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捧着她的左手,能够透过那纤细嫩滑的皮肤感觉出温暖向我传来,她的指尖轻轻一动,通过我的手臂,让我的内心摇摆不定,神智却紧张与清醒起来:纵然我违心地拒绝,其实上,我的欲念已经令背叛了我和晓夕之间的情谊。我被这样的思想吓了一跳,心想,可以吗,为了性,我这么轻易背弃爱情?!
她又倒好一杯酒,准备独饮,我忙寻过来,一口倒进口中。她继续加酒,说:“给你一杯忘情水,给我一杯忘忧水,我们喝吧。就一个晚上,让我们放纵一次,然后再各自回到原来的角色去。”
(20)
(20)
她买完单,把我推到路上,站在红灯之前,她问我应该找哪个地点。我说边上就是百乐酒店,条件还可以,她摸摸口袋,低下头在我耳边悄声说:“好像钱不太够,只剩下五十几块。”绿灯一亮,她豁然开朗,宣布道:“到我房里吧,反正他今天晚上一定去外面找人发泄,不回来。”
“好吧,舍命陪君子。”
她在我身后取笑道:“听起来,你很吃亏似的,我是不是该包个红包给你?”
“去你的,小命不保,要财物何用?”
阿毛经过商店时,特意进去买了一盒套子,我接过一看,柠檬香型的。
她双手搭在我的肩上,推着我大步流星地往家里赶,“知道吗?柠檬是初恋的味道。”
在宿舍门外等待她开门,我隔着窗帘仿佛看得见里面的黑暗,就开始浮想她在黑暗中的体形……她打开铁门,还没开灯,就把我推进去,她问:“要不要再喝点酒或是去洗一洗?”此时,厅里突然响起小林的声音:“你们回来啦!”随后,又听见晓夕说:“总算回来,我们开始吧。”然后,眼见一支火柴亮起,“嚓”的一声,浮游在黑暗之中。
我一惊,背部感到一阵冰凉和刺痛,脑袋里像刮过台风,“呼呼”响作一气。阿毛则在大惊之下紧紧拽住我的肩,直到到一只一只的蜡烛被点燃后,才缓缓送开手,默默地站着一动不动。这时,四周除燃烛的细响之外全然悄无声息,我借助桌子中央的烛光看见三个身影,小林则脸正对大门,坐在晓夕的右侧,她的左边还有一个男人。这等情景让我看得心里发毛,呼吸变缓,如同身处在恐怖电影的制片现场一样。
晓夕突然发话:“阿毛过来,祝你生日快乐!”阿毛“啊”的一声,拉着我准备夺门而逃,我便被猛地向后一拉,险些翻落在地。
“喂,是我们。”小林带头鼓掌,唱起“生日快乐”歌。
灯光这才亮起,我见三人已经站起来,一齐唱着歌曲对我们笑。小林还一边招手,示意我们过去,我转头看看阿毛,互相确认可以进去,阿毛这才把我向前推。
原来小林出门后才想起阿毛的生日,懊恼不已,于是买了蛋糕返回,到家时,只见到晓夕和她的同学王小军。他们三人在黑暗中等待我们,为了给她一个惊喜。
“这样可能吓到你们了,主意是我出的,太冒失了吧。”王小军补充自我介绍,“我是晓夕的大学校友,刚到厦门不久,日后还请多多关照!”
是的,我想起晓夕说过,他的第一个追求者也是医学院的。
晓夕解释道:“他在广州呆了一段时间,恰好是从是骨科方面的。这次来厦门,多少对你的腿有点好处。”
他一边点头,一边拿出一叠材料,说:“我昨天看完你的病历,感觉你还是很幸运的,种种迹象表明,你的腿神经中枢正在恢复,站起来的希望还是存在的,恭喜你啦。先别说这些,还是继续庆祝生日吧。”
我分到一块蛋糕,是阿毛切的。她的手捧着盘子递给我时,王小军反对道:“不行不行,蛋糕上面有花的应该留给寿星自己吧。”几双眼顿时汇集在那块蛋糕上,我们也进退不得,四只手都托着盘子,定格在那里。阿毛这时一笑,理直气壮地说:“谁叫他是第一个祝福我的呢,这多花当然要给他,这是我的权力嘛。”她抽出手让我拿好盘子,转头对着小林冷冷地说:“你呢?居然还能想起是我生日!”
