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神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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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神妻-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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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按照吩咐,先端上热汤,等到汤盅见底,才陆续端上精致可口的膳食。



宝宝挟了块白斩鸡腿,克尽妻子的职责,为他布菜。



「昨日娘亲们找我去,告诉我许多事。艳娘还说,你爱吃这个。」虽然家财万贯,他偏爱的吃食却很简单。



「谁?」他拧眉反问。



屋里人太多,他水远认不清,父亲娶回来的莺莺燕燕,哪个人是哪个。



「来由自江南的那一位。」



他眯起眼睛,努力思索。半晌后猛一甩头,乾脆放弃。



「算了。」



「十三娘。」她提醒道。



黑眸一闪,恍然大悟。



她叹了一口气,搁下筷子。「你不可以将家里每个人都编号的。」



「很方便。」



「但是太过不近人情。」



他没有说话,显然懒得跟她讨论这件事。



宝宝垂下眼睫,没有继续追究,柔顺的住了嘴,一双晶亮的眼儿,却格外闪亮,不知在盘算什么。



软嫩的小手端起酒壶,为他斟酒。



此路不通,她并不心急,不着痕迹的换了个话题。



「夫君,我想请问,哪一位是你的娘亲?」她仔细观察过,却还是分辨不出,齐严的五官究竟是像谁。再说,他对二十几位夫人都一视同仁,恭敬有礼,却冷淡疏离,她压根儿猜不出,他的生母究竟是谁。



齐严扣住酒杯,面无表情。



「都不是。」



「啊?」这个答案,倒是她没猜着的。



「我是被从府外带回来的。」他简单的说道,彷佛事不关己。



他的生母既不是妻,也不是妾,而是他父亲在外头的情人。他是私生子,因为自小难掩的才华与天赋,父亲才对他格外宠爱,镇日带在身旁,培养做接班人。



宝宝咬着红唇,说不出话来。



他这么骄傲,就算是生母的离弃曾带来伤害,那强烈的自尊心,只怕也容不得旁人的同情与怜悯。



也难怪他订下的规矩,冷硬得不近人情,在他的生命里,从来就只有责任,容不下半点温情。



她鼓起勇气,握住他的大手。



齐严的视线从软嫩的小手,挪移到她的脸上。



幽暗的眸光,让她、心头一热,粉脸蓦地变得嫣红,连忙迅速转开视线。成亲至今,她虽然仍旧羞怯,但已不再无知,能猜出他那样的眼神是代表着什么。



噢喔,糟糕,看来,他把她的安慰想偏了!



她连忙想收回手,黝黑大掌却倏地一翻,将她擒住。



「别随意碰我。」齐严徐缓的说道,目光如炬。



热烈的目光,令她的身子窜过一阵轻颤,夜里的亲蔫画面,在脑子里转了一圈,令她呼吸困难。



「为什么?」她小声的问。



「那会让我想要你。」



如此坦白的宣告,让宝宝羞极了,要不是手还被他握着,肯定已经拔腿开溜。



她的羞赧,意外的取悦了他,带着酒香的指,恣意的揉了揉她的嫩唇,直到她喘息不已、唇儿嫣红,这才满意的收手。



「明日我要出城,不回府里,你不用等我用膳。」他淡淡的说道,怀疑要是没有吩咐,这个小女人说不定会饿着肚子,等他一晚上。



宝宝的注意力被调了回来,眼儿一亮。



「夫君要去临城?」她先前听九娘提过,临城的钱庄出了此问题,需要齐严去处理。



他点头。



「那么,夫君不在府内的期间,我该做什么?」



「什么都不需做。」



小脑袋用力摇了几下,不以为然。



「不行不行,我是你的妻子,可不是客人,怎能游手好闲?」



「那么,你想做什么?」



她眨眨眼睛,垂下眼睫,避开视线。



「唔,也没什么,只是一些小改变。」她轻声说道,模样温驯可人,没半点威胁性。



齐严面露不耐,大手一挥,大方的赐权。



「你做什么都行。」这娇小的女人,软弱得像风一吹就要被刮上天,就算他愿意给予权力,她又能做出什么大事?



