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关系。
“这点渠哥哥就不好了!”罗苗儿不满的哼了哼,“他的朋友我只认识跟他比较熟、常有来往的,像现在围着他的老头们,我也只认识其中一二、四个而已,不像你,雷震的朋友全部都熟!”
吉娃娃呆了一会儿才问,“渠哥哥常带你见他的好朋友吗?”
“有时候我们会跟他的朋友们一起出游啊!”
罗苗儿说,“他的朋友中有几个蛮会玩的,好会安排节目,每次都玩得很高兴喔!”罗苗儿喝了口水,润润因瓜子而干渴的唇。“你跟震哥哥的朋友们都去什么地方玩啊?”
“去……”吉娃娃不会说谎,挣扎了一会后,颓然放弃的摇头。
“没有一起出去玩过?”罗苗儿想了想,“因为震哥哥忙的关系?”
也许吧!吉娃娃想。也许雷震是因为太忙,所以连跟她单独的会的机会都不多了,更别说是跟朋友一块出游了。
“嗯!”吉娃娃点点头。
“有一个大忙人未婚夫好可怜喔!”罗苗儿以同情的目光望着她。
“没办法啊!”吉娃娃笑了笑,“渠哥哥不是也很忙?”
“但没你震哥哥忙!”罗苗儿压低噪音,“他每个周末都会安排一堆节目带我去玩,我有时忍不住会想,他是不是在太爷前失宠,所以才会磨实践。”
“太爷”是雷震与雷渠的爷爷雷鹰,雷氏集团的统帅,接班人由谁来接任,他主握大权。
“在偷说我坏话?”
终于从老头子处逃离成功的雷渠,一走到未婚妻身边就听到她在说他的闲话,立刻轻敲了罗苗儿头顶一记。
“人家才没有!”罗苗儿一见雷渠回来,立刻开心的亲他的脸颊。
“我都听到了还说没有?”雷渠则回吻在她的唇上。
罗苗儿立刻撒娇耍赖,“人家真的没有嘛!”
一旁的吉娃娃傻傻的望着两人亲密的模样,她下意识模着自己的唇,猛然想起雷震似乎没吻过她的唇。
他吻过她的颈、吻过她娇小的身躯,也跟她有过亲密关系,却不曾吻过她的唇,甚至连亲脸颊的小动作都不曾有过。
这是为什么?他都跟她上过床了,为什么就是不肯吻她?吉娃娃不解。
转头望着仍跟朋友们谈笑的雷震,再瞧一眼旁若无人、亲昵互相摩擦鼻尖的罗苗儿和雷渠,喜宴上的宾客将近千人,吉娃娃莫名觉得她跟这个地方格格不入,像是被排拒在外。
每个人身边都有人陪伴,每个人的脸上看起来都是笑眯眯的,她的胸口却是沉甸甸的,难以言喻的悲伤在胸口环绕,让她笑不出来。
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她有未婚夫啊!她也是有人陪的,什么她却感觉好寂寞、好孤单?为什么?
“你们也来了?”回坐的雷震看到堂弟,笑着跟他打招呼。
“震哥!”雷渠松开怀里的罗苗儿,也回以微笑。
两家人因为争地位的关系,明争暗斗了许久,表面上却仍维持着良好的关系,嘘寒问暖,关心问候对方家人的情况。
吉娃娃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心头突然强烈的渴望着雷震转过头来瞧她一眼,对她启以微笑。
只要一个眼神就好,只要唇角轻扬就好,她不要求像罗苗儿他们那样有亲热的举动,她只要他一个关心的眼神。
可她却是失望了,与雷渠客套完后,雷震人虽然坐在她身边,却是跟旁边的宾客聊天。他曾在转头时眼神扫过她,却不曾刻意停留。
一整个晚上,吉娃娃都食不下咽,所有心神注意力都在雷震身上。
看我!她心里呐喊着。回头看我,只要一眼就好……
喜宴结束后,雷震起身,“走吧!”说完,却往饭店出口走去。
“喵喵,我先走啰!”吉娃娃跟罗苗儿道别后,急忙跟上雷震的脚步。
罗苗儿望着吉娃娃匆促的背影,若有所感的一叹。“奉父母之命结合的利益婚姻好可怜喔!”
