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情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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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情暴君-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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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我该喝药汤?”
“这药汤是防孕的,现下你若没喝药汤,将来恐怕有罪受!”胡大娘欲言又止,停了一停,才又继续说下去。
“咱们王府里的侍妾,没经过阿哥们允准,是一律不许怀胎的,若是一不小心怀了胎,要是阿哥们不许可,这孩子就得打掉,届时一个弄得不好,伤了元气事小,恐怕连命也会赔掉!”胡大娘说得恐怖,但兰欣听进耳里的却不是最后那几句,而是若有了身孕,孩子没经过阿哥许可,就得打掉……
“为什么……那么残忍……”兰欣喃喃自语。
她不能明白,为什么有人会不要自己的骨肉?
“你这孩子,”胡大娘叹道。“我同你说的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为了你自个儿好,你得赶紧喝下药汤,而且最好今晚就喝!”
“可是,我现在不能回魏嬷嬷那儿了。”兰欣茫然地回答。
“这可怎么办才好?”胡大娘也伤脑筋。“不然你今晚跟贝勒爷告个假,抽空回魏嬷嬷那儿一趟。”
兰欣踌躇着,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宣瑾开口。
“这事儿得快办!再拖下去,怕就算吃了药也来不及了!”胡大娘再三叮嘱。
这时候兰欣脑子里想的,却是她的肚子里,此刻可能已经有了宣瑾的孩子。她下意识抚摸自己的小腹,想像肚子里已经有了未成形的胎儿……胡大娘走后,兰欣拖着疲累的步伐,慢慢走回明心楼。
今晚是入秋以来最冷的一夜,她身上的衣物却不够暖和。兰欣生长在南地,带来京城的衣物多不足以禦寒,尤其像今夜这么冷的天气,她却没有厚袄子可穿。
她抖着单薄的身子,一路越走越快,回到明心楼时,手脚自然冻僵了。
走到宣瑾寝房门口,兰欣看见守在外头的刘平。
“刘管事。”兰欣点头微笑,有礼地跟刘平打招呼。
刘平是负责在大阿哥房门外,守夜当值的随从。
“兰欣姑娘。这会儿你还不能进去!”刘平知道大阿哥留兰欣在房里侍候的事,可这时他看见兰欣,却一个箭步挡在门前,不让她进房。
“怎么了?刘管事?”兰欣不解地问。
刘平搔搔头,神色有些为难。
“那个……贝勒爷房里,喜雀姑娘正侍候着。”刘平支支吾吾地解释。
一开始,兰欣还不太明自刘平的意思,直到看见刘平尴尬的神色,一瞬间,她终于想通。喜雀也是住在烟水阁的“姊妹”,她在宣瑾房里,也只会侍候那回事!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垂下脸,兰欣退开了。
她慢慢踱到墙角边,窝着角落蹲下,抱紧自己已冻得失去知觉的双膝。隐隐约约地,她听到卧房内传来女人尖锐的呻吟,和男人浓重、急促的喘气声……兰欣木然地听着卧房内传出的声响,她一动也不动地蹲踞在阴暗的角落。
第一次,她问自己,她如此活着依附宣瑾的意义。
如果一切是这么的艰难,她的存在是微不足道、可有可无,那么,她为什么一定要依附着宣瑾而生?
心,突然好痛……好痛!
为什么要爱上一个贝勒爷……为什么要痴心妄想……为什么……自从有记忆以来,她的生命里一直有太多不能问出口的疑问。
老爹,兰儿为什么是你抱来的?
老爹,兰儿没有娘吗?
秦大哥,为什么隔壁的小五子,要指着我叫妖怪?
老爹,兰儿是从河里捡来的吗?
