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你去认识一下环境。”
这幢别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二楼,再加上庭院总共占地两百五十多坪。
“你为什么都不叫我的名字?”滕炙飖;突然问。
“没为什么。”她其实是不好意思。
“既然这样,那你叫给我听听。”他进而要求。
“这……”刚才她就试过要叫他,却怎么也叫不出口。
“放轻松,没那么困难。”他柔语抚慰。深吸一口气,冷鄀;霜怯怯叫唤:“炙飖;。”
“很好,就是这样。”他微笑赞道。
他的称赞让她开心得轻扬嘴角。
“你笑起来真的好美。”他不仅双眼被迷惑,就连心也是。
“谢谢。”粉颊浮上红云,她羞怯的谢道。
温柔一笑,他牵起她嫩白的小手。“走吧!”
而后,她带他参观房子、熟悉环境……
绕了房子一圈后,两人来到冷鄀;霜的房间。
放下行李,滕炙飖;环顾四周,最后他的视线落在床头的一张照片上。
他走向床头,拿起相框,照片里的她笑得好灿烂。
“你在做什么?”她站在他的背后问。
“你和他们是什么关系?”他转身把相框交给她,她与那些人的感情让他又羡慕、又嫉妒。
“我们是知己、是亲人,也是工作伙伴。”她好不珍惜的把相框放回床头。
“他们全都是‘锁情帝国’的负责人?”他只见过其中几个。
冷鄀;霜点头,表情明显透露对他们的在乎。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他好奇的问。
“我被克扬带回去,进而和大家认识。”她避重就轻的回答。
“带回去?他为什么要把你带回去?”她的父母呢?
“请你别再问了,我不想说。”冷鄀;霜不愿再次回忆那段残酷的过去。
“好,我不问。”滕炙飖;细心的察觉她藏于眸底的痛苦。
“谢谢。”还好,他没有逼她。
“对了,你开伙吗?”为了让她不再难过,他体贴的把话题岔开。
“我不会做菜,所以都是叫外卖,或者到外面吃。”她不喜欢进厨房。
“老是吃外面的东西对健康不好,这样吧,我煮给你吃。”他不仅是个魅力无穷的男人,更可以是标准的好情人、好丈夫。
“你煮?”在二十一世纪,肯下厨的男人仍然少得可怜。
“对,我煮。你别看我这样,我可是很会做菜的。”他的好厨艺让吃过的人都赞不绝口。
“还是不要了,自己煮又要买菜,又要整理厨房,好麻烦,到外面去吃就好了。”她舍不得让他太辛苦。
“不麻烦,还是你不想吃我做的东西?”他眯起眼睛,佯装不悦的问。
“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炙飖;,我……”她急于解释,却紧张到舌头打结。
“我不是真的生气,霜儿乖,别急。”滕炙飖;,你这个大笨蛋,没事干嘛吓唬她,这下好了吧!
“我觉得自己好奇怪,为什么会那么在意你的话?为什么那么在意你的感受?我是不是疯了?”过去,除了索魂同伴之外,她从不把别人放在眼里,更别说是放在心上了,可对他……
唉!疯了,乱了,一切似乎都不对了。
“你不奇怪,也没有发疯,你会在意我,就表示你已经喜欢上我了。”如果没有感觉,她又岂会如此?
