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你居然在剑上喂了毒?解药在哪儿,快拿出来!”一看之下,尉迟皓也禁不住变了脸色。他快步上前,一把将瘫在地上,已是半死不活的乌沙拎起,厉声问道。
“什么?!剑上有毒?”听到尉迟皓这么说,柔儿立刻焦急地上前,想要察看他的伤口,“烈,你有没有觉得怎么样,要不要紧?”
“我没事,这点小伤不碍事的。” 宇文烈勉强扯出一抹笑容来安慰她。
一察觉到中毒,宇文烈就已经暗自运气企图将毒性逼住,但现在伤处却仍然感觉又麻又养,分明是毒性已经在开始蔓延,看来乌沙在剑上涂的绝对不是一般的毒。
“哈哈哈——”乌沙忽然大笑起来,疯狂的眼神中充斥着绝望与怨毒,那种眼神连尉迟皓见了也不禁暗暗心惊。
只听乌沙疯狂地吼道:“哈哈!这毒是没有解药的,我没有解药,别人也没有!我乌沙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几十年了,好不容易才等到今天这个机会,宇文烈你难道还想活吗?”
柔儿走到乌沙面前,泪流满面的乞求道:“求你救救他吧,他是黑裔的王啊,你不能这么做!”
乌沙狠狠地瞪着她,冷笑道:“蠢女人!这根本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本来就是要毁了他的国家,毁了他的一切,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你认为我还会放过这唯一可以报复他的机会吗?”
忽然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将她拉开,回头一看,正是宇文烈。
“烈?你——”柔儿诧异的看他。
宇文烈双目直视着乌沙,傲然地说道:“我虽然不知道你跟我究竟有什么仇恨,但是我宇文烈绝对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你别妄想我会因此而受你的要挟。而且,这么点小毒也还伤不了我。”说着,回头吩咐尉迟皓道:“尉迟,把他带回去好好审问!”
“可是王上,臣以为还是让他拿出解药再行处置会比较好?”尉迟皓有些为难地开口,毕竟就目前来讲,宇文烈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你要我求他吗?”宇文烈看他的眼神冷冽的像要结冰。
“臣不敢!臣可以用其它的法子逼他说出来。臣可以保证,不消一个时辰——”
“够了!虽然他用毒害我,但是我黑裔从不虐待战俘,这一条你难道忘记了吗?”黑裔国在他的统治下能够有今天这样的局面,这和他赏罚分明的严明纪律是分不开的,他又岂能为了一点小伤而自毁?
“臣没有忘,可是王上的安危——”尉迟皓迟疑着,迟迟不肯行事。
知道尉迟皓也是出于一片忠心,宇文烈缓和了口气,“俗话说,死生有命、富贵在天!而且国中那么多的名医,我就不信没有一个人能医治这种毒。况且我现在已经运气将毒暂时逼住,撑个三五天的料想还不要紧。”
话说到这儿,尉迟皓也不好再坚持,只得先答应道:“微臣遵命!”说着就要把乌沙带走。
乌沙本来被尉迟皓一把拎住胸口,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这时却不知从哪儿来的一股力量,竟然猛地将尉迟皓推开。乌沙的身体得到自由后,立刻飞快地拣起那把掉在地上的毒剑,跃到一边。
“王上小心!”尉迟皓见状大惊,立刻飞身上前挡在宇文烈二人的面前,以免乌沙再次伤害宇文烈。
乌沙举着剑,发出骇人而又悲怆的狂笑:“我乌沙虽然没有能完成心愿,不能亲眼看着你受尽痛苦地死去,但我总算是报了仇了!哈哈哈!”
