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菜也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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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菜也无忧-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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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一回抱着男人,还是那赋秋这般俊俏会飞的才子,再被汤贵他们连番轰炸,蔡刀的心绪顿时乱了一拍,欲站起的脚没能伸直,她又重重地倒了下去,下巴正好磕在赋秋的鼻子上。     
娘呀!赋秋痛得摀住鼻子,浓稠还伴有血腥的液体顺着鼻翼流到掌中,他痛得忘了身上还有一头母熊急需赶走。     
「你……你流鼻血了!」蔡刀手忙脚乱地想帮他止血,她拿胸部压住他的胸,以为这样就可以阻止血液外泄。孰不知,这一暧昧的动作给赋秋带来了更大的麻烦。     
小猴子立刻蹦了出来,「小姐,妳怎么能让这个陌生男人占你的便宜呢?」     
朱二胖子也跟着搭腔:「是啊!妳看他爽得鼻血都喷出来了。」     
这不是爽得喷鼻血,而是被她比顽石还坚硬的下巴嗑出来的伤势--赋秋想解释,鼻血却堵住了他的口。     
「你……你竟敢对我未过门的娘子动邪心?」汤贵无法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难道说……难遂说你借着为武后娘娘办无忧宴故意接近她,其实你感想勾引她,因为你……你爱她?」     
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蔡当家的又不是天仙,用得着每个男人都对她有非分之想吗?赋秋正想摆脱这天大的荒谬,却在无意中瞥见了蔡刀含羞带笑的眼眸。     
天哪!那眼神……那眼神是姐姐遇见宛狂澜时的变态模样,从此后宛狂澜那个倒霉鬼就不得不背上姐姐这个天大的包袱。他那赋秋好不容易摆脱魔爪,绝不想下半辈子再栽在女人手上,他不要背包袱。死也不要。     
「这件事有误会……绝对是误会……」     
沉浸在自我陶醉中的蔡刀什么也听不见,只知道中原三大才子之一的那赋秋爱上了她。再回想起他抱着她翩然落地的情景,她的脸顿时染成了天边的火烧云。     
爽利地爬起身,她难得拥有女儿家的娇羞含怯。「你……你坏死了!」狗熊身材配上小女儿的娇态,似乎嫌刺激还不够,她还娇柔地跺了一下脚,「你坏,你坏,你坏死了!」     
这一跺,足足跺了三下。命中地不是他方,正是赋秋好不容易躲过菜刀攻击下的命根子。在熊掌的蹂躏下,他痛苦得脸扭曲在一起,所有的解释荡然无存,他怕活下去的机会都会被那只母熊剥夺。     
不解释?不解释就是默认了?随便捡个中原三大才子之一,天下第一酒庄庄主,特别擅长经营生意的那赋秋摆在「烂菜楼」里,这下可发了!     
朱二胖子和小猴子相视一笑,齐声喊道:「您今晚睡哪间厢房啊,姑爷?」                               
第三章  逃!     
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根据那赋秋历年来的经验教训,经过下午那番特别状况,老天准又要降大任于他。若不想担着,只好趁此月黑风高该逃就逃,该躲即躲,以免祸事上身,欲哭无泪。     
以目前情况而定,「烂菜楼」的这帮人很可能将他视为蔡刀姑娘的仰慕者,就连不知道哪只眼睛瞎了的汤贵临走前居然用一种瞪情夫的眼神瞅着他。也不想想,以他那赋秋这身排骨似的身架若真是娶了母熊似的蔡当家的,他真的怕自己会在新婚之夜被压成鱼干。     
不是每个男人都有汤贵那般勇气的,至少他就不行。     
好在包袱不多。     
赋秋抱着小布包,合拢手中的扇子蹑手蹑脚地移到房门口,小心翼翼地拉开门,两扇门的中间露出细长的缝隙。     
「咱等你好半天了,你怎么才出来啊?」     
乍听那个「咱」字,赋秋就知道大事不妙。只见蔡当家的穿著大唐目前正流行的暴露装,胸以上的部分全部暴露在寒气逼人的晚风中。她不冷,而他却看得寒毛直立。     
「蔡当家的,你……有事?」此乃夜半三更无语时,她穿得如此暴露,目的何在?他正当青春年少,思想上绝不能犯任何浅薄性质的错误,否则一生休矣。     
蔡刀也不含糊,撩开袖口的薄纱,将纤纤玉指(叫「熊掌」可能更贴切一些)抚上(用揪住更准确一些)他的胸。「今晚月色正浓,咱特意前来与那公予小聚。」     
这台词听着熟,他姐姐凉夏就是用了这招逼着宛狂澜弃械投降,背上她这个大包袱一生一世。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赋秋说什么也不能将灾难重演。赋秋谨慎地用手里的包袱挡在胸前以阻止蔡刀不断前倾的身体。     
「天色如此之晚,有话我们改天再说吧!」     
蔡刀不甘示弱地将他一军:「难道说那公子卷着包袱不是要出外赏月吗?那你这是要……」     
不好!聪明反被聪明误,赋秋忘了自己正是逃跑途中,这一闹他岂不是暴露目标。传出去,说他堂堂中原三大才子之一,自诩聪明一世的那赋秋居然害怕一只母熊,连夜想要逃走,他面子何在?威严何在?才学何在?     
