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神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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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神妻-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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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沈默。



齐严挑起浓眉,从羞得想跳车的宝宝,看到眼前的春宫图。



「哪里来的?」



「三姊送的。」她小声的说道,双手揪着丝裙。「我、我可以派人把这些书送回去的。」他会不会觉得,她不知羞耻?!



「不用。」



「啊?」



宝宝抬起小脑袋,诧异的看着他。



「用不着送回去,你收妥就行了。」他淡淡的说道,黑眸深处,闪过火苗。



她愣愣的点头,抱起绣本,全塞回书箱里。



被逮着偷瞧春宫书,原本以为齐严会火冒三丈,要不,至少也会数落她一顿,没想到他竟连眉头也不皱一下。是她太羞涩,还是他太过开明?



正在疑惑着,她陡然腰间一紧,娇小的身躯跌入他的怀抱。



「夫君。」她低喊一声,赫然惊觉,齐严非但搂住她,大手还在到处乱摸,哪儿都不放过。



他拧着眉,一脸不悦。



「怎么穿得这么单薄?」



「呃,我不冷。」刚刚瞧了那些书,她羞得全身发烫呢!



「飘雪了,把被风拿来穿上。」



听他这么一提,她才陡然发现,窗外已经大雪纷飞,飘起今年的第一场瑞雪,车厢内温暖,外头却冷极了。



「是。」她点头,想要起身,他却不允许,抱得牢牢的。



男人的体温既热又暖,把她包围在其中,暖得几乎要冒汗,压根儿不需要什么披风了。



宝宝有些僵硬,水汪汪的眼儿,偷偷*瞄,恰巧跟那双深邃的眸子碰个正着。她、心儿一跳,立刻又垂下小脑袋。



「还疼吗?」他突然问道,灼热的气息,吹拂过她的耳。



「啊?」她反应不过来。



齐严没回答,浓黑的眸子瞅着地,粗糙的指掌,滑向她娇嫩的大腿内侧,揉着酸疼的肌肉。



力道适中的揉抚,舒缓了酸疼,昨晚的酥痒难耐,伴随他的举止,再度袭来。她咬着嫩唇,粉脸娇红,小脑袋用力摇晃,说不出话来。



「我没伤着你吧?」



小脑袋摇得更用力。



「你昨晚很疼。」他徐徐说道。



宝宝从发根到脚趾头,全羞成了粉红色。



昨晚,她又昏了过去,这回却不是害怕,而是因为他对她做的那些事



想起昨夜的亲昵,宝宝就羞得想挖个地洞,把自个儿理进去,永远都别出来见人。



原来,夫妻就是这么一回事吗?



她的颈间,还有他激情的吻痕;她的耳畔,还记得他的喘息;她的眼、她的唇、她的身子,都被他烙上印记



想着想着,她的颈子又有些酥痒了。



呃,啊,这不是幻觉,齐严正在哈着她的颈子!



「呃,夫君」她惊慌的低喊着,又闪又躲,不断缩着脖子,但是不论地躲到哪儿,就是难逃「虎口」。



他箝握住她的纤腰,啃过雪嫩的肌肤,用的力道不轻不重,没有留下伤痕,却令她颤抖不已。



呜呜,他是饿了吗?不然为何总爱哈着她?



宝宝扭着身子,笨拙的想避开,双手用力一推,没能推开他,自个儿却失去平衡,整个人往后跌去。



咚!



好痛!



