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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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红尘-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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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在乎,但是我更相信杜哥哥的本事。」  
「我是杜彧的妻子,你也不在乎吗?」  
「杜哥哥已经告诉我,他从没和你正式拜堂成亲,所以你和他只能算是露水姻缘,  称不上是夫妻呢!况且,还有一个杜风杜大哥不是吗?」东方无忧技巧地提醒着。  
江绿儿不是笨人,她怎么会听不懂东方无忧那连针带刺的话?  
当即眼中露出一抹凶光,「他连杜风的事都告诉你?」  
东方无忧灿烂地一笑,那笑容,连天上的太阳都为之失色,「我和杜哥哥之间没有  什么秘密,更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和杜风的事当然也算在内。」  
「妳……妳不怕我……」  
「怕?怕什么怕?如果怕的话,我……杜哥哥……」只听得东方无忧一声娇呼,跟  着胡乱把篮子往地上一丢,整个人咚咚咚地跑上前,故意气死人地扑入杜彧怀抱,「杜  哥哥,你不是去采药吗?  
怎么这么早回来?」  
杜彧搂着东方无忧的腰,宠爱地搓搓她的头发,「我没有上山,我去见……绿儿,  你怎么会在这儿,有什么事吗?」  
江绿儿铁青着脸瞪视搂在一起的两人,「杜彧,你不会忘了你的承诺吧?」  
杜彧松开东方无忧,「什么意思?」  
「我要你现在履行承诺。」  
杜彧脸色一沉,正想说什么,一旁的东方无忧却抢先开口:「履行什么承诺?治病  吗?杜哥哥,你不是说要教我针灸?绿儿姊姊的痛应该是用针灸治的吧?既然这样,我  可不可以在旁边看?那样你可以顺便教我啊?」  
杜彧眼中浮现一抹激赏,当即点头,拉着东方无忧便往前走,「好,你就一起来吧  !不过我得先教你怎么认穴位才行……」  
目送远去的两人,江绿儿的脸色真是难看到极点!  
该死的杜彧,竟然会被东方无忧那个小丫头牵着鼻子走?难道他忘了杜风的命还在  自己手上?而更该死的是东方无忧那丫头!她明明知道自己和杜彧有什么约定,居然敢  故意破坏?  
她不会放过她的,她绝对不会放过东方无忧这丫头。  
在回春堂的两宜轩中,杜彧耐心地教着东方无忧辨认穴位。  
「无忧,这里叫百会,这里叫三焦,至于少阳少阴在……」  
杜彧滔滔不绝地说着,却见东方无忧很不捧场地打了个大大的呵欠,还长长地啊了  一声。  
杜彧又好气又好笑地捏了东方无忧一下,「无忧,拜托一下可不可以?打呵欠没有  人嘴巴张那么大的,活像只癞虾蟆。」  
东方无忧顺势斜斜地躺入杜彧怀中,小手攀住他脖子,香喷喷的小嘴胡乱亲着他,  「如果我是癞虾蟆,那你就是大蟾蜍,我们虾蟆配蟾蜍,正好一对,只是这样一来,生  下来的宝宝可就没名字了!杜哥哥,你知道虾蟆和蟾蜍生的宝宝叫什么吗?」  
杜彧轻笑着吻了吻她的小嘴,「虾蟆就是蟾蜍,蟾蜍就是虾蟆,所以我们是凑在一  起的一对癞虾蟆,你是虾蟆娘,我是虾蟆爹。」  
自从和东方无忧在一起后,杜彧就完完全全变了一个人。不但脸上时常挂着笑容,  说起话来也没那么死气沉沉,甚至有时还会说笑话。只是杜彧那看病的怪脾气依然没有  改,所以开封城的人又替杜彧起了个外号,叫「玉面阎王」,意思是说杜彧人长得潇洒  ,笑起来也玉树临风,迷死一堆人,可那不按牌理出牌的怪脾气,仍教人胆战心惊,不  知道哪一天生重病时,会被杜彧拒于门外,那可就得真的去见阎罗王了。  
杜彧当然知道开封的人在背后怎么批评他,但是他不在乎。现在他的心全放在东方  无忧和怎么帮东方无忧的娘治病上面,因此几乎镇日埋首书堆,寻找除了半叶莲之外的  破解方法,偶尔像今天这样有空时才会教教她认认药材、背背穴位,只是这丫头实在超  乎他想象的懒散,一天背不到一条经脉,三天记不住一样药材的名称和疗效,教他怎么  办呢?  
