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y dude! We’ve got 8 new customers today。(嘿,伙计!我们今天接待了八个新的客户。)”保沃看到嘉瑜回家来,连忙高兴地向他打招呼。
“New customers? Sounds good! Well done man! Perfect! (新的客户?听起来不错!干得好伙计!很完美!) ”嘉瑜望着保沃的脸傻笑,他的目光随着身体的晃动而晃动,闪烁不定。
“???……”保沃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I’m gonna go to bed now。 Buddies, wish me a beautiful dream! Good night! (我现在要上床休息了。伙计们,祝我做一个美丽的梦吧!晚安!)”嘉瑜冲托比和保沃做了一个他几乎从来不做的特别白痴的手势后,东倒西歪地向自己的卧室走去。
“My gosh! I think he must be mad。 (我的天哪!我想他一定是疯了。)”托比和保沃盯着嘉瑜的背影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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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rry, Bow Wow! (快一点,保沃!)”
8月18日清晨,托比和保沃正带领着公司的员工为一桩新的生意忙碌着。
“Are all the performers ready? (所有的表演者都准备就绪了吗?)”托比大声问道。
“Yeah, ready! (准备就绪!)”
“All the workers? (所有的工作人员呢?)”
“Ready! (准备就绪!)”
“Here we go! (我们出发吧!)”
他们来到了御花园酒店的大厅里,大厅的中间摆着一张椭圆形的大会议桌,椭圆的一端摆着一个用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拼成的巨大的心型图案。玫瑰花个个娇艳欲滴,花瓣尽情地舒展着,使得中间的花蕊诱人地若隐若现。
“Hey, mc here! (嘿,主持人,这里!)”托比指着舞台,大声说。
没有应答。
“Mc! Mc!”托比满头大汗地四下里张望。
还是没有应答。眼前的人各忙各的,谁都没有闲工夫去管谁。
“Has anyone seen the mc?!! (有人看见主持人了吗?!!)”离开始的时间不多了,托比急得都有点焦头烂额了。
“Yea, he’s in the restroom。 (看见了,他在洗手间。)”一个身穿工作服、头戴工作帽的小伙子扛着话筒架,进来对托比说。
“Why so long time?! (怎么这么长时间?!)”听了小伙子的话,托比定下心来,不过他还是有点不耐烦地看看表,嘀咕道。
“Seems that he’s in trouble。 (看起来他好像遇到麻烦了。)”小伙子把话筒架放在舞台上,扭过脸来对托比说。
“Oh shit! (妈的!)”托比低声发了一句牢骚,往洗手间走去。
“Hey, what’s up?(喂,怎么了?)”托比一进洗手间就看到了在那里手足无措的主持人。
“I’m really sorry。(我真的很抱歉。)”主持人面露难色,“I can’t find my tie。(我找不到领带了。)”
“……”托比二话没说,揪住自己的领带就往下扯,“Take it! (戴上!)”
主持人边戴领带边走出了洗手间,来到了他应该在的位置。
“哇,今天我可真的见识到了什么叫做高朋满座,从这一点上,我们就能知道,今天订婚典礼的男女主角和双方高堂定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的高人!”
看看时间到了,主持人开始搅动他的三寸舌。
调音师立刻进入了注意力高度集中的紧张状态,他不断地弄出各种带有喜庆效果的声音,以时刻配合主持人及现场气氛。
托比和保沃也紧张地时刻关注着现场的情况。
“下面请允许我隆重介绍我们的男女主角——欧阳晋先生,佟娜小姐!”主持人在台上气宇轩昂。
欧阳晋一脸春风得意地拽着娜娜的手往前走。两位衣着华丽的少女款款地跟在后面,推着一辆手推车,车上放着一个晶莹欲滴的蛋糕。
娜娜面无表情,但是从眉宇间可以明显感觉到她内心深处难掩的厌恶与无奈。
“Hey! Who’s that girl? She looks like Nana! (嘿!那女孩是谁?看起来好像是娜娜!) ”保沃惊叫起来。
“What?? (什么??)”托比赶忙把保沃从监控器前推开,把脸贴在屏幕上,仔细看起来,“My gosh! She must be Nana! (我的天啊!她就是娜娜!)”
“What does she mean? She is engaging with another man here! What would Jiayu do?! (她是什么意思?她在这里和另一个男人订婚!嘉瑜怎么办?!)”保沃愤怒了。
托比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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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瑜一个人坐在河滨公园的一张长椅上,木然地望着面前的河水匆匆流过,眼神空得像两个大洞,什么也没有。
他就像一尊雕塑一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处暑正午的阳光倾泻下来,烫得他哆嗦了几下。他的身边不断有情侣经过,一双一对温柔甜蜜地说着情话,做着各种亲密的姿势,人人脸上都洋溢着生活所赋予的独特的快乐。
“抓到了!我抓到你了!”
“不算不算!”