“我喜欢你?”真的吗?她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的心好乱。
“或许你还不敢相信,但没关系,我可以等,等你正视自己的感情。”他相信她是爱自己的,只不过缺少那临门一脚的勇气。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她觉得自己不值得。
“因为我爱你。”他说得极为诚恳,深情的凝视着她。
“你真的好傻。”她心疼的低叹。
“你也是。”他轻抚她过肩的柔软秀发。
“我?为什么?”她不解。
“你明明是个想要被疼、被爱的女孩,却刻意武装自己,表现得很坚强、很独立;其实不然,你是个需要被呵护的好女孩。”这样的她,教他不心疼也难。
冷鄀;霜眼神黯然,低头不语。
“霜儿,你怎么了?是不是我说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话?”他焦急关切。
她仰首,看了他一眼后,主动投入他的怀抱。
“霜儿,你……”她的主动令他讶异。
“炙飖;,什么都别问,只要抱着我就好,抱着我就好……”此刻,她什么都不要,只想赖在他温暖的怀里。
滕炙飖;未再出声,只是安静的抱着她。
聆听他的心跳、沉淀自己的思绪,依偎在他壮硕的胸膛让她忘却烦恼,愉悦平静。
“炙飖;,你不是说要做饭给我吃吗?”亲密相拥了许久,冷鄀;霜率先打破沉默。
“嗯,你想吃什么,我们一起去买。”交过那么过女朋友,他肯主动替对方下厨做菜的,她是第一个,也将是最后一个。
“我都可以,你决定就好。”她一向不挑食。
相视一笑后,两人手牵手离开房间。
天色逐渐变暗,滕炙飖;正忙着洗菜、切肉……
“炙飖;,我也想帮忙,好不好?”
这句话冷鄀;霜已经问了三遍,但滕炙飖;的答案却始终如一。
“霜儿乖,我来就好,你只要等着享受美食就行了。”他一边将红萝卜切成丁,一边和她说话算数。
“可是我真的很想帮你忙嘛!”看他这么忙,她怎舍得呆坐在一旁。
“那你帮我把高丽菜像这样一片一片剥下,然后用冷水泡起来。”他给了她一个最轻松、最没有危险性的工作。
“好。”虽然不会下厨,但这点小事她还做得来。
就这样,两人一边谈天,一边准备,幸福氛围紧紧缭绕着。
电话铃声突如其来的闯入这盈然甜蜜气息的厨房中。
冷鄀;霜放下高丽菜,将手机从口袋拿出来。“喂!”
“冰,是我,你在忙吗?”电话那端的人是柔光。
“还好。”大部分的工作都是滕炙飖;在做,她不过是帮帮小忙罢了。
“我有事要告诉你。”柔光一边用消音手枪打靶,一边和她讲电话。
她换了一只手拿电话。“什么事?”
“雷要结婚了,他希望我们都能去参加他的婚礼和喜筵。”
“没问题,我一定到。”好友能得到幸福,她深感欣慰。
“还有就是‘那群白痴’的事……”
听到柔光的话,冷鄀;霜的紫眸在瞬间转冷,看得滕炙飖;忧心不已。
背对滕炙飖;,冷鄀;霜特意压低声音问:“他们死了?”
“冰,是不是有其他人在你旁边?”柔光直觉反应。
“嗯,他说他喜欢我,对我也很好。”她不会欺瞒索魂同伴。
“他是真心的吗?”索魂所有女孩中,冷鄀;霜是让他最担心的一个。
“我觉得是……”幸福掠过紫眸。“克扬,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他们还没死,不过也快了,冷氏企业正面临破产的窘境。”
“没死就好,我还没整够他们。”她想到了一个更绝的复仇计划。
“冰,需要帮忙的时候,记得打电话给我们,我们一定会支持你的。”有仇必报是索魂成员的做人原则。
“我会的。”切断收讯,冷鄀;霜再度回到滕炙飖;的身边。
第四章
手拿菜刀,滕炙飖;眉头深锁的看着冷鄀;霜。
“怎么了?”打开水龙头,她边洗手边问。
“什么人打来的?”他盯着她的侧脸问道。
“克扬,我的朋友。”关上水龙头,冷鄀;霜翻了翻泡在水里的高丽菜。
“他找你做什么?”刚刚她那冰冷的眼神让他很不放心。
“没什么,我们有个朋友要在台北举行婚礼,克扬是来通知我的。”
“然后呢?”他直觉事情并不单纯。
“就这样,没了。”她不愿让他知道太多。
“骗人,我明明隐约听到什么死啊、破产的。”