“怎么突然伤春悲秋起来了?”雷渠为罗苗儿披上小外套。
“你看娃娃跟震哥哥,两个互不喜欢的人却要结婚,不是很可怜吗?”罗苗儿挽着雷渠的手,一起走出喜宴会场。
“差点我就跟他们一样了。”
“还好我愿意要你!”罗苗儿朝他投鬼脸。
“是!还好你愿意要我!”雷渠用力一摸罗苗儿小巧的鼻尖。
两人相视一笑,幸福的星光落进两人眼中。
第四章
在罗勒高中的家政教室里,一群女孩勤奋的揉着面团、打着蛋白,脸上有着开心的笑容。
这堂课要做美味可口的小西点,喜好甜食的女孩们无不鼓足了劲,细心的量着面粉、砂糖重量,按着比例加水,卖力将蛋白打得蓬蓬松松,势必要做出好吃的小西点来。
罗苗儿是其中最卖力的一个,她会的东西很少,但西点可是她的拿手强项,每次家政课时间一到,对功课少根节的她就一反常态的卖力听课,脑中想的都是当雷渠吃到她亲手做的糕点时,那种满足赞许的笑容。
因为罗苗儿的用心不良,跟她同组的杨小菟与吉娃娃也就跟着倒霉,成为她讨好雷渠的工具之一。
“娃娃!”罗苗儿紧张的喊着,“糖超过半公克了!”
负责秤糖重量的吉娃娃连忙将磅秤上的糖舀了些许起来。
“你要专心一点啊!”罗苗儿叨念着,“做完之后可以给你的震哥哥吃耶!你没听过要先抓住男人的胃才能抓住他的心吗?”
“哦!”吉娃娃连忙闭闭右眼,又闭闭左眼.仔细碓定磅秤上的糖的重量无误,才敢加入面粉里。
“还好我没男人要伺候。”一旁负责打蛋的杨小菟姿态凉凉的道:“饼干再难吃也没人嫌。”
“你不是暑假就要去美国陪风定远了吗?”罗苗儿白她一眼,“总要做点东西给他吃吧?”
“想都不要想!”杨小菟夸张的吐舌,“他做给我吃还差不多!”
“亲爱的小菟,”罗苗儿悲怜的拍她的肩,“虽然人家会想你,但可不希望开学时看到你又跟我们一起上课啊!”
杨小菟狠狠瞪着假慈悲的罗苗儿。
“为什么?”吉娃娃不解的问,“小菟跟我们一起上课不是很好吗?”
“但那表示她被死人头休了啊!”罗苗儿说。
吉娃娃思考了两秒钟后才恍然大悟。“那表示风定远不要她了?”
“你今天反应比较快耶!”罗苗儿笑道。
“不会做西点,就会被休吗?”吉娃娃又问。
“你别听喵喵乱说!”杨小菟将吉娃娃带到一边去,悄声面授机宜,“这世上多的是服侍女人的男人,像死人头就是其中一个,什么锅配什么盖,像喵喵那种女人啊!就是要服侍男人的,你可别跟她一样,要知道男人就是贱,一个女人若太宠男人,男人反而会得寸进尺,对女人不懂珍惜……”
“讨厌的小菟!”竖直耳朵偷厅的罗苗儿捶着杨小菟,“人家就是喜欢服侍渠哥哥,喜欢做东西给他吃不行吗?你不要诅咒我们啦!”
杨小菟闪躲着罗苗儿的捶打,“行!当然行!你高兴就好啦!”
“渠哥哥很喜欢吃你做的点心吗?”吉娃娃问。
“非常喜欢啊!”罗苗儿骄傲的昂起下巴。
吉娃娃望着盆子里的面粉,心想:不晓得雷震会不会喜欢她做的小点心?
“那渠哥哥吃完你的点心后,会直接告诉你,他很喜欢吗?”吉娃娃又问。
“会呀!”罗苗儿略带娇羞的说:“而且还会给人家奖赏喔!”
“什么奖赏?”吉娃娃急切的问。
“会亲人家,还会把人家当小饼干给吃下去……”
雷震吃过饼干之后会不会亲她?站在雷家大门外,手上拿着用蕾丝手帕包装起来的小西点的吉娃娃,心里充满着期待。
按了按门铃,女佣艾玛接起对讲机的话筒。
“我是娃娃,请帮我开门。”吉娃娃说。
“娃娃小姐?少爷不在喔!”艾玛回答。
“我知道。”吉娃娃说道:“我有打过手机给他了,他说他晚一点才会回来。”她还确定雷震父母不在家,才敢自己前来的。
“你要在这里等他吗?”
