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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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吻-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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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来找茬呀。
我昂起头,与他对视,一脸玩世不恭,“你少说了一枚铂金钻戒。这些你给得了我吗?如果你给我这些,我也可以和你过呀。”
“纪左左,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庸俗。”
“拜托,这不是庸俗,而是现实。这年代还有谁会相信王子公主式的爱情?那才真是蠢到家了。我一直都这么现实,你没发现吗?”
我看不出他在想什么,眼里是如死水般平静,没有涟漪。
我笑,如此娇媚,“我走了,联考顺利,拜拜。”
三月,专业联招考试。我们被汽车载着去了另一座城市,住宾馆。挺高级一地方,只是心疼了那即将逝去的钞票。第一天下午,我们在房间里睡了很久,电视开着,偶尔有人起来换个频道。没有老师,没有家长,是学生的世界。
安居涵,就在隔壁呢。
夜里,睡醒了,饿了。我们如狼一般扑进烧烤馆。他们闹着,笑着,也醉了。不记得喝了多少酒,我看者他们一个一个醉倒。姬歌醉了,久久醉了,安居涵也醉了。
我将姬歌扶回房间,看她睡去,下楼。又是在楼梯,我遇见半醒的安居涵,没有久久。我从他身边走过,一如既往,是擦身不回头。
安居涵拉住我,“陪我走走。”
我无力反抗,他抓着我手腕的手,是如此用力。我就这么被他拽着,周围越来越陌生。夜里的风,不冷,有种酒的味道,很浓。安居涵始终不曾放手。我们一直走着,彼此间没有语言。也许,我们是可以这样一直到老的。只是,我们之间某个地方错了。所以,我们不能一起到老了。就如我和左左,我们之间也有个地方错了。是无法改变的错。
“纪左左,你必须考上大学。不然我就宰了你,”
“那你还是现在就宰了我吧。”
安居涵挑起一边眉毛看我,“你就这么没信心。”
“是你对我没信心。你应该说‘纪左左,你一定会考上大学的’。”
“万一你要是没考上呢?”
“那你就宰了我咯,风干了,下酒。”
“纪左左,你真他妈恶心。我可不想拿你下酒。”
“干嘛,嫌脏?我可是每天都有好好戏洗澡的。”
他不语,沉默再次蔓延开来。这里的夜,似乎是特别的。天空是一种深沉的蓝,繁星在努力发光。明天又是大晴天。突然,安居涵开始唱歌,有些突兀。却与这夜有种难以言喻的融洽。只是一大股酒气在空中静静流淌,是歌者的悲伤。我开始心痛,开始难过。
我的守候,你的自由……
空气带着他的悲伤流进我体内,于是我也跟着他一起难过。
原来安居涵唱歌可以这么好听。我侧头看他,迷醉的眼,高挺的鼻,这轮廓分明的脸啊,不得不承认,他是好看的,很好看很好看。我一直都明白,为什么他那么受欢迎,女生的欢迎。只是我一直都在忽略。那些与我无关的人的对他的反映,与我何干。他只有偶尔才会是我的。
我宁愿相信这是一种命中注定,正如姐姐的死,子未的离开。让我可以心甘情愿的接受。
这首歌的名字叫《摘星》,是一部动漫的主题曲,动漫的名字也叫《摘星》。似乎是认识子未那一年看的,同姐姐一起。男主角的等待,女主角的无奈,让我们泪流满面。如此令人怀念的旋律啊,如此寂寞忧伤。
“我们该回去了。”
安居涵眯起眼看我,咖啡色的瞳孔。我还是第一次仔细看他的眼,长长的睫毛,没有任何弧度,却并不影响什么。倒是增添了一些迷茫。原来男生近看也可以这么好看。
绑架回家吧。
还是算了。
“好吧。”安居涵收回看我的眼四处张望,“可是纪左左,你带我来的什么地方?”
“?!”我好像是被他一路拉来的吧,天知道这儿是哪儿。
“喂,带我回去。”
“你还记不记得我是路痴?”
“记得,那又怎样,赶快带我回去。”
“我不认识路,怎么带你回去?”