“兰欣姑娘,喜雀姑娘走了,该你进去侍候贝勒爷沐浴净身了。”刘平走过来,打斯了兰欣的冥思。
“好。”从窝身的湿暗角落里站起来,她脚步蹒珊地推门入房。
“过来,替我擦背。”宣瑾合着眼,赤身露体地坐在热气蒸腾的大浴桶里,听到细碎的脚步声,也没睁开眼。
兰欣默默走近他,拿起披挂在浴桶边的布巾,神色木然擦洗宣瑾纠结的背肌。
卧房里,还残留男女欢爱过后的气味。
渐渐地,那股味道飘散无踪,被浴桶内清新的蒸气所取代……洗不去的是留在宣瑾背上,一条条指甲抓出来的红痕。
“够了!再搓下去,我的背都要让你搓破了!”宣瑾突然沉声喝她,兰欣吓了一跳,慌忙放开手。
她竟然一遍遍搓洗宣瑾背上的红痕而不自觉。
“到前头来,把我的腿洗干净!”他不耐烦地命令她。
兰欣顺从地绕到前头去,才弯下腰要洗宣瑾的腿,立刻瞥见他赤裸的胯间……兰欣羞涩地别开眼,不知所措。
“还愣在那儿做什么?”宣瑾睁开眼,瞧见她赧红的粉腮。
兰欣咬住下唇,不敢移回视线,双手摸索着寻找宣瑾的大腿。
突然宣瑾捉住她摸索的小手,直接按在他胯间……
“害羞吗?怪了,你又不是没瞧过!”他恶作剧似地讪笑,盯住她一路红下颈子的羞赧。
兰欣心惊地想收回手,宣瑾却和她玩起欲擒故纵的拉拖游戏。
“贝勒爷……我,我要洗……您的腿。”她羞急地连说话也结巴起来。
“放肆!看着我的眼睛说话!”宣瑾故意作弄她,仍不放手。
“贝……贝勒爷……”兰欣哀求地瞥过他一眼,又匆匆移开视线。
宣瑾突然低笑着,却又冷不防拉住兰欣的手臂,将她上身拉进浴桶里……“啊……”兰欣低呼一声,上半身跌进宣瑾怀里,同时也湿透了。
“你也同我一块儿入浴罢!”他邪气地低笑,眸光倏地变浓转暗。
兰欣心底一惊,使尽气力摔开宣瑾的怀抱,踉跄地返到远远的门边。
她害怕他这种眼光……每回他这么看她时,总是伤害她……
“做什么?!过来!”宣瑾冷下脸,声音转硬。
兰欣摇着头,不肯过去。
“我叫你过来!”宣瑾动怒了。
不知好歹的丫头,胆敢又拒绝他!
见兰欣仍然摇头,宣瑾突然从浴桶里站起来,赤条条地走呆住的兰欣跟前,一把搜住她细瘦的手臂,将她捉回房,甩在浴桶旁的地上。
“竟敢又拒绝我!”宣瑾狂怒地揪住兰欣的衣襟,用力一扯,衣棠应声而裂。
“不要!贝勒爷,求求你……”兰欣反手抱住宜瑾的腿,哀求他,而不是试图爬离。
“住口!”宣瑾不容情地拽住她,要把她揪上炕……
“不要,贝勒爷,我已经两回没喝药汤了!”她情急地哭喊。
刚才在门外等候时,兰欣就已经决定喝药汤了。
她一辈子是寄人篱下的命,尊严犹如草芥,就算怀了孩子也是被打胎的命运。
虽然她想要孩子……极想、极想……要宣瑾的孩子……宣瑾骤然住手,撤下兰欣,狂怒的眸光较为阴沉。
“你没吃药?”他眯起眼,冷笑道。“你最好祈祷肚子里别有孩子,否则我会要你打掉他!”他冷酷的话重重地挫伤了兰欣。他的反应在意料之中,但为何仍然心痛?
“今晚,我会到魏嬷嬷那儿吃药。”她小小声地喃喃低语,将自己蜷在地上。
“不必!刘平会拿药过来,你得伺候我,哪儿也不许去!”宣瑾冷冷地打断兰欣的话。
兰欣瑟缩了一下,噤口,不再言语。胸臆问的痛却没开来,狠狠揪扯着心口。
突然地,她有一股冲动想开口问宣瑾,为什么要买她?为什么要带她来京城?
为什么……给她希望?
