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她凝视着蓝斯英俊的脸庞,情不自禁地伸手轻点他性感的嘴唇,倏地,蓝斯睁开眼抓住她顽皮的纤指,轻吻她的指尖。
蓝斯凝视着她,发现她微晕的双腮,更添妩媚,他溺爱地将她揽入怀里。
抚着他铜壁般的胸膛,伊凯儿站在他的怀里,可以清楚地听见他的心跳声。
“蓝斯,我已经把自己交给你了,全心全意,一生也不会后悔。”她真心地说。她跨越了时空的瀚河,就是为了要和他相遇相恋,甚至把自己交给他。
“凯儿,我要用我的生命来爱你。”
她心满意足地依在他怀里,双手抚着他的肩头,她突然注意到蓝斯肩头上,居然有一颗菱形的蓝宝石,就嵌在蓝斯的肩头里,而且在一个蓝色胎记上,这个新发现让她的心猛然怔忡,她居然又看见了那个记号,像中国字“牛”的象形字,而那颗蓝宝石就嵌在“十”这部分的正中央,一如她以前所见的。
“蓝斯,你怎么有这个胎记?我居然从没发现到。”她不敢置信地说,眼睛圆睁,直看着那个记号。
“它象征蓝氏尊贵的血脉,只要拥有它,就等于拥有蓝氏皇族的尊荣。”蓝斯掬起伊凯儿娇俏的小脸,柔声说:“我要让我们的孩子,遗传这份尊荣。”
接着,他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把刀,就往自己的肩头上刺,将菱形的蓝宝石从自己的肩膀里挑出来。
“蓝斯!”伊凯儿捂着嘴,一脸诧异,赶紧撕下衬衫的一角裹住蓝斯的伤口。
蓝斯将仍滴着血的蓝宝石交信伊凯儿的手中,笑着说:“别怕!这是我们蓝氏家族的传统,这颗从小就镶在我肩头上的蓝宝石,必须送给我最爱的女人,等了这么久,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你。”
惊讶过后,又是苦中带甜的感动,苦的是蓝斯身上的伤口,甜的是紧握在手里的蓝宝石——象征着蓝斯对她的爱。
“哦!蓝斯。”她倒进蓝斯的怀里,泪水又滴落下来,“答应我,别再伤害自己了,我宁可不要这颗蓝宝石,虽然它对你们蓝家意义深重,但是我更希望你能好好的永远陪着我。”
没想到,在二十世纪珠宝盒里的菱形蓝宝石,就是这颗象征蓝斯的宝石。唉!她该怎么说呢?她似乎早就注定是他的人,偏偏自己又出生在二十世纪的时光里,如今为了千年的爱恋,她跨越了一切困难,来到他的身边。
“我的小凯儿,好好收上它,它代表我对你的爱。”蓝斯紧拥着她,仿佛就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蓝斯金棕色的长发披泻而下,在阳光下,就像黄金般闪耀,伊凯儿喜欢看他的头发,喜欢看他的蓝眼珠,更喜欢他只对她才有的温柔。
妈咪、爹地、还有……子明,我对不起你们,我已经找到最爱了,只不过是在另一个时空里,你们别替我担心了,忘了我吧!我决定留在十九世纪了。伊凯儿在蓝斯温暖的怀里想着,希望二十世纪的亲人能感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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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几天,伊凯儿将成为蓝斯的妻子,无限的喜悦萦绕在伊凯儿心底深处。