“走回去,做车回去都可以。”
我深吸口气,“重点是,我不认识路。”
“那你干嘛带我来这儿?”
“安居涵,好像是你带我来的吧。”我已经有些咬牙切齿了。
“我为什么要带你来这儿?”
鬼知道!!!!
我无奈,既然我们都找不到路回去,也许先休息一下才是明智的。我拖着安居涵在路边的的石椅上坐下。路灯在我们对面,有昏黄的灯光洒下。这城市可真节约,也不知道是否就真的节约了。
“纪左左,我觉得你真的好漂亮。”
“喝多了吧。”
“怎么会。去给我倒杯水来,口渴。”
“口水要吗?”
安居涵将头伸到我我面前,温热的气息喷到脸上,夹杂着他身上的酒味。脸竟开始发热。完了纪左左,你千万别堕落呀,他这颗炸弹随时都会让你粉身碎骨的,他的唇上有毒,碰了,你就万劫不复。我闭上眼,可是,我已经堕落了呀。
亲爱的上帝,就让我粉身碎骨万劫不复吧。
“我说纪左左,你该不会是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我皱眉,“安居涵,我真的会宰了你。”
“那你干嘛闭眼,期待我吻你?”
“不,我只是不想看见你,仅次而已。”
“你真的就这么讨厌我?”
“对。”
“确定?”
“确定。”
似乎有一阵叹息,来自遥远的遥远。我睁开眼,安居涵不见了。他终于弃我而去。这夜里只剩我一个人。又怎样,反正我一直都是一个人。我艰难地呼吸着,我不是故意的,那些话,都不是我本意啊。为什么我每次都会说一些相反的话。其实不是这样的,安居涵,我没有讨厌你,从来都没有。
算了,这样不是更好吗,我一直都希望这样的。
对啊,今天根本就不应该同他一起出来的。
可是,他到底去哪儿了,别出什么事呀。
汽车笛声突兀的响起。绿色出租车的后车窗被摇下,露出了安居涵的脸。我走过去,伸手开车门。可以回去了吧,希望刚刚说的话,他不会介意。
“坐前面吧,这样你就可以不用见到我。”
安居涵说得平静,却如给了我一个耳光。我颤颤收回手,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坐下。真的,这里看不见他,只知道他存在于我的身后。他介意了。
“梨园宾馆。”
风在送我们,从遥远的地方一直到宾馆门口。
我下车,也将安居涵从车里拉出来。我似乎有些愤怒了。但真的,该愤怒吗?
安居涵扳过我的身体,让我背对他。他附在我耳边,温柔的说,“就这样一直朝前走,别回头。你会看不见我,我也不会难过。”
他轻轻推我,我就这样一直朝宾馆走去,没有回头。我是想回头的。
真的,好想哭。
在大门口,我偷偷回头。他靠着一棵大树望着天。如此一瞥,便懂了他的难过。我收回目光继续走。如果可以,我希望时间逆流。可是没有如果。我们回不去了。
“左左,安居涵呢?”久久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也许一直都在吧。
“他在楼下。”
“你们真的一直在一起?不是,因为他们跟我说你们……。”
“他在楼下。”
我回到房间,窗外可以看见安居涵。然后久久向他走去,再然后,他们开始接吻。是我看错了吗,他脸上竟有泪?!是我看错了吧。
于是我合上窗帘。
第十五章
    醒来,报名,吃早餐。明天,正式考试,不紧张,也许只是时候未到。我转身,看见此生都无法忘记的人,他笑着转身离开,月牙眼。心莫名的震,越来越强烈。看错了吧,也许他根本就是安居涵。只是旁边长发的女孩不是久久,亦不是我们身边的任何人。我竟奇怪的跟在他身后。
“左左你干嘛突然就走,也不叫我。”姬歌小跑着跟上我,“那不是安居涵吗?你跟着他干嘛?”
我不知道,总觉得有什么在牵引着我。
姬歌看看我,又看看前面的人,“别再跟了,跟下去也没有意义。”
“这是回宾馆的路。”
“你不是路痴吗,这也认得?”
