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举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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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举两得-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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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清儿吐舌,没等主子训完话,便一溜烟跑了。
岑久踱去后院,远远地,便瞧见南宫哲在园里,裸着上身,心无旁骛地练剑。
剑气生风,强而有力且自然流畅,她不敢惊扰他,只是倚着花墙,微笑注视着。
一如他的人,南宫哲所耍的剑法,带着北方气魄的狂野豪迈,那么虎虎生风、阳刚威猛;那纠结壮实的肌肉,覆满了热腾腾的汗水,岑久咬着唇,看得恍惚了。
初秋的清晨,气温冷冽,她瞪大眼望着这一幕,那种欲望是怎么生成的?她已经不知。
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像虫蚁般在胸口蠢蠢欲动,仿佛置身在盛夏,有着焦躁,额头竟也跟着覆了薄薄一层汗。
今日是第三天了,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会过去,她紧捏着怀里那包药粉,唇角透着颤颤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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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落了山,如墨的天空中,闪着点点寒星。
这一日,才过傍晚,南宫哲便早早就寝了。
花木丛中,偶尔传来几声滴答微响,南宫哲侧耳倾听着那凝结在枝叶的露珠声,久久,身子都没有动静。
然后,他合上了眼睛。
约莫又过了一炷香时间,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配合着裙摆擦动的脚步声徐徐移了进来。
南宫哲一直在等这一刻——女人的到来;有种即将破解谜团的兴奋。他紧闭双眼,调匀呼吸,不知怎的,却按捺不住胸口跃动的情绪。
女人没有走近他,衣裙牢宰的摩擦声移到窗户边。南宫哲轻轻睁眼,夜色浓密,他只能瞧见有个身影伸手挽帘,月光如水,绵绵地泻了进来,在眼前晕了一地蒙蒙。
如他所想,是岑久没错。南宫哲蹙着额心,半眯着眼冷冷盯着她诡异的背影,她未挽帘的另只手仍撩着裙,裙脚下未着鞋袜,只有一双纤细的裸足,异常动人。
解迷的兴奋失去了,南宫哲开始觉得生气,皱紧眉,手指逐渐合拢紧握。
处事如此超尘不凡的女人,居然会用尽心机迷倒他,还三更半夜溜进他房里,面对这种事,他能不谨慎吗?
迎着运河飘来的风,岑久嗅到了新开的桂花香气。
那样浓郁的花香,一直是她最钟爱的香气,此刻闻来,竟感觉有那么些淫靡的味道;靠在窗边,思及她即将做的事,岑久突然浑身颤栗。
她希望那是夜风太凉的关系,她希望那不是从心里升起的害怕;害怕没有助益,害怕只可能坏了她的事。
她浪费太多时间胡思乱想了。岑久决断地转身,带着无庸置疑的决心,朝南宫哲走去。
她的移动,把大部分月光隐蔽在身后,南宫哲的脸渐渐隐没了,岑久缓缓褪开外衣,专注的眼里有丝藏不住的光。
该从哪儿开始呢?她细细考虑着。
“你母亲没教你别在外人面前脱衣服吗?”黑暗中传来一个粗砺的声音。
岑久如遭雷极!手指一勾,褪下的外衣覆住身子。她差点被他吓死!该死!她一心沉浸在自己的计划里,竟没有注意南宫哲的情况,一点儿都不符合服了神仙散发作时的模样。
“你是清醒的?”她恼怒地问。
听出她的口气俨然有指责之意,好像没着她的道,是非常对她不起似,这真是……
“他妈的!”南宫哲破口咒骂了一声。
“别说粗话。”被撞破了心事,岑久的面子已经挂不住,哪还容得他口出秽言。
“我如果睡着,就错过这场好戏了,不是吗?”他连连冷笑。
任岑久脑筋动得比别人快,这时候却也说不出半句话来,只能懊恼看自己计划得不够周详。
南宫哲已经跳下床,一把将她拖到矮几前。
“趁着今日,我们这笔帐先算清楚!”他低吼道,取出火石,把灯点了。
火光照亮她的脸,令南宫哲气结的是,那平静的脸上竟看不出半点羞恼和悔意。
你一直都另有目的是不是?什么要我保护你的安危、打跑采花盗,这全都是借口?”
