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中成功爱情故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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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中成功爱情故事(上)-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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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老婆大人。」
他开启了最后一个资料夹,那是距离目前最后一次的网聚,那次阿富没有去,因此有几个生疏的面孔。
「你看这个。」他开了一张照片。「这个人你还没看过吧,他叫WeWe,我觉得这个名字真配他,你看长得像不像林佑威啊,帅的啊,他。」
「哼,这么肥这么大只才不是我喜欢的型。」阿富气呼呼地。「不许在我面前多看别的男人一眼,知道吗!我会吃醋的!」
「那好在你那次没去啊。我一直窥他耶,他应该也注意到我了。」
「存心气死我啊?再提他我们就离婚。」
他男朋友明白阿富的脾气,于是搂住了他,并且轻轻地吻他的脸颊,阿富很快就松懈了防备,放松四肢任他宰割。他男朋友的手很快地移到他的扣子,一颗、两颗迅速地解下,然后用他最强效的镇静剂,那张唇,封住了阿富的嘴,他缓缓地呻吟,房间还剩呼吸吐吶的声音。
「我今天好累,不想做。」阿富赧红着脸,推开他,并且赶紧整理自己的服仪,想要坐回去读书。
「待会儿,我要你陪我唱歌。」他男朋友看见已经下载完成,于是开始拨放那部MTV,SHE的Belief,并且将手穿过阿富的腰际。
随着拨放,里头好多对情侣,浪漫而甜蜜的姿态,立刻吸引阿富的注意。但接下来更令他注意的是,这MTV里有一段是两个男同性恋,牵他们的手,坐在一起分享彼此的喜悦和快乐。
「这……这MTV里有用男同性恋耶……好神奇哦。」阿富咋咋舌。
「可不是吗?我好喜欢这个MTV,多希望能给你看看,这是一首多么和平,多么幸福的歌。我也好希望,这个世界只要有爱,有情人终成眷属,不要再有什么纷争,大家和平共处,那会是多美好的世界。」
「而且他们选的那两个男生还挺可爱的。」阿富那变幻莫测的心情此刻简直要飞上了云端。「好幸福哦他们,我们也要幸福。」
「可不是吗?」两个人于是抱在一起,紧紧相拥,伴随那首歌的旋律在耳际余音绕梁,所有愉快或者不愉快的事,此刻都暂且搁在脑后罢!
「七月二号考完,我们,跟我们班的小瀚还有他男朋友可以一起来唱这首歌。」歌曲拨完,阿富显然有些意犹未尽,「再重新放一次,我们先偷练唱!」
「好!」
他们拉开嗓子,在计算机桌前一面搂着对方,一面唱:
我知道每阵风吹着吹着就停息也知道每朵云飘着飘着就散去
But  I  believe  But  I  believe 因为我们我们有爱情
我相信我和你一定会有结局任时光再侵袭拥抱一样坚定
这世界有太多会消逝的美丽但你是你so  I  believe 
(但你是你所以我相信so  I  believe) 
就像是每条河总会流到海里去你知道我的心也只愿意奔向你
我说爱你就是爱你这是真理永远别怀疑
真心会给人力气穿越过所有距离带领我们走进永远里
第十章
    赖升平气喘吁吁地在公园路上玫瑰唱片门口停了下来,他贼头贼脑地向里头望去,小瀚正在Top20排行榜前,无聊地将一张张专辑取下再放回。他悄悄地走到小瀚的后面,双手伸出摀住小瀚的眼睛。
「对不起我来迟了。」赖升平放开眼睛的同时,将头越过小瀚的肩,并将右手勾住了小瀚的脖子,用充满挑衅的笑容看着他。
在那么近的距离里,小瀚一时之间竟忘记了赖升平迟到十五分钟的事,难为情地将赖升平的手拿开,才发现他的手臂上黏腻地沾满汗水,额上、颈上满满都是淋漓的汗水。
「怎么流了这么多汗?去打球哦?」