再如何惧怕背一只母熊上路,也不能让人看出他要连夜落跑。赋秋正以颜色,「我习惯背着包袱欣赏月色,我这就……这就赏月。」     
原来……原来,他真的爱上咱了,正准备连夜突袭咱的香闺,谁知被咱撞个正着,于是乎编出如此荒谬又精彩的理由--沉浸在被中原三大才子之一的那赋秋暗恋的状态下,蔡刀兴奋无比。     
「咱陪你一起赏月。」     
「不敢劳烦蔡当家的。」想他那赋秋才高八斗,即便是堆,也要堆出一个摆脱母熊的办法。对了,根据下午的情形,她应该不会轻功。有了!     
赋秋稍闪身逃过蔡刀雪白的猪蹄膀子,他提起内力飞上房顶,坐在瓦片上还兴致勃勃地向下面喊道:「坐在这里欣赏月色再好不过,可惜妳不会轻功,否则这良辰美景,妳我可以共同分享。」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爹娘和麻烦姐姐。     
他的身子骨天生不是习武的材料,爹娘一身好武艺全归姐姐凉夏继承。凉夏天性顽皮,成日里祸事不断,偏偏他这个做弟弟的属于少年老成型。所以。照顾姐姐的责任就背到了他这个弟弟身上。这个包袱包括姐姐闯下的祸,他要收拾;收拾不了的,要学会化解;化解不了的,那只好拖着姐姐一起逃了。     
逃来逃去,逃出了他一身过硬的轻功加内功。成年以后,尤其是这六年,凉夏成了宛狂澜的包袱,他无须负担,这一身的轻功、内功之于他也无甚意义,至多也就是在书法、绘画的当口为他平白增添了几许功力。     
中原三大才子之间,钦九州岛以他独步天下的谋划能力著称,没有他想不到的计谋,只有他不愿想的谋划,相对于钦九州岛的桀骜不逊,平芜则多了几分萦绕于官场的人气,论考学、探古,他论第二,无人敢拿第一;说到琴棋书画,古往今来风流才子的雅致,非那赋秋莫属。     
他的风雅不能毁在一只母熊的手上,赋秋更加庆幸自己的轻功被调教得不错。「真的好美啊!月色如此洁白,宛如……」才子对月能干什么?除了做诗再不做它想。     
他唱和着一首首感觉良好的诗歌,字字句句刺激着蔡刀不能飞上来一睹月色的璀璨。上天是公平的,在他做完第三首,酝酿第四首诗的当口,报应来了。     
蔡刀扶着长长的竹梯这就预备攀上房顶,一边爬她还一边嚷嚷:「那公子,你等着咱,咱很快就能和你共享这良辰美景。」     
咱能不能拒绝?赋秋眼瞅着母熊上房,越来越逼近自己,他简直要哭了。不知道现在飞到更高的房顶上行不行哦?     
