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五痞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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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五痞少-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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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很久以前,江南广陵有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组织,只要有人付赏金,便有人会为了赏金卖命。
大唐安史之乱前一百年,首推江南广陵轩辕门为要。
但一百年后,轩辕门门主受命驱除安史之党羽,烧杀掳掠,所杀之人不计其数,仿若经过了一趟修罗地狱,尽管领到了可观的赏金,但轩辕门却元气大伤,嫡系继承人只余一人。
其实,轩辕门的人丁原本就单薄,但自战乱后,更是代代单传,仿佛被诅咒了般。为了解开这近百年的诅咒,轩辕门开始改头换面,不再从事赏金买卖。转而在市井营生,甚至开始造桥铺路、拨粮赈灾,希冀可以为下一代的子孙积些阴德。
然而,轩辕门至今依旧代代单传,而当代门主轩辕颉是个多情种,对迎娶进门却又逃离的妻子念念不忘,遂膝下依然无子。然他却压根儿不在乎轩辕门是否会在他这一代断后,只是像疯了似地四处探寻妻子的下落,而他每到一处,若是见着了无依无靠的孤儿,便会带回府中交由管事君老收为养子,而他再收其为徒儿。
原本收留几个孤儿,勉勉强强算是尽了善,希翼老天爷能够让他尽快找着妻子,孰料妻子没找着,待他回神,却发觉自个儿早已收留了一群孩子。既已收留,他也索性认命地当成天意,认真教诲这群孩子。
转眼间,孩子们已长大成人。在他的教导下,轩辕门除了杀人放火之外,不论是丝织、木业,或是古玩珍品,只要是能够营利的事业皆参了一脚,也让轩辕门的版图向北扩展,直至长安。
因此,轩辕门门主轩辕颉来到长安,打算在长安设分堂,利用漕运让南北货物流通,顺便拜访故友,没想到却见着离开十七年的妻子。
为了一家团聚,他决定暂居长安,遂把所有轩辕门内的事物皆交给一干徒弟们。
而轩辕颉在江南一带被喻为“江南六少”的六位徒弟,倒也没让他操心,轩辕门各个分堂底下的商行在他们的管理下仍维持正常运作。
轩辕门的江南六少分别为:
君逢一:为何取名为逢一?当然是因为他是头一个让轩辕颉带回轩辕府的,又因其为大弟子,轩辕颉特地将他带至长安设立分堂。
其性:温文尔雅、天骄不群,别号雅少。
君不二:为何取名为不二?乃因其性子讨喜,喻为不二人选。
原本手执广陵总堂,负责所有南北运通事宜,其后入毕府。
君从三:为何取名为从三?乃因不小心又捡着第三个孤儿,只好从天收养。
手执广陵总堂,处理所有轩辕门底下产业,包括田地祖赋、铺子租借、南北漕运货物流通、以及将江南所砍伐的各类木材运送至汴州。
其性:严谨冷静、不形于色,别号冷少。
君还四:为何取名为还四?乃因轩辕颉捡着、捡着,不小心又捡到第四个,惊觉自个儿的命中居然还有第四个徒弟,故取其名。
手执苏州分堂,下管织造厂、染坊、绣庄、布店等商行。
其性:面恶心善、心直口快,别号恶少。
君绝五:为何取名为绝五?乃因其长相俊美,犹似人间绝色,又因轩辕颉下定决心不再收徒。
手执金陵分堂,但却常到西域寻访各式珍品,以物易物带回金陵,放至铺子上贩卖,或上贡朝廷。
其性:邪魅阴柔、慵懒,别号魅少。
君残六:为何取名为残六?乃因轩辕颉已发过誓,却又因为一时心软而放不下残弱及奄奄一息的他,遂破例收留。
早在两年前便自广陵至汴州开疆辟地,将自广陵总堂经漕运送至汴州木厂的木材制成各式器具。
其性:因身有残疾,孤僻、时柔时躁,别号鬼少。
楔子
在南诏边境,渝州的城镇市集,长排的唢呐阵列几乎占满了市集中心最拥挤的道路,教市集上的人只能很委屈地往边上闪。
“哇,这是什么阵仗?”