小林颇为难过,委屈地说:“我也是一时糊涂,这不是亡羊补牢了吗?”
阿毛依然不领情,切下一块给晓夕,并说:“谁知道你是不是装傻,即便是忘了我的生日,也不该忘记今天是情人节嘛!”
“我没忘啊,2月14号,情人节。”小林从身后拎起一支红玫瑰,“虽然是老夫老妻,这还是不能忘的。”
阿毛接过花,打量一番,说:“说不定是哪个情人送的吧,被我逼着才拿出来借花献佛。”
小林红着脸,不知该如何解释,王小军见状就转变话题,说蛋糕需要在蜡烛吹灭后三分钟内分完,否则许的原就不灵。这一说倒是让阿毛认真起来,把花顺手交给我,三下两下切好蛋糕,迅速分配完毕。
王小军失笑:“你一定是许了很重要的愿望,要不怎么会如此紧张?”
阿毛瞥我一眼,然后点头确认,一本正经地说:“是的,非常重要。”
小林见她已经毫无怒意,轻松地接过蛋糕,陪笑道:“快吃快吃,大家一起祝毛毛的愿望早日成真!”
阿毛在随后的晚宴中又喝了不少酒,面色白里透红,眼神更显娇媚,一抹醉意荡漾在眼波之中。她站起来,抬起一支手,在厅中央旋转360度,踏起“恰恰”的舞步,成熟的曲线如同花瓣的弧形,在风中飘荡、起伏。银蓝色的旗袍恰到好处地拌随她的舞蹈跃动在小小的厅内,一起一伏的小腹,一上一下的胸,仿佛听懂了无声音乐,在默默的节奏里合拍而动,一头半长的黑发,掺杂着染过的金黄,同样跟随节拍抖动着。
小林喝过一阵子酒,跑到房里放开音乐,小屋子里顿时充满柔情蜜意,节日的气氛油然而生。他搂住阿毛,开始在慢四的步伐里体会这小小的空间的盎然春意,并在一退三进的脚步里投入全然专注的二人世界。我在一旁看得醉意横生,心里一阵一阵地溢出热流,幻想着自己化身小林,拥抱着她进退在这漫妙的时光里。这时,灯光已灭,烛火再起,王小军拉起晓夕投身在温馨的气氛之中,小小的屋子恰好容下这四人的身影。
歌曲进行到朴树的“白桦林”,四个人踏起缓慢柔和的“华尔兹”。伴随那略为沙哑的歌声,黑暗里开始泛出微波,淡淡的像化成水气,闻得出幽暗的伤感。我猛然从歌曲中抽出思维,心里禁不住疼痛:我这一生,已经无法踩出这样的步伐!
我大概也喝了不少酒,在他们跳舞的时候,望着他们的身影,一边拿着火柴挑逗动跳跃的烛火。当唱机的一曲结束之后,我竟然发现自己忽然滑落的泪水。
灯光在次亮起时,唱机已停,厅内只剩三人,阿毛房里传来小林急促的呻吟。王小军放开晓夕的手,提出告别。我见晓夕出去送他,就默默地在厅里听小林的声音,然后透过半掩的门看见他赤裸的身体,阿毛用嘴安慰他的身体……我感到下身突然涌起一股力量,又酸又疼,从小腹一直冲到足根,尔后反弹回来,积聚到小腹下侧,那里立即充血。这时,晓夕还没回来,小林却大喊一声,紧紧将她的头按在那里,全身抽动。我同样浑身欲裂,正想大叫,又听见里面传来玻璃杯砸碎的声音,同时见小林开门出来,赤身捶胸大呼:“天哪,我为什么还是这样啊!”
