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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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妹妹-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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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拜下风。”巫靖雅起身朝她做了个揖,脸上的表情却写满了不认同。   
“你这样不行的。老师若被拘束在教科书内,久了就变成了言语乏味的教书匠,你才二十多岁就已经不了解学生的语言,连‘种草莓’这种青少年间的流行词你都不知道,你怎么和他们沟通啊!”   
“我知道我不适合当老师。”许佩蓝的下巴几乎快垂到胸前。   
“现在不是自暴自弃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多吸收一些其它信息?一个人若是没有兴趣嗜好,将来老了以后就只能躺在沙发上等着断气。你喜欢做家事当然很好,问题是你不能老是封闭住自己嘛!”   
许佩蓝是个好女孩,但总放不开自己。   
许佩蓝抬起头来,十只手指头用力地交握着。   
“我也想试着改变自己啊!可是每次一回家,只要我坐下来看书,我爸爸就会叫我去学做家事,他认为女孩子有个稳定的职业之后,就该以婚姻做为人生的最终目标。”   
“你又不是你父亲的附属品,你当然可以有自己的意见。”唉!她的沙猪前夫就该找佩蓝这种天真无邪的少女。   
“你是说……阳奉阴违?”许佩蓝的眼睛突然亮起来!“对啊!我可以在这里学计算机、学书法,还可以看自己想看的书啊!”   
“奇怪了,像你这种唯父命是从的女儿,教行楷模奖怎么没有颁给你?我今天也算大开眼界了。”巫靖雅伸出手和她握了握。   
“感谢你让我重新认识‘乖女儿’的定义。”   
“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种草梅’是什么?”许佩蓝羞耻地问。   
“‘种草莓’就是‘吻痕’啦!人的肌肤上因为吮吻而留下的粉红色痕迹,青少年把它称为‘种草莓’。喏,像我脖子上这种粉红色的东西就叫吻痕,所以那只激情公蚊子是个男人。这样解释够清楚了吗?”   
“清楚。”许佩蓝捂住自己的颊,眼睛却瞟到靖雅的脖子上。   
那一天沙家驹在自己身上留下的淡淡红痕就是吻痕吗?   
“你的脸红得很诡异喔,难不成你已经有了实战经验?”   
巫靖雅随口一句话,却得到许佩蓝一副恨不得钻到地洞里的表情。这下巫靖雅的精神可来了!   
她的身子一滑,娇媚的杏眸直凑到许佩蓝的脸前。   
“他吻你了?什么时候的事?什么时候结婚?那个男人是谁?”   
问话次序完全不符合正常逻辑。   
“我和他不可能的,我们已经分开了。”晶亮的眼眸黯然地想起沙家驹已经出国半个月了。   
相思是很苦的事,尤其在明知没有结果的情况下更苦。   
“什么?!我都还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你们就已经结束了!”巫靖雅目瞪口呆。   
“其实……我们之间根本就不算曾经开始过。”   
“是沙家驹,对不对?”   
巫靖雅说出的名字,让她惊跳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的?”难道她脸上真的放不住心事?许佩蓝泄气地忖着。   
“很简单啊!前一阵子会从你嘴巴讲出的男性只有两个。一个是谷家伊,另一个就是沙家驹了。而且你每次提到沙家驹时,总是带着点羞涩。”巫靖雅看出她此时的难过心情,主动地问道:   
“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事都没发生。他不要一份固定的关系,而我要的是最正常的婚姻。”在车厢内拥吻她之后,他就不再过分靠近她,也不再和她独处。   
沙家驹在躲避她。许佩蓝抓住抱枕,眼眶红红的。   
“如果他不要一份固定的关系,那他干么来招惹你?混蛋男人!”   
“他不是故意的,他已经极力在避开我了。他就是因为喜欢我,所以才不敢让我有期待。他不是个坏人,真的。”说着说着,她不受控制的泪腺又自动分泌一串泪水。   
“你别哭啊!”巫靖雅连忙拥住许佩蓝的肩头,安慰地拍拍她。   
“他……也常常跟我说……这句话……”泪水一旦决堤,彷佛非得全数流尽不可。她举起衣袖频频擦拭着泪水,菱型小嘴委屈的微张着:   
“……我知道不该去想他的。可是好难啊!靖雅,我……该怎么办?”   