「什么都行吗?」她求证。



「我从不食言。」齐严沈下脸,没想到这个小女人,竟敢质疑他的信用。



「小女子相信,夫君绝对是一诺千金。」



宝宝忍着笑,倾身为丈夫斟了一杯酒,滴溜溜的眼儿,已经转到丫鬟的衣襟上,盯住那牌子不放,心里盘算着该从何处着手。



她已经找到事情可做了。



曙色方褪,齐府开了大门,众多的仆人拿着雪帚,清理屋里屋外厚厚的积雪。



刚送了爷出门,雪上还有深深的马蹄痕。即使主人不在,奴仆们还是卖力工作,不敢怠惰。



窈窕的身影穿过走廊,左看看右瞧瞧,慢吞吞的晃到大厅,在黑檀木椅上坐定。



身穿灰衣的中年男人一瞧,立刻迎上前去。「少夫人。」



宝宝凝目一望,发现他胸前的牌子上,写了个二字,可见地位非凡。



「我是府里的总管,少夫人往后要是有什么吩咐的,请尽量交代。」他一面自我介绍,还嘱咐丫养快点端上热茶,让少夫人暖暖身子。



「如果我有事想请教,也能烦劳你吗?」



「当然。」



「什么都可以问吗?」



「是的。」



地弯起红唇,笑得万分甜美,从袖里掏出一叠宣纸。



「那么,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总管先是一呆,接着皱起眉头,苦苦思索。



「呃,少夫人,请等等,让我想一会儿。」太久没用,他都怏忘了自个儿的名字了。



「慢慢来,不急的。」她好整以暇的说道,持起拦在桌上,那枝齐严专用的狼毫笔,再用笔杆桃开宣纸,上头早写得密密麻麻,全是二十四位夫人,以及府内少爷、小姐们的名字。



总管瞪着宣纸,有些反应不过来。



「少夫人是想练字?」他狐疑的问道。



她莞尔一笑。「不,我是想拟份名单,把府内众人的名字全列下。」笑容更柔更美,简直要令人目眩神迷。「等所有人都将名字记妥,这牌子就能作废了。」



总管双眼发直,无法转开视线,过了半晌,那些话才渗进他发晕的脑袋里。



啊,他懂了!



他脸色发白,双手乱挥,额上爬满冷汗。



「这这这,少夫人,这可万万使不得啊,爷下过命令,牌子绝对不能除下,谁要是没戴牌子,一律得扔出府去。」一想到爷的坏脸色,他就吓得双脚发抖,几乎想跪倒在地上,求宝宝打消主意。



