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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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吧-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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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炎夏日正好眠,忍着、忍着,听着教授口中喃喃说出的国际公法催眠曲,不一会儿,他即昏昏欲睡。 

言卉伶见状摇摇头。真是服了这大少爷。 

窗外蝉声,唧唧,教授上课的声音和着蝉鸣“知了、知了”,不知不觉就到了下课时间。 

言卉伶收拾好东西正准备离去,这时好命的林大少爷终于醒来。 

“下课了?真好!”林良铨揉着惺忪睡眼,伸伸懒腰,一副天蹋了也没他事的模样。 

这情景让言卉伶既好气又好笑。为什么她的校园生活周遭都是这种人,林良铨让她想起了两名死党高中时的恶行恶状。 

“你要走了?喂!等我啊!”林良铨起身追出去。 

言卉伶假装没听见,举步自教室走出,后头就听得林良铨大呼小叫。 

“喂!等等我啊!”林良铨大步追上。 

“这阵子又不用交报告,你跟着我做什么?”言卉伶无视于他继续走着。 

“哎呀!又不是要交报告才会来找你。现在让我更好奇的是,你现在真的和辛学长在交往吗?” 

“没错,你有什么问题吗?”被林良铨这么一提起,她的思绪不禁又飘到辛子横身上。这两个星期都没有他的消息,只有手机在三餐时间会传来提醒她吃饭的简讯,不晓得他在忙些什么。 

真正从当事人口中证实,林良铨还是觉得难以置信;毕竟学长和言大菩萨两人根本搭不上边,型差太多了,让人根本无法摆在一起。 

两人……就好像……一时之间想不出如何形容,林良铨绞尽脑汁终于想出合适的形容词。 

“可是你们两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美丽检察官和被起诉的高级牛郎……”比八点档连续剧更加精彩,都可以写’—出戏了。 

“谢谢你的形容。我和他的事不劳你费心,若还想要报告就少哕唆!” 

被冷目一扫,林良铨立即见风转舵,“当然,你们在一起很适合,简直是天造地设、郎才女貌……”他赶紧补充说明。 

这时,袋子里的手机传来震动,她拿起来一看,果然已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上面没有什么肉麻的“我爱你”,只有和他浪荡的相貌一点也不相称的五个字“别忘了吃饭”,一点也不浪漫。 

他最近究竟在忙什么?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人影。言卉伶拿着手机,心不在焉地走着。 

“看不出学长这么体贴,还会传简讯要你别忘记吃饭,真是意外。” 

她几乎忘了林良铨的存在了。“你还没走啊?”收起手机,她没好气地道。 

“我还以为你走得这么急,是为了要和学长去约会,看样子学长没有要来接你哕?”林良铨走到她前面,转过身面向着她,倒退着走,一点也不怕撞到人。 

“你管太多了!” 言卉伶冷冷地道。 

“怎么样?想不想见学长,我知道学长打工的地点喔!”林良铨眨眨眼,神秘地说。 

去他打工的地方?言卉伶陡地心动了。 

※※※※※※※※※ 

傍晚回到家,言卉伶匆忙梳洗后,便到与林良铨相约的地点等候。 

林良铨一扫下午上课时一条虫的颓样,精神恰似一尾活龙。 

PUB用位于地下室,言卉伶还没有走下楼梯,就听到震耳欲聋的乐声,她戒慎地望着陡峭的阶梯,小心翼翼地拉着裙摆,唯恐一不小心跌断颈子。 

“小心!”林良铨大笑,率先拾级而下。 

言卉伶小心地走着,好不容易步下了楼梯,只见黑暗的PUB里声光十色,一群人如沙丁鱼般挤在舞池随着音乐摇首摆身。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想起当初在PUB趁酒意作祟亲吻辛子横的那一段,她不禁感到脸红,自己居然会这么大胆,现在想起仍觉难以相信。 

“你看,学长就在那里!”林良铨指向舞池右侧,言卉伶的视线朝着望去。 

糟糕!林良铨心中大叫不妙。怎么时间这么不巧! 