笑过之后,他竟然将剑尖对准了自己的心脏,猛地刺了下去,当场便气绝身亡。
三个人都没想到他居然会以这样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一时间都沉默了下来。
良久,只听见宇文烈的声音不带感情的道:“尉迟,这里就都交给你了!”语毕,便揽着佳人转身离去,只留下尉迟皓一个人怔愕地站在那里。
第七章 上
“小梅,人家可不可以——”柔儿眼巴巴的望着高处那朵好漂亮的玫瑰,怯怯地开口。
“不可以!”小梅一副晚娘脸孔,斩钉截铁地回答。
上次幸亏尉迟大人及时赶到,才没出太大纰漏;要是王妃再出什么状况,她可承担不起宇文烈的怒火。
“可是,人家的伤已经完全好了啦。”柔儿不死心地坚持着。
那药膏真的很灵,她伤处的肌肤早已恢复得完好如初,根本看不出来曾经受过伤。
“这次人家一定会很小心很小心,保证不会再受伤了。好不好?”那朵花真的很漂亮耶,现在她有点理解郡主为什么老是不顾危险去摘花了。
小梅叹了口气,全身涌上一种无力感,认命地道:“既然王妃喜欢,就让奴婢代劳吧。”
“嘎?”
说是这么说,一走近树下,小梅还是止不住浑身颤抖起来——真的好高啊!
唉!谁让主子喜欢,再难还得上啊。眼睛一闭,小梅战战兢兢摸了上去。
这时,一只细嫩的手掌将她拉了回来。
“王妃?”小梅睁开眼睛,疑惑地看着柔儿。
“傻瓜!”柔儿好笑又好气的看着小梅,“你这个样子啊,就算真能爬上去摘到花儿,到时候恐怕也下不来了。”
“可是——”
“好了啦,别可是了。不是还有个玫瑰园吗,你陪我去那里看看吧!”
虽然松了一口气,小梅还是不放心的问:“那,王妃不要花儿了?”她可不想惹王妃不高兴。
“小梅!”柔儿很认真地说,“名义上你我虽是主仆,但我其实一直都把你当成自己的妹妹看待,我不希望你有任何事。”
“王妃!奴婢只是个下人,怎敢放肆!”听出柔儿语气里的真诚,小梅真的庆幸自己跟了个好主子。
“千万别这么说,你平时不是也很关心我的吗?好了,别傻站着了,我们走吧。”
小梅却仍旧站着不动。
“小梅,怎么了?”柔儿奇怪地唤她。
“王妃心里其实还是很想要那朵花儿的,对不对?”小梅坚执地问。
“漂亮花儿多的是,摘不到就算了。”柔儿宽容的说。
“都是奴婢没用,让王妃失望了!”小梅难过的叹气。
“小梅!”
柔儿正打算开言安慰,眼前忽然一花,只见一个人影以极快的速度跃上树去,等她回过神来,宇文烈已经手里拈着那朵她想要的玫瑰站在了自己面前。
“见过王上!”小梅知趣地退了下去。
“又想爬树了?小柔儿!”宇文烈的嘴角带着一抹笑,这使得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平添了一股摄人的魅力。
柔儿呆呆的望着他,一时间竟忘了说话。
低笑一声,手中的玫瑰轻轻插上她如云的鬓发。洁白的花朵映衬下,柔儿原本秀丽的面容更是显得清艳绝伦,恍如仙子一般。
淡淡的馨香和着玫瑰的甜香直冲鼻端,宇文烈忍不住的低下头去,在腻如凝脂般的颈边汲取着她的甜美。
“你真的已经没事了吗?”小手怯怯的抚上他的脸。
他比前几天又瘦了。
花了三天三夜的时间,才好不容易将毒逼出体外,他还是头一次见识到这么厉害的毒,“你手上的伤怎么样了?身体呢?怎么还是这么瘦。”他答非所问地道。
“我的伤早就好了。小梅现在每天都给我熬补药,又喂了我那么多补品,我又不是病人,哪用得着这样?”她恬适的笑。
自打回宫后,小梅更是每天都端来一大堆补品硬逼着她吃下,要是再这样下去的话,她一定会变成猪的。
轻握起一只柔荑,宇文烈仔细的察看着。密布的伤口已经消失不见,只余几条淡淡的红痕,看来只要再过几个月,伤痕便可彻底消除了。
“以后要花的话,不要再自己动手,我替你摘。”宇文烈不知道自己的口吻里漾满了宠溺。天知道那天看了她的伤他有多不舍,而她还居然满不在乎地为丫鬟求情。
“呃——好!”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她还是不怎么习惯,而他身上那浓烈的男性气息更让她无法呼吸。
宇文烈着迷的望着柔儿晕红的双颊,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起来。一探身,他轻易地揽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紧紧的将她挤压在他的怀里。