蓝斯贵为坦萨斯特堡的堡主,虽有处理不完的事情,仍会抽些空去陪陪他亲爱的小妻子,有时游山玩水,有时谈谈心,羡煞了旁人。大家都发现这阵子蓝斯子爵转了性,虽仍是十足的狂傲气,却也多了一份温柔,一份前所未有的温柔。
一早,伊凯儿坐在湖水旁的秋千上摇晃着,享受沁人心脾的舒畅。一头乌黑的长发随风飞扬,耳畔边的一朵玫瑰红润了她的双腮,一身艳丽色彩,就像一轮暖阳般和煦耀眼,更像出尘的天使。
她闲来无事地坐着,想去找蓝斯,而他却得到斗牛场去训练斗牛士,害她不知如何来打发时间,她好想蓝斯能一直陪着她,但是斗牛是蓝斯的兴趣,也是蓝氏家族的遗传,她根本无权阻止。更何况,除了斗牛,他还得处理一大堆未完的公事,包括再过两天就举行的婚礼。
前方的一泓湖水闪烁,虽然深不见底,却还是吸引住她。反正,蓝斯也不在,她可以在湖泊里玩得痛快。
脱下靴履,赤裸着脚踩上草地上,悠然地往湖边走,闪耀金光的湖面炫人心神。
一双玉足放进幽深的湖里,沁心的凉意让她忘去烦忧,围绕四周只有漫山遍野的香火、柔和的春光、清澈的绿波,仿佛置身仙境。
她踢动水面,湖水溅起如星的水滴,让伊凯儿乐此不疲,浑然忘我。她奔跑在湖畔的草地上,穿梭在茂密的树丛间,以及濛濛的晨雾里,若问她是谁?不仔细看还真以为是天仙下了凡尘。
忘我的伊凯儿完全没注意到,远处有一幢高大的人影,正向她靠近。直到那人驾马走向她,才忽地发现,不过她整个身躯也已经被那双铁臂捞上马了。
伊凯儿愕然回头,正好和蓝斯一双湛蓝的眼眸相接。蓝斯以一种关爱中带点责备的眼神凝视着她。
“凯,我不准你以后再靠近茵梦湖!”他霸道地命令。
“为什么?”她嘟起娇俏的红唇,她不喜欢他对她那么凶。
蓝斯一手驾马,另一只手把她的头按在他雄健的胸膛上,仍是一派的强硬作风:“难道你忘了上次的教训!”
被他一提醒,伊凯儿惊然想起当初执意回到二十世纪的她,差点命丧茵梦湖里,不禁倒抽一口气。
随即,她的美目一转,睁着如钻大眼,巧笑了起来,“啊!蓝斯,原来你是担心我啊!”
蓝斯唇角勾起深深的一道笑纹,额头碰额头地对她说:“你真令人担心,我一刻也不想离开你。”
“我也是不想离开你一步,不过我更不想你对我那么粗鲁。”她缩在蓝斯的怀里,娇嗔着。
“可以!只要你永远那么爱我,我蓝斯的一切都将是你的,我也不会对你粗鲁。”他溺爱地亲吻她的发梢,她的发香让他心醉。
掩不住心里的喜悦,她在他怀里笑得更灿烂如花,蓝斯被她巧笑倩兮的模样搞得三魂七魄都没了,既然佳人“从怀”,他可要好好地“乱”一下了。
他也不管任骏马随意行走会有何后果,就丢下手上的马缰,掬起伊凯儿的小脸蛋,打算好好地一亲芳泽,却正好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蓝斯,好个闲情雅致啊!”不速之客带着嘲讽意味的口吻。
“雷德!”蓝斯抬头看向前方也骑着马、身后领着一队人马的老者。
伊凯儿见蓝斯忽而愤怒,继而深沉的眼神,立刻察觉这个老人的身份一定非同小可。
雷德头发泛白,下巴留着一撮白胡子,瘦长身材,眼睛突出,全身自有一股威严的气息。他身后差不多领了十组人马,看来是他的侍卫,前面两个人的手上还持着写有“雷”样西文的旗帜。
“呵,这小丫头是谁呀?”雷德一脸笑容可掬。
好虚伪呀!这是伊凯儿对雷德的第一印象。
“她的凯儿,我未来的妻子。”蓝斯和他说话的口气显得极为冷淡。
接着,伊凯儿在老者的眼里看见疾闪而去的恨意,令她机伶伶地打个冷颤,她有预感,这个叫雷德的是针对她来的。