坐在市集边上的酒楼里,绍杉不禁从二楼雅座探出窗棂外,直睇着下头嚣张的迎亲阵容。
“不关你的事,移回你的眼,闭上你的嘴。”坐在对面,身穿月牙色长袍,腰束墨黑革带的男子眼也不移,替自个儿再斟上一杯酒,淡淡地浅酌,一派悠闲快活,仿若没听见外头的喧闹。
“可,五少,这阵容太嚣张了,还推人哩。”贴侍绍杉不禁再进言。
君绝五眯起黑沉深邃的魅眸,带着笑意的唇角微掀,好听的声音流泻出来:“你没听见我说的话吗?”
“五少……”绍杉扁起嘴。
“这儿是边界,咱们是来找货源,可不是来找麻烦的。你把你的性子给管好,不准给我节外生枝。”他好听的嗓音带着笑意,然而字句里头却透露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知道了。”他垂下眼,拿起桌上暖身的温酒呷了几口,然而眼角余光仍是不由自主地探向窗外,听着嘈杂的迎娶声响。
“不过是娶妻,犯得着绕城吗?”突地,邻桌有人在谈论,绍杉不由得侧眼探去,发现说话的人是店小二,立即竖起耳朵仔细听。
“这你就不懂了。”邻桌的客倌刻意压低嗓音。
“怎么说?”店小二也跟着压低噪音,害得一旁的绍衫不得不将耳朵拉得更长。
“瞧,在前头骑马迎妻的人是学府总管,然而他却不是真正的新郎倌,说穿了,他是代娶。”
“代娶?”
“你不知道啊?”那客倌没好气地道:“你不是本地人不成?”
“我晓得了,学府是咱们镇上富甲一方的商贾,然而学老爷却只有一个病魔缠身的独生子。”店小二说着说着,突地击掌,顿时恍然大悟。“我懂了,他是要冲喜,所以才要府里的总管代娶。”
“没错。”那客倌点了点头笑着。“听说这新嫁娘,是学老爷听信一位术士所言,依照其生辰八字所挑的,是邻镇来的,年岁亦不小了,可有谁在乎来看?学老爷要的不过是个可以冲喜的新娘。”
“哦……那我更是明白为何这迎娶的阵仗如此吵耳了。”
“无非是想要借这举动,赶跑学少爷身上的病魔。”
“有效吗?”
“可得要等到明儿个天亮才会知道。”倘若明儿个学少爷突然醒来,又健步如飞,那便是有效,若不能,当然是没效!
在一旁听着的绍杉有几分明白地点了点头,回头抓起茶壶方倒上一杯茶,却听到身旁主子的声音传来。
“休息够了,走吧。”一口饮尽杯中物,他随即起身。
“五少,我还没喝哪。”他忍不住发牢骚。
“你不是光听闲话便足够了吗?”他淡道,随即下楼,不管绍杉正大口牛饮。
君绝五,他的唇角总是噙着淡淡的笑意,眉宇之间透着些许的桀骜不驯,回拔的身形昂藏,走在这边界城镇市集的路上,不免引人注目。
当然,受注目的不只是那他不凡的气度,还有他那一张教人难以忽视的俊颜;浓眉飞扬,鼻若悬胆,微弯迷人的唇配上刚毅的下巴,而最教人瞠目结舌的,是他那一双多情又邪魅的深邃丹凤眼。
笑意微漾,魅眸微敛,刹那之间便能轻易掳掠人心,说他一张俊颜精致得仿若天仙,可是一点都不为过,不敢相信一个男人居然能够俊美成这模样。
“五少,再往前走的话,就无可住宿的客栈了,咱们何不在这镇上多停留一晚,明儿个再赶路?”绍杉一口气灌下大口的茶水,丢了碎银,随即便拎着简单的细软跑下楼。
“倒好,你就在这儿留下吧!”君绝五淡挑嘴角,戏谑地瞅他一眼。
“五少……”
唉,这路程他陪着五少都不知道走上几回了,就像是自家庭院般,而每到这里,五少总是会刻意在这儿一歇,可天晓得自从上一回店家小二不小心得罪了五少之后,五少便再也不在此地过夜了。
明知道过了这儿之后便是一片荒郊野岭,然五少却宁可选择露宿野外。
可主子要这么做,他似乎也无从选择,总不能要他住在客栈,却眼睁睁地看着主子露宿外头吧?