终究,终究她没问出口,硬生生地压抑了自己的妄想。
这晚,兰欣仍然睡在窄硬的木阶上,宣瑾没再碰她。
第六章
一连数十日,兰欣日子过得倒还算平静,除了徐奶娘不时刁难她之外,宣瑾已不再侵犯她,彻彻底底将她当成使唤的婢女。
每晚宣瑾房里总有不同的女人陪寝,前大半夜,兰欣都是在宣瑾房门外挨冻度过的。
日子久了,兰欣对房里传出来的娇吟与喘气声渐渐地开始感到麻木,真正将自己当成一名下女,只是侍候贝勒爷的仆役。
这日,兰欣刚从下人处下工,累积了个把月的疲劳似乎都集中在这几天发作,她直觉头重脚轻,脚步虚浮得厉害,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身子极度畏冷与不舒服。
她勉强打起精神,步履摇晃地走回明心楼,原以为可以直接回宣瑾的寝房,即使不能进房里休息,至少能坐在房门外墙边窝着取暖。可是她一走进大厅,却看到静芝格格,还有另一名相貌端雅秀丽的女子就坐在里头,正和宣瑾谈天。这么一来,她是不能休息了。
兰欣立刻退出大厅,站在厅门边侍候。
站了好一会儿后,极度不舒服的感觉聚拢在胃里翻腾,她再也忍不住地蹲下身,抱住胃乾呕……
“喂!我叫你进来伺候茶水,没听见吗?”大厅里,静芝怒斥的声音终于传进兰欣耳里,兰欣连忙深吸几口气,咽下胃部涌上来的苦涩。
“静芝格格,有什么吩咐?”兰欣低着头询问静芝,低弱的声音让静芝皱起眉头。
“我都说了三遍了,你还敢来问我有什么吩咐?简直是废物一个,就知道偷懒、打混,再不给我精神些,就罚你明日一天不许吃饭!”静芝喧宾夺主地责骂起兰欣。
“静芝姊姊,别再说了,你不是才嚷着口渴,想喝茶吗?”另一名坐在大厅上的女子——…贞仪格格,出声替兰欣解围。
“是呀!”静芝冲着贞仪讨好地一笑,这才又转过头,没好气地对兰欣道:“看在贞仪的面子上,我就饶了你这一回!还不快去备妥茶水来侍候?杵在那儿像个死人一样!”“是。”兰欣低着头,应声后离去。
“我说宣瑾哥哥,你做什么找这么一个好吃懒做的丫头在房里侍候?不如把这死丫头交给我,让我好好调教、调教她,保管她没胆再敢打混偷懒!”静芝原本的出身不高,后来虽然被接进王府,也只是同徐奶娘住,开口闭口刻薄不说,还十分粗鄙。
宣瑾听了也只是淡淡地笑,没做什么表示。
不一会儿兰欣手上捧着茶盘走进大块。
“先给静芝格格倒茶吧。”贞仪体贴地吩咐兰欣,她知道静芝器量狭小,最恨下人们不看重她,若依序倒茶,恐怕静芝又要藉题发挥,又骂兰欣出气。
兰欣顺从地先过去给静芝倒茶,她将茶盘搁在小几土,取出茶杯放在静芝桌前,上前给静芝倒茶时,静芝身上甜腻浓郁的花粉味儿,突然惹起兰欣胃部一阵翻腾,她手上一个不稳……
“要死了!你道贱丫头!”茶水倾倒在静芝裙子上,静芝反手就甩了兰欣重重一记耳光。
当场,贞仪被静芝的暴戾吓得愣住,宣瑾则是面无表情地袖手旁观这一幕。
“对不起……”鲜血倘下兰欣的唇角,她仍一个劲儿地道歉,还掏出腰带里的布帕,想为静芝擦拭。
“别拿你的脏手碰我!”静芝嫌恶地拍掉兰欣的手,指着兰欣的鼻子痛骂。“死丫头!刚才我不过念了你几句,你就拿茶水来泼我!”
“我没有……”兰欣摇着头,百口莫辩。
“住口!你还敢顶嘴……”静芝扬起手,眼看又要给兰欣一记耳光,却被贞仪捉住手。拦了下来。
“有话好说,别生气啊!”贞仪好言相劝。“静芝姊姊,你这衣裳都泼湿了,正巧昨日额娘差人送了几件新衣袋到我房里,不如你和我回房里去挑件喜欢的换下,免得着凉了。”
“那……那多不好意思!”静芝的怒气旋即化为喜悦。
贞仪是怡亲王府中唯一的格格,受宠爱自然不在话下,吃的、用的、穿的,全是第一流的货色!
