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窗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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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窗帘-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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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推在旁边,双手交叉在一起,扳得骨头节都在咯咯的响。

    “看来我的手脚今天该舒展舒展了!”小妮扑过来,拉着康鑫的衣服。

    “不要!康鑫。”康鑫轻轻地把她推在了一边,严肃地说:

    “小妮,我是替你教训他!这样的东西不狠狠地揍他一顿,他不会长记性。不给他打残了,不知他还会糟蹋多少女孩儿呢!打完之后我们再去告他。他至少要被判五年。”

    倒在地上的男人揉着自己的腮帮子,一听这话,一下子坐起来,连连给康鑫作揖,头点得像鸡啄米。

    “好兄弟,你打我一顿行,可千万别告我呀。我知道错了,我这是第一次,你就饶了我吧,我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好不容易混到今天的地步。你要是告我,我可就全完了。”他不住声地求饶。

    “你这顿打是挨定了,这是你应得的下场。”

    那个男人又把头转向唐小妮说:

    “唐小姐,我再也不敢了,我向你保证。你大人不计小人过,饶我这一次,我永生永世感激你。”脱离危险的小妮觉得他的话就像是在背台词,让他继续说下去一准是: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未出满月的孩子,他们都指望我呢……

    “小妮,别理他。我和你一起去告他。”康鑫打断她的思想。那个男人看着小妮,突然就跪在了小妮面前,两只手打着自己的脸,嘴里说着:

    “小姐,您宽宏大量,我不是东西。我们那个公司是外资企业,他们要是知道了,我就真的完了……”小妮看着他那张痛哭流涕的脸,心怀恻隐。

    康鑫站到小妮旁边,坚决地说:

    “不行!小妮,决不能饶他,就是你饶他,我也不会饶他!”

    “唐小姐……”小妮看着那个男人,又看看康鑫,说,

    “康鑫,算了,给他一次机会,今天不要打了。要打以后也可以……”

    “小妮,你……”康鑫气急败坏地跺着脚。

    “康鑫。”小妮阻止他下面的话,对跪在那里的男人说:

    “你记着,这次我们算过去了。我不会去告你。希望你改邪归正,不然康鑫不会饶过你,我也不会。”

    唐小妮说完,拉着康鑫走了出去。

    四十八

    夜晚的鲸鱼湖,白色的凌志在岸边一颤一颤的,节奏欢快。窗玻璃上水汽弥漫,把车窗遮了个严严实实,水汽越凝越多,终于忍不住一道一道滑下来,朦胧着车内的颜色,好一道美丽的水窗帘。

    车里,两个白色的精灵,相拥着,高唱着,同时到达壮丽的巅峰。他们懒懒地偎在一起,康鑫的手那么随意地搭在小妮的胸前。

    “阿鑫,和上次又不同啊!”小妮的脸上红潮未褪,娇喘淋漓。康鑫笑着,笑得那么喜悦。

    “怎么不同?”小妮用舌头润了润嘴唇,微蹙的眉头舒展开来,甜蜜地闪动着睫毛,展开一个温柔沉静的笑容。

    “很多很多的礼花,在天空同时绽开,不断地落下又不断地升起。不像上次,只是我们自己放的那种小礼花,这次是节日的礼花。比如十一,很多的地方都放礼花,又灿烂又壮观。连绵不断的升起,绽开。一批还没有落尽,一批又升了上来,把整个天空照耀得格外美丽,那么辉煌,那么激动人心。绽放得那么大,那么持久。”

    “把漆黑的夜幕照得如同白昼一样,然后又有许许多多五颜六色的小雨伞飘落下来,是吗?”康鑫抱着他。小妮笑着点头,把头靠在他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让我看看你的小雨伞是不是都落下来了!”他的手指在她脊背上柔柔地划着,引得小妮扭动着身体,躲闪着,笑着哀叫:“康鑫,不要……。”