“往边上走,少给我惹是非。”君绝五手执摇扇淡声道。
“是”
唉,自从一年多前教店家小二不小心得罪之后,五少若不是口渴得很,极可能根本不会在此停歇。
话又说回来,真不是他要说他家主子。
不过是一丁点的得罪,他也犯得着如此记恨在心?
话说一年前,经过这儿投宿时,人家店家小二不过是夸了声五少美极了,这也教他记恨如此之久?
他当然知道五少并非是自愿长得如此标致,可人家不过是嘴上说说,他也犯得着动怒?明明就不是个小家子气的人,却唯独不对此事让步,偏偏这镇上就那么一家客栈,真是……
绍杉在心里暗叹着,却突然听到后头有人喝道,没好气地回头一看,竟见着是方才的迎亲阵列,教他心中不禁烧起一把火。
“都已经退到街边了,还想怎么着?”他没好气地道。
逼人太甚嘛!他家主子冲喜绕街,可他和他家主子都已经退到街边,贴着人家的店门走了,他们还想要怎么着?
“大胆!”在前头带路的学府总管怒斥一声,一干吹着唢呐的乐手随即迎向前来,在刹那之间从乐手变成了打手。
“这是怎么着?”绍杉不禁发噱。
喂,今儿个不是他们家主子的大好日子吗?在这当头动手不大好吧?难不成他们迎亲是不需要看时辰的吗?一旦动手而延误了时辰,到时候该不会是想要把帐给算在他头上吧?
先说好,一点都不关他的事,是他们先动手的。
“拿下!”
“来就来!”绍杉摩拳擦掌,一副准备就绪的模样,眼看着东边飞来拳头,他闪,西边踢来飞腿,他跳,就这样闪了又闪,跳了又跳,只守不攻,感觉上似乎有点没完没了,况且,人似乎愈来愈多了。
真是古怪,这不是迎亲阵列吗?为何会窜出这么多人?
五少说不的闹事,他是没打算要闹事,可有人打算要闹,他要怎么办呢?总不能要他傻傻地站着,等着被打成猪头吧?
拳头飞腿可是不长眼的,绍杉边躲边透觑着君绝五,却发觉他站在一旁的店家门口,有几分看戏的意味,好似真没打算出手帮他。呜呜,又不是他自个儿要动手的,主子见他有难,该是要两肋插刀,助他一臂之力才对,可谁知道他竟然就杵在一旁看,咦?什么?
他忙碌地闪躲着,睇着君绝五长指直指着前头,他顺眼探去,惊见充当新郎倌的学府总管拔出腰间的长剑,凌厉地直朝他逼近。
主子太不够意思了吧,现下才告知他,岂不是要他去死?
根本就来不及闪了嘛!眼看着长剑通过阵阵人潮往他逼近,就在长剑几乎要落在他的胸膛时,他伸出双手抵御,打算赔出双手换得全身而退。
讵料,电光石火之间,一阵力道转过他的身子,随即见着一抹人影飞了出去,扎扎实实地撞在后头的轿子上,就连围在身旁的人也全部倒成一团。
“还不走?”君绝五没好气地道。
“主子……”呜呜,他就知道主子绝对不会见死不救的,倘若不是主子出手将学府总管打飞的话,就怕那把长剑就要穿过他的双手了。
主仆两人,随即快步离开这是非之地。
两人前步方走,轿子里头随即翻出一抹通身红辣的身影,一双细长的水眸一瞬也不瞬地直瞪着离开的两人。
第一章
“主子……”
时值入冬,大雪山上一片霜冻,山径旁的草早都冻枯了,就连两旁的树叶都掉了一地。他们半年前来过一回,但那时正值酷暑,在山头上露宿倒还觉得适宜,然现下已经入冬了,倘若再露宿这儿,难保不会一路睡到黄泉底下。
“你在喳呼个什么劲儿?”君绝五独自走在前头,头也不回地道。
“五少,天色快暗了,难不成今儿个真要在这儿过夜?”他快步向前,小声询问。
“可咱们只带着简单细软,身上又只有一些干粮,倘若要在这儿过夜……”会过不了年关的。
“那你说,咱们该怎么着?”君绝五瞅也不瞅他一眼,径自往前走。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能怎么着?