不行!因为来不及了。     
「坐在这里看月色,真的很美噢!」蔡刀彷佛第一次看到月亮,不时地发出粗鲁的惊叹声。     
「小的时候,每天晚上咱要练习刀功、体力,根本没机会看月亮娘娘。后来咱在伙房帮爹做菜,连中秋节也没能会上嫦娥。爹去世后,斓彩楼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每天咱愁着如何才能咸鱼翻身。若不是你,咱或许会一辈子错过看月亮的机会。」     
他倒是常看月亮,小时候每次姐姐凉夏偷跑出门,玩疯到三更半夜不回家,他被迫放风等门,就会像这样坐在屋顶上看月亮。后来常和才子、佳人吟诗作赋,以月为题不在少数。为了一展长才,甚至只是为了不负「中原三大才子」之一的美名,他会将月当成一轮必须击倒的对手。看的机会多了,再美的月亮在他的眼中也跟蛋黄没什么区别。     
身边坐只母熊赏月,这倒是史无前例的头一遭。     
回眸望向身边的蔡刀,她的眼神里盈满亮晶晶的月色。她是真的在欣赏并不十分圆满的月,用心而执着,仿若私塾里用功的孩童在完成夫子教授的课业。那种认真是赋秋达不到的境界,他已经忘了为赏月而赏月是猴年马月干的蠢事。     
她像个稚儿,让他想疼惜的稚儿。     
。     
别!那赋秋,你可千万别心软。这心一软,天大的包袱就将砸在你的头上。风流雅致的中原才子对抗母熊一般的女厨子,那幅荒唐的场景足以吓坏每个崇敬爱情的才子、佳人,他可不想冒天下之大不韪。     
既然母熊上房,才子就要寻下路赶紧逃跑。正当赋秋绞尽脑汁寻找脱困的方法时,屋顶的瓦片发出一阵瓦砾的松动声。冥冥中响起危险的讯号,没等赋秋清醒过来,他和蔡刀已经开始缓缓下降。     
究竟是烂菜楼穷到屋顶长年失修,还是母熊的体重超标,超过了屋顶的承受范围?没等赋秋找到答案,只听见「澎」的一声,他和蔡刀就这么直挺挺地掉了下去。     
叫「救命」那是徒劳,几乎是出于直觉,赋秋的手挽上了蔡刀宽厚的背。他到底是个男人,这点儿基本担当还是具备的。     
与下午从楼上摔下去的情形不同,这一次蔡刀没有丝毫的恐慌。她像是清楚地相信身边这个软脚虾一般的无用才子定能保护她,哼都没哼一声,只是紧紧揪住他的衣衫,顺着下落趋势一路下行。     
他们先摔在了一块薄薄的纱上,可怜的薄纱也没能抵挡住两个人的重量,从中间开出一道口子,让赋秋和蔡刀双双继续下降。     
「咚」的一声,蔡刀终于降落到了最低点,是有一点儿疼啦!但比预想的结果要好多了,选择信任那公子果然是没错的。她就知道,以他的上等轻功一定能保护她。     
她的身下软软的,还很暖和呢!难道说那公子的武功高到这种程度,还能在使用轻功的同时散发热量?蔡刀不由自主地将她冰冷的身躯靠近那个发热物。开玩笑,在这种洒着露水的寒冷夜间穿得如此单薄,不冷才怪呢!     
肥厚的猪爪不停地搓动着发热的物体,她嘴里还咕哝着:「好暖和啊!」     
发热物显然是被眼前这突来的情景给震住了,一时半会儿还没清醒过来。冷冻后的母熊不住地往他身上蹭……     
「你们在干什么?」     
房门「呼」的一声被打开,朱二胖子和小猴子这一胖一瘦一高一矮的绝妙组合搭配在门口,两双眼睛忽悠悠地盯着床上女上男下交迭在一起的人影,发出漫长而暧昧的一声:     
「喔--」     
喔什么喔?赋秋有一种昏厥的冲动,他想喊:我们什么也没做,我是冤枉的。然而,以才子的精明,他知道这种事只会越描越黑,更何况有人刻意想将它描黑。     
他准备逃离「烂菜楼」,就发现穿得透明的蔡刀正在守株待兔,偏生他就是那只兔。待他爬上房顶的当口,依稀看到房檐下躲着两道黑影,两道为母熊扶着扶梯的黑影。再说,他和蔡刀坠下的这张床正是她姑娘家的香闺--有一股大葱的香味--没道理,朱二胖子和小猴子不早不晚深夜来东家的闺房报到吗?     