嘉瑜听到这清脆的童音,微微侧过头去看。人在极度绝望的时候,身体往往会同思维一起,提前进入老年期,使得行动不那么灵敏了。
说话的两个小孩离他不远,一男一女,七八岁的样子。
“为什么不算?”小男孩憨憨的。
“因为天太热,我跑不动,”小女孩拉住小男孩的手,“我们去吃冰激淋吧!”
“好吧。”
嘉瑜的思维一下子被引入到了十多年前,那时的自己也是这样的无忧无虑。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人,却在演绎着两种完全不同的场景。
时间真是个黑色幽默大师。
天色逐渐暗下来,仿佛被蒙上了一层黑纱。西边天空不甘就这样被掩盖,一片烈红,鲜血似的一汩汩地往上涌,压在黑纱外面,又无力地化为一片片淤青,一层层地凝固在天上,不一会儿,天空就变成了绝望的黑紫色。
公园里有三三两两的散步的人,大家都沿着河边,一面欣赏着河对岸的绚色,一面呼吸着从河中心送来的阵阵凉爽的空气;离河边远一点的地方,是一片小树林。在暮色的笼罩下,树林里的光线显得隐秘而暧昧,于是就有情侣携手走了进去,共同分享属于二人的甜蜜的私密空间。
如果不是身上穿戴着名牌的服饰,嘉瑜现在看起来真的像一个乞丐,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乞丐。
他的心,他的情,他守候了十年的初恋,全都没有了。关于她的一切,现在都是利刃,每想起来一下,就会在心上留下一条深深的伤口,但是他又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她……于是,就在这样的痛苦中,嘉瑜神情麻木地看着身边快乐、充满生机的一切。
“Jiayu! Jiayu!(嘉瑜!嘉瑜!——)”暮色中,一个健硕的身影急急地向这边寻来。
嘉瑜没听见。
“What are you doing here? (你在这里做什么?)”
嘉瑜抬起沉重的眼皮,看了他一眼,空洞的眼睛里,一只写满茫然,一只写满无助。
“Do you know how busy we are today? Since the career belongs to us, why don’t you care it at all? (你知道我们今天有多忙吗?既然是属于我们的事业,你又怎么能丝毫不管呢?)”
“Bow Wow…”嘉瑜仿佛思维停止了运转,他睁着眼睛,讷讷地看着保沃的脸。
“Say something! (说话啊!)” 保沃似乎有一点发急,“Are you gonna goof off like this everyday?! (你就打算一天一天这么混日子吗?!)”
嘉瑜从保沃脸上收回目光,盯着河中心,半晌,才一字一句地说:“I decide to go back to the USA。 (我决定回美国。)”
“What??? (什么???)”保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I said I decide to go back to the USA。 (我说我决定回美国。)”嘉瑜抬头看着保沃的眼睛说。
“Are you kidding?? (你在开玩笑吧??)”保沃急了,“Our career has just started! How can you make such a fuck decision at this time??!! (我们的事业刚刚起步!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做出这么一个王八蛋决定??!!)”
“Anyway, I have already decided! (无论如何,我已经决定了!)”嘉瑜说话的口气稳如泰山。
“NO YOU CAN’T!!! (不行,你不能这样!!!)”保沃抽动着脸上的肌肉,咬牙切齿地低吼。
“I HAVE ALREADY DECIDED!!!!! (我已经决定了!!!!!)”嘉瑜提高声音说。
保沃瞬间火冒三丈,他抬起拳头,不由分说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嘉瑜左脸脸颊上重重地来了一下。
“What do you mean? What do you mean by this wholly shit fuck decision?!! (你是什么意思?你这个王八屎尿不如的决定算什么?!!)”气急败坏的保沃边打边骂。
嘉瑜躲闪不及,也许,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要躲闪,只是一整天粒米未进,使得他浑身酥软地栽倒在了长椅下边的地上。
石头地面冰冷坚硬,嘉瑜双手支撑起身体,然后,他看到,鲜血一滴滴地滴在了地面上。
嘉瑜痛了。他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像个孩子一般地号啕大哭起来,
“I’m sorry Bow Wow, but I really can’t live without her! She is the seed of all my dreams! She is my wife! I want her to be my wife! But she can’t now…Bow Wow, I really cannot live here any more! The surroundings here will remind me of her! The feeling of missing her is like snakes which twist my spirit tightly and swallow my body…Bow Wow, if we go on staying here, I will be sad to death! Let’s change another environment for me to forget her…Bow Wow, please, let’s go back to the USA! Maybe I will still miss her so much after half a century for my life cannot last without her! (保沃,原谅我!可是我真的不能没有她!她是我一切梦想的种子,她是我妻子!我要她做我的妻子!可是现在不能了……保沃,我真的不能在这里再呆下去了!这里的一切都会让我想起她!而想她的心情就像蛇一样,把我的精神死死勒住了,它们大口大口地吞吃我的身体!保沃,如果继续在这里,我会抑郁死的!我们换个环境,让我忘掉她……保沃,我求求你,我们回美国吧!也许等到半个世纪以后,我还会很想她,因为我的生命中不能没有她!”嘉瑜跪在保沃面前,仰头朝天大声哭喊着:“GOD——Please, please don’t kid me like this, OK? I love her! I really really love her!!! Please god, give me a chance to love her …(上帝啊,求求你,不要跟我开这样的玩笑好不好???我爱她!我是真的真的爱她!上帝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Give me some time to think it over…(给我些时间让我考虑一下……)”保沃呆立着,也说不出话。
(嘉瑜的计划能否实现?神秘人物惊现嘉瑜的家门口?究竟是谁?他要做什么?下一节邻家妹子,继续精彩,你不能错过!)
