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下来,两个大男人瞪着她天真笑容一会儿后,又开始忙着讨论救人细节,“我可以动用关系请警政署长派警力接应……”
厚!真不给面子耶,曲炎儿的小嘴儿噘得好高。
唉,既然祁风飒不放心,那她就听话吧,可是听着讨论内容,不好预感窜升,脑海里掠过惊险画面,扰得她心乱如麻。
视讯会谈结束,曲炎儿再也忍不住的说:“让我去救人。”
好烦躁,祁风飒以手指爬头发的动作增多,“妳下去休息,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我可以不动声色把孩子救出来。”她走到阳台,跃上栏杆。
这里是三楼,她纤细身影在黑夜里显得柔弱,强风阵阵吹拂,若是脚步踩空,她随时有坠楼的危险。
“曲炎儿!别闹。”祁风飒神色骇人,都什么时候了,她还乱搞飞机。
“瞧你情绪又失控,行动的时候一定会失了方寸,这样如何救人?”
“妳是比我冷静、武术比我高强,但这件事绝不可能一个人就可以办到,而且妳没有誓死要救出景阳的决心。”寡不敌众,一般人都会自保而临阵脱逃,他可不容许这种事发生。
“我有。”她为了不让他往危险里闯,就算拚死也要把孩子救回。
她语气斩钉截铁,令他很意外,“为什么妳那么坚持?”
“全为了你。”
为他?祁风飒呼吸窒了窒,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见她笑得好顽皮,他怒斥,“我没空听妳开玩笑。”
曲炎儿神色恢复严谨,“请睁大眼睛看清楚最深奥的中国功夫。”
“妳别疯……”见她左脚腾空,右脚跟着跨出,祁风飒冲向前伸手想阻止她做傻事。
眨眼间,她已施展绝世轻功飞至庭院的树梢上,“我不会有事的。”
太不可思议了!细长的树枝竟能承受她的重量,她是幽魂吗?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适应这段武侠剧里才有的情节,“妳的轻功到达什么境界?!真能躲过所有监视器的拍摄?”
“你说呢?”说着她纵身一跃,身影消失在树林里,就在他瞪大眼睛想捕捉芳踪时,她人竟出现在他身侧,手里还有五片不同品种的树叶,其中的油桐树叶子还是远在公路旁摘的。
“天哪,妳是如何办到的?!”
“这身武艺,我可是苦练了……几年。”正确的习武年数她算都不敢算。
“妳到底是什么人?”他陷入震撼中。
噢!曲炎儿好喜欢他这憨愣的表情,水灵灵的眼睛眨呀眨,仔仔细细将他难得的表情收藏在心底,如果能够进一步碰触那有多好啊。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她纤纤玉指抚摸着他的脸,祁风飒在她的媚眼里瞧见了眷恋之情。“妳怎么了?”
糟糕,她在不知不觉中踰矩了,赶紧收回毛毛手,若无其事的笑问:“如何?现在放心把这重大责任交给我了吧?”
他悬挂在半空中的心总算安稳了些,“万事拜托,假若妳的行踪还是暴露,宁可等待救援,千万别与那帮人正面冲突。”
“请放一百个心。”两道黛眉弯弯,她的笑容有着甜甜的气息,她还在留恋手心残留的触感。
“对方持有抢械,那强大的威力绝不能轻忽。”
他的眉宇深锁,不断再三叮咛,充满关心的嗓音缭绕,魅惑难以抗拒,曲炎儿不禁幻想这份关怀全是为了自己,遂忍不住又想亲近他……不行!要忍住,否则会坏了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关系。
她转身面向花岗岩廊柱,以浑厚的内力抹平雕工,再以指腹写风字,藉此抒发情感,真怕满溢的情意会把她给淹没。
“道行高深,该不会还能一掌劈了这廊柱吧?!”又一份惊奇冲击着祁风飒的心。
“呃?应该可以,所以你不必担心太多。”爆汗,曲炎儿的双手收到背后,真怕又会不由自主的展现对他的爱。
祁风飒怀着满腔热忱开口,“等景阳救回来,请妳传授我全部的武功,不管要花多少年的时间,我一定要学。”
“呵,当然可以,我很乐意陪你练武一辈子。”
原本正想着等他找到对付韦凌的诀窍后,她便不能继续留下来,现在正好给了她机会。
“凌是个武痴,我想他也会缠着我教……”
他的话又伤了她一次,在感情被压抑濒临极限的时刻,她再也忍不住了,猛然拉住他的臂膀,她踮起脚尖,以吻封住他那些伤人的言语,无奈挑逗勾引都还没开始,她已被他硬生生的推开。
祁风飒剑眉横竖,以手背擦拭着嘴唇,斥喝质问:“为什么吻我?”