    “小妮,我真高兴!我觉得自己很伟大,在茫茫人海我把你找回来了。我喜欢你到达高潮时的忘情的叫声。喜欢你动作时来回摆动的身体,还喜欢在月光下看你不穿衣服的样子和你眼睛里的宁静和满足,你让我有一种满足的成就感。”

    “你真的好伟大!你那么自信地呼唤我。你给我的是一种从没体验过的震撼!我从来不知道自己还可以这样赤裸着身体,这么坦然地在一个男人的面前。我想,在没认识你之前我确实是一片荒原。是你这头牛把我开垦了出来。而你在我眼里是一片宝藏,我越来越多地发现你身上的可贵之处。”

    “小妮,你是我的宝贝,是个无价之宝。没有你之前,男欢女爱在我眼里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没有书上说得那么神秘,没有电影里演的那样精彩。但有了你,我开始相信那些都是真的。”

    “传说,女娲开始创造人的时候,本来没有男人和女人,只是一个人,人的力量大得很,可以移山倒海,可以上天入地。力大无比,无所不能。有一次把天踢了一个大窟窿。于是就有了女娲补天。后来女娲发现他没有办法再控制人了,人变得越来越强大。于是女娲就把人劈成了两半,一般是男人一半是女人。传说从此以后,人一生下来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在这一生里最重要的就是在找自己的另一半。如果找到了他们就会快乐,他们结合在一起就会有不可阻挡的力量,他们就会幸福。阿鑫,我是那么相信,你就是我找寻了三十年的另一半。当我握着你的手,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当我看到你的眼神,我就知道你需要我。就连我们的生物钟都那么一致。可以不食人间烟火地一头扎在工作里,也可以把一桌子的菜一扫而光。”

    “对,就连去厕所都不约而同。”康鑫笑着,深情地瞅着她。

    “小妮,我总觉得在你身上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只有在你这儿我感觉自己那么有力量,那么被你重视。你欣赏我,关爱我,你让我进步。你让我懂得爱不是一句简简单单的空话。你让我的心地变得纯洁。有人说,好女人就像一台洗衣机,无论是多么脏的东西,也不管你是苍蝇还是老鼠,她都会在轻轻地旋转中把你洗得干干净净。遇见你我是那么幸运,你让我那些心里的污垢全部瓦解,慢慢接受你爱的思想。爱是全身心地投入,是不求回报的付出。”

    “我们是两只单翼的天使,只有彼此拥抱才能展翅飞翔!”小妮迎着他的目光,想起第一次他说自己花心的情景,忍不住问:

    “你以前的生活是不是很糜烂?”

    “和你比起来,可能比较活跃。这可能和我生活的环境有关系。很多人都这样生活着,觉得自己没有什么不同。和你认识后,才知道自己以前的生活太低调了。”

    “你有过很多的女朋友吗?你和他们的关系是不是都走得很近?”康鑫想了想,把湿漉漉的头发向后捋了捋,认真地说:

    “说出来你或许不信,我一共交过三个女朋友。我对他们很好,他们也对我很好。”

    “为什么又分手了呢?”

    康鑫看着她,闪着眼光,轻描淡写地说:

    “到后来觉得不合适呗!”

    小妮不语了,拉过衣服搭在自己的身上。康鑫温温柔柔的环着她,手指在她的身上轻触。小妮痉挛地掠过一阵颤栗,更深地缩在康鑫的怀里,喊着:“不要……”

    康鑫继续抚摸着她说:

    “你的小雨伞还没有落完吗?女人的身体好奇妙,不像男人,只有一次高潮。女人可以有很多次,我们男人好亏呀!”

    “我也觉得好奇怪,你给我的每一次都会不同。我好幸福,我想肯定不是每个女人都像我这么幸运。也许有些女人一辈子也不会有这样的震撼。”

    “对,不是每个女人都会有你这种感觉。嗨,小妮,你闻闻咱们的车里有一种味道,好诱人,还有我的手上,喏……”康鑫把手伸到小妮的鼻子底下。小妮闻了闻,是的,一股好奇异的味道,小妮笑着说,

    “是你的味道!”