“对。”
镂花大铁门徐徐开放,吉娃娃转身吩咐司机可以先行回去,就踏入了大门里。
坐在客厅里的柔软沙发上,吉娃娃拿起手帕里的一块小并干,凑到球球的鼻尖。“球球,好吃的饼干喔!”
球球小巧的鼻子嗅了嗅,轻轻舔了小饼干几口,确定这是可以吃的东西后,才咬了一小口在嘴里嚼着。
“好吃吗?”吉娃娃微笑问着。
球球不会回答,但见它很快的又咬了第二口,可见饼干蛮讨它喜欢的。
吉娃娃摸摸球球娇小的身子,自言自语道:“可怜的球球,是谁把你的腿撞断的呢?”
端茶过来的艾玛听到吉娃娃的自言自诰,忍不住回道:“是老爷。”
“伯父撞断的?”吉娃娃好惊讶。
“它太小了,老爷没看到它,连辗过去了也不晓得。”
“好可怜喔!”吉娃娃难过的几乎快掉下泪,“那是谁救了它的呢?”
“是少爷带它去医院的。”
“雷震?”吉娃娃喜道:“我还以为他并不喜欢它。”平常看雷震对球球冷淡的模样,她还以为雷震很讨厌球球呢!
“少爷是不喜欢啊!”熟悉这个家庭历史的艾玛淡道:“少爷高中联考成绩傲人,太太答应要送他一只狗,没想到却买了一只吉娃娃。少爷讨厌像吉娃娃这种小动物……呃……我不是指你喔!”
“我知道。”虽然吉娃娃心里仍感到有些不舒服,“你请继续说。”
“因为他不喜欢这只吉娃娃,所以就不管它,开了自己的车说要去选购自己喜欢的狗。这只吉娃娃跟在后面到了车库,但少爷没理它就开车出去了。吉娃娃就在车库里头等,谁晓得刚好老爷跟夫人正巧要出门,没注意到车库里多了才一个月大、小小的一只吉娃娃,连轮胎压过它的身子都没什么感觉。如果不是少爷回来得早,它早就死了。”
“那救活了它之后,它……雷震有比较喜欢球球吗?”
“少爷只喜欢他自己挑选的Jerry,就是外头那只哈士奇。”艾玛耸耸肩,“这只吉娃娃反而此较像我养的,不过我也是按时喂它吃饭而已,其他时候也没空搭理地。”
“嗯……”望着嚼食第二块饼干的球球,吉娃娃心头泛着酸意。
原来你一点也不讨这里的主人喜欢啊!吉娃娃默默问着不会说话的狗儿,她对球球有着同病相怜的疼惜。
“我喜欢你喔!”吉娃娃小声的在球球耳边道:“至少有我喜欢你喔!”
门口对讲机亮起红光,显示正有人打开大门。
“可能是少爷回来了。”艾玛说,“我去看看。”
听到雷震回来了,吉娃娃连忙收拾一下桌子,将饼干在手帕上排列整齐后,急忙走到门口迎接。
回到家的雷震一看到吉娃娃出现在屋里,英挺浓眉微蹙,“我不是说我会晚一点回来吗?”
“我知道,所以我在等你。”
“我不喜欢被等。”
“对不起!”吉娃娃慌忙道歉,“因为我做了饼干想给你吃,所以才自己决定要来等你。”
“不要随便来我家,”连看都未看桌上饼干一眼的雷震道:“除非我带你来。”最近这里治安不好,有好几户人家被抢,她一个女生跑来偏远的郊外,万一发生什么事怎么办?雷震暗恼她的神经大条。
他不欢迎她!一瞬间,吉娃娃周围的空气像是静止流动,形成了沉重的网,铺天盖地而来,她被压制其中,难以动弹分毫,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她努力的张唇,想告诉他,她以后不会再犯,不会未经他的允许就私自过来,她会很乖的、被动的等候他下达命令。
可是她的声音梗在喉间怎么也吐不出来,倒是咸咸的眼泪突破眼睫的屏障,滚落双颊。
一旁的艾玛看了看雷震上楼的背影,再看看吉娃娃那双与趴在沙发上的狗儿一模一样的哀伤水眸,她抿了抿唇,投过同情的目光,回到厨房。
意识到艾玛同情的眼神,沉重的网被难堪的利刃狠狠割开,刺进吉娃娃的胸口,她迅速抬手擦掉眼泪,对着已经背转过身的艾玛笑了笑,拿起桌上的饼干,想跟着雷震上楼。
洁白的脚掌在踏上第一阶时,犹豫的停住了。
他没要她跟着一块儿上去,她如果擅作决定,会不会再次惹他不悦?