无情话语狠狠劈醒曲炎儿,生怕再错踏一步就被他拒于千里之外,所以只好以打哈哈的口吻笑道:“因为好奇嘛,很难想象你长年在女人堆里打滚,突然变得专情,究竟是真还是假?”
“我的真情不容被怀疑,而且妳没资格过问。”他擦唇的动作还没停止,若不是把她当成朋友,老早轰她滚蛋。
痛到不知痛是何等的悲哀,曲炎儿好怨痴情水,更恨极了自己种下的恶果,如果能够回到从前,她宁可看着他花心渡日,至少他谁都不爱,远比盲目对韦凌痴情来得好。
“对不起,请原谅我。”她连连弯腰行礼道歉,千不该万不能扰乱他的人生。
祁风飒瞧见她杏眼噙着泪水,欺负小娃儿的罪恶感顿时升起,她总是如此无邪纯真,弯弯嘴角漾着甜意,对自己是百分百忠诚又尽责。
而他只因为一个玩笑就破口怒骂,太过苛责了。
他有些不舍的摸摸她的小脑袋瓜,“小妮子,我也要向妳道歉,不该反应过度动不动就生气。”
突如其来的温柔惹得她泪水滚落,她受宠若惊,整个人瘫软在地,“啊?”
“所有人都怀疑我的真心,这种滋味尝多了很不好受,妳千万要记住别拿我最在乎的事开玩笑,知道吗?”祁风飒蹲下身,以手指拭去她的泪水。
一个小小的动作令她感动万分,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呜呜,我会听话的。”
“啧!平时看妳武功高强,原来这么爱哭。”她的哭法真绝,频频落泪还不够,哭到最后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往衣服上擦,比小孩还小孩。
她泣不成声,连连哽咽,好不容易才抑制情绪,“你不生气了,我……我我太高兴了嘛。”
“哈哈,妳真好玩,说话还结巴。”眼前的人儿像极了陶瓷娃娃,脆弱又精致,再冷漠的人都会心怜。
她努了努嘴巴,“别笑我啦。”
祁风飒突然收起笑容,很认真的看着她,手指卷着她散落的长发,“其实妳很可爱、很讨人喜欢。”
修长手指把玩着她的发丝,这是他第一次主动亲近在她耳边低语,曲炎儿被幸福抱个满怀,美眸眨都不敢眨一下,生怕坏了如幻梦般的甜蜜。
“炎儿……”
怦怦怦!心跳得好快,简单两个字由他口中说出更震撼她的心,她被他的魅力所惑,真挚回应,“风……”
他又摸了摸她的头,宠溺般地笑道:“妳就当我的妹妹吧。”
“妹妹?!”万箭穿心与此刻心情相比,也不过尔尔。
“嗯,我会好好照顾妳,快喊我一声大哥。”祁风飒点了点她的巧鼻,还真把她当成可爱小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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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毒蝎堂势力庞大,百余分支遍布全国,位于隐密山区有一幢富丽堂皇的别墅,它正是毒蝎堂的总堂,森林步道清幽,两旁竹林茂密,若不是戒备森严,还真让人误以为此地是观光避暑胜地。
