“其实,你有一个更好听的名字,一个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名字。”
“是什么啊?”好奇害死猫,好奇害死猫啊。可她还是挡不住好奇心。
离炎故意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张开嘴轻轻咬了下她小巧的耳垂,道:“离恨。”
正为他的挑逗而不知所措,却突然听到这个名字。“什、什么,你说什么!你说我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离魑宫宫主离恨!”舒心听过那个红衣的少女,她与魔君离炎一起,是江湖上令人谈之色变的人物。怎么可能?怎么会是她啊?
离炎摸了摸她的头发:“小迷糊,你的反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迟钝了?”
她突然想起了东方怜风跟她说过的话,她的身份地位或许很高贵,或许她本来就是属于离魑宫的,她这次被选进来只是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而已。而且,她一进来就觉得这里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难道,她真的是离恨宫主?
“在想什么?”
“东方大哥跟我说过的话……”
“东方怜风?”他的语气不对劲了。
“嗯,你们认识吗?”
“以后不许想他!”怎么感觉他在生气?
“为什么呀?”我爱想谁想谁,碍着你了吗?
“不许就是不许!”他莫名其妙地发火,吓得她浑身战栗。
“有话好好说嘛,干吗那么大声?耳朵震聋了你赔啊?”不满意,还在后面小声地补了两个字“可恶”。
“我是很可恶,我承认。”她已经很小声了,他竟然还是听见了。“我现在就让你见识见识更加可恶的。”拥住她,动作快到让她来不及反应。
“你干……”她刚张开口,后面两个字还没有说出来,小嘴便被他温暖而柔软的唇给封住,她轻启的贝齿还来不及阖上,便有一个柔软的物体滑进口中,挑逗她敏感的舌尖,攫取她口中的甜蜜。
“唔,嗯……”嘴里发出一些单音节的词,本能的想要挣扎,可是,他抱她抱得那样紧,将她禁锢在他的怀里,没有留给她一丝挣扎的空间。他贴在她裸背上的手好烫,灼伤了她的身体还有心,让她不停的战栗。不要,不要啊,这是什么状况啊?师父,救我!想喊,可发出来的依旧只是一些单音节的词,听起来却仿佛是很享受的呻吟。怎么会这样啊?她半裸地被一个刚见面的男人抱在怀里,还被他……被他……
似乎为了惩罚她的不专心,他开始轻轻咬她的唇。
“痛……”她呻吟出声。
他停止咬她,改用舌尖轻舔。然后微微松开她一点,捉住她的双手,让她搂住他的脖子。
他停留在她肌肤上的手像是有魔力一般,让她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一颗小小的心更是狂跳不已,他的抚摸让她不停的战栗,可身体里的力气仿佛被全部抽走,只好无奈地踮起脚尖,攀住他的脖子。
双唇上传来微微的疼痛感,心里却像中了魔一般,享受着这种微微的痛,甚至觉得多年来一直停留在内心深处的空虚被一下子填满,充实了幸福的感觉。眼皮开始不听使唤地闭上,口中的小舌也好像有了思想,“自作主张”地与另一个同类嬉戏。
她主动生涩的回应,让他眼里升腾起愉悦的情绪。故意逗她,猛地从她口中抽离,可是她却下意识地迎上来,寻求温暖。微微一笑,重新吻住她。
这个吻,她欠了他四年多,他要一次性讨回来。
彼此身上的香气也在周围的空气里混合,缠绕,纠结,再也无法分开。
许久许久,突然身上一凉,意识一下子回归。她太忘乎所以了,身上的被单掉了下来。“啊——”惊叫着捡起被单,遮住自己的身体,还不忘冲某个罪魁祸首道:“你转过身去,不许看!”
“装矜持啊?也不知道刚才是谁主动与我纠缠的哦?”
“你……你可恶!”明明是他先欺负她的,现在却说是她主动?等,等等,她好像真的……想起自己与他舌尖嬉戏的情景,小脸红得像熟透了的红苹果。
“现在才来后悔啊,好像来不及了哦。”某人一脸的坏笑,悠闲地在椅子上坐下来,提起桌上的酒壶,倒了一杯酒。金黄色的液体,盛在玲珑剔透的白玉酒杯里,即使没有那股浓厚的醇香,也具有致命的吸引力。
“赶紧把我的衣服还给我啦,我好冷。”再这样下去,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太危险了!