「还不都你啊,五点才下课。跟我约那种怪时间,我们早就放人了啊!我就打球来消磨时间,一不小心才发现,哇靠!五点了!妈的我跑得比飞得还快,真是累死我了。」赖升平深深吸了一口气,以调匀刚刚飞奔而来的喘息。他将手臂伸到了小瀚的鼻前,调皮地说:「还好我的汗还挺香的。」
「香你个头啦。」小瀚将头别过,顺势翻个白眼。
赖升平移近鼻前自己闻闻,一张满足的表情,然后认真地对小瀚说道:「你可以叫我『赖香帅』。」
小瀚想起电视上的连续剧「楚留香」,和赖升平那副逗趣的表情,忍俊不住笑了出来。香不香他没有任何意见,至少不是那种满溢着酸臭的汗味。至于帅,他没有多说什么,大概是默认了。
「走吧,去看看你要买的。我们从重庆南路头逛起。」小瀚转过身走出了玫瑰唱片。
赖升平随即跟上了小瀚,小瀚转头才发现赖升平的卡其制服穿得相邋遢,不但白色的内衣隐隐约约从制服下跑出,领下的扣子还少扣了一枚。话虽如此,赖升平的仪表却不因为如此而有任何不协调,像是这样的男孩,就该有这样的穿著似的。其实小瀚
明白,即使赖升平现在穿的是笔挺的西装,那张脸依旧能完美地搭上那套西装,便成了个风度翩翩的公子。人似乎长了好看,身材比例够匀称,怎么穿,都成了加分的工具,多或者少的差别罢了。
向寿德大楼的方向走去,转个弯想沿着新光三越旁,小瀚发现他们的手背若即若离地贴在一起,霎时又是兴奋,又是不安。
小瀚始终闭着嘴,幻想着赖升平等会儿会将他的手握住,然后两个人能够像情侣般地在台北市街头游走。
赖升平似乎觉得两人都不说话的感觉挺尴尬的,原本漫不经心的他,经过大众唱片前时,打破了沿途上的沉默:「你在幻想哦?能不能说来听听?」
小瀚被一语道破,他的手迅速地离开了能够触碰到赖升平手背的势力范围。他总不能毫无顾忌地说出他刚正在幻想赖升平突然将他抱住,随口便唐塞一句:「没有啊,我在想我等一下要买什么书。」
「我还以为你又在动我的歪脑筋了。」赖升平桀骜不驯地大笑,小瀚则像是做了亏心事地把视线移开。「那么小瀚,咱们来谈谈,你没事干嘛喜欢一个男的好了。」
「什么叫没事喜欢一个男的啊。」小瀚震慑住了,觉得这话讲得挺刻薄的,同性恋一向被人这么认为,没事干嘛去喜欢同性呢?他急忙辩解,有点儿气急败坏地:「怎么可能没事?有啊,事情还挺大条的。我从来只听说过,讨厌一个人会有理由,还没有听说过喜欢人需要理由的。就好像有一天,你对一只猫勃起了,别人问你你为什么会对猫勃起,你要怎么跟他回答?」
「一般人是不会对猫勃起的。」
「我的论点不在猫,而在你的生理反应。以前健康教育有教,投射作用。人真的很容易就把自己认定的知识根深蒂固地埋在脑子里,抵死不改。这么比方好了,就好像有个爱吃香菜的人开小吃,便在每一道菜里面加香菜。偏偏世上就是有人对香菜的味道相当厌恶。他先天的味觉就是讨厌香菜味,你问他,香菜那么好吃你为什么不吃?就好像你问我,女人那么美为什么我不喜欢女人?」
赖升平看到小瀚突然的歇斯底里,于是自然地把手搂住小瀚的脖子,轻薄地哄声:「乖哟乖哟,小瀚别生气。那我们来聊聊你为什么喜欢我吧。」
「最讨厌你了啦!」嘴巴上虽然这么说,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向赖升平的胸膛靠去。
他们接着走向台北车站,小瀚现在被赖升平搂住还不想离开,却又担心那一带补习班多容易遇上熟人,于是心里暗暗思索,如果沿着忠孝西路走向重庆南路,那么遇上熟人的机会,可以说是少之又少。
在赖升平的臂弯里,小瀚的情绪没一会儿就平复了。他若有所思地对赖升平说:「其实,我也一直很想知道为什么我会喜欢男生。一个男生,好端端地,我没有任何地方不正常,除了喜欢男生以外。为什么我会喜欢男生呢?我花了很多时间上网去搜集数据。」
「那么,你说看看,有什么原因会导致一个人去喜欢同性。」
他们走过NOVA,路人川流不息地从他们两人的旁边经过,台北街头总是处处充满着路人和车辆。小瀚原先怕被路人听到这些话,会怀疑这两个人会不会是「同性恋」。转念又想,台北街头又有谁曾经留心过身旁的路人?每个人就像是互不相属的个体,
熙攘人潮里,人与人的身体是如此靠近,心和心却又是如此遥远。又有谁曾经留意过身旁他这位过客呢?