阴谋,这绝对是个阴谋。看来,他得小心应付才行。     
果然,朱二胖子和小猴子逮到机会还不肯放手了。「姑爷,您这算什么事?咱们小姐好歹也是『天下第一厨』的传人,您尚未娶她过门,是不是该担……」     
担?担什么?又是责任吗?还「姑爷」?赋秋绷紧神经,准备反击。「那个……爬屋顶……看月亮……落在床……摔上身……」他词不达意地辩解着,却在撞到蔡刀满脸含羞带怯的表情后自动省略。     
被女子爱上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被一头像母熊一般的女子爱上。     
虽身为文人,长年练习轻功、内功,他倒也生得高大潇洒、玉树临风。正常情况下,他足以提供给小鸟依人的机会。然而,若把这只鸟换成熊,那情况可就堪忧啊!     
灵机一动,他捂着头蹙紧眉,隐隐地呻吟道:「我的头好晕啊!一定是刚才摔下来的时候撞伤了后脑勺。不行了……真的不行了,我要晕了,晕了……」     
他白眼一翻,翻过去了。真的晕了?     
说晕就晕,有没有搞错啊?只要再一会儿,等他承认会对她负责任,顺道负担起振新斓彩楼的任务。他们的目的就达成了,也不妄她穿这么一方破布冻死自己。     
蔡刀不相信他会在如此关键的时刻晕过去,她拿剁肉的手刀劈着赋秋的胸口,力道一次大过一次。「那赋秋,你醒醒!你快点儿醒醒啊!你现在不能晕,小猴子说只要你和咱有了夫妻既定的事实才算数。你听懂了没有?」     
咳咳!胸口被她劈得好痛啊!再痛也痛不过心,这帮人居然使阴的?想以假乱真,丢个母熊外加吃死人不偿命的「烂菜楼」给他?连气带伤,赋秋腹内气血上行,这一回--真的晕了过去!     
。     
日上三竿,那赋秋坐在床边以清亮的眼在屋内徘徊,眼神跑啊跑,跑到房门口随即站住。     
玩阴的,他还玩不过这帮将「天下第一厨」玩成「烂菜楼」的笨蛋?     
他站起身,双手搭在门上,房门拉开的那一瞬间,他的眼眸混沌一片。「你们来看望我吗?」     
偷窥了一整个上午的朱二胖子和小猴子讷讷地点头应答:「姑爷,您的头还晕吗?有没有好一些?」昨夜那公子被撞到头后就一直没醒,也不知情况怎么样了。这可是关系到斓彩楼生死存亡的大事啊!     
赋秋呆呆地回望过去,黑不溜秋的眼珠子直对着蔡刀。「我很好,多谢蔡当家的关心。今天天气真好,有那么多月亮挂在天上。」     
呃?蔡刀被口水噎到了,没想到昨夜的月色对他的刺激这么大,居然造成白日幻觉效应。「那公子,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我很好,非常好。我知道妳叫蔡刀,妳腰间插着六把菜刀,妳喜欢拿菜刀砍人,妳还喜欢……妳还喜欢嫁给我。嘻嘻--赋秋聪明吧?」     
「聪明!聪明!」朱二胖子和小猴子对着他傻笑,这是他们惟一敢有的表情。     
他说的每句话都很正确,可蔡刀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那公子,您还好吧?」     
「都说了赋秋很好了,刀刀,妳好烦烦哦!」他偏过头,半蹲在地上,张开双臂让左右手的食指同时向内合拢,测试手指是否能准确地撞到一起。他嘴里还不断地念叨:「虫虫,虫虫,飞飞!虫虫,虫虫,飞飞!」     
噗--     
不用再追问,蔡刀确定赋秋的情况很好,好到无与伦比的地步。她向朱二胖子和小猴子使了个眼色,三人闪到房门边。「那公子,虽然你的头已无大碍,但还是应该好好休息。所以,现在你继续睡觉,待会儿吃饭的时候我叫你。」     
他已经病得不轻,要是再吃她做的东西,说不定就此一命呜呼。赋秋也不做声,继续保持孩童蹲点的姿势,玩着自己的手指。     
门合上的剎那间,从他的手中露出熟悉的折扇,扇面打开的瞬间,他眼底的亮光泄露了他的秘密。     
「这可咋好啊?」朱二胖子浑圆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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