柔儿被困在他如钢铁般强硬的手臂及坚实温暖的胸膛中间,只觉被包裹在一股阳刚的气息当中,两人帖服得这么紧,甚至能听到彼此的心跳。不知怎地,柔儿只觉一阵燥热袭上心头,全身都滚烫起来。
“柔儿!”他声音干哑地低喊。
柔儿抬起头,讶然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宇文烈灼热的目光,粉舌不自觉的舔过红艳的双唇。
宇文烈的眼光随之变得深遂,难以自制地盯着她的柔嫩红唇。下一刻,他的唇迅速地掠夺住柔儿柔润的唇片,吞没她不及发出的惊喘——
直到榨干两人肺里的每一丝空气,宇文烈才不得不放开她。柔儿被吻得浑身轻飘飘、脑袋也昏沉沉的,睁着一双迷朦大眼不知所措地望着他。
“该死的!”宇文烈低咒一声。
刚才他差一点就在花园里要了她,仅仅只是一个吻,就让他素来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差点失控,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像她这样对他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眼前的小人儿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吻中回过神来,粉嫩的脸蛋浮出美丽的红霞,无限娇羞的表情让宇文烈胸口涌起一阵狂潮,体内一股异样的骚动在四肢流窜起来。
前些天虑及自己的伤势,他强忍着没有碰她,现在他再也等不及了。长臂一捞,宇文烈将柔儿轻巧的身子打横抱起,快步向韵馨宫迈去。
柔儿次日醒来已是将近午时了,酸痛的身体还残留着昨日欢爱的气息,昨晚宇文烈要了她很多次,害得她几乎一夜未眠,要不然今天也不会这么晏起。
强忍住浑身酸痛,柔儿勉强支撑着起身,找了衣服穿上。坐在梳妆台前,望着菱镜中自己略显苍白的脸颊,无形中却又散发出成为女人的妩媚。
小梅听到动静进来,看见柔儿已然起身,赶紧上前服侍,“奴婢已经令人准备了热水,王妃可要净身?”
“好啊,那就麻烦你了!”她目前确实需要洗个澡好好放松一下身体。
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小梅退了下去,并在离去时自动带上房门,好让王妃沐浴。
“呼——,好舒服!”浸在撒满花瓣的水里,柔儿惬意的低叹,疲劳也一扫而光了。
等她沐浴完毕,正想让小梅准备些点心,却见小梅慌慌张张进来,一脸的兴奋,“王妃!王妃!”
“什么事?你慢慢说好了。”她好笑地看着小梅那慌张的样子。
喘了好大一口气,小梅才把话说完整了。“王上刚才派人赏赐了您好多东西,整个大厅都快堆不下了!您快跟奴婢去看看吧!”
虽然已有思想准备,柔儿还是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先还以为是小梅太夸张了,没想到是真的。偌大一个大厅竟被物品充塞的满满当当,连走路都有困难,而珠宝折射出的光泽更是眩得人睁不开眼睛。
正在目瞪口呆的当儿,耳际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喜欢吗?”
柔儿还未开言,软馥的身子已被人一把揽住,随即紧紧的圈在钢铁般坚硬的胸口。
宇文烈温柔的含住她圆润的耳垂,轻轻的咬啮着,激起她一阵微弱的战栗。
“王上!”好不容易推开他,柔儿气息不稳地喊。
不情愿地略微放松她香软的身子,宇文烈自顾地开口:“这些东西你看一下,有没有喜欢的?下午会有人过来给你量衣裳,想要什么颜色、式样只管说。”
“可是,”柔儿困惑的开口,“我并不缺衣服呀,而且你送我那么多东西,要我放哪里?”虽然她在王府长大,却也从未见过那么多的珠宝,她是真的比较犯愁。
“哦?难道你不喜欢?”宇文烈讶异的挑起眉,哪个女人见了那么丰厚的赏赐不是欣喜若狂的。
“喜欢呀!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柔儿憨憨的道,一派娇柔天真的表情。
见惯了妃子们的矫揉造作,突然间听到这样毫无掩饰的回答,宇文烈也不禁耸然动容。
爱怜的捏了捏她娇俏的鼻子,他纵容地道:“你还想要什么?只要是本王能办到的,一定给你弄来!”