许佩蓝用拳头揉着眼睛,边说边哭边哽咽。   
“你怎么连哭都这么好看啊?很少有女人眼睛红红肿肿,却还可以像小白兔一样可爱的。”巫靖雅文不对题地说道。   
“呃。”许佩蓝打了个嗝,遮住自己发热的鼻子。“我现在很丑,你不要一直盯着我看。”   
“世界上有九成九的女人都希望哭起来跟你一样‘丑’。”她抽了几张面纸塞到许佩蓝手里。   
“你不要笑我,我最近常常哭,哭到觉得自己像个大笨蛋。”许佩蓝又打了个嗝,证明她所言不假。   
“不闹你了,回到正题吧。沙家驹为什么连试都不试就决定他自己不适合婚姻呢?我和我前夫好歹试了大半年,才发现我们两个天生相克。”上床时除外。巫靖雅抚着自己脖子上的吻痕想着。   
有些人只适合做爱人。   
“沙大哥不喜欢被家庭束缚住。”   
“可是你说过他很照顾家伊,他几乎把假期时间都用在家伊身上,没错吧?这样不是很矛盾吗?”   
“大概是因为沙大哥小时候一直没有人陪,所以他不愿意家伊孤伶伶的长大吧。我没见过他一个人独处,他身边总是有一群人,我想他是个讨厌孤独的人。不喜欢孤独,却又排斥婚姻,所以他的韵事绯闻一直不断。”   
“他为什么排斥婚姻?”   
“他说他爱自由。”才说完,许佩蓝的脑中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   
“他会不会是因为害怕,所以才排斥婚姻呢?”   
“害怕什么?”巫靖雅燃起一根烟,开始吞云吐雾。   
“她妈妈结了三次婚,又离了三次婚,这点可能会造成他对婚姻的抗拒与不信任啊!”她兴奋得像个拿到压岁钱的小孩。   
“也许吧。所以……你的结论是什么?”这丫头根本没认真地“遗忘”沙家驹嘛!许佩蓝的脑袋都还在帮沙家驹找借口。   
“什么结论?”许佩蓝有点迷惑地眨着眼。   
“你知道我这人是现实主义者,因此你如果觉得我说话太直接了,你可以捂起耳朵拒听。”巫靖雅见她点了点头,才继续接着说:   
“你如果确定你们两人不会有结果,那么不管沙家驹抗拒婚姻的真正理由是什么,都已经与你无关,除非你不想放弃他。”   
“我玩不起爱情游戏。”乌黑的大眼嵌在雪白的小脸上显得份外楚楚动人。   
“你有两种选择。第一种是放弃他,然后找个正常的男人结婚生子;第二种就是和他赌上一把;赌沙家驹是个会回头的浪子。”   
巫靖雅吐出一口白雾,说话语气十分斩钉截铁。   
许佩蓝连忙拿过一个烟灰缸,正巧接住一截往下掉落的烟灰。她仰头看着巫靖雅脸上的坚决,非常希望自己的个性也能够那般的潇洒。   
“如果我跟了他,他却不回头呢?”许佩蓝自言自语着。“他再几天就回国了。”   
“十赌九输。不过感情这种事谁也说不准,你只能自己决定。”巫靖雅一抬眼看向挂钟,突然冒出一句话:   
“我想三分钟内,可能会有人游说你选择第一种。”   
“三分钟?!”许佩蓝才怀疑地重复了那三个字,门铃就响了起来。   
巫靖雅熄起了香烟,莲步轻移到大门边,根本没朝墙上摄影式的对讲机看上一眼,就直接拉开了门。   
“欢迎光临。”   
“感谢!”拎着行李入门的女子,颊边有一对深深的酒窝,长及背部的秀发黑亮得像最好的丝缎。   
“丫头,来见一下你的新室友吴明蓉。”巫靖雅向许佩蓝招招手。   
许佩蓝微笑地走到她们身边,惊讶地说:“你没有说有新室友要住进来。”   
靖雅挑室友挑得紧,她住了三个多月,一直是唯一的一个房客。   
“我前天早上临时决定的。”   
“你好可爱喔!有没有男朋友了?”吴明蓉笑着和许佩蓝握手。   
