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奇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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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奇劫-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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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王上,皓月姑娘回宫了!」
琅邪倏地旋身,「你说什么?」
「奴、奴才是说皓月姑娘回来了。」内侍努力不让舌头打结。
他先是露出喜色,接着又沉下俊脸,「她在哪里?」
「已经回璎珞宫去了。」
不待内侍说完,琅邪已经狂奔出去,身后的子婴大大的吁了口气,要是皓月姑娘真的有心要逃的话,是绝不会主动回来的。

全身燃烧着怒焰,直奔璎珞宫的琅邪心里不断想着,这一次他绝不会再纵容她!他要让她知道他不是可以任人耍着玩的,要让她知道他永远是曌国的君王,而她只不过是他宠爱的妃子之一。
沿途的侍卫、奴才们全都慑于他滔天的怒火,一个个胆战心惊的仆倒在地,免得无辜遭到池鱼之殃。
「参见王上。」
琅邪越过守在璎珞宫外的宫女,跨着大步进入寝宫,火炬般的黑瞳笔直地射向那道纤盈的女子身影。察觉到两道炽烈的目光,皓月本能的回头,就看着他宛如死神般朝自己走来,她不跑也不躲,静静的等着他。
「妳居然敢逃离朕!」
他使劲的扣住皓月的手臂,牙龈咬得死紧,嘶哑的咆哮。
这回琅邪决定要给她永生难忘的教训,让她不敢再有离开自己的念头。
一声吃痛的呻吟小声的逸出齿缝。「呃!」
「……妳居然敢辜负朕的信任!」琅邪瞳眸因怒气而发红,吃人般的瞪视着面露痛楚的惨白小脸,故意装作视而不见。「妳发过誓不会离开朕的,妳居然敢食言!朕绝对不会原谅妳!」
皓月隐忍着伤口传来的剧痛,感受到从他身上传来的愤怒、不安还有失去她的恐惧,她不禁扬唇笑了。女人就是这么傻,能被个男人如此深爱着,尽管他不是好人,可是她们一辈子希冀的不就是得到这样的真情吗?
「妳还笑得出来?!」他气得想仰天长啸。
她柔柔的笑了。「琅邪,我爱你。」
「妳!」琅邪怒瞠双眸,简直是气晕了,一时不知该宰了她还是吻她。「妳别以为这么说朕就会原谅妳,妳别想!朕要锁住妳一生一世,直到妳断气为止,妳最好相信朕说到做到。」
「我相信。」她自然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琅邪真是气极了,俯下头狂吻着皓月的小嘴,惩罚似的咬囓吮吸,那么重、那么用力,几乎像是要把她吞吃入腹。
宫女们悄悄退了出去……
他害怕失去她!
这个体认让琅邪觉得好无助,好像又回到幼年时,只能不断的逃亡,躲避着一波又一波的追杀,好像永无止境一般,所有对他亲切、对他微笑的人们一个又一个的死了,让他不敢再随便依赖别人,就怕他们成了下一个被狙杀的目标。
现在终于找到一个可以让他的心安全栖息的地方,就绝对不容许再次失去!他要牢牢的霸住她不放,谁也休想跟他抢,就算要他杀光所有的人也在所不惜。
皓月娇喘的掩上眼皮,感觉到他的嘴、他的手放肆的搜索着自己,那已经不是属于她的身子,而是只为了他绽放……
「琅邪……」她柔媚的唤着他。
他好气、好恨自己的心志被个小女人控制,应该杀了她,那他就自由了,可是另一部分的自己却又万分依恋这样的滋味。
「为什么妳要出现?」琅邪一次又一次将自己推进那紧窒温热的体内,自我挣扎的大吼,「朕要毁了妳。」
承受不住狂暴的占有,柔弱的娇躯不住的颤抖……
