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教女地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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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教女地痞-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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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叽哩咕哝的说着,现场没一个人听懂。
王老虎搔搔头,“什么?”
“哎呀,我肚子好痛!不好,我要拉屎啦!茅坑在哪里?”她把手往屁股上一放,跳了几跳,一副急得不得了的样子。
“在后面,你先把东西放下来。”
“不行、不行,这黄金得交给王老虎,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王老虎?说不定你是假的。”
“你!”他气呼呼的说:“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要把东西给我?!”
不管是谁托的,就算是这个小鬼送错了也不管,总之黄金先收下来再说了。
“我想怎么样?我想拉屎啦!你要黄金就等一下,我拉完屎马上出来。”她抓住裤腰带,一溜烟的往屋子里跑。
“老大,等这臭小子出来,我们就揍他一顿。”手下献计着,“抢走他黄金,别听他在那边罗唆了。”
“好主意。”王老虎点点头,“到嘴的肥肉没道理不吃。”
而且还被他骂个狗血淋头,不把他扁到连他妈都认不出来,那实在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众赌客们早已停止赌博,等着严幼幼从茅房出来,大家都想看看黄金百两长得什么模样,当然也有人不相信那脏兮兮的少年真有一百两。
“啊!糟糕啦!”
一道非常仓皇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只听见严幼幼杀猪似的大叫,“不好啦,你的黄金百两变成万两啦!”
大伙纷纷一愣,面面相觑。黄金百两变成万两?
“黄金掉到粪坑里啦!”
王老虎一听,一马当先的冲了进去,大家也你推我我挤你的抢着进去。
赵五娘见机不可失,悄悄的后退,转身狂奔冲出大门,还不忘谢谢老天。感谢睹神菩萨给我生了这么一个好女儿,不枉那天我在富贵赌坊痛了三天三夜才把她生下来。
赵五娘顺利落跑,完全没人发现到,因为他们全都往茅房冲去,急着抢救掉进粪坑的黄金。
一大群人抢着进去小得可怜的茅房,一下子就将毫不牢固的茅房给挤塌了。
王老虎艺高人胆大,伸手一捞抓住即将沉没的包巾,奋力的将包袱往上一提。
他当然不知道严幼幼在将包袱丢进去的时候,故意打了一个巧结,那个结可以承受适当的重量,但用力一拉就会松开。
她还特地调了一下包袱在粪坑里的角度,好让人家可以惊险的抢救到那唯一没沾到“黄金”的角角。
王老虎一拉,包袱应声而起,成功的将黄金从粪坑中解救出来,大伙忍不住欢呼一声,拼命鼓掌喝采。
掌声未歇,那个好字还缭绕在空中,变故已经发生了。
王老虎拉起的包袱松开,里面大大小小,沾到“黄金”的石头四下飞出,倒楣的挨了好几下,不倒楣的也沾上了“黄金”。
一阵黄金石头雨从天而降,大家纷纷抱头走避,叫苦连天,臭不堪言。
王老虎气急败坏的狂吼着,“被耍”了!把那臭小子宰了!”他脸上和脖子上的青筋全都冒了出来。
“在那边!”眼尖的手下吼道,扑了过去。
只见严幼幼正把手撑在墙头上,要翻墙出去,说时迟那时快,扑上去的手下已经抓住她的脚。
她大叫一声,另一只脚用力的往后一踹,“放手!”
那个身手矫健的手下当场被踹得鼻血直流、眼冒金星,却还是死命的抓住她的脚不放。
一堆凶神恶煞,气得快发疯的男人扑了上来,她哪里有不走的道理?
她马上使出吃奶的力气拼命的踢,这么奋力一挣扎,脚终于得到自由,而那只补过一百多次、沾满烂泥的臭鞋,就留在尽忠的手下手里。
她俐落的翻过墙头,把手举起来,在脑后挥了一挥,“先走了,不用送啦,哈哈哈。”
果然没有她搞不定的事,她真是太聪明了,厉害到她自己都有点受不了。
自己佩服自己,应该不会太臭屁吧?
谁叫她真的是聪明到绝顶了。
她一溜烟的逃命,但是追在身后的凶神恶煞也不是省油的灯,在她跑了四条街后都还没甩掉他们,而且距离有逐渐缩短的趋势。
严幼幼终于意识到一个事实,她好像没有想像中的聪明耶。
糟了、糟了啦,赶快来个人。
“救命呀!”
