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也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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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也脆弱-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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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什么用,我能把它带到火葬场去?”
“你为什么还不结婚?”知道他这是狡辩,但阮真还是觉得中听,心里的虚荣心刹时膨胀了。
“唉,怎么说呢?现在我还能找到像你这样的女人吗?不可能。我后来是谈了几个,可她们看中的是我的钱,而不是我这个人,我灰心了,与其找不到真正的爱,不如选择一条自由自在的路,心里还舒坦些。”
阮真从他眼里看不出这是挑逗,还是真情的流露,只得轻描淡写的说:“那只能说明你眼光太高,而偏颇使你失去了一次又一次机会。”
“呵呵,你不会在心里骂我是变态吧?”他走到床头,拿起电话,“喂,服务员,能不能送几个小碟到616号房来?…随便…好,谢谢。”
“赵威,你应该结婚了,一个没有爱的滋润的男人,我不能想象他的生活质量会好到哪儿去,恕我直言,我知道像你们这些事业有成又有钱的人,绝对不会缺少女人,但她们只能满足你的生理需求,而你爱的田野,却在这些女人身上渐渐龟裂,最后剩下的只是一块不毛之地。”
赵威的脸越来越难看,是戳到了痛处,还是冤枉了他?阮真判断不出,此时,她也不想去判断,尽管是自己的心上人,但毕竟不是自己的丈夫。
“来来来,喝酒,你的这番理论,比二锅头可是烈多了,心里不但发烧,而且有种灼痛的感觉。”赵威夹了口菜放进嘴里嚼着,“生活教育我,做人不能太随便。嗳,能谈谈你自己吗?”
“我?嘻嘻,我真的没什么可说的,大学毕业参加了工作,然后就是结婚生子,相夫教女,生活的路线就是从家里到单位,从单位到家里,中国老百姓最普通、最传统的生活方式。嗳,你是怎么白手起家的?”
“带着五千块钱,我到了深圳,做小工,搞装卸,洗盘子,搞采购,我还帮过别人从沙头角带东西过境,挖过下水道,通过厕所,甚至还拾过破烂,我没白没夜的干,只要是赚钱的事我就干……”
“违法的事你也干?”阮真紧张的问道,话一出口又觉得多余。
赵威摇摇头,自嘲的笑笑说:“不管是多脏多累的活,我都干,每天累得我一挨床就睡着了。可我心里有种无形的力量在时时激励我,那就是对你的爱,一种曲扭的、自私的、要出人头地的展现在你面前的爱。劳动力的付出,并没有得到相应的回报,我算计着用血汗换来的钱并没有使我的荷包鼓起来时,我探出了其中的道理:赚钱不费力,费力不赚钱。我每天照样的劳累,但我多了个心眼,我要寻找机会,没人会给你机会的。
“在一个夏天的夜晚,我无所事事的漫步在大弥沙,游泳的人渐渐散去。我躺在柔软的沙滩上,望着蓝天上一颗颗闪烁的星星,我数啊数啊,总也数不清楚,我心里在默喊:阮真,你知道我此时又在想你吗?这一颗颗星就代表我对你思念的次数,我什么时候才能把你数到我的身边来啊……”
“来,我敬你一杯,干了这杯再说。”阮真红红的眼睛,再也眶不住激情的泪水,她一仰头,一闭眼,一杯酒流进了喉咙,优雅的动作,使赵威心动,红晕的脸蛋,充满了诱惑的情感,湿润的嘴唇,折射着馨人的光泽,微眯的眼眸,透射出渴望的微波。