她呻吟一声,后脑撞上车梁,疼得头晕眼花。



车外传来男人的轻笑,不知道已经在外头听了多久。



「主子,咱们到了,您跟夫人要不要换个地方再继续?」



此话一出,外头响起闷闷的笑声,全都听出了弦外之音,以为新婚夫妻不耐车程无趣,正在里头忙着。



齐严哼了一声,撩开车帘,锐利的目光四下一扫,闷笑声瞬间消失,就只剩站在车厢外的粗犷男人,仍挂着不知死活的笑。



「主子,打扰了吗?」司徒莽偏头望着跌趴在地板上的宝宝,笑意更深。



「闭嘴。」齐严冷冷的说道,单手一伸,就将她拉了起来。「摔伤了吗?」



「没有。」她摇头,克制着不去摸后脑,更不敢说自个儿摔得好疼。



他面无表情的点头,跃出马车,站定后才转身,朝她伸出手。



宝宝提着丝裙,小心翼翼的走到车边,扶着他的手臂想下车。但是车厢实在太高,她试了一会儿,还是踏不到地,有些发窘,只能可怜兮兮的抬头,向他求救。



「夫君,我啊!」



不耐她媲美龟速的动作,齐严接掌主控权,虎掌握住她的纤腰,将她凌空抱了起来。



她惊慌的喊道,连忙抱住丈夫的颈项,娇躯贴得紧紧的,就怕他会失手将她摔伤。



软玉温香偎在怀中,齐严双眸一亮。他举高她,极为缓慢的放下她,虽然隔着几层衣衫,但她的柔软贴熨在他的坚硬上,一寸寸的往下滑,简直像要摩擦出火苗来。



双脚一落地,宝宝就急着要逃走。他却不放人,还将她的手握得紧紧的,也不管她是不是羞得想躲起来。



这幕好戏,别人看得脸红心跳,君莫笑可看得刺眼。



「爷,邻近几镇的钱庄负责人,都在屋内等着了。」她走上前,执意棒打鸳鸯,还冷冷的睨了那小新娘一眼。



「先用膳,再让他们到大堂来。」齐严说道,举步往大门走去。



宝宝这才发现,马车早已驶进一处院落,他们正站在宅子前方。四堵高墙,将这楝宅子围在中央,宅邸内没有花圃、没有楼阁,每楝建筑都高大而冷硬。



「今日在这里歇息,明日才会继续赶路。」司徒莽主动为她解释,粗犷的大脸上露出友善的微笑。



她回以微笑,虽然被齐严扯着往前走,还是努力转过小脑袋发问。



「我们何时会到双桐城?」



君莫笑插嘴。「要是日夜兼程,三天就可以到达,只是这会儿拖拖拉拉,只怕要浪费一旬的时间。」



从前往来京城与双桐城之间,都是疾车快行,不浪费半点时间。但是这回齐严竟下令,车速不得过快,平白耗费了数日。



司徒莽伸出食指,对她摇了摇。她却哼了一声,撇过头来。



这间宅子的总管,以及众多丫鬟、仆人,知道刚刚成亲的主人,将要在这儿落脚,老早就在门前列队等着了。



「这儿是哪里?」她低声问着丈夫。



「齐家的别业。」



「唔,我是问,这处别业是否有什么名称?」进门的路上,她只瞧见,门楣上头,以苍劲的书法为底,大大的刻了「十、六」二字。



齐严看了她一眼。「这里就是十六。」



「啊?」



十六?这是什么?编号吗?



虽然老早就知道,齐严是个实事求是的人,但她万万没想到,他竟严重到这种地步,甚至不愿意替别业取名,一律以数字称呼。



「呃,这座宅子没有名字?」宝宝不死心。



「没有。」



「那么,京城旁的那座府邸是」



「十七。」



他抛下回答,迈开步伐,走入别业,不再理会她。



宝宝站在原处,仰高了头,瞪着门楣上的两个大字,久久说不出话来。




  
  
    
      
        
    
  





        

        
      







  



  

  
    
      
        
