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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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风云-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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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银月弓”很相似,行事风格却带着一丝张扬。可是不管怎么说,一个跟宇文承都结伴而行被他们曾经刺杀过的人,突然要带着朱玉凤去洛州,这本身就是一件让人不能理解的事情。更加离奇的是她要带朱玉凤走得理由:鲜花美女,相得益彰!
一想到此,朱启云就有一种被人戏耍的感觉:“我不管你是段公子,还是萧姑娘!”他的口气很冲:“如果不说出你的企图,我不会让小凤跟你走!”
他觉得自己的口气很严厉,可是萧晓云连眉毛都没有动,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悠闲的说:“企图……因为小凤很漂亮。还有……”她顿了顿才说:“有凤凰堂的堂主一路护着,至少一路安全、吃穿不愁吧。”
“这算理由?”朱启云心说你当我是傻瓜吗。他心里的不满越发严重,正要张嘴反驳只听的一旁的人慢慢的说:“朱堂主,莫要忘了你输给我的赌注!”
当然忘不了!朱启云在长辈关怀和道义信誉间挣扎良久,才恨恨的说:“你若是让小凤受到伤害,我们岭南朱家一定不放过你!”
萧晓云终于扭头看了看他:“我如何对白虎,自然会如何对小凤。”
朱启云听了这话,想想之前萧晓云在永济渠就孙白虎的情景,那份胆识也让他敬佩。其实他也觉得萧晓云不会害朱玉凤,只是觉得有些事情需要说清楚:“萧姑娘不要忘了今日之言。”说罢起身离去。
萧晓云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忽然笑了一下,嘴里轻轻说:“富人不知穷人苦。”
是夜,朱玉凤端着一盘点心跳进门时,萧晓云正拿着一本《道德经》。
“什么东西?”朱玉凤的动作总是很快,话音才落,漂亮的脑袋已经在书里书外绕了一圈,樱桃小嘴一扁:“这有什么好看的?”
“一点都不好看。”萧晓云放下书,从她盘子里拈了一片山楂糕:“小猫儿没事就念叨这本书,所以我才借来看看。”
“那只死猫!”朱玉凤跳上桌子,眨了眨眼睛说:“自从落水以后就变了个人,整天看书习武。哎,是不是被水淹坏了脑袋?”
“有可能哦……”萧晓云又从盘子里拿了块点心,一边往嘴里塞,一边点头表示赞同。
朱玉凤伸手拍开她伸向盘子的手:“少给我打马虎,二叔说你不简单。今个儿你要是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我饶不了你!”
“什么不简单?”萧晓云喝了口茶把嘴里的点心送下去,“你二叔又说什么了?”
“他把下午的事都告诉我了!”朱玉凤逼到萧晓云脸前:“要不是二叔提醒,我都没有认真想过:你为什么要带我走?”
“因为你好看。”萧晓云在她白里透红的肌肤上“叭”的亲了一口,“而且我也的确没有盘缠了。”
“胡说!”朱玉凤擦着脸上的糕点末,顺手把《道德经》扔到一旁:“萧晓云,你别以为我好骗!”
“真的。”萧晓云用力点了点头:“若不是没有钱买箭,我也不会拿银月弓做棍子去跟人打架,更不会打拆了上面的银饰换盘缠。”朱玉凤看到萧晓云垂下眼帘,声音里有淡淡的哀愁:“我若是有钱,就不会用灌了铅的色子去骗人钱,也不会卖掉自己的宝马良驹。”
朱玉凤一时有点张口结舌:“你,你不是三品夫人吗?”
“我刚从军队搬到长安,没有那么多钱。何况大都督府当家的也不是我。”她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朱玉凤看得很心疼,蹲下身说,握住她冰凉的手说:“没事,有我呢……”
话音在看到萧晓云脸上灿烂的笑容时突然消失,屋里随即响起萧晓云哎哟哎哟的叫声:“我没有骗你,真的,真的……”
两人笑闹了一会,还是萧晓云先收住笑容:“不闹了,不闹了。我有东西给你看。”她取出一幅白绢,朱玉凤顺手接过去看了看:“这是什么?”