(21)
(21)
我想他一定是喝醉了,便一动不动地观察:他满脸通红,身上红白相间,生殖器正在变软。他见到我,也不回避,喃喃地自语:“为什么,为什么……”
我担心晓夕回来看到会遇见这尴尬的场面,于是推着轮椅到他面前,示意他进去。小林把我一同拉进房里,我见阿毛的衣物依然仍得到处都是,她则裹着被子靠在床头,只露出红晕的脸和光滑的肩。小林仍不穿衣服,口齿不清地说:“小陈,我一见到她就挺不起来,你说为什么?”
“我想这是心理问题,”由于我和晓夕还没有尝试过性,所以只能套用影视作品和书籍的情节,并现身说法道:“我也是这样,在晓夕面前比较紧张,可能是觉得自己已经残废,配不上她,所以即使对她的身体,所以总无法完成那事。”
“真的吗?”小林大惊,“你们也……”
“是的,”我点头,“如果我们一起努力,都可以克服的,真的只是心理问题罢了。”
他疑惑地站在那里,生殖器已经缩成小不点,他眼里泪光闪动,拍拍我的肩,沉痛地说:“哥们,我明白啦,谢谢!虽然我不懂怎样才能克服,但你的话就是我的信心,至少,我们是并肩战斗的。”
我想,每个人都有缺陷的一面,只不过在别人看不到清罢了。
小林穿起衣服,把我送到房里,晓夕却已经躺在床上。我关上门,她第一句就说:“来吧,别为你的腿而自卑,在我眼里,你永远是强者!”她翻开被子坐起来,一身内衣竟如蚕丝般透明,肌肤如同裹上一道淡紫的雾,隐隐若现出双乳的轮廓。
我的下身又如冲电,胸口暖气一荡,顺着她的手力,一把扑到床上。
我没想到,这个我眼中的小女孩如今已经长大,脸上悄然褪色的是学生时代的稚气,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生活压力下包含冲劲的奋斗中的成熟感。她的发型不再是从前的公主头,长长的发梢有些向外的翻翘,唇色较从前红润得多,只是眼角隐藏不住疲惫过后的一道细纹。
她在我的身下缓缓地呼吸,双峰紧紧地顶住我,温热暗暗传递到我的心里去。我禁不住吻她,悄悄褪去她上身的轻纱,滑过她的胸,暗暗向下探去。她翻过身,帮我脱去衣服,手指颤抖着触到我的下身。
我们经过一番折腾,汗水已经混合,可我却总无法进入。她赤红着脸,慌乱地说:“没办法,那里太涩,不润滑……”我亦急得满头是汗,看着愤怒的生殖器,无可奈何。
她疑惑地看着自己,问道:“会不会是我有病,怎么会这样呢?”
“是不是太紧张啦?”我说,“可能第一次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吧,呆会再试试看。”
她点点头,重新坐上来,几番努力,结果同样徒劳无益。于是,我们不得不接受第一次性爱尝试被迫流产的现实。
晓夕拿起浴巾围在身上,打开电脑放出音乐。她泡好两杯绿茶,一杯推到床头柜上,“对不起,我可能是因为工作太紧张的缘故……”
我封住她的口,“不要紧,我们慢慢来吧,第一次不能成功的大有人在。”
她点点头,吸入一口茶,又摇头叹道:“下一周,我还得加班,可能连续好些天没法回来。好在王小军刚来厦门,还没工作,他答应我会来照顾你。”
“你曾经说的大一追求过你的男生就是他吧?”我见她没有否认,继续开玩笑,“他可是我的情敌,我答应了岂不是引狼入室?”
晓夕一听乱了阵脚,放下茶杯认真地说:“可是我已经拒绝过他,我们之间只是朋友,你不会这么小心眼吧?”
“好了,好了,看你那认真的样,”我见她有些急,忙收起玩笑的口吻,“明天就叫他来吧,我的腿必须尽快好起来!”
她听罢,轻松地一笑,站起来准备扶起我,一同去洗澡,不想手才刚使劲,浴巾便脱落下来。她伸手捂住我的眼睛,我则不依不饶,把手伸向她的胸口。她失声一叫,一把推开我,向后退出几步,呵呵地笑出来:“偏不成全你这个小色狼!”