皓月在泪眼蒙眬中圈住他的颈项,没有逃避、没有求饶,只有一遍又一遍的婉转迎合,将自己投入暴风雨般的欲焰当中。
直到许久之后……
觉得自己像是掉进火炉,那灼热的温度烧得她渐渐的意识不清。
「皓月?」注意到她的小脸泛着异常的红晕,琅邪狐疑的唤道。「皓月?」
她想要甩掉那股沉重的晕眩感。「琅邪……我……」
「这是什么?」他总算注意到铺着鸟纹织锦布料的床榻上染上了斑斑血迹,看来怵目惊心。「妳受伤了?」
当琅邪在被他撕碎的衣袖内看到扎着白布的伤口,已经沁出不少鲜血,一眼就可以认出那是刀伤。
「有人……要杀我……」皓月昏昏沉沉的低喃。
琅邪肌肉倏地绷紧,龙颜大怒。「谁这么大胆敢伤朕的人?来人!快来人!」这一叫喊,外头的宫女便进来了。「去宣太医!」

飞燕宫。
「她回宫了?」菀妃沉下媚颜,因为这消息而不悦。
陪嫁过来的老宫女嘴角的皱纹抿得更深了。「娘娘别担心,奴婢认为王上这回不会饶过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妳错了,对男人来说,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何况是对一国之君,就因为她三番两次的想逃离王上,才会让王上对她如此的痴迷。」菀妃有所感触的叹气,「想当初本宫若也使上这一招,也就不会这么快被打入冷宫了。」
老宫女于心不忍的安抚,「娘娘并没有失宠。」
「本宫这样还不算失宠吗?王上已经多久没到这座寝宫了?他心里只有那个女人,我好恨、好恨!」菀妃那张完美无瑕的脸上饱含妒火和怨念,手心按着平坦的肚皮。「要是能怀上龙种就好了,偏偏他又不来。」
老宫女红着眼哄着,「王上会来的,娘娘,妳别伤心。」
这时,一名宫女很快的进来,附在老宫女耳旁说了几句。
「有这种事?」
菀妃抬起泪涟涟的艳容,「发生什么事了?」
「听说王上方才紧急召了太医进宫,现在人到璎珞宫去了。」老宫女据实说道,只见主子脸色愀变,「娘娘?」
「妳说王上无缘无故召太医到璎珞宫去,会不会是……」
老宫女一脸困惑。「是什么?」
「如果不是病了,就是有喜了。」菀妃恨声的说,想到后者的可能性,一双美目登时射出恶毒的光芒。
老宫女挤出一丝抚慰的笑容。「娘娘不要胡思乱想,奴婢以为这是不可能的,在那女人还没出现之前,王上可是夜夜临幸娘娘,娘娘至今都还没有好消息,她才进宫多久,不可能。」
「本宫不能大意,妳快派人去打听清楚。」
第四章
琅邪直勾勾的瞅着躺在榻上昏迷不醒的皓月,好怕他一眨眼没注意,她就没了呼吸。
「她伤得严重吗?」他喉头窒了窒。
「回王上,只是小伤不碍事的,只要能退了烧,再休养数日就会痊愈了。」太医小心禀告,不敢大意,免得人头不保。
「真的不碍事?」
他再三肯定。「是,微臣敢用性命来作担保。」
「好、好,没事就好,把最好的汤药给朕端过来,务必要让她早点退烧。」琅邪的脸色和床上的病人比起来好不到哪里去。
太医唯唯诺诺的说:「是,微臣立刻去办。」
说完便赶紧亲自煎药去了。
「子婴。」琅邪瞬也不瞬的盯着榻上的人儿,迟疑的唤道。
内侍总管上前一步,「王上有何吩咐?」
「她真的还活着?」口气还透着一丝疑惧。
因为他不想亲手再为自己所爱的人挖坟……
他已经受够了!
明白琅邪心里在想些什么,子婴顿时一阵鼻酸。「回王上的话,姑娘真的还活着,她不会有事的。」
琅邪很明显的吁了一大口气,这才移动脚步上前,看着宫女正在拧湿布覆在皓月的额头上,「让朕来。」
闻言,宫女赶紧让座,将湿布递给他。
「皓月,妳要快点醒过来……只要妳醒过来,朕就不再计较妳这次脱逃的事,妳听到没有?」他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她的行为,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难道她真的是天帝派来降服他的天女?