言卉伶呆立着,目光移向右侧尽处的吧台,一对出众的男女正互相拥吻……不,其实该说是女方主动索吻,辛子横只是没有抗拒任人予取予求。 

身材火辣的女子穿着极短的牛仔短裤,半露出紧翘的臀部,沿着视线而下是一双雪白诱人的长腿,上身穿着镶满亮片的低胸小可爱,包裹住丰满的胸脯,吸引许多人的目光。 

只见她半坐在高脚椅上,身子横过大半个吧台,双手勾住辛子横的脖子,热情的将鲜艳的红唇烙吻在辛子横的俊颜上。 

“莉娜,别闹了!”辛子横淡笑出言拒绝,仍俯首擦拭玻璃杯,没有伸手拉开圈在脖子上的双手,似乎对这种情况早习以为常。 

PUB里这种情况处处可见,他过人的条件更是成了许多女子狩猎的对象。 

“人家哪有在闹,都是你不好,暑假我找你找了好久,听阿刚说你好像有了女朋友,该不会是这样你就不想理人了吧?”蠕动的唇更不安分了,一路蜿蜒停在他的唇上,挑动的舌尖更是逗人地舔吮他的上唇。 

见此热情的景象,吧台前爆出男性的叫好声,鼓吹他们继续下去的声浪不断。 

辛子横皱眉往后一仰,避开了莉娜更进一步的动作,这时眼角余光赫然闪进一道人影。 

她怎么来了?看着旁边的林良铨,他知道她为什么知道他在这里了,只是怎么这么凑巧。 

“该死!”他低声咒骂,急忙一把拉下圈在脖子上的手。 

“辛,怎么了?”莉娜连忙抓住高脚椅两边扶把稳住身子。 

言卉伶努力使自己面无表情,不让情绪崩溃。 

站在一旁的林良铨则双手合十的向学长告罪,对事情接下来的发展忐忑不安。 

她早该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不是吗?她不是早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为何还相信他的甜言蜜语,自认为是他心目中唯一的人? 

见她的表情,辛子横转头低声向一旁的男子告假后,即匆匆自吧台走出。 

众人这下子也发觉不对劲了,顺着他走出的方向,只见他拉着一个颇有气质的长发女孩,大家都可看得出她脸色相当不悦,心知打翻醋坛子了。 

“辛,那是你最近新交的女朋友吗?带过来认识一下吧!”莉娜姿态撩人地将身子倚着吧台摇手娇呼,完全不把言卉伶放在心上,宣战意味甚浓。 

大伙儿看得更起劲了,恨不得发生更有趣的事,好增加点乐子。谁教辛子横的女人缘甚佳,难得看他这么紧张兮兮的样子。 

“走,有什么话出去再说。”辛子横低声地说,心中急着想向她解释,却心知PUB里绝不是适宜的场所。他拉着冰冷的小手,感觉掌心下的手抗拒了会儿,随即任他握住。 

言卉伶苍白着脸,一言不发地昂首大步走出,偏过头不去看他,唯恐自己的愤怒会当下发作。无论如何,她绝不让人看她笑话,这里太多学校的人了,事情传出去会更加不可收拾。 

“你听我说……”一走至外面,辛子横立即拉着她想解释,却被她打断。 

“不要告诉我这一切都是误会,而是那个女孩子自己投怀送抱!” 

辛子横正要如此说,在她这番抢白下,只好停住。 

他静待,不为自己辩白。 

刹那间,两人站在停车场中皆静默无语。 

窒人的沉闷持续着,一切的说词全成了多余,言卉伶想大吼、想哭泣,想骂他为何要如此让她难过,但这些全化为喉中的哽咽,泪水代替了所有的话语。 

她任泪水滑落双颊,所有坚强的防护全部瓦解,此刻她才知道自己居然如此脆弱。 

一双手臂拥住她,她扭身想挣脱,却拗不过手臂强力的坚持。置身在这港湾里,她怀疑两人还能维持多久呢? 