岑久望着他,无奈地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
“说清楚!”他骂道,忍着要拍桌子的冲动。
“如果你那日没及时赶到,我只怕也给江斌毁了,所以,我雇用你,并不至然是借口。”
这样的解释可没让他好过一点,南宫哲的脸色愈来愈阴沉,岑久偷瞄了他一眼,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我记得,我曾对你说过的……”他板起脸,像长辈对个孩子训话似地说。
“什么?”再抬头,她给了他一个自认最甜美的微笑。
“诚信!”上天明鉴,他真想把她给吼得失聪,不信她当真如此无关痛痒。
“嗳,那不重要。”她摆了摆手,轻描淡写地。
不重要!他狠狠地在掌心挫了一下拳头,又紧扣住频频发痒的手指头,捏了放,放了又捏,为的就是要克制掐死她的冲动。
这个女人打哪来的本事跟天公借胆,敢说他南宫哲的原则不重要!
她则是仰脸看他,又很妩媚的一笑,幸好笑容里看不出有任何激怒他之意,南宫哲气势顿疲,他从没见过这么……这么……
“好吧、好吧!你坐下来,喝口茶,我给你满意的答复。”见他脸色胀得通红,岑久竟比他还从容不迫地坐了下来。
南宫哲又气又恨,但此刻除了粗话,却想不出任何言语来发泄怨气,于是忍不住又咒了一声,然后捏起岑久为他倒的茶,气呼呼地一口饮尽。
“你命中带子。”
噗的一声!把南宫哲嘴里没咽下的半口茶尽数喷了出来,溅了满桌子的水渍,只差那么一点点,他就要为这句话给呛死在桌上。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南宫哲跳了起来,咆哮的声音几乎要冲破屋顶。
然而对他这副凶神恶煞模样,岑久早就见怪不怪了。
“姑娘!发生了什么事?!”听到声音的清儿,拔剑撞开门,气势汹汹地跳进来。
“没事儿。”岑久托着脸,一径抿着笑,“我跟南宫爷话家常,你回去睡吧。”
“是吗?”清儿打量着南宫哲,除了后者绷紧的脸,她实在瞧不出有什么不对劲。清儿不比晓缘,单纯的脑筋向来想得不够精细;立刻,她收了剑,掩嘴打了个呵欠,便带上房门出去了。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南宫哲这一回不想再惊动任何人,他凑上前,低声吼道。
“是你一定要知道,我才回答你的。”岑久一脸无辜,不介意地提起衣角,仔细地把喷在他领子上的茶渍轻柔拂干。
如此亲近、如此自然,好像她早习惯与他有如此近距离的接触。
“你有儿子的命,而我需要一个儿子继承醉仙居,我想借你的种。”她柔声说。
如此接近,实在很难不闻到她身上的淡淡酒香。南宫哲推开她,紧绷的脸深吸气再吸气,直到胸腔快炸了,仍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你……找上我,是因为我命中有儿子?!”确认之中仍有太多的震惊,南宫哲终于想起,曾听她提过略通面相之事。
岑久点头,神色变得有些无奈。
“说下去,”南宫哲脸上肌肉颤动,这一次,他是结结实实被气疯了,他决定打消掐死她的念头,而改为认真的考虑着——该不该破了自己不杀女人的戒,拔剑出鞘,一次把这个岑久劈成三段!
“醉仙居和岑记都要我继承,我实在分身乏术;两者之中,我只能择其一。我自小就在饶家长大,熟悉这儿的一切运作,自然会选择留在这儿。”
说着说着,她又替他倒了一杯茶。“不过我爹……他老人家一直很固执,说什么都要我回岑家。那个袁秀宏,更是一心要与我成亲,这样,他便能名正言顺入主岑记银号了。如果我有个孩子,至少短时间内,他会气得不会来为难我。”
“不只那个袁秀宏吧!”他怒气平息了一些些,想起了江斌的事。
“不止,当然不止。这年头,谁不贪几个钱?我身上像是镶了金子似,谁能得到我,便是沾上岑、饶两家的光,张大少、云二爷、方员外、岳公子……”
他听着她略带厌恶的数落,突然觉得自己何其有幸,她竟在这么多个了不起的富家子弟里,独独选上他。
“你在吹嘘你自己吗?”他没好气地嘲讽。
“你认为呢?”她横他一眼,很不以为然地。
“我认为,那些人的追求,把你的醉仙居搞得像妓院似。”
岑久一呛,瞪着这野人,可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形容她最引以为傲的醉仙居。
南宫哲以为她会发怒,无妨!那正合他意,干脆就趁此跟她撕破脸算了。
没想到,她却忍俊不住地笑了。
“我从没听过这么贴切的说法,谢谢你的形容。”
南宫哲几乎也要跟着她咧开嘴,但立刻想起不应该,随即皱紧眉头。跟她这笔帐都还没算清楚呢,他跟着人家发什么疯!