第三章
      
      舟车劳顿,走走停停,一旬之后,车队才驶入双桐城。



连日的疲劳,让宝宝又困又累,当齐严将她抱下马车时,她甚至没能睁开眼睛。



齐府的所有仆人,全在屋外列队迎接。他们老早就听见主人大婚的消息,屋内屋外,到处大红色的剪纸,让死寂的宅院,也沾了几分喜气。



「主人,城里钱庄的」一个中年男人走上前来,恭敬的报告近况。



齐严冷眼一扫,对方立刻闭嘴,不敢再吭半声。



「唔,我们到了吗?」她迷迷糊糊的问,小脸埋在他怀里,汲取好闻乾爽的男性气息。连日的接触,让她的恐惧转淡,逐渐能接纳两人身体上的碰触。



「没事。你继续睡。」他低声说道,抱着她穿堂过廊迅速回到卧房。



她慵懒的打了个阿欠,没发现自个儿已经离开齐严的怀抱,被搁进暖暖的被窝。



四周安静了一会儿,直到房门悄悄被打开,细碎的脚步声、交谈声,像蜜蜂似的,嗡嗡嗡的盘桓不去,骚扰她的好梦。



宝宝蹙起眉头,睁开一双迷蒙的眼睛,赫然发现,一大群女人围在床边,瞪大了眼睛,全等着她醒来,齐严则是不见踪影。



「啊,醒了醒了。」一身红衣,编号“八”的女人嚷道。



「你吵到她了。」编号「十五」哼了一声,还走过来,替宝宝盖上被子,就怕她着凉。



「我才没有!」



「有!」



宝宝揪紧锦被,瞪大眼睛,望着满屋子的娘子军。



眼前这些女人,有的美艳、有的秀丽,风姿打扮各有不同,唯一相同处,是她们的衣襟上,全都别着红色的牌子,上头都写有编号。



「睡得还好吗?路上没累着吧?」编号三十二,和颜悦色的问道。



头戴凤簪,编号「十二」的女人,排除障碍,挤到床边,迫不及待的拉起宝宝的手。



「别怕别怕,我是娘啊,来,乖,喊一声‘娘’。」



还来不及说话,另一边又有人嚷起来了。



「就你是娘,难道我们都不是?」



宝宝看向左边,瞧见发声喊话的,是身穿红袄,编号「十」的美艳妇人。



「哎,别误会,咱们姊妹同辈,她喊谁不都一样?」



宝宝看向右边。



「那也不能让你占了头筹啊!」



宝宝再度看向左边。



「别争了,咱们围个圈,谁也别吃亏。」娘子军中有人提议,引来附议声。



噢,她的颈子好酸!



早就听过传闻,齐严的父亲风流成性,娶了一打的妻,一打的妾。满屋子的妻妾加一加,她可足足有二十四个婆婆呐!



亲眼见着满屋子的女人,宝宝才能体会,齐严肩上的责任有多重。



他并非长子,却优秀过人,一肩担起重责大任,即使要奉养的人数,比其他大户人家多了好几倍,他仍是一声不吭,经营得有声有色。



富贵人家一年的吃穿用度可不少,银子就像倒水那样花出去,要不是齐严生财有道,即便是挖金矿起家的齐家,只怕也老早就被吃垮,哪能到如今还呼风唤雨、吃香喝辣?