「我一直觉得,我喜欢你,天经地义。我对你不是日久生情,而是一见钟情。为什么我会对一个同性一见钟情呢?第一个可能,就是我原先就带有喜欢男生的基因。你应该有听说过,有人的基因是XXY,多了个X,会出现女孩的性征。也有可能是复杂的性联遗传我不知道。总而言之,这是种先天的缺陷,就像是有些男生天生就喜欢做些女生的习惯。」
「算是基因突变吗?」赖升平问道。
「人类同性恋的比率已经超过一成了,怎么能说是突变?」
「靠,这么多哦?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这种事?」
「你才知道。这种事情拼演技了。大多的同性恋都知道出柜是多需要勇气的事。像张国荣那样?我做不来。所以很多都在演,跟同学讨论正妹,或者跟同学一起骂Gay有多恶,这些都是为了摆脱嫌疑。像我们班我跟你讲过的阿富,我同学直追着他问,他女朋友正不正。超正的啊,还是个男的呢!」
赖升平仔细想了一下,又问道:「但就基因而言,意思是你爸妈可能带有同性恋的基因?」
「问题在这儿了。我爸妈都不是同性恋啊!我爸还挺反感的,只要电视上有同性恋的新闻,就骂得肆无忌惮,像他孩子一定不是同性恋似的。所以如果是基因在搞怪,那一定是相当复杂的基因。」
小瀚讲得累了,喘了口气停个脚,再继续前进:「第二种理论是说,好像弗罗伊德提过,人人都是双性恋。我不大清楚,似乎是说,人的喜欢值在一个横坐标轴上,喜欢男生多一点,就会喜欢女生少一点。」
「那我坐标值应该在Y轴上。」赖升平不加思索地说。
「所以你是自恋狂?」小瀚咯咯笑起。「这理论的漏洞在于,如果人人都是双性恋就好了,那我还会有点希望。」
他叹口气,接着继续说:「再来第三个理论是被环境同化的理论,就好像当兵,因为里面都是男的,所以可能因此会觉得喜欢上同性没什么大不了。像读男校,似乎里头同性恋的比率也比较高。」
「经你这么一说,好像和尚学校跟尼姑学校的同性恋真的比较多。」
「其实不然,那只是比率问题。男生多,自然男同性恋就多。而且你看,那为什么男校里的同性恋就那些,而其它人打死也不会喜欢同性呢?再来,就算是男女合班好了,也有同性恋的存在啊!所以这理论的漏洞可多了呢。」
「再来是星座命理的理论。听说有些星座变成同性恋的比率比较高。不过既然每种星座都有同性恋,那自然不足以采信。所以我最相信的是『阈值突破理论』了。」
他们终于到达了重庆南路,转个弯,向第一家书店迈进。
「『阈值』?什么叫做『阈值』?」赖升平这回终于有不懂的了。
小瀚努力地思考,该如何解释这个复杂的名词,「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学过,化学反应的进行,有些反应的活化能很高。加入催化剂以后,使活化能降低,反应就向右进行。那里的活化能,就很像『阈值』那东西。」
「哦!原来你说的是那个阈值啊。」赖升平恍然大悟,他曾在生命科学课本读过。「我不太清楚什么活化能,但你的意思就跟神经元受刺激一样,达到产生神经冲动的临界电位,就叫做阈值。」
现在又换小瀚不懂了,生物这些他已经放弃了,不过他还是跟赖升平解释道:「总之,每个人受到一些催化,比如男校,或者幼时缺乏安全感等等,很多原因的催化,使得突破阈值,于是喜欢上同性,又由于每个人阈值高低的不同,并不是每个人受到催化都会变成同性恋。这个理论我最相信。」
他们正巧踏进了重庆南路上的垫脚石书店,也彼此心知肚明该降低音量。赖升平放开他的手臂,两人走向二楼,赖升平开始寻找他书单上所开的书。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叫住了小瀚,悄悄地说:「刚你说了这么多,到头来我宁愿相信『上帝造孽理论』。」