“袁秀宏没儿子的命吗?”
“当然有,不过他太软弱,身子骨又单薄,加上袁姬的野心太大,我不想跟那种人有任何牵扯。”
“那张大少呢?”
“张大少是多子多女之命,不过,该有的,他那十来个妻妾都帮他生完了,加上他重利重欲,我如果择他,只会给自己惹来更多麻烦。”
“方员外呢?”
岑久优雅地啜了一口茶,“他纵欲过度,命中注定没有子息。”
她的有应有答,反而让南宫哲的眉皱得更紧,“你既会看相,那你爹那三个小妾,怎么都没有消息?”
“我爹纳妾时年事已高,那三个女人又都是青楼出身,谁晓得到底有什么问题?岑家的事,我向来懒得搭理。”提起芳柳三人,她脸上出现少见的轻蔑,显是充满不屑。
“除了儿子,你一定有其它的原因找上我,是不是?”
她微笑了,眼底闪着慧黠的光芒。
“其实,也不一定要儿子,男孩女孩都可以。我要一个孩子,绝了旁人的坏念头。”
“你没回答我的问题。”南宫哲掐住她的手腕,虽然朝下压,却又很技巧地不弄痛她,但那对冒火的眼睛几乎要贴上她的额。
他的呼吸是那么阳刚,捏着她手腕的掌心亦是烫得惊人,岑久呼吸急促起来,她的心忍不住怦怦大跳。
这么靠近一个热力十足的男人,岑久实在不能不怀疑,这个借种求子的计划,是不是有点儿玩火自焚?
“你真要听?”
“岑久,别再唬弄我!”他恶狠狠地说。
“我说了,你会不会答应我?”
“不要跟我谈判,现在你没有权利命令我任何事。”才忍了一会儿,他又开始气急败坏。
“如果你不答应,我说了也是白说。”她两手一摊,站了起来,竟无惧他的怒气奔腾,凑上前与他瞪视,一副不肯让步的模样。
她并不怕他,从来就不!这个认知让南宫哲错愕,紧随其后的,是他居然对她起了妄念!
最该死的是,纵使她把唇抿得死紧,他仍看得出,她有个相当漂亮的唇形,湿润而光泽,他几乎被她诱惑得忘了分寸。
“岑——久!”他鼻子喷出一道气,眼里的火苗几乎要跳到她鼻尖上。
“怎么样?”她抬头挺胸。
“你计划对我做这种事,我难道没有资格问清楚些!”她的态度立刻又惹恼了他。
坚持无助于眼前的情况,只会把事情弄得更僵罢了。不消多久,岑久就朋白了,她突然坐了下来。
”好吧好吧!你坐下来,我有问必答就是了。”
“为什么找上我?”他咬牙切齿地问。
“我已经说过了。”
“没这么简单!”
“好吧!”她定定地看着他。“既然你坚持一定要知道。我看得出来,你这人率性无羁,把名利当草芥,视富贵如浮云,更把女人小孩当作牵绊,如果我没说错,你南宫哲这一辈子,宁愿选择飘泊一生,也不会考虑成家立业。”
这番对他的剖析还说得真他妈的准,南宫哲咬牙切齿,他冷冷地瞪着她。
“那又如何?”
“这一点对我很重要。我必须要确定,孩子的爹,不会在将来的某一天,因为他的需要而跟我要回孩子。”
这一下,南宫哲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死瞪着她,在心里骂尽自己所知道的粗话,甚至没风度地连她祖宗八代都咒进去了。这刁钻的死丫头,心思这么细腻,居然连这一点都考虑到了。
“你就这么笃定我会帮你吗?”