“你就别同我客气了。”贞仪温婉地微笑。“咱们快走吧,否则你真要着凉了。”
“那好吧!”静芝心底虽然窃喜,表面上却装作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她转过头,又骂了兰欣几句。
“今天的事我就不同你计较!改天要是做事再这么不经心,就不是赏你几个耳刮子便能做罢的!”静芝转过脸,嗓音娇嗲温柔了起来,在宣瑾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看到他同自己微笑,才心满意足地挽着贞仪的手离去。
静芝和贞仪走后,兰欣仍然楞楞地杵在原地,唇角的鲜血已经凝固,挂在她苍白惨澹的小脸上分外明显、刺目。
宣瑾面无表情地盯注她半晌,之后,不发一语地转身进入内室。
兰欣又在原地呆站了一会儿,才神色木然地跟在宣瑾身后回到寝房。
走进内房,她看到宣瑾已经坐在炕上。
“过来,侍候我脱鞋。”他脸上仍然没什么表情地命令她,方才的事,就像不曾发生过一般。
兰欣走到炕边,蹲在地上,沉默地为宣瑾脱鞋。
宣瑾眯起眼,盯住兰欣苍白、缄默的神情,突然冷冷地开口说道:“现在你知道下人跟主子的不同了?只要你是下人,一旦犯了错,要打要骂都随主子高兴。”兰欣没因为宣瑾这番话而有任何反应,她仍然低着头,沉默地为宣瑾脱鞋。
突然地,宣瑾捏住她瘦小的下巴,强迫她抬起脸
“你心里怨恨静芝?”他审度她的眼眸,徐徐地问。
“没有。”兰欣敛下眼,避开宣瑾灼痛她的目光。
“是吗……”他喃喃低语,拇指移到她凝着血块的唇边,几乎是温柔地为她擦拭唇角的凝血。
宣瑾轻柔的抚触,摩酸了兰欣的心,她抬起眼,水盈盈的秋眸无言睇向他……
“上我的床来,你的待遇立刻不同。”几句话,打破了眼前的迷障。
兰欣倏地挣离宣瑾的手,别开脸,避开他拇指勾情的摩触。
先是温柔的挑情,按着开出露骨、伤人的条件……宣瑾理所当然的语气,又再一次挫伤了兰欣的心。
他张狂炽燃的怒气施加在兰欣身上,毫不留情。
兰欣的默然相对更教宣瑾冷凝了脸。
“不吭声是吗?”他上前一步,捉住兰欣的手臂,粗暴地把她从地上拽起,拖出房外。“出去!”
宣瑾的俊脸明显地扭曲,他捏紧手中纤细的柔臂,力道失控得几乎要捏碎她!
“刘平!给我传喜雀进房侍候!”他大声呼喝侍候在门外的刘平。看到兰欣脸色倏地惨白那一瞬,宣瑾邪佞得意地笑了。“你现在改变主忘还不迟!”回答宜瑾的,依旧是兰欣的缄默。
宣瑾咬牙,使劲儿把她抛甩在房门外冷硬的地上,粗暴的程度看得刘平目瞪口呆!
刘平侍候宣瑾多年,从没见贝勒爷发过这么大的脾气,贝勒爷向来冷傲,喜怒不形于色,何况是针对一名小小的侍婢!
“愣在那儿做什么?还不去召喜雀进房侍候!”宣瑾的怒气波及刘平,吓得刘平赶紧拔腿奔逃到烟水阁去传人。
“起来!”他转向兰欣,神情冷戾。“今晚你就在门外守夜,好好听清楚别的女人是怎么侍候我的!”他残忍地打击她。
而跌在地上的兰欣却没有任何功静,她仍然维持僵硬的趴姿,似乎无动于衷。
宣瑾眯起眼,握紧了拳头,怒声斥喝着:“我叫你起来!”兰欣终于动了一下,然后屈膝跪在地上,扶着墙慢慢站起,却仍然背着宣瑾,不肯转身。
“谁教你背着主子听话的?”宣瑾冲动地上前拉住兰欣的手臂,粗鲁地把她拽向自己,他顿时愣住。
兰欣雪白的额头上多了一道拇指宽的伤口,还汩汩流着浓稠的鲜血,染红了领子到前襟的部位。
“你……”、宣瑾心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他探出手,下意识地想察看她额头上的创伤,兰欣却转头避开宣瑾的碰触。
宣瑾目光一闪,一抹酝怒不受控制地掠过他眸底,他不觉捏紧手中的柔臂,却发现兰欣正虚弱得不住地颤抖。
不再多说,宣瑾立刻打横抱起兰欣,走回房内,安置在炕床上。
“你……贝勒爷。你刚才吩咐过,要我守在门外的”兰欣的眸光仍落在别处,不愿看他,将他拒之千里。
“闭嘴!”宣瑾单手压住欲起身的兰欣,另一手正忙着用干净的白绢压住她流血的伤口,兰欣的不领情让宣瑾又是一阵恼怒。“你想守门,等裹好了伤再说!”
“我可以自己来,不必劳烦……”宣瑾凶恶地瞪了她一眼,泄恨似地用力扯开她的前襟……
“贝勒爷,不要……”直觉宣瑾是要侵犯自己,兰欣惊恐地抓住他撕扯她衣衫的大手。
宣瑾反握住她一双冰冷的小手。
“怕什么?今晚我没兴致吃你!”他冷冷地道,大手却极温柔地搓揉兰欣冰凉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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