小瀚来回游走在书店里,坦白说,除了课本以外的作家,他没认得几个。向来逛书店他总是翻翻空中英语教室等等英语教学杂志,就是没有认真地在垫脚石二楼看过一本书。
他无聊地徘徊在各大出版社的书柜前,拿起一些听过名字的作家,随便地读读其中两三行,又马上把书摆回柜上。
究竟是不喜欢那种落单的感觉,还是担心被冠上书呆子那名词的难堪?他总觉得在书店拿起书的时候,一旁就有人窥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举手投足间就是摆脱不了那种奇怪的尴尬。他的眼神开始追随着赖升平,看着他忙碌地在各个书柜里穿梭,于是他走到赖升平的身边,拿起他手上拿的几本书。
其中有一本「伤心咖啡店之歌」,小瀚猛然想起这本书曾经在他高一的时候要求作读书心得报告,突然有种难掩的兴奋之情。
「赖打!这本书我看过耶,你怎么可能没看过?」
「看过了。」赖升平搔搔他的下巴,「只是一直都忘记买下来,所以今天就买回家当收藏。」
小瀚仔细地回想那本小说的剧情,里头角色显着分歧的个性,看着赖升平,突然想起小说里的海安,就和赖升平一般的洒脱。「你读过?我觉得,你很像里面的海安,又有钱,又帅。」
「像海安?一点儿也不像。第一,我身材没那么好。第二,我没他那么屌。第三,我不是同……」话未出口他顿了一下,「三性恋。」
「你只有自恋。」小瀚哼道。
赖升平头也不回地又移向另一个出版社的书柜,小瀚突然有种自己像苍蝇似地在他旁边嗡嗡作响,走到哪跟到哪的感觉。他承认他很希望赖升平不要离开他半步,能够跟他讨论、分析每本书的特色,也许他会考虑拜读赖升平推荐的大作。
可是偏偏赖升平是那么的自在,他多渴望赖升平也会是个容易感到孤独的人,只要感到孤独,会想要某种依属,而他想成为那块依属。
只可惜赖升平从来没有害怕过孤单。
是不是男孩子都该像这样子呢?小瀚无奈地想。
小瀚看到了书架上的席慕蓉诗集,想到国中阅读测验曾经写过「一棵开花的树」的题目。向来小瀚对席慕蓉的诗就有种独特的憧憬。虽然有些人会诟病这些作品太过无病的呻吟。但既然无病,又何来呻吟呢?
小瀚喜欢读诗,也喜欢写诗。他相信写诗的过程是一种寄托,一种向往。而席慕蓉那种淡淡的愁绪,哀而不怨,他似乎能嗅到某种类似的频率。
他翻开那本诗集,席慕蓉以笔铭刻、雕塑她的对于失恋的记忆。一会儿成为云的出岫,在雨后无端的忧愁。一会儿又化身为戏子,在别人的故事里,流着自己的泪。小瀚跟着她的频率一同呼吸、心跳。
他翻到一首诗,却不再翻页了。一读再读,咀嚼其个中滋味,不由得悲从中来。它是这么写的:
四季可以安排得极为黯淡
如果太阳愿意
人生可以安排得极为寂寞
如果爱情愿意
我可以永不再出现
如果你愿意
除了对你的思念
亲爱的朋友我一无长物
然而如果你愿意
我将立即使思念枯萎断落
如果你愿意我将
把每一粒种子都掘起
把每一条河流都切断
让荒芜干涸延伸到无穷远
今生今世永不再将你想起
除了除了在有些
因落泪而湿润的夜里
如果你愿意
蓦然,诗和心就如同两把音叉,拥有相同的频率,在诗那端猛然的一记敲击,这端的心亦随之共鸣了起来。
他心中隐藏已久,最不易被触碰的岁月,又猝不及防地渲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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