“我们分手吧!”决裂的话语由她口中说出,拥住她的双臂一震。 

“不!我不答应!若是为了刚刚的事,我可以解释!”辛子横的声音变得沙哑。 

“我们相差太多了,我没有信心你会只守住我一个人……每天,我就是想着你,想着你正在做什么,见面时,我欢喜;一旦分开,我就会想着你在做些什么,想着、想着,书都念不下去,心中只有你!”哽咽的声音说明她的在乎。 

“我甚至在想,你会不会像我想你一样想我,会不会像我在乎你一样在乎我……我从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什么都没跟 我说,我不知道你的一切,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到PUB打工,无法 了解你为什么要任由一个女人抱着你却不推开她……” 

纷纷掉落的泪水濡湿了他的衣襟,心是如此的痛楚,她怀疑人真能从这样的巨痛中复原。 

辛子横苍白着脸,一言不发地抱住她,没有为二十二岁的自己解释,他第一次面对他们之间的鸿沟。 

她不愿失去他啊!言卉伶在心中呐喊o 

“未来太远了……我看不到……”破碎的泣诉夹带现实的残酷,压抑在内心深处的不安终于爆发,心破碎了…… 

※※※※※※※※※ 

需索的吻一一落在颊上,言卉伶能感到辛子横的激切与无助。 

一切全因为太年轻吗?还是他们有其他的路可以选择,只是他们不知道?他们只知道他们现在什么都不能做。 

明年的他即将去当兵,而她需要用全副的心思完成课业;即使他们现在放弃一切选择相守,她的学历能找什么工作,又如何在台北生存? 

未来社会的现实一一涌现脑海,她只知道自己的心思全都绕着他转,无心课业,再这样下去,事情只会更糟。 

她顾虑的,他都能理解,也能谅解。 

她是第一个在他心中留下痕迹的人,他担心她不会照顾自己,担心她没有乖乖按时三餐吃饭,担心她总是勉强自己努力读书。’ 