可东方无忧显然一点也不担心,她只要把杜彧死死看住,狠狠留在自己身边,让江  绿儿那老女人无机可乘,那么她就万事太平,每天仰天长啸五十声,其它什么认药材、  辨穴位,她才不管呢!  
所以她开开心心搂着杜彧又亲又吻的,「我不要当虾蟆娘,我要当小杜彧的娘,杜  哥哥,我可不可以不要吃药了?这样我才能有小杜彧啊!」  
原来打从击退江绿儿那天开始,东方无忧便紧迫盯人,死缠着杜彧不放。白天他在  书房啃书,她就跟着抓书虫打瞌睡;至于晚上,那就不用提了,当然是恩恩爱爱、甜甜  蜜蜜一夜到天亮,所以杜彧能不做些防范措施吗?  
杜彧捏捏她鼻子,「不成,如果我让你在成亲前就当了娘,你二哥会杀了我的!」  
提起东方无名,东方无忧心中便有气。  
哼!偷偷摸摸跟着自己到开封,又不敢光明正大来见她?更过分的是,居然点昏了  她,然后和杜哥哥密谈,不让她知道?而该死的是杜彧竟然也不肯说,她不会放过他的  。等回浥秀山庄治好娘亲的病以后,她铁定、肯定会在娘面前参他好几本的。  
「好,反正我知道怎么问,你都不会告诉我你和二哥到底谈些什么,那你总可以告  诉我,你还要替那老女人治多久的病吧?」  
提起江绿儿,杜彧脸色微微一沉,「无忧,你知道这个做什么?」  
「我当然得知道,因为每次她都脱光衣服让你针灸,我担心……」  
「我说过,她的病其实不是病,而是中了一种极容易扩散转移的毒,如果不脱光衣  服,我怎么知道她的毒转到哪里呢?」  
「那么你还要帮她治多久?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起程去金陵?」  
杜彧剑眉轻蹙,「从她的状况看起来,大概再十天左右……」  
他还想说什么,这时管家匆匆走了进来。  
「爷,城东张大善人在外面等着爷呢!」  
「城东张大善人?他来做什么?」  
「他说他家媳妇儿昨儿个晚上分娩,到现在都一天一夜了,还不见胎儿出来,他家  媳妇儿已经捺不住疼,昏死过去。张大善人怕出意外,所以想请爷过去看看。」  
杜彧还没说话,东方无忧便急着说:「杜哥哥,你去吧!那个张大善人是开封城的  第一大善人,却三代一脉单传。前一阵子听说他儿子才得急病死去,如果这次又死了媳  妇儿的话,那他就会绝后,你是大夫,你快去看看。」  
「可是……」杜彧不知怎地,竟有些犹豫。  
「你快去,我会乖乖在这儿等你回来,如果有事的话,我会让管家去请你的。」  
「好,你自己小心,别让绿儿有机会找你麻烦,知道吗?」  
东方无忧点头,倚在门上送走杜彧。  
杜彧一走,东方无忧就急急忙忙冲到西边的厢房,对着房门嚷嚷着:「绿儿姊姊,  我是无忧,我进去了!」  
说着,也不管江绿儿肯不肯,东方无忧砰地推开门晃了进去,把正坐在木桶里沐浴  的江绿儿给吓了一大跳,「你……你来做什么?」  
东方无忧不怀好意地笑笑,小小身子很自在地往椅子上一坐,欣赏着江绿儿脱光光  、不着寸缕的样子。其实从杜彧帮她治病的过程中,东方无忧早看过她身子好几遍,每  次怎么看,总觉得这女人又老又丑,每次怎么想都想不懂,为什么杜彧以前会喜欢她?  