“我……我……”许佩蓝愣了下,不知如何回答。初见面的人,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明蓉,佩蓝这丫头刚结束一段感情,还处在疗伤止痛阶段,你有什么好建议吗?”巫靖雅捏捏许佩蓝的脸,平缓她僵硬的脸部表情。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你开个条件出来,我马上帮你介绍一卡车男人,保证你看到眼花缭乱。”   
“你是媒婆?我不知道媒婆有这么年轻漂亮的。”许佩蓝好奇地朝吴明蓉多看了两眼。   
“拜托!别叫我媒婆,听起来好土!一点都不专业。我是婚友联谊社的职员啦!”吴明蓉和许佩蓝合力拎着一只大皮箱走到客厅中央时,她突然惊讶地叫了声:   
“哇!今天客厅比前天干净多了,至少没有饮料盒跟纸屑了。”   
“因为今天佩蓝回来了,她前天回中部。”巫靖雅的回答很理所当然。   
“喔。”吴明蓉吐吐舌尖,原来如此。   
“靖雅没有虐待我,是我自己喜欢做家事。”许佩蓝连忙解释。   
“你不解释还好,一解释,人家反而认定我这个房东把你当成清洁女工了。”   
三个女人在笑声中打开了吴明蓉的房门。   
“佩蓝,说真格的,你要不要我帮你介绍啊?像你这种美女我可以不收会费,反正那些男人们会因为看到你而前仆后继的争相缴交会费。”吴明蓉走进她的房间时仍不忘询问着。   
许佩蓝抿了下唇,只是苦笑着。她是该多认识一些人,但现在的她没有那份心情。“再说吧,啊!有电话,我去接电话。”   
娇小的身影匆匆跑出房门。   
“明蓉,你明天就帮她安排男人,要那种忠厚老实、温文儒雅的。”巫靖雅艳丽的杏眼中有着一抹算计。   
“她可能还没决定要不要接受新感情吧?”吴明蓉朝门口探了一眼。许佩蓝看起来需要人捧在手里呵护。   
“她需要另一段感情来分散她的注意力。还有啊……。”她的笑容神秘兮兮。   
“一段感情有可能逼出另一段真情喔!起码我的小说常常是这样写的。”   
“那……她需要什么条件的男人?”   
“这个男人必须要家庭观念强烈,能够呵护佩蓝,而且还要能珍惜她的家居特质,让她可以从家庭生活中获得满足感。奇怪?这种条件的男人,我怎么觉得似曾相识……。”巫靖雅托着腮沈吟了几秒钟后,将她发亮的眼眸看向吴明蓉……   
“你觉得我把我前夫介绍给她,是不是件悖风败俗的事?”   
 ※  ※ ※   
“好了,我不跟你进门了,你好好睡一觉,否则明天出门准像个鬼。你已经三天没睡了。”   
黎晓宁担心地看着沙家驹。   
“我在飞机上睡够久了。睡觉浪费时间,我翘辫子时就可以睡一辈子了,干么急在这时候睡。”沙家驹的眼眶下挂着两圈黑紫。   
“呸呸呸,乌鸦嘴。”黎晓宁推着他下车。“快进去睡觉啦!你要是倒在这里,我可搬不动你。”   
沙家驹绝对不胖,但是一身健美的肌肉却十分扎实。   
“好了,你一路唠叨还唠叨不够啊!”沙家驹往前走,烦躁地皱着眉。   
“好心被狗咬。”黎晓宁扮了个鬼脸后,随即朝他的背影大吼:   
“喂!下个case就是‘天使之翼’了,你那个模特儿一定要在这两天决定。厂商快抓狂了。听到没有啊?!”   
哎!有这样懒散的老板,难怪她的口气愈来愈来像个老妈子。   
“你挑就好了,随便。”沙家驹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什么?!真的让我挑吗?那我当然是去说服佩蓝妹妹喽!她纯洁善良又可爱,而且你们认识,一切好谈嘛!”   