“我一直相信自己的能力。”
“那你笃不笃定自己会输?”
“那是不可能的。”她微笑,眼中尽是藏不住的自信光芒。“只要你答应帮我,我会成功的。”
“你完全不介意别人的想法吗?”她对他的信心满满,令南宫哲突然变得颓然。
“为何要介意?我并没有伤害任何人。如果你情我愿,别人说的话,自然全当放屁。”
没伤害任何人?你他妈的就伤害了我!南宫哲吁了口大气,此刻真想把她拉到大腿上,掀开她的裙子,狠狠揍她屁股一顿。
但跟这种女人要狠是没有用的,早在岑家宴客,他揪着她离开时,她便把自己摸透了。
南宫哲压下怒火,这盘棋,他在一开始便踏进她了的圈套,如今知道了真相,他绝不能落得全盘皆输,他非扳回一城不可!
突如其来的,南宫哲握住她的颚,嘴唇朝她压下。
床上行周公之礼,是预期的心理,毕竟岑久是真有所求,但这个吻……
他的胡子扎痛了她,岑久皱起眉,张嘴想抗议,南宫哲的舌头突然侵入她唇中,探索、取求,并以很温柔的速度翻搅她。岑久身子一软,要不是靠着南宫哲,她肯定会昏过去。
从没有人告诉她,接吻原来这么撩人呀!
看她大受影响,南宫哲残存的一点儿怒气也飞走了。他震惊又困惑,这个岑久,算计起人来一点儿也不输江湖老千,但对于男女之事,却是如此纯真无垢。
回忆带着灼热的温度涌上他身体,他想起了江斌侵袭她的那晚,那白而丰腴的身体隐在薄薄的红衫后……南宫哲察觉到身体反射似地起了某种反应,如此强烈;他在理智和欲望间,开始摇摇欲坠。
“你真的笃定,只要一个晚上就能受孕了?”他低声问道。
方才说了一堆,她皆能侃侃而谈,就连那被突如其来夺走的初吻,也只觉得错愕,没有特别不安或心慌;但这问题来得突然,岑久一时间转不过来,居然脸红了。
“呃……这……这我怎么会知道!”
身子一轻,她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被南宫哲轻易抱起。
岑久吓了一大跳,却不觉得被冒犯了,反而为自己能这么靠近南宫哲暗暗心喜。
是因为方才那个奇怪的吻吗?
一定是的,岑久靠着他发热的胸膛,唇角不受控制地弯翘了起来。
“你要带我去哪儿?”她哑着声音问。
“去一个不会有人打扰的地方。”
“做什么?”
他那向来正气凛然的眸子,突然邪恶地眯了起来,直把岑久激得心跳更快了。
“你说呢?”
岑久眼一亮,“你答应了吗?”
“你的酬金照算吗?”他表情紧绷,一副不二价的嘴脸。
她点点头,笑靥如花。“一千两换个孩子,这是宗好买卖,划得来。”
“成交。”他在她耳边说道,一波波的热气呵得她酥酥麻麻的。
岑久仍是一脸的笑,只为自己的计划进行顺利更显得意。
至于南宫哲,他不免想起初次醉倒在醉仙居时的绮梦,佳人在抱的记忆犹新;只是这一次,他非占得上风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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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即将要发生的事,岑久仅有的概念,只缘于女眷之间口耳相传的一些片段,但那全是负面、龌龊、痛苦及难以启齿的;那些模模糊糊的概念,对现在的她一点儿帮助都没有。
但为达到目的,她是豁出去了。
“脱掉它。”他说。
岑久瞪他一眼,“我要穿着衣服。”
“别跟我讨价还价,你想要孩子,就要脱掉它。”他压低声音,口气认真。
“可我……”
见她仍在迟疑,南宫哲突然咧嘴一笑,岑久正为这个笑容错愕时,他的手已趁势解开她肚兜后的小结。
唯一遮掩的衣物滑落在地,岑久护着胸,机伶伶打了个寒颤。赤裸令她困窘得无暇争辩,急忙跳上床。
南宫哲吹熄蜡烛,卸除衣衫,无须再多说什么,夜里的寒意帮了他,岑久很快便挨近他。
嗅着长年积累在她身上的那股酒香,南宫哲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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