“给三哥的信。”萧晓云解释说:“三哥受了伤,论理我本该去看看的。可是一回去就会被他押去长安,只好写信问候一下。”她指着其中一段说:“我想介绍朱堂主与三哥认识。”
“这个主意不错!”朱玉凤笑嘻嘻的说:“二叔心心念念的就是跟舒三比箭。只是我们一介草民,根本没有办法见到他。这几天二叔正为这事发愁呢,你这个册子可帮他大忙了!我现在就拿去给他看!”
“哎!”萧晓云急忙抓住她:“先别急。现在若是给了他,三哥一定全城搜捕我,我可不想被送回长安,等我们走的时候再给朱堂主。”
朱玉凤想想也是,又把册子放下:“你怎么不亲自给他呢?”
“给你一个卖面子的机会啊!”萧晓云笑嘻嘻的说:“你给了他找三哥比箭的机会,他就不再拦着你出门啦!”
“晓云……”朱玉凤一把抱住她:“还是你对我好。”
几天后,朱启云把三人送到蒲州城东的三里亭。
“萧姑娘,”朱启云说得有点别扭:“小凤昨夜把册子交给我了。多谢你的好意。”
“朱堂主客气!”萧晓云拉了拉马缰,“本想跟三哥直说您的身份,可是小凤说朱老爷不喜欢跟朝廷有瓜葛。所以我只能在信里有所隐瞒,央求三哥与送信人比一场,还要委屈朱堂主屈尊去送一下这封信,这点请您不要见怪。”
“哪里,哪里。” 只要能跟舒三比箭,当个送信的小差役又如何。朱启云一边乐得手舞足蹈,一边为萧晓云的体贴周到感动。联想到昨夜朱玉凤的诉说和求情,忍不住对自己之前的猜忌后悔:“萧姑娘,小凤就麻烦你照顾了。”他从怀里掏出半块玉牌,双手递给萧晓云:“若是有事情,只要拿着这个去当地的岭南济世堂,直接吩咐即可。”
萧晓云看了看上面篆体的“云”字,也没有推辞,伸手接过来放在怀中:“既然如此,那就多谢朱堂主了。”
大黄马在萧晓云身边不耐烦的刨着地,萧晓云摸了摸它的脑袋,对着朱启云行了个礼:“送君千里,终需一别。朱堂主还请留步。”说罢,朝另两人点了点头,率先翻身上马。
朱玉凤上前含着眼泪也行了个礼,说了句:“我会给家里写信。”也跳上马背。萧晓云率先在扬起马鞭,一阵马蹄声后,长亭外之只剩下飞扬的尘土。
直到路尽头没了人影,朱启云才收回眼光:小凤出生那年,老爷子按照规矩为她称了骨,这个孩子会在十八岁时遇到贵人,担负起朱家今后的荣华富贵。今年她已经十五,所以老爷子才答应她离开蒲州。萧晓云年纪虽小,却武艺高强,心思细密,又对小凤极好,应该能帮她找到真正的贵人吧!
他看了看手里的册子,禁不住叹了口气:那个萧晓云,人倒是聪明,只可惜了是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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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写的极不顺手,把前面的内容通读了一遍,又反复改了好几次才勉强成稿。
俺家小妹说是因为很久没有更新,遗忘了整体感觉的原因。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各位写文的时候也是如此吗?

引 子

老贯庄本来是洛水边一个普通的庄子,庄子里的人祖祖辈辈都住在这里。即使庄子里王大户家水灵灵的二闺女被征去为龙舟摇橹拉纤,即使赋税越来越高,日子越来越难过,庄子里的人依然遵循着固有的规律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然后每个月初一十五到庄子东边十五里外的洛口赶集。
突然有一天,一个威风的不得了的将军带着一大堆人在洛口筑城,方圆足足有四十里,然后就隔三差五的打仗,总有一些衣衫破烂、浑身带血的人来敲门。幸好王大户去了趟洛口,用他“油的不得了”的嘴说动了一个大将军,带着兵驻扎到老贯庄。虽然那些游兵们不来打扰,可是村民们看到明晃晃的刀抢还是怕的不得了,没事尽量少出门,因此这个庄子总显得有些冷清。
临近黄昏,村西的老李头扛着锄头准备回家——不管多害怕,日子还是要过,地也还是要耕。刚爬上陇头的路,就听到急促的马蹄声。他用手搭了个凉棚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眺望:有三匹马从西边小跑过来。虽然是小跑,速度却不慢,不到两口烟的功夫,马已经跑到他旁边时,右边马上红衣的姑娘已经发话:“喂!这条路去洛州吗?”