“你的衣服啊,已经被人烧掉,化为灰烬了。”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那婢女的衣服总该有吧。”不甘心。
离炎站起来,走到舒心的身边,“你不是婢女。”
舒心警戒地看着她,一步一步往后退却。
“站着别动。”他命令。
她立即停止了移动。心里明白他很危险,她应该逃走,脚却不听使唤。
离炎将她抱起来,朝床边走去。
“你、你要干什么?”一双美眸紧张地盯住他。
离炎但笑不答,将她放到床上,拉开一旁的被子给她盖上。“乖乖睡觉。”
“哦。”她点头的样子真的很乖巧。不,不对啊,陷阱,肯定是陷阱!“你呢?我睡在这里,你睡哪儿?”与其说是在关心他,还不如说是在担心她自己。
离炎在她身边躺了下来,侧过头望着她,“这是我的房间,我的床,你说我睡哪儿?”
舒心紧张地抓紧了被沿,死死地盯着他。
“这张床这么大,这么宽,一个人睡会寂寞的。”坏坏的笑着。
“不,不寂寞,真的,一点都不寂寞。”敷衍地笑笑。
“真的?不害怕寂寞?”
“当然。寂寞已经成了我的习惯,有什么好怕的?”话音刚落,脑子里突然想起一个声音,吓了她一跳:寂寞太久,习惯了,也没有朋友,因为不需要。这个声音是她的吗?这句话真的是她说的吗?
正当她若有所思的时候,离炎翻身下了床。
悬着的心落了回去,长舒一口气的同时,心里却猛地开始失落。“你去哪儿?”
“乖乖睡你的觉。”丢下一句命令式的话,转过身的同时,眼睛却在笑。
舒心看着他的离去,屋里柔润的光笼住那个黑色的背影,她突然明白,原来那天在夕阳中看见的熟悉的背影,是属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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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大家最近没有反映了呢?是不是这两章写的不好?如果是的话,大家说出来,我会尽量修改的。
一二 宫主回归
一觉睡到大天亮,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才发现被子里的自己不着丝缕。昨天晚上的一幕幕立刻在眼前重现,羞死人了,不仅被他看光了身子,还夺走了她的初吻,而且她自己竟然还主动……
不要想了,不能再想了!“停止,停止!”嘴里叫停,脑子里却还在想着昨晚那个缠绵的吻,羞得拿被子蒙住脸,可那情景却反而更加清晰了。
被子上还留有他的味道,一种淡淡的迷迭香味,令人有种安心的感觉。注意到被子,她这才发现这被子的面料好柔软,与肌肤接触的感觉很舒服,而且它好轻,盖在身上几乎感觉不到重量,但却真的很暖和,那种暖和的感觉就好像……好像他的怀抱一样!
哎呀,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宫主,宫主……”
听见女人的声音,舒心揭开被子露出脸来。只见四个婢女跪在床前,一个手上是一套衣服,却是红色的,一个端着洗脸水,另一个拿了梳子和头饰,最后一个端了早点。
“请宫主更衣。”领头的婢女道。
“放着吧,我自己来。”不好意思让她们看见她不穿衣服的样子。
“宫主……”婢女们都跪着不动。
没听见她说的话吗?舒心又重复了一遍,可还是没有人动。怎么回事?
“宫主,君上的命令,奴婢们不敢违背。请让奴婢们服侍宫主更衣梳洗。”
原来是离炎那个家伙,没事就会吓唬人。看着婢女们含泪的委屈表情,她在心里把离炎从头到脚骂了个遍。没办法,只好点点头,任那些婢女们给她穿衣服,洗脸,梳头。她坐在镜子前面,一个婢女给她梳头。如果说刚才还觉得昨晚的一切都是梦的话,那么现在她看着自己额头上那团跳动的火焰,很确定那些都是真实的。
咦,这好像是一个“炎”字呃。这是她属于他的最好证明,这回她终于相信自己就是离魑宫宫主离恨了。可是,她为什么会在外面那么久?又为什么会失忆被师父收留?看得出来离炎很在乎她,那他为什么这么久了都不去找她?为什么东方怜风好像早就知道她的身份,却不告诉她?一连串的疑问涌入心里。
一切收拾停当。她对着镜子观察自己。发型简洁却很适合她的气质,发髻挽得很低,蝶形的头花上镶了红色的宝石,插了一只水晶簪,一条很细的水晶珠链环在额前,除了这些,还有一些蝶形的小头饰,零碎的点缀在发间。左边有一束头发从耳后垂下来,垂到胸前,显得很俏皮又凸显了她率真的个性。再往身上看,从里到外全是绯红的颜色,红色的雪纺胸衣,红色的锦缎衬衣和长裙,外罩一层绯红的轻纱,妩媚却不失灵动。
对着镜子照了再照,很满意这个形象。但是,突然想起了师父,舒云同好像很讨厌红色,她心里有种不安,喜悦便减去了大半。
早餐很可口,冰糖燕窝粥,甜度刚刚好。
吃完早餐,就看见离炎过来。四个婢女忙不迭地退了出去,屋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看见他,把方才心里的不安说了出来:“我可不可以换回白色的衣服啊?”