「别担心,爷不会怪罪的。」她笑容不减,脸不红、气不喘的说道。



「啊?」



「这是爷出门前,交代我处理的。」长长的眼睫,遮掩了闪亮的眸子,只有红唇上惑人的笑,泄漏了一丝端倪。



齐严说了,她想做什么都行,不是吗?那么,她也只是照他的吩咐,尽力而为罢了。



总管擦着冷汗,眉间的结逐渐松开。虽然满心怀疑,但是少夫人说的话,总不会有假吧?再说,爷出门前也交代了,少夫人想做什么,就必须一切照办,任何人都不得违逆。



还没想出个结论,娇软的声音再度响起。



「能请你找几位仆役过来吗?我想尽速开始。」这项陈科旧律颇为棘手,不费上一番功夫,可还解决不了。在齐严回府之前,她得尽速打点好一切。



总管一咬牙,放弃挣扎,束手投降。



「呃,那个那个,标号二四五,快过来。」他吆喝着。



小伙子抱着扫把,小跑步入厅,笨拙的行礼,神态紧张。



「少夫人。」



宝宝点头,提起狼毫笔。「你叫什么名字?」



小伙子没回答,胀红了脸,把扫把抱得更紧。



「少夫人在问你名字呢!」总管皱眉。



「我三岁就入府,府里又只用号码来称呼,所以」他搔搔脑袋,困窘的回答,老早就把名字给忘了。



她叹了一口气。



「请把名册拿出来。」就算脑子里忘了,但白纸黑字总是抹不掉的,名册上该还留有纪录。



总管领命,火速奔去领了名册,等回到大厅时,排队等着登记名字的仆人、丫鬟,旱排成一条人龙,曲曲回回的绕了好几圈。



看来,少夫人刚到齐府,挑来初试身手的,可就是件大工程呢!




  
  
    
      
        
    
  





        

        
      







  



  

  
    
      
        
第四章
      
      他不该赋予她权力的。



短短几日的时间,齐府就像改朝换代似的,维持数年的规矩,全让那个小女人打乱了。



临城钱庄的事一解决,齐严就抛下司徒莽与君莫笑,策马赶回双桐城,回到齐府的时候,天色已晚。



他跃下骏马,大步踏进宅里,鹰目一扫,立刻就察觉不对劲。



屋内的仆人们,仍是各司其职,但嘴里全都念念有词,不知在背诵什么。以往形同陌路,各忙各的,但这会儿碰上面,就主动停步,还掏出纸条,相互确认。



最令他脸色愀变的,是众人的衣襟上竟然空空荡荡,他赖以认人的牌子,这会儿全消失了!



高大的身躯,因为愤怒而僵硬;黑眸每扫过一个仆人,就变得愈阴鹫。



大堂之上,总管的嘴里也在叨叨念念,双手在身上东摸西掏,不知在找些什么。



「怪了,明明搁在口袋里的,怎么不见了?」他喃喃自语。



真是的,少夫人誊了名单,列出所有人的名字,要他们好好背诵。起初,大夥儿兵荒马乱,忙着把号码与名字凑在一块儿,等到习惯了新法子,倒也觉得有趣,府内的气氛热络不少。



没想到,新规矩才刚见效,爷就回来了。



「啊,爷,您回来了。」总管忙着请安。



齐严拧眉。



「牌子呢?」



「啊,爷,您放心,少夫人都处理妥当了。」总管连忙说道。



他眯起眼睛,眸中迸出危险的光芒,下颚一束肌肉正在隐隐抽动。



「她做了什么?」



呜呜,哪里不对劲了?!为啥爷的表情变得这般吓人,活像想把他给折成十八块!他任职多年,可还没见过爷发这么大的火。



辐射而出的怒气,让大堂内的仆人丢下抹布、扔下雪帚,火速开溜,不敢久留。只剩全身发抖的总管,独自面对齐严。



他硬着头皮,搬出少夫人当挡箭牌。



「呃,就是爷您交代的事啊!少夫人说,是您要她记妥众人名字,将牌子作废的。」少夫人看来娇弱,处理事情可不含糊,谨慎细心,才短短三日,就让所有人心服口服。



齐严猛地伸手,将总管提到面前。



「我、交、代、的?」他缓声问道,黑眸微眯。「她是这么说的吗?」



「没错没错,少夫人说,是爷出门前吩咐的。」总管虚弱的说道,两脚悬空,全身抖啊抖,差点没跪趴在地上求饶。



「那些牌子呢?」



「呃,少夫人说了,为免大夥儿还会依赖牌子,牌子全数收回,然后扔进火里烧了。」



她烧了那些牌子?



轰!



齐严全身一僵,像是火药陡然在脑中炸开,所有理智全被轰到九霄云外去了。



总管冷汗直流,胡乱摸索,总算摸出名单。他举高手,将名单捧到齐严的面前。「爷,这就是名单,少夫人嘱咐我们,要好好背」话还没说完,颈部箝制顿失,他咚的一声,重重捧回地上。



齐严转身,往主楼走去,疾步如雷,震得全府战栗。



所有人争相走避,关窗关门,躲在棉被理不敢出来,就怕遭到池鱼之殃。



糟了糟了,少夫人是不是要遭殃了?