“小凤!”中间穿青衣的人勒住缰绳,从马上跳了下来:“问路要有礼貌!”他整了整衣服的下摆,对这老李头拱了拱手:“这位老伯,打扰一下。我们想打听去洛州的路。”
似温似凉的声音顺着耳朵滑下,老李头听了有说不出的舒服,整个人像是喝了山泉水一样爽利:“哪里哪里。”他脸上的皱纹堆了起来:“不打扰不打扰,一点都不打扰。”全然忘了回答对方的问题。
另外两个人已经跟着跳下马,左边的那个抢上一步:“还是我来问吧!” 他唱了个诺,鞠躬问道:“请问这条路能去洛州吗?”
老李头这才反应过来,再看面前站的这人,方面大耳,梳着朝天的道士髻,但是没有穿道袍。“顺着这条路走就是老贯庄,往东十五里就是洛口。你们要是去洛州,还得渡过洛水。现在兵荒马乱,根本过不去。前几天我们村里有个人,偷偷去洛州买药,还没过去就中了箭,抬回来的时候身子都僵了……”老李头为人老实,有啥说啥。何况眼前青衣的公子眉眼弯弯又听的无比认真,老李头越发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红衣的那个姑娘早已一脸不耐烦,因为被青衣的公子拽着只能不断翻白眼。她东张西望了一会忽然打断老李头:“晓云,有军队过来了!”
这三个人正是萧晓云一行。从蒲州出来,因为萧晓云不想被唐营发现行踪,因此三人先渡过黄河,沿着南岸前往洛州。
萧晓云看了看走来的一大群人,拉着马往路边闪了闪:“反正也不急着赶路,让他们先过。”
老李头已经跳到陇下,站在田地里冲他们直招手:“小哥,小哥,你们先下来躲一躲!”
“无妨的!”萧晓云冲他一笑:“马吃了秧苗就不好了。何况我们只是路过。”
三人于是站在路边等队伍经过。可惜萧晓云不想惹事,并不代表麻烦不会找上她。朱玉凤的天姿国色在黄昏落日中格外的亮丽,加上她打死都不肯换的火红衣裙,每个从他们身边经过的人都忍不住要多瞄几眼。士兵们的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队伍还没过去一半,各种议论已经毫不避讳的传到三人的耳中,接着就有人勒马过来:“你们几个,干什么的?”
孙白虎打躬唱诺:“这位军爷,我们只是过路人,停下来问路而已。”
“过路人?”马上这人看了看他们三个,嘴里直哼哼:“过路人会带着刀箭吗?”
萧晓云暗自叹口气:这兵荒马乱的,不在身上带点东西防身的人才值得怀疑呢。这个家伙分明是没事找茬。
她正准备把一路上说了无数遍的说辞再拿出来一次,已经有人打马上来:“郑主簿,怎么了?”
拦住他们的人口气恭敬了一点:“这几个人形迹可疑,可能是王世充那个狗贼的奸细。”
萧晓云看着这个新上来的灰袍少年,眼睛眯了眯,伸手把朱玉凤的腰搂住,然后朝孙白虎打了个手势让他去解释。
“这位军爷,我家少爷和少夫人是去洛州探亲的,初来贵宝地不认识路,因此下来请教这位老伯。我们不认识王世充,也不是什么奸细。”这些话孙白虎几乎每天都说,熟的不能再熟。
“哼!”那个姓郑的冷哼一声:“探亲还要带着刀剑吗?一定是奸细。”
“军爷,这些东西是用来防身抵御山贼的。若是军爷看着眼烦,我们取了也就是了。”
“郑先生。”那个灰袍少年在马上说:“他们也不过是过路人,我看就不要再管了。”
他说完这话拨马要走,姓郑的却不依不饶:“放人之心不可无!”他指了指萧晓云:“从刚才起这个家伙就一直看着我们队伍,肯定是在帮王世充打探军情!”
“喂!”朱玉凤忍不住了:“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就你们这帮破人,谁稀罕看了!”