“为什么?不喜欢红色?”离炎收起炙热的目光,虽然看尽了无数美女,但还是会为了她而失神。
“不是!”她很用力的摇头,说心里话,她喜欢红色胜过白色。
“那是为什么?“
“师父不喜欢红色,他老人家喜欢我穿白色。师父说,白色是世上最纯洁的颜色,有任何一个污点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提醒穿衣服的人及时更换,然后洗掉污点。就好像做人一样,要时时反省自己。”
“什么歪理谬论!照他这么说,我穿了一身黑色,就污秽不堪了么!”他又生气了。
“不是,不是这个意思!”她害怕他的生气。
“你师父是谁?”
“舒云同,江湖上人称‘圣医赛华佗’,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师父原来这么有名呢。啊……”她说完了才后悔。离炎刚才生气的样子,不会去找师父的麻烦吧?“你,你不会是想……”
“想找他麻烦?他还不值得我为他大动干戈。”离炎不屑道。
“这就好。”她放心道。
“准备好了没?准备好了就跟我出去。”
“出去?去哪儿?”
也不解释,径自牵起她的手,大步朝门外走去。
他突然停了脚步,她来不及刹车,一头撞在了他身上,还没站稳脚跟,又被突如其来的山呼声吓了一跳。
“参见宫主大人!恭喜宫主大人玉体康复!恭迎宫主大人回宫!”
门外跪了一地的人,为首的五个黑衣男人都带了很诡异的面具,她认得其中的色使和酒使,其余就不认得了。再后面二十几个人,同样是黑衣,只是没戴面具,衣领是金色的,应该是地位低一级的领队之类的人。再往后是数不清的纯黑色身影,这些是普通的守卫。然后还有许多的婢女。
舒心紧张得不知所措,只好抬头去看离炎。
“别害怕,大声叫他们起来。”离炎压低了声音道。
舒心壮了壮胆,提高声音道:“大家请起。”
“谢宫主!”众人起立。
“宫主这些年在外养伤,如今总算伤好归来。为了庆祝宫主的康复,本君特许酒使将宫中珍藏的美酒拿出来,每人一壶。”离炎的声音不算很大,但是很有力,让每个人够听得清楚。
“谢君上!”所有人再次跪下。
“财使派人去把坤娱宫收拾好,药使,色使留下。其余人,散了吧。”
“遵命。”所有人都散了去。
离炎牵着她的手,重新回到了乾栖宫里。舒心转身的时候觉得背后有一道炙热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待回头去看时,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请宫主坐下。”药使道。
舒心看了一眼离炎,见他点头,便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药使拿出一个小垫子放到一旁的桌子上,示意她将胳膊放上去。是要给她看病吗?可是,她没有生病啊。虽然不理解,但还是顺从地做了。
药使在另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搭上她的脉搏,双目微闭,过了一会儿,起身,对舒心行了礼,然后来到离炎面前。
“怎么样?”离炎问。
“回禀君上,宫主是因为服用了一种叫做‘七彩绮萝’的奇花,所以才会百毒不侵的。”
“七彩绮萝?是何物?”
“传说中有一种很奇特的藤萝植物,叫做‘七彩藤萝’,它的叶子有七种颜色,因此而得名,它的叶子能迅速痊愈人身上所有的内伤外伤。它能开出一种七色的花,便是七彩绮萝花,服用全朵花的人,从此以后便百毒不侵。而且,据说,这种花配合‘医仙’萧逸隐研制的一种‘还魂水’还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够了!”离炎又莫名其妙的生气了,把正在津津有味听故事的舒心吓了一跳。
药使立即噤了声。
许久,离炎终于平复,再开口,“那宫主失忆的原因是什么?”
“恐怕也是因为七彩绮萝花。宫主在服用这花的时候身子比较弱,估计是因为承受不了花的药力而失去了记忆。”这次药使就事论事,没多说话。
“那她还能恢复吗?”
“属下也不敢断定,或许某个机缘之下就能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