“我是路痴,可不是傻子。”
我就这样跟着,一直走一直走。他牵起她的手。有车驶来,他温柔的将她推向里边。不回头,继续走。擦身而过的女生回头看他,窃窃私语,说着什么。
“这安居涵,怎,怎么。那女孩是谁呀?”
“不知道。”
姬歌追上去拉住他,“安居涵,她是谁?”
男孩转过头,是安居涵的脸。
我怎么觉得这场面像极了三角恋情敌碰面。姬歌说的那句话太有歧义了。
“我们好像不认识吧。”男孩无意间瞟见我。
画面就这样定格,他在遥远的地方看着我。真的太遥远了,远到我都看不清他的月牙眼,远到只剩荒凉。他放开女孩的手,向我走来,越走越快,最后跑了起来。
他在我面前站定,一愣,即而安静的笑,月牙眼,没有惊喜
“左左,你怎么在这儿。”
原来是他,真的是他。我也微笑,“好久不见,欧子未。”没错,他是欧子未,曾经我们魂牵梦绕的欧子未。
“是啊,真的好久不见,你也来考试?”
他说“也”,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可他不是考音乐吗?“你呢?”
“陪朋友来的。我学的是音乐,应该没问题。”女孩走过来,他又握住她的手。
“你女朋友真漂亮。”我也握住走过来的姬歌的手。
“是吗,谢谢。她叫梵小悠,也是学画画的,和你一样。”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学画画?”
“那你又为什么不学音乐?右右很喜欢弹琴,如果她还在。”子未的眼有些暗淡,他还是那么在乎姐姐。“难道你不想帮她完成心愿?”
“你是因为右右,才学音乐的?”我瞄见梵小悠皱了皱眉。
“可以这么说。如果那晚没有她,也许死的就会是我。我永远都不会忘。可是,我真希望那晚没有她,那她也不会死。”
就算没有姐姐,纪右右还是会死去,真正的纪右右。“有你帮她完成心愿就够了,她会很开心的。”
原来,我们一直都在帮对方完成心愿,如此深的误会,如此微妙的缘。欧子未,你到底喜欢的是纪右右,还是死去的姐姐?
可是子未,你知道吗,你的幸福快乐,就是姐姐最大的心愿。
“你还是喜欢发呆,一直都是这样。哪像右右这个机灵鬼。”子未笑着摇摇头。
我错愕,沉静的是左左,机灵的是右右。沉静的是姐姐,机灵的是我。
“我先回去了。”梵小悠是平静的,如湖水般淡定。
“一起走吧。左左我先走了,下次见。”
可是子未,纵然我们之间有再多微妙的缘,也终敌不过自己心中的感觉。跟着感觉走,这是你临走是对我说的话,我一直记得,不曾忘记。所以,你有了梵小悠。而我,也为了安居涵跌入谷底。
姬歌的手在我眼前晃,“喂,人都走了,你还发什么呆。”
“走吧,我们也该回去了。”
我惊讶的发现,我们同子未是往同一个方向。也许刚刚可以同他们一起走。可是,梵小悠,吃醋了吧,面无表情的奇怪女子。
“你和他什么关系?他长得可真像安居涵。不会是走失的孪生兄弟吧,好扯。诶,你觉得我和他俩像不像?”
“不像,他俩比你好看多了。”
“打击!那右右是谁,是不是也姓纪?你妹妹?漂不漂亮?”
“你问题可真多。”
“重点是,欧子未好帅哦。”
“花痴。你干嘛不直接说安居涵帅。”
“安居涵是挺帅的呀,只是比欧子未多了一种坏坏的感觉,没有那么王子。对了,安居涵和欧子未长得这么像,难道你第一次看见他不吃惊吗,你当时想什么?”
“吃惊。”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是在敷衍我。”
“没错。”
“天呐纪左左,我拜托你不要这么直接好不好,我会受不了的。”
“没办法,你这么笨,不直接我怕你听不懂。”
“喂,纪左左,我生气了。”
“好把,随你乐意。你一生气就会狂吃,一狂吃就会长肥。别忘了你现在的体重。”
“你就不能劝劝我。”
“我刚不是劝了你吗。”
“没听出来。”
“我就说应该直接嘛,你这么笨。”
“纪左左!”