小嘴微张,因高烧而不断喘气的皓月自然不可能听到。
又重新换了条湿布,黑色瞳眸须臾不离。
「王上,让奴才来吧!」子婴说。
他淡淡的拒绝。「这点小事朕还做得来……子婴!」
「奴才在。」
琅邪先是沉吟片刻,接着似乎有了重大的决定。「朕已经决定了……朕决定立皓月为后!」
这个突来的旨意让子婴满脸愕然。
「王上……」这可是会惊天动地的。
「朕不管那些大臣说什么,有多少人反对,朕都要立她为后!」琅邪义无反顾的宣布。「只要能留下她,让她永远留在朕的身边,朕不惜一切代价。」他从来没想过留住一个女人的心会这么难,皓月真的让他尝到挫败的滋味。
子婴咽下到了舌尖的话,知道劝谏也没有用。
或许那首预言诗说的没错,这位皓月姑娘果真是天女……

秋纬神色凝重的走出米店,这家外表不太起眼的小店也是他们的秘密联络地点之一,有任何紧急的事只要来到这里,自然会有人出面接应。
「大哥!」见兄长出来,秋筠顶着刺骨的寒风跑了过去。「怎么样了?大爷他怎么说?」
这位「大爷」其实才是真正策画所有行动的人,虽然没有见过此人,不过他不但资助他们一切的开销,还有办法在宫里和高官之间安插眼线,随时掌握他们的一举一动,是个很有办法的厉害角色,听说「大爷」的妻子因为貌美而被苍帝看上,结果不从才投湖自尽保住贞节,所以「大爷」立誓要为妻子报仇。
既然他们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自然要互相帮助了。
见兄长不出声,秋筠以为是坏消息,很是担心。
过了半晌,他才开口。「大爷说最近风声紧,要大家暂时避一下风头。」
「那天女的事呢?」这才是她关心的。
他眉头的结一直没有打开。「大爷说天女已经爱上苍帝,知道我们是为了她而来,所以苍帝才打算将计就计,要利用她来引出我们这群乱党,好一网打尽,永绝后患。」
秋筠气红小脸,「想不到她是这种人!早知道那天我们就别救她,亏我还对她那么好……大哥怎么了?」
「我总觉得前后有些矛盾,可是一时之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想报仇,可是并没有被报仇的念头给冲昏了,经过那日皓月的点醒,让他的心为之动摇,若苍帝真的死了,那么曌国会变成什么模样呢?如果爹还在世,绝对不希望老百姓再度受苦,他该怎么做才是对的?他迷惘的心忖。
她小心翼翼的问:「大哥喜欢上天女了?」
「别胡说!」秋纬自是不会承认。
「我没有胡说,我们是兄妹,大哥还不好意思承认吗?」她早就看在眼里。「大哥对其他姑娘总是守之以礼,可是对天女的态度就不同了。」
秋纬横她一眼,「好了,眼前办正事要紧。」
「知道了。」

「妳说什么?」菀妃娇躯一颤,花容失色。
老宫女严厉的低斥小宫女,「妳有没有把话听清楚?」
「奴婢问了几次,确实是这样没错。」头垂到胸口的小宫女吶吶的说。
菀妃脚步不稳,几次险些跌坐下来。「王上居然、居然要立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为后?他怎么可以这么做?」
原以为找个理由拖延册妃的仪式,再找机会除掉她,想不到却适得其反。
「娘娘,妳要冷静。」
菀妃扭曲媚颜的大吼,「教我怎么冷静?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我不甘心就这样败在她手上,我要她死!」
闻言,老宫女屏退了寝宫内的其它宫女,好说些体己话,免得有人嘴巴太大,不小心泄漏了什么不该说的。
「娘娘别激动,事情没有成为定局,还来得及挽救。」
「怎么挽救?」菀妃气得全身发抖、六神无主。「对了!去把舅舅请来,他一定会替我想出办法来的,快去!」

原以为自己身体很健康,从小到大,连感冒都很少,即便不舒服,多喝开水、多运动,流流汗也就没事了,想不到一道刀伤竟让她发烧了好几天才清醒。
「姑娘,这是太医煎的药,请妳趁热喝下。」宫女态度有了些微转变,不敢再没大没小。
消瘦了些的娇躯裹着上等的狐狸毛斗篷,温暖的毛质让皓月初愈的病体不至于再次受寒,脸色总算不再苍白。「谢谢。」
宫女一脸惶恐,「姑娘别跟奴婢道谢了,奴婢承担不起。」
「妳们怎么了?突然变得这么生疏。」皓月失笑的问。「是不是因为我的事,王上处罚妳们了?」想到这里,就感到有些内疚。
「不是这样。」另一名宫女也同样诚惶诚恐。「因为姑娘以后的身分不同了,奴婢们可不能再放肆。」
「是啊!姑娘再过不久便是曌国的王后,身分尊贵,奴婢自然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和姑娘开玩笑了。」
「王后?」皓月着实愣住了。
宫女看出她的迷惑,主动为她解释。「就在姑娘昏迷的这几天,王上已经下旨要择日立姑娘为王后,这可是件轰动朝野的大喜事,奴婢还要恭喜姑娘、贺喜姑娘呢!」
她呆呆的看着两个宫女,一时之间还无法消化这个讯息。
昨晚琅邪来看她,为何只字未提?