“今儿个要翻过这山头是难了些,要回镇上得再费上几个时辰。你与其想着该怎么办,倒不如想法子找些野味填腹。”
“五少,这天寒地冻的,要找野味倒也不是那么简单哪!”哎呀,五少该不会是过度养尊处优,以为那些野味是不分时节的,定会在这山头上等着他来吗?“再者,最重要的是,咱们得要先找个地方窝啊!”
没有野味,还有干粮可以充饥,倒是一点都不成问题,真正的问题是出在今晚的落脚处。
君绝五不语,只是一味地往前走。
“五少……”唉,真是个大麻烦哪!这五少若真是意气用事,决定在这荒山野岭上头过夜,就算不入黄泉,也肯定染上风寒,尽管是练家子也是一样。
“你可真是聒噪得紧,那一张嘴从来就闲不下来,就连今儿个无端端地在召觉镇上也惹上风波。”他没好气地啐他一口。“倘若不是你胡闹,说不准我会决定在那儿过夜哩。”
“那不是我惹的,是他们无端生事。”他很冤枉的。
再者,主子打一开始就没要在那儿过夜,现下不过是拿他开刀罢了。
“老早不都同你说过了,把嘴给闭紧些,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君绝五唇角浅勾着笑意。
“可……那当头,我都识相地闪到一旁了,是他们得理不饶人。”他也是千百个不愿意,况且他也没料到对方居然会动手,真是教人料想不到。
“尽管如此,你也该要聪明地赶紧闪人,是不?”
君绝五犹如识途老马,尽管山径泥泞难行,他依旧能轻松地找出每个山径的分歧点,一会儿拐左,一会儿弯右,简直当这儿是他自家的院落,即使合上双眼,他依旧摸得清路子。
“我……”
他的话倒是堵得绍杉回不出话。
他也知道自个儿不该生事,可有的时候,有些事可不是自个儿说得准的,倘若有人蓄意找茬,总不能要他闷着不动手呀,会闷出病来的。
当然啦,他的性子不似主子那般沉得住气,自然无法像他那般气定神闲,钦,主子走错路啦?怎么拐到这路上来?
“五少,这路……”他方要开口,却见着主子往右一走,眼前竟然出现一个山洞,教他不由得傻眼。“咦?这儿是什么时候有了这山洞的?”
怪了,何时生成的?
“啐,亏你在这山径走过十来回,居然不知道这儿有个山洞。”他不禁摇了摇头,外加轻叹两声。“还不赶紧去找些干柴火?”
“柴火?”
“你以为窝在这山洞里头,就不需要柴火了吗?”君绝五停在山洞口,回身直瞅着他,唇角依旧漾着笑,却显得冷淡不少。
“我明白了。”绍杉摸了摸鼻子,先将细软搁到山洞里,随即又折出。
生了火,用过干粮,君绝五席地而躺,闭目养神。
静默的山洞里头,两人都未开口,只听见干柴烧得劈哩啪啦作响,还有些许外头传来的悉卒降雪声。
“绍杉,外头有客人。”躺在地上的君绝五突地地喃一声。
绍杉随即眯起黑眸直瞅着一片漆黑的山径,隐约只瞧得见灰白如银针般的雪片飘落,却不见任何人影。
然而,主子都这么说了,他自然得要一探究竟。
“谁在外头?”他起身在到洞口旁。
等了半晌,外头才响起低哑的声音。
“对不住,不知这山洞能否让出一隅借我一宿?”
外头闪出一道浑身漆黑的身影,斗篷上头还沾上一层薄薄的霜雪,脸上罩着一层纱,教人看不清楚面目,然而依身形看来,像是个瘦削的男子。
绍杉回头睇了君绝五一眼,见主子微抬眼示意,他随即退开,让开大半的空地。
“感激不尽。”外头的人躬了躬身子,缓缓地走进山洞里头,挑了边上的位置盘腿坐下,静静地坐着,身上的斗篷依旧裹着。
“不把斗篷脱下吗?”君绝五淡声道,弯起手肘撑着头,斜睨着他。那身形微微一颤,藏在黑纱底下的眸子闪过一道精光,随后缓缓敛下黑眸,半晌才道;“不用了。”
“是吗?”听他这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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