老者收起带恨的眸光,又恢复了原有的和蔼,说:“好美的娃呀!有空到我们雷家的雷啸山庄来,我会非常欢迎你的,包括我的儿子雷曼。”
啊!雷曼。伊凯儿睁着圆圆的双眸,惊愕地看着雷德,没想到这个老人就是雷曼和雷蒂亚的父亲,难怪,三个人都拥有雷家的正字标记——狐狸似的坏心眼。雷曼是小狐狸,雷蒂亚是狐狸精,那身为父亲的雷德一定是技高一筹的老狐狸。
伊凯儿没有回答,整个人陷入了沉思的状态,她全身因雷德的眼光而颤动着,蓝斯的胸膛感受到她的害怕,便接替她回答雷德:
“以后再说吧!一切还得等我们的婚礼结束后再说。”蓝斯拉起马缰,一夹马肚就要往回走。
雷德赶紧叫住他,“蓝斯,难道你不问我来找你的原因吗?”说完冷笑了一声,满肚子的坏水。谁都知道雷德是要来替自己的女儿雷蒂亚挽回蓝斯,阻止这场婚姻,好巩固自己往后的霸业。
但是蓝斯也不是好惹的,他立刻若无其事地说:“想必你是听说了我将在近期内举办浩大的婚礼,才特地起来祝福我和凯儿的吧!”他浅笑着又说:“叔父有此心意,我和凯儿都心领了。”
谁知,这个老狐狸竟然挑明地单刀直入,说:“你们的婚礼必须取消。”
他的话甫落,蓝斯和伊凯儿同时以错愕的目光看向他。
“为什么?”伊凯儿性子急,直冲而出的问。
他的嘴角微微一撇,说:“依照你们蓝氏的家规,若你娶了一个平民女子,就必须在今年夏天的圣·依希洛节里,同时接受Picador, Banderillo,Matador三项竞技,亲手杀了这六只牛,把这象征英勇的六只牛的心脏,献给新娘,才能破蓝氏皇族的惯例,娶这个毫无皇氏血统的普通女子。”
六只牛的心脏!开玩笑,平常一个斗牛士差不多在二十分钟内,杀死两只牛就已经够呛的了,现在为了娶一个平民,还得杀死六只蛮牛,这到底是哪门子的规定呀?蓝氏皇族就算再尊贵,也不会拿自己子孙的命开玩笑呀!呵!搞不好,这些规定都是这个老头自己瞎编的。伊凯儿愤然揣测。
“蓝斯,我们别理他,婚礼我们照办不误。”伊凯儿对冷笑的老头做个鬼脸,她才不信那老狐狸的话呢!她原先的恐惧全因对这老头的不满而消失。
雷德仍是冷笑着,皱皱的纹路浮在一张脸上,他有把握蓝斯绝不会为了这个小丫头,连命也可以不要了,即使这个小丫头是如此的醉人心魂,但也不会轻易和死神搏命。
蓝斯并没有思考很久,而他的答案让雷德不禁在心里暗自佩服……
第六章
蓝斯拉起伊凯儿纤细的玉手,轻吻她的指尖,老神在在对她笑一笑。
“凯,耐心地等着,那六颗象征我英勇的牛心,将是我送给你的结婚礼物。”他似乎在承诺什么说。
“呃……”伊凯儿不敢置信地探进他深如海的蓝眼里,嗫嚅着:“蓝斯……难道,你也相信他的话?”
“没错!”他的眸光散发出异彩,“他说的一点也没错,蓝氏自古就有这项家规,主要是防止尊贵的皇家血统失传,所以才订下这项规矩,由于太苛刻,从来没有一个蓝氏家族的人敢以身试法,我将是第一个为你破例的人,凯儿。”
这未免太疯狂了吧!伊凯儿当场僵住,她才不想要当这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特例,她只要她的丈夫好好的。
“蓝斯,我绝不让你这么做。我绝不准!”伊凯儿抓着蓝斯的衣襟,哇哇大叫,用力地甩着头。
担心的泪水被逼出眼眶,晕红了她的鼻尖。
蓝斯感动地搂紧她指指她的鼻尖,“别哭,我不喜欢看你哭,知道吗?”
她仍是泪流不止,把整个脸埋进他的怀里,“不要,我偏要哭,除非你答应我不要去。”
“凯,我命令你!”蓝斯抑声怒吼,他多么不希望看到伊凯儿为他而哭泣。
伊凯儿在他的怀里摇着头,嚷着:“不要!”