作为这么一大家子的当家,实属不简单。要当他的妻子,只怕也不是件容易的百事。



宝宝放开锦被,优雅的滑下床榻,在娘子军前盈盈福身。



「媳妇宝宝,见过各位娘亲。」



「唉啊,别多礼,快起来。」娘子军们、心花怒放,七手八脚的将新媳妇扶起来,一番评头论足后,不禁连连赞叹。



「瞧瞧这脸蛋、身段,美得让人心都酥了,也难怪齐严迫不及待,等不得那些礼俗,急着要把你娶进门。」



宝宝粉脸一红,没有答话。



提起过度仓卒的婚礼,有人就不禁抱怨。



「他也真是的,迳自就在京城解决了,也没让咱们这些长辈去观礼。」



钱府由金金出面,齐家有齐严作主,两人都是发号施令的人物。两家的长辈,在这场婚姻大事上头,全都插不上手。



编号「二」挤到最前头,将一个红绒锦盒递过来。



「来,瞧瞧这个,我给你带了见面礼。」



宝宝轻声道谢,打开盒盖。



锦盒里静静躺着一串珍珠项链,粒粒个大色纯,大小如一,显得格外珍贵。这是南珠中的极品檀珠,上面还有淡淡香气。



「但可是咱们宝喜坊里头,最圆润的一串珠子。」



眼见有人端出礼物,娘子军们立刻发动攻势,各类的金银珠宝,全一股脑儿的住她怀里塞。



「来,让娘替你戴上。」



为了戴上珍珠项链,黑亮的发被盘了起来,露出黄金富贵锁。



众人又是一阵惊叹。



「啊,这就是传说中的富贵锁?」



「真能集聚财富吗?」



「也难怪齐严的算盘拨得真厉害,有了这个富贵锁,咱们齐家」还没说完,说话的人已经挨了一拐子。



宝宝、心口一痛,却仍僵着嘴角,挤出微笑。



早就知道,他娶她是为了富贵锁。只是亲耳听见,远比臆测来得伤人



眼见气氛有些痴,她压下心里的难受,转移话题。



「呃,娘,我想请问,这是什么?」她指着娘子军们衣襟上的红牌子,一脸困惑。



「喔,这个啊,府里家大业大,人口众多,齐严说了,他记不起名字,就一律发了牌子,标明排行顺序,也好辨认。」



「每个人都有吗?」她又问。



「是啊,人人都不缺。」



宝宝偏着小脑袋,为这诡异的规矩蹙眉。



她开始能够理解,齐严的想法了。



他是天生的商人,实事求是得接近无情,除了赚钱之外,不会多花一分心思,更不可能有闲情逸致,为屋子题上雅号。为了省事,索性连人名都懒得记,除了左右手外,其馀一律也以编号称呼。



难道齐严的的脑子里,除了数字,就容不下其他?



那么,他是不是也即将把她列入编号呢?



双桐城位处北方,是以巨石筑成,雄伟而庞大,比起京城的富丽堂皇,更显得严酷冰冷。



入冬之后,大雪不停,整座城银妆素染,一片雪白。



宝宝花了很长的时间,穿过长长的走廊、宽阔的中庭、前院,才到达齐府的大门。小脑袋探出大门,毫不讶异的在门楣上头,看见同样苍劲的笔法,刻了个“一”字。



她若有所思,走回齐府主楼。



「夫人,晚膳备妥了。」丫鬟福身。



这丫鬟也不例外,衣襟上别着牌子,编号「三十二」,伶俐讨喜,才被派来主楼伺候着。



「外头天冷,等爷回来,就先把热汤端上来。」宝宝吩咐着,敛着丝裙,在窗边坐下。



仔细观察下来,地逐渐理出了个概括,看出府内的牌子,是以颜色区分等级。



红色的牌子,是二十四位娘专用的,地位尊贵。



粉红色的牌子,则是妻妾们的孩子,是齐严的兄弟姊妹。除了年幼的,其馀大部分不住在齐府,全被他分派出去,在各处任职。



丫鬟、仆人们,衣襟上则是蓝色的牌子,人数众多。



这几色名牌是齐府的辨识证,齐严下了令,没有佩戴牌子的人,一概不许在府内出入。



这情况让宝宝别扭极了,入府几天,每回听到他以醇厚的声音,叫唤着某个人的编号时,她就觉得不舒服。



店铺、屋子也就算了,每个人都有名有姓,又不是牲口,怎么可以拿来编号呢?



门被推开,高大的身躯踏入屋内,伴随一阵风雪寒气。



「夫君万福。」宝宝敛裙福身.一走上前来,亲自为他解下皮氅。



齐严拍下肩上的白雪,任白嫩的小手,软软搁在胸前,解开皮氅的系带。漆黑的眸子,扫过空荡荡的桌面。



「用过晚膳了?」



「没有。」



「怎么不用?」



她微微一笑。「我在等你。」虽然过了用餐时间已久,她仍坚持要等他回来。



齐严双眸闪动,不动声色,一撩衣袍,迳自入席。



丫鬟按照吩咐,先端上热汤,等到汤盅见底,才陆续端上精致可口的膳食。



宝宝挟了块白斩鸡腿,克尽妻子的职责,为他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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