我下意识地发力,想一把拉住她,两腿居然绷紧一下反弹出去,整个人跌落床下。晓夕忙上前扶我,惊道:“你的腿能动?!”我思维还没反应过来,泪水已经溢出,大概是因为头撞在桌角给痛哭的。我摸着头,看着我们赤裸裸的身体,一时之间充满呼喊的欲望,全身上下顿然像是力足气涨,拥抱着她的腰发出一声野狼般的长长的怒吼!
晓夕抚摸我的发,企图让我平静下来,我拨开她的手,再一此尝试用下身的力量移动身体,结果大腿微痛,我双手一张,整个人向床内倒去,然后听到沉闷的一声响,脑袋撞到墙上!这时候,我的房门大开,小林和阿毛闯入,见到被眼前的场景不由大惊失色。
晓夕忙拾起浴巾围住,只剩我一人抱头在床上挪动。于是,他们不约而同地注视着我的身体,我情急之中企图想夹起双腿,不想力量全集中到腹部之下,那里反而更加愤怒地挺起来,野蛮对视着两位不速之客。
小林和阿毛更是目瞪口呆,站在门边说不出话来,好在晓夕抛出一件外套挡住我的身体,解释说:“刚才他的叫声吵到你们了吧,没事,他只不过这些日子有点压抑。”阿毛没听完马上退出去,小林则挥着手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们还以为小陈出什么事,赶过来看看。”说着也退出去。晓夕关上门,扑到床上捶我的胸口,埋怨道:“死人,脸都让你丢光啦!”
(22)
(22)
数日后,王小军如约来照顾我,但是刚刚做完腿部按摩,一个面试的电话就把他叫走,于是,我也打开电脑看新邮件。前两天,一家广告公司打算让我搬到上班地点住,可以带家属照顾起居,但晓夕太忙,不太可能抽身,加之我不想离开隔壁的女房客,故而拒绝。今天再次收到那边人事处的消息,说是可以同意让我在家社设计,但每周一必须到公司开会并接受在职员工教育。我电话征得晓夕同意后,发出肯定的答复。
信件刚处理完,我发现,阿毛的QQ头像不闪动,打开一看,几经有好几条信息罗列在上边。
“你在吗?昨晚那个男人有来干嘛?”
“估计你还没开机,我刚刚听到你的客人走了,有空跟我聊吗?”
“怎么还没等到你的回答,我烦死啦。”
“你终于上线啦,不过,你再不回答,我就冲到你房里去,不管里穿没穿衣服,反正没人可以救你。”
我读完忙回道:“昨天真是丑大了,头还撞了个包,今天还在疼。”
她马上回答:“终于来了,我真想你啊。”
“想我?为什么?”
“不知道,就是想,好像你身在万里之外,像是一朵天上的云,看得到摸不着。”
我对着屏幕傻笑,手指敲得飞快:“可我就在你的身边啊,直线距离只有不到10米,所以我不是天上的云,不在万里之外,而是触手可及的一个废物,想避开你都难。”
“哎!”她只发一个字过来。
“叹什么气呀,今天天气这么好?”我想起昨天在餐厅里的事,“我们计划的一夜情流产了,而我和晓夕的第一次也流产了,也许越是情人节,越是需要克制,这是不是有点黑色幽默的感觉?”
“谁跟里一夜情?千万不要乱讲啊,我可是良家妇女噢……哈哈,开个玩笑,可是昨天你也看见,小林喝了酒,在那么浪漫的气氛下还是不敢面对我。他还可以用其他方式快乐,我才惨啦,又得用手……随便问一下,你不会真的像我家小林一样,见到自家的花就不来劲吧?”
我不知该怎么说,只好实情相诉,“是她不够兴奋,不会润滑……所以很失败。”
“真是‘不幸的家庭个个不同’啊!还是让我在你的十米之外同情你一下吧——看你昨天躺在那里的样子,估计憋得难受吧——只可惜今天我对这个不来电,要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