吉娃娃紧紧握着手上的饼干,突然觉得那饼干似有千斤重,教她几乎拿不住。
她实在好怕、好怕会失去雷震。
他们婚姻的订定虽是家长的意思,而她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他了,可是他呢?
将脸埋在沙堆里两年之久的吉娃娃仍不肯将头抬起来。
如果她更懂分寸、更伶俐一点、更乖一点,假以时日,他会喜欢上她的。吉娃娃安慰自己。
所以,现在她只要乖乖的离开,他应该就不会生气了。将饼干放在桌上,她拿起小外套穿上,拿起手提袋,走出富家大宅。
“许伯,”她拨手机给司机,“请过来接我好吗?谢谢!”
站在镂花大门旁的梁柱边,她安静的等待司机到来,白色小外套在黑夜里十分醒目,很容易就引起在附近游荡心存歹念的人注意。
一名男子抓准时机从阴暗处冲出来,对准她的手提袋伸手就抢。
手提袋一被拉扯,弄不清楚状况的吉娃娃下意识将手提袋拉紧,一道白光却破空而来,接着她感觉到一股刺痛,同时松了手劲。
“喂!”吉娃娃望着劫匪的背影跳脚,过了五秒钟后才意识到她被抢劫了,她焦急的在四周探寻,黑压压的山上不见一个人。
于是她慌乱的按下身后的对讲机,向雷震求助。
接听的人仍是艾玛,她自对讲机屏幕瞧见惊慌失措的吉娃娃。
“娃娃小姐?”艾玛对于她突然跑到门外感到惊讶,“要我帮你开门吗?”
“要……呃……不用了。”吉娃娃低头,瞧见右手背上有一条血痕,正汩汩流着血,染红了袖口,也弄污了她的小外套。
她这么笨,连站在门口等司机都会被抢,雷震如果知道她笨得无可救药,一定会讨厌她。
“我要回去了,”她的头仍低垂,“许伯……我家司机会来接我,麻烦帮我跟雷震说一下。”
“你不进屋等吗?很晚了,外面危险。”
她的手提袋已经被抢了,应该不会再遇到第二次了吧?虽然她很怕,可是被雷震嫌弃的恐惧逼迫她摇头,“许伯快到了。谢谢你,拜拜!”
吉娃娃左手紧紧握着右手的伤口,眼眶有泪意翻滚着。
好痛!她想哭,又怕被听到,只能默默掉泪,拼命压紧伤口,祈求血能赶快止住,痛楚能快快过去,许伯能快点过来接她离开。
泪眼不断向四周张望,心脏强烈的鼓动着,一点点风吹草动就会让她惊慌失措,突如其来的铁块摩擦尖细声音挑动她紧绷的神经,她害怕得全身紧绷,却仍小心翼翼转头朝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你站在这里干吗?”雷震气急败坏的声音出现在她头顶。
是雷震开门的声音?一块大石落地,另一块大石陡然升起。“我……我要回家。”背对着雷震的吉娃娃慌乱的擦眼泪。
“回家不会在屋里等吗?”雷震气坏了,“你故意站在外头,是跟我拿乔吗?”
“不是的,我没有这个意思!”
“不要在我面前耍大小姐脾气,我不吃那一套!”雷震不由分说,拉着吉娃娃的袖子,将她往屋里拖。
吉娃娃委屈的咬着唇,踉踉跄跄的跟上雷震疾行的脚步,他将她拖到明亮的客厅后才松手。
“你在这等……”不耐转身的雷震愕然顿住。
全身血液瞬间逆流。
亮晃晃的水晶灯映照出吉娃娃的狼狈样,红褐色的血在她脸上横陈,是刚刚她慌张擦眼泪时的杰作;白色小外套下摆和袖口更是沾染了怵目惊心的红。
她娇弱的身子不断颤抖,适才被抢的恐惧深深烙进了心底。
“艾玛!”雷震飞快扬声喊女修,“拿急救箱来!”随后他命令吉娃娃,“到沙发上坐下!”
吉娃娃慌忙入座。
雷震拿来茶几上的面纸盒,抽面纸的时候手颤了一下,他火大重捶自己手背,方能平稳的将面纸抽出,他一抽就是一大把,按压在她手背的伤口上。
“还有哪里受伤?”他凝着眉细细审视着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