「绿儿姊姊,我刚刚问过杜哥哥,他说你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所以你可以离开了  。」原来方才东方无忧问杜彧江绿儿的病还要治多久,是为了赶走她,免得夜长梦多,  老让她不安心。  
「喔?」江绿儿轻轻一哼,赤裸裸地从木桶里跨出来,慢条斯理地当着东方无忧的  面擦拭身子、穿上衣衫,「这是他亲口说的?」  
「当然,我什么都不懂,这种事自然是问过他才知道。」  
「杜彧人呢?」  
「他……他出去了。」  
「出去了?去哪里?」  
「替人看病啊!不然你以为他会去哪里。」  
「是吗?杜彧从不主动替人看病的,而你却说他去替人看病……」江绿儿走到东方  无忧身后,手指轻轻撩拨着她的长发,同时有意无意地往脖子上移去,「丫头,你说,  杜彧到底去哪里了?  
为什么他不自己来跟我说,却让你这半点不大的小丫头来告诉我?」  
「因为杜哥哥讨厌你,不想见你,所以让我代替他来传达意思。」  
「杜彧讨厌我?如果他讨厌我,就不会到我这儿过夜了。」  
东方无忧忽地跳起来,「你胡说!杜哥哥每天晚上都和我在一起,他怎么可能到你  这儿过夜?」  
江绿儿笑而不答,走到梳妆台前拿起一样东西递给东方无忧,「你看看这是什么?  」  
东方无忧一楞,那是……那是杜彧从自己身上拿走,后来一直没还给她的孔雀翎。  
「这是东方世家的信物,我想应该是你送他的。真是可惜了你对他的一番情意,他  居然粗心到把孔雀翎忘在我床上。丫头,我现在把这东西还你,记得收好,别再乱送人  。」  
东方无忧几乎说不出话来:「这……这怎么可能?为什么……为什么孔雀翎会在你  这儿?」  
「我说过杜彧到我这儿过夜时留下的。」  
「不可能,他一直和我在一起,我们从不分开的……」  
「是吗?那你睡着以后怎么说?」  
「妳……」  
「你或许拥有杜彧上半夜的时间,但我却和他分享下半夜到天亮的时间,否则为什  么你早上醒过来,杜彧总不在你身边?」  
「我……」  
「丫头,杜彧是个如狼似虎的伟岸男子,你一个生涩稚嫩的小丫头,根本满足不了  他。你知道杜彧怎么要我,又怎么跟我说的?  
他说……」  
「不要说了,你不要再说了!」东方无忧瞪大眼睛看着江绿儿,胸口一上一下剧烈  起伏着。「你走,我要你现在就离开回春堂,永永远远不许再回来。」  
江绿儿轻笑着,莲步移到东方无忧面前,「丫头,我当然会离开这儿,但我不是一  个人走的。」  
东方无忧一偏头,「哼,杜哥哥不会跟你走的!」  
岂料江绿儿摇头,「你错了,不是杜彧,而是你。」  
说罢,江绿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一块手帕捂向东方无忧口鼻,东方无忧一惊  之下,赶忙想推开她,但已经太迟了!  
只见东方无忧身子摇摇晃晃,然后软绵绵地往下滑,倒卧在门边不省人事。   

  

  

第八章
 
一桶水,冷冷地拨在东方无忧衣衫单薄的身上,她瑟缩地趴在地上,披头散发、衣衫凌乱,小手紧紧抱住自己,既愤怒又惊慌地看着、在自己面前的江绿儿。  
她挣扎地想爬起来,却发现无论自己怎么用力就是站不起来;  
不但站不起来,甚至连坐着都觉得头昏。「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江绿儿盈盈笑着,柳腰轻摆移向狼狈不已的东方无忧,「没什么,只是让你吃了十  日散。」  
「十日散?那是什么东西?」  
「你是个聪明的丫头,怎么会不知道十日散是做什么用的?告诉你吧!所谓的十日  散就是吃了以后,十天内会像婴孩一样无法动弹,只能坐着或躺着,如果乱动的话,就  会加速毒性的散布,所以你还是乖乖的坐着不要动。」  
「你抓我来想做什么?」  
「做什么?你说呢?当然是为了杜彧。」  
「杜哥哥?他根本不爱你,就算你抓我来,他还是不会爱你。」  
「我知道,我一直希望你能够自己乖乖离开杜彧,因为只要你不在他身边,我就有  把握重新赢回杜彧的心。可惜你这丫头不识好歹,竟然屡屡在杜彧面前挑拨离间,破坏  我和他的感情,甚至不让他替我治病,迫不得已之下,我只好先下手了。」  
东方无忧虽然全身无力,却还是很有骨气,她冷冷一哼,「你以为没了我,杜哥哥  就会喜欢你吗?」  
「当然,只要没有你,杜彧自然就会回到我身边。」  
「你错了,即使没有我东方无忧,杜哥哥还是不会喜欢你的!  