这一切的担心全是来自他的不舍与心疼,因此,他会尊重她的选择。 

※※※※※※※※※ 

“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留下谜样的字条,辛子横走了。 

在广大的校园里,言卉伶依稀可见他的身影,但她强压抑住心中的思念,克制自己不再想他。 

爱不逢时,该做的事也太多,无论未来如何,她需要定下心来将学业完成,否则未来的路将更难行。 

时光荏苒,鲜红的凤凰花染红了校园,辛子横也毕业了…… 

第九章『恋爱吧!』作者:贝蓓
六年后 台北 

灰蒙蒙的天空,高楼大厦林立,匆忙的行人穿着厚重的冬衣,不久,天安飘下雨丝,让天气变得更加湿冷。 

自南上北上求学后,最大的改变是衣橱多了许多大衣,这些都是在炎热的南部穿不到的,习惯高雄温暖的天气,畏冷的言卉伶总是要穿上一层层保暖的衣物才能出门。 

穿着一身利落的灰黑色调套装的言卉伶步入任职的律师事务所,毕业后,她顺利考取律师执照,留在台北工作,求学时的青涩已渐被世故取代。 

“早!”曾鸿钧看着共事多年的同事一成不变的套装,这似乎成了她对外的战备盔甲。 

“早。”假装没有看到同事的打量,言卉伶淡淡回了一声,拿起公文夹,即专心投入工作。 

一步一步顺利走上既定的道路,当一举考得律师资格时,双亲非常高兴,迭声说不枉他们这番用心栽培,之后她借口留在台北工作,他们也毫无异议的答应了。 

现在她有了一份人人称羡的工作,银行的存款也与日俱增,但她的内心却是空虚的,时间依稀在大二那时候停了。 

烦恼随着年龄不同又转变成另外一种形式,同事及外界纷纷好奇私下揣测她的感情生活,甚至连上司也常开口要为她介绍,但皆被她一一婉拒。 

起身欲帮自己泡杯咖啡,邻桌曾鸿钧见状连忙双手合十表示拜托,她顺手拿起他的马克杯,当是日行一善。 

走到茶水间,外套的口袋忽然传来震动,她拿出手机。 

“言大菩萨!快来救救我吧!”电话另一端传来哭救声。 

“林良铨!”会叫她这外号的,只有一个人。她叹气,学生时代真的要慎选朋友。 

“今天你下班有没有事?我娘又帮我安排相亲宴了,快来救我啊!真搞不懂他们,我才二十六,他们急得就像是我已经六十二岁了!”林良铨一脸委屈。 

“谁教你是独于。”习惯性调整鼻粱上的镜架,她轻笑。 

“好啦!一句话,是朋友就帮我!六点我去接你。”林良铨急急道,说毕即按下手机结束键。 

言卉伶翻了个白眼。 

这大少爷毕业后好吃懒做,成天在家当米虫,考了三年的律师执照依旧没有考取,难怪林伯母要催他早点结婚,好指望未来的孙子。 

两手拿起杯子,咖啡的香气飘散在空气中,回到位子上,听曾鸿钧道了声谢,她便坐下继续忙手中的CASE。 

※※※※※※※※※ 

“真不知道我老妈在急什么?从一毕业,每隔三天就要我去相亲!”林良铨苦着脸走进饭店。 

“先说好,这可是最后一次。”言卉伶说道。 

这几年双亲频频询问她是否有对象,也都是林良铨帮她挡,身为国会议员儿子的他,是母亲心目中的东床快婿,也因此她才会三番两次出面替林良铨挡。 

今晚她穿着一袭淡蓝色的连身短裙,乌黑的长发直披腰际,清秀充满东方味的脸庞吸引许多男性的目光。 

相对在旁的林良铨一身西装笔挺,但他的表情却像身上长了刺般,领带早就被他抓得不成样。 

“不会吧?连你都不帮我?那我怎么办?”听闻言卉伶这么说,他立即哀号,无法想像以后没有挡箭牌的日子。 

“再这样帮下去,早晚会出问题。我可不希望有一天林伯母找上门来,要我为他的儿子负责。”忽然右眼传来一阵刺痛,言卉伶眨眨眼,心知不妙。 

“干脆我们假戏真做送做堆算了,这样最高兴的非我老子莫属,他巴不得我娶一个能干的媳妇进门,好帮他管教不肖儿子。以后你要独自出来开业也不愁没生意上门,反正你现在只有一个人……”林良铨自顾自地说着心中打的如意算盘,终于发现两肋插刀的朋友不对劲,他问道:“你怎么了?” 

“隐形眼镜怪怪的,我去化妆室一下。”她捂着眼睛。幸好她有随身携带药水。 

“速速就回喔!我在那边等你。”他指着左手边饭店大厅的沙发。她点头,拿着皮包到化妆室。 

林良铨旋即走到沙发悠哉的跷着二郎腿坐着,只可惜逍遥的时间没多久,就被眼尖的娘亲逮住,两旁的姑姑、舅妈架住他的双臂,什么都来不及说就被拖去楼上的包厢相亲去了,连辛苦求来的言大菩萨护身符都没派上用场。 

言卉伶红着眼眶在化妆室与隐形眼镜奋斗,努力许久,隐形眼镜就是戴不上去,一戴眼睛就刺痛不已,她终于宣告放弃。 

将隐形眼镜放入盒中收好,步出化妆室,近视六百多度的她只能认方位,人影的脸孔都是一片模糊。眯着眼,她欲走到相约的地方,忽然一头撞上前方的人。 

“抱歉……”她捂着鼻子向后退。好痛!鼻子一定肿了。 

耳畔传来耳熟的低沉笑声,就在她细究这种熟悉的感觉时,眼前的男人已经跨步离开。 

朦胧的视线仅瞥见对方修长的背影,还有走路的方式…… 

她心陡地一跳。是他……不会错的! 

胸口开始急跳,只因为他,仿佛多年前停止的时钟终于敛动。 

她急匆匆追了上去,视线搜寻着那道熟悉的背影,急切的程度让她完全失去挂制,眼睛早已不争气地泛红。 

不死心地,她像疯了般,在饭店四周包括停车场找寻。 

六年来,她从来没有忘记他,但也没有勇气打听他的消息,周遭的朋友似乎有默契地绝口不提起他的名字。 

冷风吹拂着,她原本激昂的心情又变冷却。 

而在饭店餐厅的林良铨,在躲过八十八次的相亲战役后,终于被丘比特顽皮的箭射中,他着迷地望着眼前悍然的女子。 

一头凌乱不驯的短发,近一百七十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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