“王上真的肯答应?”听他这么一说,柔儿立刻仰起脸来,满怀希望的问道。
“本王决不食言,你说吧!”宇文烈慷慨道。
“那,人家只想要那块玉玦。可不可以?”虽然出宫时她已将玉玦带走,但她希望他亲口答应。
“本王什么都可以答应你,不过——”说到这里,宇文烈故意顿了一顿。
“不过什么?”
宇文烈突然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你还记得这块玉玦是怎么得来的了吗?”
柔儿想不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愣了一愣,但还是回答道:“我当然记得!因为,这也许是唯一属于我自己的东西了吧。”
她自嘲地笑笑,又接着说道,“你猜得没错,我确实不是殷敏郡主,我真实的身份,只不过是一名婢女。”听到这里,宇文烈不觉看了她一眼。虽然早已猜到她不是真的郡主,但听她亲口道出,带给他的震撼还是巨大的。
柔儿苦笑了一下,凄然道:“你大概不知道,我是五岁那年被郡主捡来的,至今也不清楚亲生父母是谁,郡主见我记不得名字,便管我叫柔儿……”
柔儿的叙述断断续续,宇文烈一直沉默地听着。
“郡主向来淘气,又最爱玫瑰花,每年花开之时,郡主都会亲自去摘。但是王府那棵玫瑰有百多年树龄,十分高大,树枝又有刺,所以我每次都会极力阻拦郡主。”
第七章 下
听到这里,宇文烈不由的看了柔儿一眼。
察觉到了宇文烈的眼神,柔儿有些发窘,局促地看了看自己还有些许印痕的双掌,很快接着道:“嗯,那年的玫瑰开了好多,又大又漂亮,奇怪的是这次郡主却一直都没吵着要摘。一天下午,郡主突然想吃菱花糕,我便去厨房吩咐。路过花园的时候,我忽然听到一阵低低的呻吟声,好象很痛苦的样子。我走过去一看,只见一名男子浑身是血的倒在一棵树下,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
虽然已经事隔多年,回想起当初的情景,宇文烈还是握紧了手掌。
那年他二十岁,奉了父王之命到月氏国办理一件事务,谁知父王的侧妃韩王妃一直心怀不轨,眼看老王病入膏肓,即将不久于人世,便想让自己的儿子接替黑裔王位。她派人一路追杀宇文烈,打斗中宇文烈和属下失散,杀死了包围的敌人,宇文烈自己也受了重伤,眼看后面追兵又至,宇文烈奋力提气,勉强跃进路边的一面高墙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只听柔儿继续说道:“我见他伤得很重,就跑到自己房里将平时给郡主疗伤的药膏拿来敷在他身上。不久,他便醒了过来。”
“平时给郡主疗伤的药膏?”宇文烈不觉失笑,他可以想见那殷敏郡主是何等的顽皮了。
“是啊,”说到这里,柔儿似是想起了什么,脸上忽然现出了愤愤的神色,“他醒来后,却把我给郡主准备的菱花糕给吃的一干二净,害得人家后来被郡主骂了一顿。”
“咳咳——!”宇文烈猜想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是尴尬之极。
幸好柔儿并未察觉,又说道:“他刚吃完,我就听到嬷嬷在找小郡主,我料想郡主定然是趁着身边没人,偷偷去摘花了。我赶着要去找郡主,也没来得及多问他。这块玉玦便是临走时他送我的。”
此刻再看柔儿的面容,依稀便是当年小女孩的,黑如点漆的双瞳,清秀的眉眼,哪一样不是当年的情形?宇文烈自叹眼拙,起初竟然没能认出她来,反而费尽心机去分辨什么真假郡主,这才耽误至此。
不过,从今天起,他一定会好好补偿她的!
柔儿幽幽叹了口气,“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郡主待我这么好,我纵然粉身碎骨,也不想郡主受到任何的委屈。”
“粉身碎骨”?!“委屈”?!看她都用了些什么形容词,难道嫁他真有这么差吗?宇文烈不豫地想。
见宇文烈的脸色阴晴不定,好奇之下,柔儿忍不住又问道:“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鼻孔里哼了一声,宇文烈压下心中的不快,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