    “还有你的味道!”康鑫不甘示弱地说,

    “是你那个位置的味道还有我那个位置的味道。”

    “还有你的汗和我的汗的味道,还有你手上烟草的味道。”小妮说。

    “还有……”康鑫狡诘的说,“什么?”小妮问。

    “一种好香好香的味儿,从你身体里涌出来的。你的整个身上都有这个味儿,但在你的草原深处就更浓郁、更馨香。在我们做爱的时候它不断地涌出来,诱惑着我,让我特别地激动。”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不对,你一定是在逗我,我不信。”小妮摇着头。其实她在首师大上学的时候,有时虹和她总爱钻一个被窝,虹好像也对她说过她身上有一种香味儿,那是小妮认为那一定是浴液或者香皂的味道。况且这么多年,就是和她最近的沈达也没说过她身上有香味。

    “我没有骗你,不信你自己闻!”康鑫趁机把手指在她草原深处蘸了一下,举到小妮鼻子下。小妮闻了闻,真的,在他手指尖那一点湿湿的液体上确实有一股香味。

    “可是我没有擦过香水呀!”小妮好奇怪。

    “所以我说你是一个奇异的女孩儿。我第一次的时候就闻到了这种香味,当时我以为是香水的味道。后来我一次一次地求证,知道是你草原深处的味道。每当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身上的这个独特的味道就特别让我迷惑。”

    “你就不怕我是什么‘精’变的?现在悬崖勒马还来得及。”

    康鑫扑过来在她的腋下胳肢她,

    “你是什么变的,我都不怕,你这辈子都别想逃,不管你在那儿我都要把你抓回来。”

    “阿鑫……”小妮紧紧地抱住他“我哪儿也不逃,我好不容易找到你,我等了你三十年,如果有一天你离开我了,我会一直等着你。你给我留下的,可以让我再等上三十年……”

    “小妮,如果以后我不能让你快乐,如果另一个人能让你快乐,我不会怪你。我只要你快乐。”

    小妮推开他,认真地说:

    “不要说这么冠冕堂皇的话,如果真有这么一天,你如果不再要我了,一定是你不爱我了。但是我做不到,我一直就说自己的心胸狭小,我心里装不下两个男人,认识你的时候,我的心里是空的。沈达已经被我清除了。我不会再爱谁了,因为我的心被你填充得满满的,没有一点空隙。可是……”小妮故作矜持地说:

    “你不要生气,我一直没跟你说,我心里还有个男人,……。”

    “谁呀?”康鑫的脸忽然间变得煞白了。

    “是小泽……”小妮终于忍不住,笑作一团。

    听到小泽的名字,康鑫如释重负,回过神来,捉住小妮,喊着:

    “你这个坏家伙!存心让我紧张,还表现的那么一本正经,看我收拾你……”康鑫笑着张牙舞爪地朝小妮扑来,两个人喘息着,笑叫着滚在一起。

    四十九

    自从有了康鑫,也就有了牵挂、惦念和永无止境的喜悦。白天,他们一起到房地产公司上班,真的是“这一年总的来说高兴的事挺多,佳人不错,朋友不错,工作也不错。”佳人是小妮,朋友就不用说,准是康鑫了。工作上异乎寻常地得心应手,业绩直线上升。公司同事羡慕,老板夸奖。他们在公司可是扬眉吐气了。

    下了班,他们开着凌志四处奔跑。为工作,带客户看房,帮朋友参谋。

    康鑫的那个发明已接到通知,已被专利局认可,可以去参加小发明博览会。他们没有时间意识,几乎从来不看表,办完事,回来的路上,小妮会靠在他的肩上,让凌志载着他们在马路上散步。谁也不说话,只是把手握在一起。

    他们在一起做爱的频率很高,只要两个人的手还有力气握在一起,他们就有力气做爱。他们在如愿林,在鲸鱼湖,在一切安全又优美的地方。凌志车里的味道越来越浓。浓得一打开暖风,那特有的香味就会跑出来,钻进他们的鼻子里。康鑫说等以后有时间了,一定研制一种香水,专门给相爱的人用,而且这种香水会给相爱的人带来幸运。康鑫把香水的名字都起好了,叫“爱的味道”。