贩卖毒品、绑架勒索……只要是赚钱买卖,毒蝎堂什么都做,毫无人性道德可言。
堂主安瑞升身形瘦小、长相平庸,一双狭长细小的凤眼不时露出锐利的光芒,薄唇吐露出的气息尽是阴冷。
确认祁风飒准备好赎金后,他来到堆满玩具的房间里,带着伪善笑容,“小景阳,伯伯明天就带你回家,你早点睡觉啊。”
“好,谢谢伯伯,晚安。”祁景阳自行上床,盖好被子,展露稚气笑颜。
他年仅六岁聪明伶俐,俊俏五官与祁风飒有几分神似。
被毒蝎堂从机场绑架后,不但没有掉一滴眼泪,还很乖巧安静,傻呼呼的假装这一切只是安瑞升安排的游戏,成功的让恶人扮演亲切伯伯哄着他,聪颖避开粗暴对待。
“嘿嘿!好乖。”摸了摸他的头,安瑞升这才离去。
当房门关上,他再也掩不住恶毒的面目,哼哼,你想离开等下辈子吧,要怪就怪该死的祁风飒竟敢不把毒蝎堂放在眼底。
恶人离去,祁景阳禁不住发抖,年纪虽小,但他观察力很敏锐,尤其回想起徐老伯与保母受伤的情形,恐惧感更是加深,那个干扁木乃尹一定只会说谎骗人。
时钟滴滴答答,祁景阳紧闭双眼,不断对自己说叔叔很聪明一定会想出救他的方法,明天这个时候他是躺在家里温暖的被窝,回想枯黄木乃尹被教训……
忽地,他的嘴巴被摀住,整个人被抱至角落,真不敢相信,房内竟平空冒出一个女人,她笑得好温柔,应该不是坏人吧?
“别怕,我是你叔叔的朋友,是来救你离开的。”曲炎儿压低声音安抚他,并拿出祁风飒的手表来证明。
哇!这确实是叔叔的手表,祁景阳高兴的点了点头。
曲炎儿这才松开箝制,把表戴回手上,“你叔叔和警察也来了,等我们脱离危险地带,他们会立刻进来捉坏人。”
“真的吗?可是他们人好多,妳怎么带我走?”他以嘴形发问,汗水如雨下。
她牢牢握住他的手传达信心,盈盈笑道:“你只要抱着我,不哭不怕就可以。”
“啊?”黑亮眼眸瞪得好大,他咽了咽口水,指着房内那不停转动的监视器,想逃一定会被发现。
曲炎儿也跟着打手势,比了比,原来她在抱走祁景阳时,已神速的把被子鼓起,若没人进来巡房是不会看穿。
沟通不良?还是大姊姊搞不清状况?他担心的又比了比监视器,猛摇头。
“安心,眼睛闭上,在心里数到三十才能开张唷。”她将他拥进怀里,足尖轻轻一点,两人宛如一道风的离去。
伫立在阳台的守卫只听闻轻风吹动窗帘,并未察觉有人入侵又离开,不知死到临头的家伙还懒懒散散打着哈欠,“唉,还要一个小时才能换班。”
国际侦探联盟情报详细精确,恍若料事如神,这一次行动轻松且安全,曲炎儿只凭着柴澐驹提供的别墅透视图,便轻易的躲过监视系统与守卫,她的足尖再次落地时,两人已远离毒蝎堂的势力范围。
等待的时间漫长难熬,祁风飒如热锅上的蚂蚁,草地已快被他走出一条沟来,见到他们回来,快步奔向前将一大一小全拥进怀里,“太好了,你们都平安无事!”