虽然她一直认为叫救命有损她聪明伶俐的优秀形象,可是这时候也不得不扯开喉咙狂喊了。
“救命呀!失火啦!” 
 第二章
严幼幼努力奔跑,在大街小巷里逃窜着。
她一古脑的闯进一条小巷,迎面而来的是一匹巨大的马,还有那对着她高高扬起的马蹄。
她听见有人大叫,叫她走开。
可是她已经撞上去,而那人也没足够的机智和骑术,立刻想出办法避开她。
她睁大了眼睛,她的一生迅速在她眼前闪过……
这人突然冲出来,袁圆根本来不及避开她,眼看就要将她踩在马蹄下时,袁罄猛然往前一窜,抢在马前,一把抓住严幼幼的手腕,她一个踉跄就靠在他怀里。
他的手抓住她的后腰带,提气一跃的拔地而起,将她带上旁边民房的屋顶。
她自然而然的抓住他的衣服,傻呼呼的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救命恩人,完全忘了自己畏高,一到高的地方就会腿软、想吐。
她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人来救她?
这么好看的人,是天兵神将吗?是老天派下来救她的吗?
“别挡路。”他冷淡的说,微皱的眉毛有些不耐的感觉。
“什么?”她是不是听错啦?
说她挡路?她刚刚差点被马踩死耶,应该问她有没有事吧?
会不会是因为她没有礼貌的谢谢人家的救命之恩,所以这个恩人不爽啦?
她旋即送上一个感激万分的微笑,“谢谢你救我。”
“我只是不想我妹妹因为一个冒失鬼而摔马,不用跟我说谢。还有,”他瞪着那只脏兮兮的手,“放开我的衣服,被你弄脏了。”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呀?”她竖起眉毛,凶巴巴的问着,将他的衣服揪得更紧了。
“就是那种意思,放手。”袁圆都已经跑远了,他可没那闲工夫跟这小乞丐在这闲聊。
“你看不起我喔!我这辈子最痛恨被人家看不起,不过是一匹小小的马儿而已,我街头小霸王严幼幼会没办法躲开吗?”她大拇指骄傲的朝自己鼻子一指,嚣张的说:“本人还没跟你算你多管闲事的帐。”
袁罄正想说话时,严幼幼的仇家已经追了上来,并且发现两个人就在屋顶。
“臭小子在那里!把他打下来。”
话一说完,石头棍棒齐飞,通通都朝严幼幼扔了过去。
身经百战的她知道这时候往不相干的人身后一躲,就能少些皮肉痛,于是她一溜烟的钻到袁罄身后去。
袁罄手一拨,脚一踢,将来袭的各式“暗器”全都拨到一边去,还不忘对严幼幼扔下一句,“放手。”
他是不打女人和小孩子的,不想为这小乞丐破例,这才好好的跟他说,叫他放开他的衣服。
他要是再大上几岁,他就送他一拳,让他变成大字型。
“哇,有功夫的?不赖、不赖。”她更加抓紧他不放,决意把这个多管闲事的家伙拖下水。
她从他身后探出头来,扯开嗓门叫起阵来,“哈,你们这群狗头,功夫练得比三脚猫还差劲,居然敢出来丢人现眼。
“笑死我啦!”她大笑三声,“看到我的靠山在这里,还不赶快夹着尾巴溜,想变成猪头的就上来吧。”
“有本事你们下来。”王老虎怒火冲天的骂道:“躲在屋顶上不是英雄好汉。”
我本来就不是英雄好汉,有本事你们就上来呀!”她大做鬼脸,手自然放开袁罄的衣服。
袁罄觉得身后一松,纵身一跳,稳稳的落地。
“喂,你干什么?!”她急道:“快回来呀。”
妈呀,怎么这么高呀?
她要怎么下去?而下面等着把她剥皮的煞星又该怎么解决?