    以前的时候,星期六和星期日他们几乎不见面,自从小泽去了体校练武术,康鑫又找到了堂而皇之的理由,乐此不疲地接来送去,小妮阻止他好几次,让他在家好好休息,但第二天,他又会出现在体校门口。小妮娇嗔地责怪他,康鑫无可奈何地摊开两手说:“没办法,这个凌志现在不听我的,只要一出来就不由自主地往这跑。小妮甜蜜地笑着,拿他没有办法。

    小泽的武术在体校和康鑫的培养下,一招一式也蛮有味道了。而小泽和康鑫的感情也在一次一次的交往中日益加深。有一次,他们带小泽一起到郊外去玩,康鑫趁小泽向窗外张望的时候,悄悄地握了一下小妮的手,然后摇下车窗,大声地说:“我爱……”小妮睁大眼睛瞪着他,把他后面的字逼了回去。小泽回过头来,奇怪地望着他问:“康鑫叔叔,你爱谁呀?”小妮忙接过来说:“康鑫叔叔说他爱着郊外的风景。是不是?康鑫!”小妮的语气满含了温柔的命令。康鑫只好附和着说:“对,你妈妈说的对。小泽你最爱谁呀?”小泽毫不犹豫地清清脆脆的回答:“我爱康鑫叔叔!”康鑫和小妮面面相视,心中涌起无尽的感慨和柔情。

    自从和沈达发生摔花瓶事件,小妮找工人把家里的门锁换了。沈达再也不能随随便便地进来了。她通知了沈达,沈达什么也没说,再也没找过她。时间一长,小泽也不再关心爸爸是不是来接他,爸爸是不是来看他了。

    小妮几乎每星期都去看肖宁,他们之间更像一种亲戚关系。肖宁的爱人是个又开朗又直率的人。她特别喜欢小泽,喜欢得无以复加,喜欢得连小雪都嫉妒。

    小泽也会哄人。肖宁的爱人姓杨,唐小妮叫她杨姐。小泽就杨妈妈、杨妈妈的叫个不停。在外面吃点什么东西,也会想着给我杨妈妈留一点。为这,还闹了一个小笑话。

    有一次小泽在肖宁家玩,大家议论着各自喜欢吃的东西,那天杨姐正好上早班,没在家。小泽问肖宁:“叔叔,我杨妈妈爱吃什么?”肖宁开玩笑地随口说:“羊妈妈呀,你羊妈妈当然爱吃草了!”“真的吗?”小泽很认真。“真的!”肖宁也假装认真。

    肖宁这一句真的不要紧,第二天,小妮带儿子去参观蔬菜园,儿子一头扎进菜地里,弄了一身的土和泥,扬着手里的一把青草开心地说:

    “妈妈,我们到杨妈妈家去吧,我找到杨妈妈最爱吃的东西!”小妮恍然大悟。心里一个劲地骂肖宁,而且真的把小泽带到了肖宁家。结果可想而知,肖宁被杨姐罚做一个星期的家务。

    至于小泽和康鑫,他们好得就别提了。康鑫常常把他带到公园的草地上,教他武术。有时小妮也想学,康鑫说,这些都是花拳绣腿,教小孩儿还行,教大人就是误人子弟了。

    看着他们的感情这么好,小妮忍不住问:“康鑫,你对小泽这么好是不是爱屋及乌?”“不,不是。”康鑫果断地回答,“对小泽,我没有特意地对待他,是发自内心的始于自然的感受。以前也接触过一些朋友家的小孩儿,但都没有和小泽的这种感情,而小泽对我也是一种真情的流露,当他对我毫不犹豫地说,我爱康鑫叔叔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感动。这是世界上最珍贵的一份感情。我相信我和小泽有缘分,我们彼此珍爱着。”

    “不要让你在他心中的形象陨落,他那么爱你,崇拜你,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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