而且没了一个我,还会再出现其它女人,难道你要把每一个接近杜彧的女人统统赶  走吗?」  
江绿儿浅浅一笑,缓缓解开自己身上的衣衫,露出那曲线玲珑、却在皮肤上留有点  点红斑的身体,「丫头,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东方无忧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就算知道,她也不想回答。  
但江绿儿可不容许东方无忧以这种态度面对自己,她恶狠狠地捏住东方无忧的下巴  ,强迫她看自己,「丫头,你给我看清楚,我身上这每一块红斑,都是杜彧所赐的,若  不是为了杜彧,我又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样?」  
东方无忧一楞,继而摇头,「你胡说!杜哥哥或许脾气古怪,看法和一般人不太一  样,但他绝对不会害人的,即使他恨你恨得要死,他也不可能去害你的。」  
「是吗?我问你,你知道我和杜彧是怎么认识的吗?」  
「当然,杜哥哥都告诉我了。」  
「那他是不是也告诉你,我自甘下贱、糟蹋自己的身体去换取认识他的机会?」  
「难道不是?」  
「你错了!没有一个女人愿意用自己的身体去换取机会,除非那个女人天生就是淫  娃荡妇。」  
「但是杜哥哥说你确实一手安排破庙那出戏,好骗他和杜大哥上钩,不是吗?」  
「不,那不是我安排的。你想想,那年我才十八岁,正值青春年华,人生大好之际  ,怎么可能会安排五、六个男人来侮辱自己呢?告诉你也无妨,那是杜风,也就是杜彧  的哥哥派人那么做的。」  
「杜风?怎么会……」  
「你一定不相信,对不对?不过这是千真万确的事,而且是我亲眼看着杜风这么做  的。」  
「他……他为什么那么做?」  
「为什么?当然是为了那价值连城,可以长生不老、解百毒、治百病、永保青春的  千年灵芝。」  
「千年灵芝?那本来就是杜家的东西,为什么杜风要那么做?」  
「千年灵芝确实是杜家的东西,不过打从杜彧的祖父开始就规定,灵芝只能传给继  承衣钵的杜家子孙,而杜彧正巧继承家业,所以灵芝自然给了杜彧,没有给杜风。」  
东方无忧听到这儿似乎有点懂了,「你是说杜风为了得到灵芝,不惜牺牲你的清白  ,好让你有机会可以接近杜彧,窃取灵芝,是吧?」  
「正是如此。我原本也算是一个好人家的女儿,虽然家里穷了些,却是清清白白。  」江绿儿慢慢说出杜风是怎么色欲熏心地用钱买下她,又如何地凌辱、糟蹋她,最后更  为了千年灵芝而把她送给一群男人当发泄的玩物,以博取杜彧的信任,好利用她去迷惑  杜彧,借机偷取灵芝。可是杜风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也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既然这一切是杜风安排,为什么他又要带着你离开,甚至为了你切断兄弟之情?  」  
江绿儿咯咯笑了起来,「丫头,说你纯真,你还真是纯真得可以。难道你不知道美  丽会替女人引来祸害,却也同时可以成为一项杀人手段吗?」  
「你……你故意设计让他们兄弟反目成仇?」  
「没错,既然我已经是残花败柳,自是不在乎跟过几个男人,所以对于他们兄弟两  人,我当然可以把他们伺候得服服帖帖,让他们为我争风吃醋,把他们玩弄在手掌心上  。」  
东方无忧忍不住咬着自己的唇,原来杜哥哥说的是真的,江绿儿真的在他们兄弟间  兴风作浪,让他们兄弟反目成仇,让他们兄弟自相残杀。不过这和她身上的红斑,有什  么关系?为什么她会把一切的错都怪到杜哥哥身上?  
「那你身上的红斑,又和杜哥哥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如果当年杜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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