“听着,凯儿。”他捧着她一张洒泪的俏脸,放缓语气说:“这是皇族自古以来的家规,我必须去实现它,如此,你才能成为我真正喜欢的新娘,一个享有蓝氏家族祝福和尊荣的新娘。”
伊凯儿轻锁双眉,在蓝斯的大手掌里轻轻点头,她知道她无法改变蓝斯倔拗的脾气,更改变不了一个皇族自古至今的家规。
雷德嗤笑一声,显然蓝斯逃不了得谨遵家规,不过换另一面思忖,雷德心口不禁一怔,没想到一个素来天性风流不羁的蓝斯,也会为了这个可人的东方天使,不惜与死社搏斗,验证了“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句古语。哈!也因此,他找到了蓝斯的致命伤了……想起这些,不由得引起他一阵窃笑。
既然雷蒂亚无法取悦他的心,那么“母凭子贵”的方法已行不通了,只好使出最后的狠招,来个一不做、二不休,清理掉蓝斯,还怕自己分不到好处吗?至少趁雷蒂亚现在在坦萨斯特堡里,还有相当份量的时候,一旦蓝斯专宠伊凯儿时,恐怕雷家连个子也分不到。
这个一向令雷德感到难惹的男人,终于有了解决他的好方法。
“蓝斯,我今天来坦萨斯特堡,可不是要看你们情话绵绵啊!我除了要替你父亲蓝老公爵提醒你这件事外,更重要的是要好好地看看我的儿子和女儿,不知道你有没有替我好好地照顾他们呵?”雷德虚伪地笑问,其实心里正暗自咒骂蓝斯对女儿雷蒂亚的不解风情。
“身为坦萨斯特堡的主人,我会好好地招待他们的。”他拉起马缰绳,抑着怒火,对雷德丢下一句,“希望他们不要惹怒我,是吧?雷德。”说完就策马和伊凯儿没入丛林的尽头。
留下既愤怒又畏惧的雷德,他的眼里闪烁忿懑的光芒。
“等着看吧!蓝斯,我得要好好挫挫你的锐气!”雷德咬牙切齿地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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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知道这件事后,伊凯儿每天都是愁眉不展,尽管薇妮如何安慰她,就是无法解开她担忧的心结,似乎有一种闷热抑在心头。
接连几天的夜晚,伊凯儿总是被相同的噩梦惊醒。
“啊!蓝斯……”她猛然惊醒,双手抱着头坐卧起身。
又是一样的梦!她惊骇地回想梦境,这个梦似乎在她八岁时,就经常梦见了——一个斗牛士,在观众如云的斗牛竞技场上,一只发狂似的黑牛,以它一对尖锐的牛角,奔刺向斗牛士,令她震撼的是,那个英挺的斗牛士竟是蓝斯,是她所深爱的蓝斯。
这实在太令人骇怕了,一个恍若真实的梦境,竟然萦绕着她穿梭古今,由二十世纪追随到十九世纪,甚至,她在还没回到十九世纪时,就在二十世纪里梦过无数次相同的梦境。如果梦是可以回溯过往,预知未来,那么她分别在二十世纪和十九世纪的同在,证明了这两种梦的力量。
且不论这个梦在二十世纪时让她有回溯过往的能力,现在最重要的是十九世纪里这个梦预知未来的力量,是在预警她什么吗?还是,这只是个因忧心而反映在潜意识里的现象?
不行!她有强烈的第六感,这个梦境不仅是自己忧心的情境,而且是一种预警,她一定要赶快告诉蓝斯,阻止这个悲剧的发生!
彻夜未眠,她一直想着梦境,那恐怖的画面仍然历历在目。
冷汗滑出她每一寸的肌肤,她在心里发誓,无论如何,她绝不让蓝斯离开她。
直到翌日早晨,伊凯儿趁着蓝斯一如平常要出发往斗牛场,训练斗牛士时,把这困扰她多是的梦境,全部对蓝斯诉说一遍。
可是蓝斯似乎不以为然。
“小傻瓜,那只是个梦,并不能代表什么,你别想那么多了。”蓝斯仍是气定神闲地安慰伊凯儿,一点也不了解伊凯儿的心早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似地日夜煎熬,那种滋味很不好受。
她垂下眼睑,一排浓密的睫毛眨呀眨的,又是担忧又是委屈,她真想好好地痛骂蓝斯,一点也不能感受她的心情。
瞧她这可爱的俏模样,蓝斯轻轻吻了她的眼睑,“我不喜欢你哀愁,你这样真教我担心不已,我如何放下你一人,独自前往雷啸山庄?”
“雷啸山庄?你要去雷啸山庄?”她抬眼看他,一对幽深的黑眼珠凝视着他,眼神尽是疑惑和恐惧。
蓝斯点头,“本来不打算那么早就告诉你,不过你实在太教人担心了,我必须先妥善地安排,才可以放心地离去。”
“去雷啸山庄做什么?”她的心狂跳不止。
“雷德他来的那一天告诉我,皇室将举行加冕仪式,褒扬第一斗牛士,这是难得的机会,由表现最好的斗牛士在达曼多斗牛场一争高下,取得全西班牙第一斗牛士的头衔,我和雷曼都非去不可。”蓝斯的眼中透露出无限自信。
第一斗牛士的头衔,对一个斗牛士而言是无上的光荣,当然一向都是由蓝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