这话一出,姓郑的立刻满脸通红,举起马鞭就要往下抽。只见寒光一闪,马鞭不知怎的缠在朱玉凤手里的娥眉钢刺上:“姑奶奶今天就要你看看什么叫做‘打探军情’!”说话间另一柄钢刺向下一砍,马鞭顿时断成两截。
朱玉凤一开口,萧晓云和孙白虎就开始叹气。等到马鞭断了的时候,孙白虎的宝剑已然出鞘,左手捏了个剑诀,右手指住了马上的军官。
这个变故来的突然,马上的灰袍少年先是一慌,然后招手叫来一队士兵将他们围住:“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过路人!”孙白虎看萧晓云站在哪里没有开口的意思,只得张口说:“我们这一路被拦了太多次,看到凶恶之人总觉得害怕,先下手自保也是再所难免。只求各位官爷放我们走条安稳路吧。”
“好!”少年答应的很爽快:“你们先放了郑主簿,我让他们让开就是。”
“不好意思。”孙白虎的宝剑丝毫没有松开:“这位官爷若是得空,就请陪我们走个三、四里地,等没了危险,自然会放他回来。”
“这……”少年有点为难,在马上沉思不语。孙白虎屏息看着他纠结的眉头,正要继续劝说,忽然听到半空中“叮”的一声,一支三叉箭在他身侧斜斜的钉入地下。孙白虎吃了一惊,手忍不住抖了一下,划破了郑主簿腰侧的衣衫。
“定力有待加强。”萧晓云一扯金丝收回柳叶刀,闪身站在他背后:“齐武,这冷箭要是再放下去,郑主簿的衣服可就要变成破布了!”
围着他们的士兵让开一条路,灰袍少年扭头看了看背后拿着弓箭而来的人,翻身下马:“齐将军。”他的脸有点红:“末将惭愧,被贼人取了先机。”
话音刚落,只听的半空中有物体破空的声音,齐武手里的长弓一挥,地上啪的落下一枚铜钱。沁凉中带着懒散的声音在黄昏中慢慢散开:“你给我说清楚:到底谁是贼人啊,段、志、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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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少年猛然回头。由于震惊,细长的眼睛瞪的很大,讶异的眼光在夕阳中染上淡淡的金色。刚要张嘴询问,就听得背后齐武沉声问道:“段志岚,段公子?”
“不是!”萧晓云脸上的笑容顿了顿:“我是萧晓云。”
“萧晓云……萧晓云……萧……”段志亮在一旁喃喃低语,忽然提高了声音:“二嫂?!你怎么来了这里?”
“骑马来的。”萧晓云脸上的笑容加深,指了指自己的大黄马:“不过它跑的有点慢。”
大黄马的仰头喷了一口粗气,呲了呲牙。众人一脸黑线。
“既然都是熟人,也不必这么兵刃相见。”萧晓云打了个响指:“小凤、白虎,家伙都收起来,收拾东西准备上路。”
朱玉凤瞪了郑主簿一眼,把蛾眉钢刺放到腰间的鹿皮袋中。孙白虎犹豫了一下,脑袋上已经挨了一个爆栗:“想什么呢?”萧晓云从他身边走过:“还不去牵马?”
“二嫂!”段志亮在背后叫住她:“你们要去哪里?”
“找个地方投宿!”萧晓云拉住马的缰绳,扭头一笑:“我们都好几天露宿野外了,今天无论如何都得找个有檐有床的地方。”
“我就住前面老贯庄的东面,裴大哥也在那里。”段志亮有点呐呐的说:“你若是不嫌麻烦……”
“挺麻烦!”朱玉凤已经翻身上了马,在另一边打断段志亮的话:“我可不愿意再被当做奸细。晓云,随便找户农家住一晚就好。”
萧晓云点了点头,对着段志亮和齐武施礼:“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我们还要赶路,就不去打扰了。”
段志亮眼见着萧晓云翻身上马,心里一着急,也顾不得许多,上前伸手拉住她的马缰:“那我能去看你吗?”他的声音有点急促,接着脸一红:“我是说,我们很久没见。所以……所以……我也很担心父亲和二哥……”
半空中响起清脆的空响,朱玉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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