“叔叔!哇呜呜……”祁景阳见到至亲,恐惧全部倾泄。
“景阳,对不起,害你受苦。”又亲又抱,祁风飒好心疼。
“我们快离开吧。”
“不,炎儿,妳先送孩子回家。”确定孩子安然无恙,他立即准备行动。
“你要去哪?”她担心不已。
“逮捕那群浑球归案。”他咬牙切齿,恨不得即刻将罪犯碎尸万段。
“那是警察的工作。”据了解已有数名警力出动,根本不需要他亲自出马,她牢牢握住他的手,不希望他冒险。
“这是我的责任!妳听大哥的话带景阳回去。”祁风飒甩开她的手,穿越树林与大批警员会合。
从前他就常透过关系参与追捕歹徒的行动,并不是完全为了捍卫正义,而是寻找刺激,这一回事关无辜的孩子,他说什么也要亲自将那群恶匪踹进牢里。
高大身影融入黑夜,那一瞬间曲炎儿有种他被吞噬的错觉,眼皮跳个不停,“风,别去啊。”
“大姊姊。”眼看她又要往回走,祁景阳可吓死了。
意识到孩子的存在,她忍住冲动,“姊姊送你到安全的地方。”
由于担心高深武功会引起轩然大波,她与祁风飒相约的地点偏远,要走到颜钰天接应的地方还有段路程,希望这一来一回的时间里,他的安全不会受到威胁。
不知怎么的,曲炎儿浑身打颤,惹得心慌慌。
她抱起孩子以最快速度奔跑,在安顿好祁景阳后,一秒也不多停留的转身又回到战场,只闻枪击声连连传出,可以料想得到情况危急。
曲炎儿如展翅飞翔的鸟儿穿梭在绿林间,由树梢俯瞰而下可见警方团团围住毒蝎堂,最里头并没有祁风飒的身影。
警匪枪战愈演愈烈,他人呢?她的心房抽紧,不好的预感又爬升,脑海全是他淌在血泊里的画面。
不会的,姊姊算过风飒福大命大,可以活到九十岁,但他的命盘被搅乱……曲炎儿摇头甩去坏兆头,专注寻找他的踪影。
对了,根据柴澐驹提供的资料,毒蝎堂的别墅有地道可以直通树林,也许风飒与警方守在出入口。
哒哒哒!当她赶到出入口,FNP90冲锋枪枪声不停,杀伤力强大,已有四名警员捐躯,恶匪死伤也不少,开枪的人肯定是个杀人狂,竟敌我不分的疯狂扫射。
曲炎儿惊吓过度,歇斯底里的在战区翻看尸体,双手染满淋淋的鲜血,“不是……没有……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姓祁的,想要他活命,你最好马上给我滚出来!”
咆哮声惊心动魄,曲炎儿全身僵硬,不能慌,要保持冷静随机应变。
她循着声音方向走去,一不小心踩到地上的枪枝,提醒了她对方拥有可怕的武器,而她只带了一把软剑,威力悬殊。
不妙,就算她会用枪,也抵挡不了罪犯,看来只能智取。
曲炎儿左右观望后,飞身削落电线,将电线卷起紧握在手中,无声无息的来到战场前哨。
入眼的是骇人的画面,索命恶鬼手上还有一个人质,那人被五花大绑,幽幽月光隐约映照出他的脸,是韦凌?!
可以预料将要面临什么状况,她秀丽的容颜变得死灰。
“真想要他死在你面前?我数到三,你再不出现,那他就去见阎王。”安瑞升把枪口抵在人质的胸口,随时要将他打成蜂窝。
明知是自投罗网,祁风飒还是傻傻的现身,“别动他!”
看一眼满地狼藉,现在只有他可以救韦凌了。
“把枪丢掉!”
“我什么都听你的,放他走。”祁风飒弃械投降,双手高举。
“哈哈,看样子你真的对他动心,真是个Gay啊。”这是他有生以来看过最好笑的场面,安瑞升尖锐的笑声不停回荡。
“只要你放了他,我可以给你我所有的财产,并保证替你打通管道离开台湾。”谈判是最后的生机,他开出最丰渥条件。
“我给过你机会,是你忘恩负义的毁了所有!”安瑞升双眼充血,猖狂凶恶,非要将他拆卸入腹才肯罢休。
“我……求你高抬贵手。”
“求我?哈哈……堂堂的祁大总裁也会有今天啊。”安瑞升仰天狂笑,倏地面目狰狞,“给我跪下,把这匕首刺进胸口证明你的诚意。”
匕首落地声音清脆响亮,安瑞升过于狂妄,曲炎儿眼见有机可趁便甩出电线,普通的电线在她手中宛如灵蛇,一出击便快狠准的抢走安瑞升手上的枪枝,一收一甩的成功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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