第56节~第57节
“What??!(什么??!)”
正在办公桌前为事业呕心沥血的托比听到嘉瑜的新决定时,全身都结结实实地猛震了一下,椅子用力地滑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咂”的一声。
“Really??(是真的吗??)”托比觉得难以置信,他站起身来,面对嘉瑜,问道。
“Yea…(是……)”嘉瑜有点不敢看托比的眼睛,他揶揄道。
“Really?!(真的?!)”托比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两个八度,“JiayuCheng!Youlookatmyeyes。Tellme,whatmadeyoumakesuchadamndecision??(程嘉瑜!你看着我的眼睛。跟我说,你怎么做了这么一个混蛋决定??)”
然而被这么一吼,嘉瑜反而镇定了下来,他不慌不忙地看着托比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Ilostmylove。Everythingherewillremindmeofher。SoIwanttogobacktotheUSAwhereIcanforgether。(我失恋了。这里的一切都会让我想起她。所以我想要回美国,在那里我可以忘掉她。)”
托比听了,没有再吼,他停顿了一下,缓缓地说:“Jiayu,weknowthatyoumustbeverysadnow。But,youuseyourheadtothinkitover,isitworthwhileforyoutodoso?(嘉瑜,我们知道你现在一定非常难过。但是,你动用你的头脑好好地想一想,这件事值得你这样做吗?)”
嘉瑜站着,不吭气。
“YoupersuadedustoetoChinaandwefollowedyouatthattime。Thenwe’vebeenworkinghardtogetherandmakingourundertakingstrongerandstronger。Howcanyousaystopatthisimportanttime?(你当时劝我们来中国,我们听了你的。然后我们一起努力工作,把事业变得越来越强大。你怎么能在这么重要的时刻喊停呢?)”
“Toby,forgiveme…(托比,原谅我……)”嘉瑜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站在那里,轻轻地说。
“NO!(不!)”托比狠狠地打断嘉瑜的话,“Unlessyouchangeyourmind!(除非你改变你的主意!)”
“I’vemadeupmymind!(我主意已定!)”嘉瑜斩钉截铁。
“DAMNIT!(混蛋!)”托比失去了耐心,极度的伤心失望化成一股怒气,这股怒气促使他出拳了。
嘉瑜的脸颊青了一块,额角上刚刚止住血的伤口又一滴一滴地渗出殷红的血来。他向后踉跄了几步,没有还手。
“Heycalmdown!(喂冷静些!)”保沃冲上前去揪住托比,阻止他。
“Sayyouwon’tgototheUSA!SAY!!!(说你不去美国了!说!!!)”托比一边奋力挣脱保沃的手,一边冲嘉瑜大声吼道。
“NOIWILLGO!!!(不我要去!!!)”嘉瑜大声地坚持己见。
托比的手被保沃揪着,动弹不得,他伸出一只脚照嘉瑜的膝盖处猛踹了一下。
嘉瑜顿觉左边膝盖一阵酥麻,他赶紧扶住办公桌,好让自己不要摔倒,他还是克制住自己没有还手。
“Forwhat?Justforthatfuckedchick?TongNa?(为什么这样?就为了那个混女人?佟娜?)”气急败坏的托比说出不理智的话来。
嘉瑜一下火冒三丈,他二话不说,扬手就给了托比一拳,打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托比的耳朵里“嗡”的一声,他的脸变色了。
“Jiayu!NO!!!(嘉瑜,不要!!!)”看到嘉瑜这么快地由守转攻,保沃有一点反应不过来,他不知该拦嘉瑜还是该拦托比,于是他站在托比身后,冲嘉瑜喊着:“NO!NO!!(不!不!!)”
“TobyBlack,listen,noonecancurseher,NOONE!!She’snotafuckedchickbutalittlefairy,getit?(托比布莱克,听着,任何人都不能咒骂她,任何人都不行!!她不是混女人,她是小仙女,明白?)”嘉瑜激动地扯着托比的衬衣领子,几乎是脸贴脸地冲着他大声吼着。
“NO!NO!!!(不!不明白!!!)”托比的脾气上来了。
嘉瑜不由分说,抬手又是一记重拳,又一次打在了托比的太阳穴上。
托比顿时觉得天旋地转,他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Jiayu,lookatwhatyou’vedone!(嘉瑜,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望着倒在地上的朋友,保沃不满地质问嘉瑜。
十几秒钟后,托比从地上爬起,踉踉跄跄地下楼,毫不理会身边的嘉瑜和保沃。
“Heyit’snearlymidnightnow。Whereareyougonnato?(嘿,现在都快半夜了。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