对于那群煞星她倒还不用太过担心,凡事都有解决之道,例如说一个爱管闲事又看不起人的混蛋,也是有可能捐出他的荷包来做功德的。
刚刚她钻到袁罄身后去时,顺手摸走他那满满的荷包了。
她露出一个笑容,朝着袁罄的背影伸了伸拳头,轻声说:“给你一个教训,别看不起人,哼。”
袁罄一落地,把他跟严幼幼当同伙的王老虎立刻吆喝手下围了上来。
“都让开。”
袁罄急着去追妹妹,也就懒得多加解释,更加不想被这群人缠住。
于是他边走边打,他所到之处都有人冲上来,然后下场都是飞出去或是跌倒。
“哇,好功夫!厉害、厉害!”
严幼幼居高临下,盘腿坐着鼓掌,隔山观虎斗,看得不亦乐乎。
“好一个猴子偷桃,漂亮!”
她叽叽喳喳的喳呼着,大力鼓掌、大声笑,一点罪恶感都没有。
而且她还跟着比划他打人的招数,想趁机偷学个几招。以后打架就不用出那些拉头发、抓脸、踢屁股的老招式了。
袁罄回头瞪了她一眼,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跟她解释,“那不是猴子偷桃。”
胡说八道,他像是会用那种下流招数的人吗?他还不想弄脏自己的手。
“随便啦。”她两手一摊,耸了耸肩,“后面有人偷袭耶。”
反正她根本什么武功招数也不懂,是想到就给他胡说一顿,管他是猴子偷桃还是黑虎偷心,都随便啦。
袁罄也不回头,脚往后一抬就将偷袭的人踹飞,然后继续往前走。
“喂,你去哪?还没打完耶!”
眼看他越走越远,严幼幼连忙出声喊他。
看得正精采呢,就这样收工好遗憾喔。
都怪那群饭桶太不禁打,人家一伸手、一抬腿,他们就哀哀叫的东倒又西歪,真是没用到了极点。
“喂,你别走呀!”
身前没人可以依靠,因此怕高的她不敢站起来,只好像小狗一样四肢着地,伸手招招他,“回来呀!起码你也得带我下去呀!喂!”
哪有人家这样的呀!
她一丁点都不想飞到屋顶上来,是他鸡婆把她拎上来的,就应该负责的带她下去才对呀。
“自然有人会帮你。”
他头也不回,展开轻功朝着妹妹溜走的方向追去。
虽然被耽误这么多时间,但是出城的路就这么一条,他也不怕把她追丢了。
“有人会帮我?”她狐疑的重复着他的话,提高声音问:“谁呀?”
“我!嘿嘿嘿,你死定啦!”
王老虎的头颅突然出现在屋檐边。
原来他要人找把长梯子来,严幼幼忙着看戏时,他早就悄悄爬了上来。
“哇!”她大叫一声,“好没义气的坏蛋。”
看见这群饭桶架了梯子爬上来,也不告诉她一声,实在是坏得太过分了。
还好她有先见之明,先扒了他的荷包,否则下场铁定惨到极点,说不定会提早去见阎罗王。
“王老大,你辛苦啦”。”她陪着笑脸,勤快的搓着手,“这么高的地方,还劳驾你老人家亲自爬上来,小的实在是过意不去。”
人家说伸手不打笑面人,她都笑得脸快抽筋了,他应该不会揍她吧?
“你废话少说!”他小心翼翼的爬到屋顶,劈哩叭啦的折着手指头,一副要将她揍个痛快的狠样,“这笔帐该怎么算算,你自己说吧。”
“呵呵,王老大,大家都这么熟了,你跟我还需要客气吗?我怎么好意思跟你算帐?不如就这么算了吧!”
不然她斟个茶认错也行,最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我肯,我的兄弟们肯吗?”他手指头朝后一比,一堆伤兵残将还躺着喊痛呢。
“我这里有一些钱,不如就给各位大哥拿去买点药吃。王老大,这是我的心意,你千万不要拒绝呀。”
她说得非常诚恳,一边拿出那个绣工精致、材质顶级的长型荷包来。
挺沉的又鼓,希望是大丰收,否则她可就死定了。
她拉开系带,伸手抓了一叠……银票?
虽然大字不识一个,但是盖了朱红色大印和元宝图案她是认得的。“这么大叠?”
不会吧,那人是神经不正常吗?没事带这么大叠的银票上街?害她有一点小小的过意不去,她从来都没有罪恶感的耶,现在却有了一些些了啦。
罪恶感对偷骗拐抢的小瘪三来说,是很要不得的大事耶,一旦有了它,那还混得下去吗?