“你叫我也没用,我又不能把脑子借你。”
姬歌瞪我一眼,不再理我。
我看着她快要哭出来的摸样,忍不住笑了。“好吧,不逗你了。”
姬歌松了一大口气,“你终于笑了,这一路走来,你始终冷着脸,快吓死我了。”
怔住,这一路走来,不过几分钟。有一种叫感动的东西,在心底生根发芽。
“好吧,看在你护驾有功的分上,本小姐决定给你讲我们之间的故事。”
“护驾?我有做什么吗?护驾好像是指皇上吧。”
“那你还要不要听?”
“要听,要听。”
我开始讲我们那段相亲相爱的日子。有姐姐,有子未。我们一点一点的幸福,如今却是锋利的刀,就那么深深的又一次划破我的心壁,流出血来。这世上,很多事都是要用血来铭记的。
“那么,你是左左,还是右右?”
“曾经是右右,现在是左左。”
“你和你姐就真那么像?总有不一样的地方吧。”
“百分之九十九的相像度。”
“那百分之一的不一样在哪儿?”
“痣,我姐有颗痣在眉毛里,而我没有。我有颗痣在鼻头上,她也没有。不过这个不同点,只有我和我姐知道。”
“我看看。”姬歌的眼睛都快贴在我鼻子上了,“真的有,可是好小,怪不得这一年多来没人发现你不是纪左左。欧子未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傻掉。”
我仰面躺在床上,“他不会知道的。”
“你,打算这样骗他一辈子?”
“是他自己以为我是左左的。”
“我总觉得你们的故事好玄哦。”
门外开始有些吵,繁杂的人声。那些人总是这么精力充沛不知疲倦。我一直都不喜欢住宾馆,除了会产生很严重的压抑感不说,最要命的,完全一点也不隔音。门外那些人,似乎就在我耳旁闹着。
“哦靠,安居涵,有个男的和你简直长得一模一样,太牛逼了。走,哥们儿带你去看看,就住在左左她们隔壁。”
“如果不是一模一样,你小子就等着睡棺材吧。”
“左左,他们说的该不会是欧子未吧。”
我伸展着身体,然后慢慢坐起来。他就在我隔壁。
“要不咱也出去看看?”
“我不去。”
姬歌神秘地接起电话,居然又神秘地脸红得一塌糊涂。如此的娇羞摸样,像极了那一天的久久。双眼是掉进蜜罐里的葡萄,甜得发腻。还有一种叫幸福的味道扑鼻而来,浓郁无比。只是快要闷得我喘不过气来。
姬歌挂上电话,冲我眨眨眼,“左左,我出去一下。”
“行啦,别装乖了。恶不恶心。走吧。”
“那我走啦?”
“门禁10点。”
“OK,没问题。”
姬歌飞奔而去,又一只扑火的飞蛾,如此心甘情愿。可爱亦可怜,也许吧。安居涵就这时破门而入,粗鲁而不知礼节。这家伙,时而温柔,时而狂暴。全凭他一时兴起,却让周围的人措手不及。还好,我没有。
“纪左左这是怎么回事!”
被吓到了吗,被吓到了吧。
我起身,慢慢走到他面前,心如止水。“什么怎么回事?难道还要我再次强调,你安居涵只是欧子未的代替品?你也看见了吧,代替品与真品的区别。真品永远比代替品珍贵,次品就是次品。”
安居涵掐住我脖子,如此用力,“纪左左,你信不信,我真的会杀了你。”
死了吧。死了倒也好,不用再经历更多的磨难,不用再流泪。再用点力吧,这样你就再也不用看到我,再也不用因此而难过。我也可以重新开始,并不再遇见你们,我会快乐的成长。下辈子,我会快乐的成长。
“纪左左,为什么我就不可以?”
“居涵!”
我似乎看见了久久睁大的眼,然后是子未。我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但我似乎好像冲他笑了。我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我临死的幻觉还是我亲眼所见。我真的笑了吗?很凄美吧。我在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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