“很多事不知道会比知道来的好。”她不愿将他卷入自己于那群白痴的仇恨中。
“你说的是什么话,你是我的女朋友耶,有什么事不能让我知道的?”他并不是想窥探她的隐私,而是真的很担心她。
她选择沉默以对。
“冷鄀;霜,你说话啊!”他气急败坏的咆哮。
“说什么?”她故意忽略他的怒气和关心。
“说你们刚刚在电话说的事。”大手紧扣柔腕,他激动的怒吼。
“没什么好说的。”她忍住疼痛,强装冷漠,拒绝响应。
“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作你的男朋友?是不是真心想跟我交往?”她阴晴不定的态度不免让他感到有些挫败。
“你怀疑我?”她强忍心痛,冷冷反问。
“开心、需要我的时候就要求我抱你,不需要我的时候就筑起高墙,把我挡在高墙之外,不让我了解你、帮助你;你这样,教我如何不怀疑?”她忽冷忽热的反应,让他有种不被信任,甚至是被玩弄的感觉。
“既然这样,分手吧!”长痛不如短痛,如果她让他那么不快乐,不如放手让他离开,虽然……她的心会疼。
“分手?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依靠吗?”他想照顾她、想爱她,可她为何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不需要。”那会让人变得软弱,会让她失去自我。
“不需要?是不需要我,还是不需要依靠?说啊、说啊!”额上青筋暴现,拳头紧握,怒不可遏的逼问。
“都不需要。”她说谎了。她需要,需要依靠,更需要他;但是……
罢了,就让时间抚平一切伤痛吧!
“霜儿,我爱你,真的爱你,你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为什么?你说啊,为什么不要我?”滕炙飖;仿佛发了疯似的狂吼。
“不要问了,分手、分手,听到了没有?我要分手!”冷鄀;霜也失控了。
冷静下来后,他出乎意料的说:“我懂了,我不会再来烦了你。”
冷鄀;霜惊讶到无法开口,只能呆若木鸡的看着他异常冷漠的脸。
炙飖;……他真的要离开我,他真的不要我了?
“这下你高兴了吧?”他好想爱她,但她却一再的将他逼出她的世界。唉!这或许就是所谓的有缘无份吧!
她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想动,双脚又好像被人用钉子钉住一样;除了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去,她什么都做不了。
他离开十分钟后,她的声音回来了,脚也能动了;但来不及了;他走了,她伤了他的心,他不要她了。
“炙飖;,对不起,原谅我,对不起……”看着两人一起采购回来的晚餐材料,她的心更痛,也更愧疚了。
就在刚才,她发现自己爱上了他,但一切都结束了……
为了忘记那段没有结果的苦恋,冷鄀;霜没日没夜的埋首于工作中,累到脸色发白,短短的七天就瘦了五公斤。
“冷小姐,您的脸色好差,需不需要去看个医生,或是回家休息一下?”拿文件来给冷鄀;霜过目、签名的女秘书关心问道。
“你逾矩了。”冷鄀;霜一向不准下属干涉她的私事。
“抱歉,请你原谅我一时的大意。”
冷鄀;霜没有抬头,但语气冷到让人发颤:“出去!”
拿起文件,女秘书不敢多作停留,快步离去。
手心贴于额头,感觉热热、烫烫的,她的身体明明很不舒服,但却笑了,笑得好苦、好无奈。
她轻揉太阳穴,欲藉此动作舒缓头痛,却一点用也没有。她趴在桌上,冷汗直冒,表情痛苦极了。
☆☆ ☆
滕炙飖;走进锁情信息公司。
“滕先生,您好,好久不见了。”总机小姐礼貌问好。
“你们老板在吗?我有事找她。”滕炙飖;劈头就问,他好想、好想她。
“好的,请稍等一下。”
总机小姐打内线电话到冷鄀;霜的办公室,等了好一会儿,却没有人接。
“怎么了?”滕炙飖;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好奇怪,冷小姐应该还在楼上才对,怎么都没接电话?她该不会……”
总机小姐话还没说完,滕炙飖;便转身往索魂成员的专属电梯跑去。
“滕先生,请等一下!”