“不准。”沙家驹恶狠狠地回头瞪人。   
“你不是说让我挑吗?”黎晓宁趴在车窗上,好整以暇地看着老大火冒三丈地朝她走来。   
早发觉他和佩蓝妹妹不对劲了。那一天他们两人从车厢内走出来的表情,活像被拆散的罗密欧与茱罗叶。   
自那天之后,只要她一提起许佩蓝,沙老大就转开话题,要不就干脆相应不理。而且嘛!最怪异的一点,老大这一个月竟然没和女人传出桃色新闻!   
怪怪!沙家驹和许佩蓝这一对“干兄妹”,究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内情呢?黎晓宁看着沙家驹不停嚅动的嘴巴,脑中开始幻想这一期八卦杂志的标题。   
“黎晓宁,你究竟有没有听到我说话!”沙家驹的手啪啪两声拍上她的额头。   
“很痛耶!”她捂住发红的额头,惨叫一声。   
“我刚才对你说什么?”没见过有人这么会发呆的!   
“不准找许佩蓝当模特儿啊。”   
“然后呢?”他交插着双臂,冷冷地看着她。   
“然后嘛……你就……你就……”黎晓宁的心虚通常只会维持到三到五秒钟,连反省的意愿都没有,她的手就自动摆出和沙家驹同样的姿势。   
“然后你就辟哩啪啦地说了一大串,叽哩咕噜地谁晓得你说了什么东西啊!你凶什么凶啊!对模特儿挑三捡四的人又不是我。一下说让我选人,一下子又说不准,古代暴君是‘朝令夕改’,你比他们还糟糕!你上一分钟说的话,下一分钟就不算数,你这样叫做属下的人如何做事啊!我们这些当你下属的人……。”   
“闭嘴!”沙家驹火大地捏住黎晓宁的鼻子,让她因为呼吸不到新鲜空气而说不出话来。   
“我怎么会找你这种聒噪的巫婆当助理!我说一句话,你就回我一百句抱怨。”沙家驹放开手,瞪着她用力地大口呼吸。   
“我才倒霉哩,找到你这种工作狂当上司。”黎晓宁习惯性地回嘴后,随即放低了音量。老大的脸色真的很难看。   
“喂,你不要真的生气啦,我常常发呆你也知道的嘛。至于找佩蓝妹妹当模特儿的事,你也知道我的想法没错,你不是也觉得她是最适合的人选吗?”   
“那是之前。”沙家驹扯了扯上衣,又抓开一颗扣子。“我和她之间最好不要再有任何牵扯。”   
“你怕她?”语不惊人死不休是她的专长之一。   
沙家驹的两道浓眉彻底拧了起来,褐色的眸子少了邪魅的性感后,就显得易怒而……不安。他怕许佩蓝?   
一个近一百八的大男人,害怕一个顶多一百六十公分的小女子?!   
什么鬼话!   
“找到自己喜欢的人又不是件可怕的事,你干嘛一副活似看到电视机里爬出女鬼的怪表情。”   
“我承认我喜欢她,但就是因为喜欢她,所以不想让她伤心。”他的两腿不停地变换着姿势,以振作他早已不济的精神。   
“你在说笑话吗?你何时顾虑过女人的感受了?”黎晓宁嗤之以鼻。   
从认识许佩蓝开始。沙家驹在心底默默说着。   
这个体认让他震惊!他并不乐意接受这种太在意女人的感觉。如果连亲情都不能天长地久,爱情就更不用说了。   
谁晓得他对许佩蓝的喜欢会持续多久。   
“承认吧!你已经陷得很深。”黎晓宁在一旁敲边鼓,很满意老太爷此时为情所苦的表情。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就是不许你找她拍广告就对了,否则后果你自行负责。”   
沙家驹丢了句威胁的话后,拖着疲惫的脚步往家门前进。   
本来不觉得很累,跟黎晓宁一阵对话之后,他突然发现自己的确需要好好睡上一觉。他的脑袋运转已经愈来愈混沌了,否则怎么会向黎晓宁承认他喜欢许佩蓝!   
想到黎晓宁的唠叨成性,他呻吟了一声,推开家门。   
“家驹,你怎么提早回来了?你前天不是说最少还要三天才能回家吗?”李妈惊喜地走到玄关,替这个风尘仆仆的人拿了双拖鞋。   
“谢谢。”沙家驹把鞋子、袜子一并踢到一边。“工作提早结束了,所以想早一点回来陪家伊。”   
“家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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