他真的要立她为后?
「姑娘要做什么?」见皓月吃力的要从席上起身,两名宫女赶忙上前搀住她,以免摔倒了。
皓月没想到这么简单的动作,就让她虚弱到需要别人搀扶,简直可以媲美林黛玉,连她自己都觉得很好笑。「我要去见妳们王上。」
「太医有交代,姑娘的身子还不能出门吹风。」
两名宫女一左一右的拖住她,「姑娘别让奴婢难做!」
「可是……」
甫进门的琅邪沉声低喝,「这是在做什么?」
「王上!」宫女见到救星来了,委实松了口气。
觑着披着紫貂斗篷进门的俊傲男子,肩头上还飘着雪花,可见外面风雪不小,若不是房内有火盆取暖,只怕会冻死人。
她将小手伸向他,「琅邪。」
琅邪俊脸愤然,不过双脚还是走到她面前,接住那只冰凉的小手,眉头皱得更深,索性打开身上的紫绍斗篷,将她整个人包在怀中。
「妳的伤还没完全好,怎么不躺在榻上歇息呢?」
「你真的要我当王后?」她的心情反倒更沉重了。
他厉目一瞟,两名大嘴巴的宫女登时吓得落荒而逃。「既然妳已经知道了,朕就不再瞒妳,没错,朕已经决定了,三个月后举行立后大典。」
皓月不禁沉默了。
「妳不愿意?」琅邪怒气又起。
她在他胸前抬起螓首,「我当然愿意。」
琅邪脸色稍霁。「既然愿意,为什么看不出高兴的样子?朕可是迫不及待。」只要能够留下她,他会用尽一切办法。
「因为太突然了,我连点心理准备也没有。」皓月可不想再惹他不快,这男人只要稍不顺他的意就会发火。
他哈哈大笑,将皓月拥紧在胸前,温柔的呵护。「妳只要等着当朕的王后,什么准备也不需要做,只要答应别再离开朕就行了。」
「我没有要离开你。」她知道必须再次赢得琅邪的信任。「我只是看到一个人,一个跟我爹很像的男人。我爹在我很小时就过世了,直到现在我依然很想念他,所以看到他就忍不住的追上去……琅邪,请你再相信我一次,如果我要离开你就不会再回来了。」
「不管事实是什么,从现在开始,朕会紧紧的看好妳。」琅邪神情有着不容转圜的坚决。
皓月叹了口气,知道只有亲自证明给他看才行。
「朕还有件事要问妳,妳手上的刀伤是怎么来的?妳在昏迷之前说有人要杀妳,到底是谁?」
回想到当时的情况,她还心有余悸。
「我也不知道,不过听他说是在宫里见过我,还奉了他家主子的命要来杀我。」
「曾在宫里见过妳?」琅邪俊脸陡地变得阴沉,一下子就想通了。「那么就表示这名凶手的主子有可能是宫里头的人,甚至也有可能是朝廷里的那些大臣。」向他谏言不成,没想到却来阴的,要是让他知道是谁,非诛他九族不可!
但是反对册封皓月为妃的大臣太多了,几乎每一个都有可能,还有后宫……
琅邪想到菀妃,女人的妒忌之心他不是没有见识过,就连死去的霙妃都不是她的对手,这么一想,脸色登时更难看了。
如今他要立皓月为后,想必有更多的人想置她于死地……
拥抱她的手劲不知不觉加重了。
秀眉轻蹙,「琅邪?」他怎么了?
琅邪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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