主楼的木雕大门,砰的一声被踹开。



「你做了什么?」巨大的咆哮声响起。



丫鬟们惊叫着,全都花容失色,有一个吓坏了,还失手捧了一壶茶。



「爷,少、少、少夫人」



「她在哪里?」他冷声问道,如鹰的黑眸在屋内扫了一圈,没瞧见宝宝的踪影。



「少夫人正在更衣。」丫鬟小声的说道,吓得快哭了。



他浓眉一拧,穿过花厅,踏入卧房。



大床的纱帐中探出一颗小脑袋,粉脸微红。



「夫君请稍待。」宝宝说道,才刚穿上纱衣,连外裳都还没穿上。



齐严眯着黑眸,脚步没停,大手揪住纱帐,陡然拉开。



「啊!」



她刚刚沐浴过,洁润的身子上、只穿着薄薄的纱衣,隐约可见贴身的绣兜,除了颈间的富贵锁外,没有其他的首饰,那娇软的模样,在烛火下格外诱人。



黑眸扫过她的肌肤,落在粉嫩的小脸上,眸光一闪,怒气却没有消褪的徵兆。



「出去。」他冷冷的下令。



丫童们哪敢久留,情况危急,全忘了福身行礼,争先恐后的逃出主楼。



室内岑寂,只剩夫妻二人。



齐严瞪着她,脸色难看到极点。



「夫君,我知道你有话要告诉我,但是,可否先让我穿上衣裳?」她扯着锦被,遮住胸前春光,清澈的眸子,渴望的望着被丫鬟搁在桌上的衣裳。



就算是他想骂人,也得等到她服装整齐吧!穿得如此单薄,虽然不觉得冬夜严寒,但他深幽的目光,已让她手足无措。



只是,他却不让她如愿。



「不需要。」



「呃,但是」



「等会儿就要脱了,不用再浪费时间穿上。」他平淡的说道,在桌前坐下,冷眼看着她。



宝宝脸色一红,没想到他竟说得如此露骨。



「解释清楚。」齐严沈声下令,浓眉紧皱,开始逼问。「我不在的这几天,你动了什么手脚?」



她正襟危坐,小手搁在膝上。「我先前告诉过夫君,只是一些小事。」她浅笑着。



他的神色,已经让她知道,他有多么生气。废除这项规矩时,她就有心理准备,知道他肯定要发火。



只是,她虽然不安,却不觉得恐惧。



成亲前会怕他,是幼年割发的记忆太深刻,被他吓坏了。但是成亲之后,她逐渐发现,他虽然冷酷严厉,却从不曾伤害她。



他或许冷淡、或许脾气不好,却绝对不是个恶人。



虽然齐严要的只是富贵锁,但是她已经下定决心,要扮演好妻子的角色。那么,对府内的荒谬规矩,她自然就不能视若无睹。



「烧掉牌子,这算是小事?!」他爆发了!



她保持笑容,十指却扭啊扭,泄漏心里的紧张。「我希望府内,往后改掉以数字称呼的方式。」



齐严皱眉,睨着小妻子,神情莫测高深。



「为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庆幸他至少不是暴吼着一口拒绝。



「身体发肤,包括姓名,都是父母所赐,怎么可以随意弃置?人不是牲口、不是货品,不该以标号来称呼。」



「府内规矩一向如此。」他不耐的说道。



「但是,规矩是人订的,总能改变。」她克服羞怯,走下绣榻,从桌上捧起府内人名的总册,请他过目。「我问过每个人的名字,抄为总册,再以职务划分名单,交由府里的人反覆背诵。」



齐严眯起眸子,压抑着怒气。



「你欺骗他们,说这是我的主意?」



那个一瞧见他,就吓得昏倒的女人,如今躲到哪里去了?



成亲不到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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