“别拦我,我要去找霜儿。”他预感她发生了什么事。
“滕先生,很抱歉,您不能使用这部电梯;如果您要上顶楼,就必须乘坐另一部电梯到六十五楼,然后再爬五楼,才能到达冷小姐的办公室。”
这部电梯具有辨识指纹的功能,别人是无法任意搭乘的。
滕炙飖;心急如焚的压下另一部电梯的按钮。
电梯门打开,他快速的进入,关闭,然后按下要去的楼层。
电梯终于停于六十五楼,他冲出电梯,踏上楼梯,三步并作两步的往上爬。
很快的,滕炙飖;爬到了最顶楼,他没有稍作休息,也没有敲门,直接进入冷鄀;霜的办公室。
头痛欲裂的冷鄀;霜完全没有察觉有人来到。
“霜儿……”滕炙飖;轻声叫唤,同时发觉她的情况似乎不太对劲。
冷鄀;霜没有响应,她的眉头拧得更紧,呼吸也益发不平稳。
他走过去,轻碰她的手,惊觉她的体温高得吓人。他扶起她,急切说道:“霜儿,你在发烧,快,我带你去医院。”
“你是谁?”她一脸茫然。
“是我,我是炙飖;啊!”怎么回事,霜儿该不会已经把他给忘了吧?
“骗人,炙飖;他不要我了,不管我了,他不要我了……”她心碎喃语。
“不,我要你、我要你。”他错了,他不该离开她的。
“炙飖;,你在哪里?我好想你,你回来好不好?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她的眼睛看着他,却问他在哪里,这个样子的她教他如何不心疼?
“霜儿,我就在你面前,你听见、看见了我吗?我是炙飖;啊!”该死的!他居然把她害成这样,还说什么要爱她、疼她一辈子,他真是太可恶了。
“我要找……我要去找炙飖;……”语未竟,她便晕了过去。
滕炙飖;心头一紧,他抱起她,冲出了办公室……
☆ ☆ ☆
锁情医院 华盛顿分院
天色渐昏黄,滕炙飖;寸步不离的守了冷鄀;霜六个多小时。
轻抚她憔悴的容颜,他心痛,不舍极了。
就在这个时候,床上人儿稍稍动了一下。
见状,他从椅子坐到床边。“霜儿,你醒了吗?霜儿……”
“你……为什么……”冷鄀;霜缓缓的睁开眼睛,乍见床边的人,让她又惊又喜。
炙飖;,真的是炙飖;吗?他听到她的呼唤了,他真的回来了吗?
“这里是医院,你发烧昏倒,差点把我给吓死子。”当她昏倒时,他的三魂掉了七魄,担心得不得了。
“你……真的是炙飖;吗?”虽然很开心,但她还是有点不相信,怕眼前的一切只是她的幻觉。
滕炙飖;将准备起身的她压回床上。“当然,乖,别乱动!医生说你的身体很虚弱,必须好好休息。”
“你不是已经不要我了吗?”她眼神哀怨的凝视他温柔的褐眸。
“霜儿,原谅我,我不是存心的。”要是知道自己的离开会让她变成这样,他说什么也不会抛下她。
“那……你还要我吗?会再丢下我吗?”她忐忑不安的问,害怕又要再次承受分离之苦。
“我要你,我当然要你;我不会再离开你了,我发誓,永远都不会了。”他把她冰冷的小手包裹在自己的大掌中,恳切的、深情的许下诺言。
“真的?没骗我?”听完他的话,她虽然感动,但依旧有些惶恐。
“真的,如果我说谎,就罚我永远得不到你的爱。”她的爱是他最想要的。
冷鄀;霜不发一语的看着滕炙飖;。
“霜儿,我是真心的,你相信我好吗?要不这样好了,我如果再丢下你,出去就被车撞……”她的沉默让他心急如焚,毒誓险些脱口而出。
心头一震,她赶忙捂住他的嘴,“不许胡说,你如果……我该怎么办?”她真的很怕会再次,甚至永远失去他。
“我真笨,又让你伤心了。”他懊恼的说。
“你不笨,只是很傻,傻到爱上像我这样的坏女孩。”从小到大,她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