王老虎一把就抓了过来,她手一缩,“干什么?!”
眼尖的他早已看见银票面额是一千两,而且还是宝利钱庄的银票哪!
“收钱呀!”他双眼发亮。“银票给我,我们的事就一笔勾销,快拿来!”
一张一千两,如果下面那一叠都是的话,那他就发了大财啦。茅坑塌了、身上有“黄金”、手下挨揍,那都算不了什么,只有钱是性命呀。
“等一下、等一下啦!”
她把银票藏在身后,怎么样也要先私藏一张起来,虽然不知道到底是多少钱,但是看王老虎那种猴急样,一定不是小数目。
“小兄弟,这种事不能等的。”他上前几步,粗鲁的把她的手抓出来,一把就抢走那一叠银票。
“啊,那是我的……”至少也留一张给她嘛,全都拿走很残忍耶。
“闭嘴!”他乐呼呼的数着银票,“一、二、三、四……二十六,哈哈哈……”
王老虎乐得手舞足蹈,平白无故的多了两万多两的银票,叫他怎么能不高兴得快发疯了?
但是高兴过头的他很快就乐极生悲,忘了自己在屋顶,居然大跳起舞来,脚一滑就咕咚咕咚的滚下去。
砰的一声巨响,灰尘扬了满天。
“噢!”严幼幼伸手捂住眼睛,“一定很痛。”
“老大,你不能有事呀!”
“你不能死呀!老大!”
底下传来惊惶失措的手下们的喊声。
“放心啦!”她探头出去,好心的说:“死不了的啦!”
祸害遗千年呀,这饭桶这么坏,一张银票都不留给她,铁定会很长命的。
摔得七荤八素,浑身上下骨头断了一半有余的王老虎,微微睁开眼睛,强忍疼痛,咬牙道:“给我……狠狠的揍这臭小子一顿!”
“喂,钱都给你了还要揍我?”没道理嘛!哪有这样的呀!她委屈的说道:“说好一笔勾销的。”
“你傻的呀!我是坏人耶。”王老虎虚弱的说:“坏人的话怎么可以相信?”
“说得倒也是。”
唉,怎么有钱没钱都得逃命呀?
什么时候她才能好好的、悠闲的走路?不用像火烧屁股似的鼠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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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
居然追丢了。
虽然马蹄印一路向西,但袁罄仔细看过蹄印深浅之后,知道马上没有载人,袁圆是故布疑阵,想利用马蹄印引他走错路。
也有可能她没有出城去,最危险的地方不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
这精明的丫头,知道他们一定不会让她逃婚的消息走漏出去,又吃定他们不敢大肆搜城,以免事情曝光,因此躲在城里的可能性更高了。
“都是那小子坏事。”
要不是半路被那小乞丐耽误了,他又怎么会追丢了袁圆?
这下怎么跟老爹交代?
他还自信满满的说包在自己身上,不会有问题。
如果在大理太子到了而袁圆还是毫无消息,那问题就会很大了。
“该死的。”
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不如回家想想别的办法补救,况且他还有正事要办。
日前祝大人托他将两万多两的官银存入一向跟官府合作的宝利钱庄,换成银票,这样祝大人到江苏上任时才不用携带那么多的银子,直接到宝利分号就能提领了。
袁圆留书出走时,他正要将银票送到祝家去,因为被她的事一扰,就把这件事搁下了。
他一拍腰间,才发现不对劲。
“咦,东西呢?”
没有?他又摸了摸内袋,还是没有。
难道他没有带出来吗?
不可能呀,他非常确定带在身上的,是追袁圆的时候掉的吗?
那就糟了,他追过了大半个城,如果真的掉了,也一定被捡走了。
真是多事之秋呀。
丢了袁圆,又丢了祝大人的银子,他一向对自己自信满满,对于这种失误感到很不可思议,回家的脚步也变得沉了一些。
当他走上横贯城中的姑娘河上的石桥时,还在奇怪今天自己为什么诸事不顺。
是被那个小乞丐的晦气冲撞到了吗?
回家得好好洗个澡去晦气了。
“救……咕嘟……命……呀……”
一个声音有些含糊的从河中传了上来,他自然转头过去看,只见一个人载浮载沉的被河水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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