赵威放下酒杯,将情韵万般的阮真一把搂了过来。
“不知不觉的我睡着了,相拥着你,我睡得很香甜。突然,一阵暴雨滚将下来,我成了落汤鸡。活该我有事,在屋檐下避雨时,一位姑娘气喘嘘嘘跑到我身后,抓住我的胳膊直呼救命。我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两个男人已冲到我面前,举着明晃晃的刀叫我少管闲事。其中一个男人不问青红皂白,抓住我的衣领把我拽到了雨地里。我顿时火冒三丈,爬起来就扑到了那个男人的身上,在雨水中我们扭打在一起,另一个见同伴没占到上风,也过来帮忙。我当时什么也没想,拼着命就跟他们撕打在一起,反正我的命也不值几个钱。混战中我夺过了一个男人的刀,把他的手臂砍伤,一个转身就把刀指向了另一个男人的腹部。也许是刀尖触到了他的身体,也许是我流血的嘴角和红肿的眼睛把他们吓住了,那个男人丢掉手中刀后退两步,见没有危险了,他转身就跑,另一个捂着自己的胳膊也逃得无影无踪了。你知道我救了谁?一个房地产公司的老总的女儿。郭总为了感谢我救了他女儿,出手就摔出三十万的感谢费,我没有收,只求在他的公司谋一份职业。就这样,我首次进入了白领阶层,当上了保安部经理,年薪十五万。呵呵,后来想想,他这是在变相将感谢的钱送给我了,一个保安部经理哪来的那么高的工资,还可以按售楼提成?我干了一年,郭总将四十万元存款递给我说:你自己去闯一番事业吧。我知道他这是要赶我走了,带着四十万元的存款,我回到内地,在武庆市我做起了房地产生意。”
“你怎么又到了金沙市?”阮真靠在他宽厚的胸怀里,抬起眼睛问道。
“缘份,当时我并不知道你在金沙,我跟同学没有任何联系。有一次我在武庆火车站碰到了李洪,他告诉我你在金沙。当时,我的心一阵狂跳,没过几天,我就到金沙来了,在你们单位对面的那个客来茶馆,我整整守候了三天,终于看到你挎个精致的小包,穿着浅红色的上衣,漂亮的脸蛋上挂着高傲的笑容,和一个女同志一起经过茶馆门口。我真想冲出去,紧紧的握住你的手,向你诉说我对你的思念,可是,我没这个胆,真的没这个胆。我的腿发软,心发慌,头发晕,直到目送着你走进大门,我才真正意识到我是个孬种。回到武庆后,我茶不思,饭不想,白天时刻看到了你晃动的笑容,夜晚,常常梦到你挎个小包在行走。可我总是追不上你。我决定把武庆的工作办完,就到金沙去,不求跟你厮守在一起,但能够跟你在一个城市,我也心满意足了。今年,被我救过一命的原武庆税务局副局长,来电话要我去金沙发展,我二话没说就到了金沙。又是李洪这小子告诉我,说大学同学要聚会,问我是否参加。我说我不是大学生,可能不会去。他说阮真是组织者之一,你也不去。我没有吭声。你说我会不参加吗?我能不去吗?日思夜想的心上人,我可以名正主顺的同她说说话,堂而皇之的正视她,打量她,阮真,我一直深深的爱着你,任何时候,任何人也无法取代。”
阮真的身体软绵绵的倒了下来,薄薄的嘴唇在微微的颤抖,高耸的胸脯在急剧的起伏,纤细的手指在他的脊背上轻轻划弄。长长的眼睫毛,随着眼皮的微动在柔情的招唤。
脊背的酥痒,撩人的呻吟,柔软的身躯,初恋的醉意,使赵威心里阵阵发慌,喉头阵阵发紧,他喘着粗气,俯下身子,渴望的嘴唇像牛皮糖似的粘在了一起。
一阵天翻地覆的抚摸和亲吻,他们俩人的眼睛对视着,阮真嫣然一笑,扑进了赵威的怀里,娇情的拱着。
“我想洗个澡。”阮真捧着他英俊的脸庞,在他明亮、诱人的眼睛上吻了吻。赵威深情的站了起来,勾着她的肩膀,嘴唇叼着她的耳垂,舌尖在轻微的磨擦,鼻息在诉说原始的冲动。
阮真异常害羞的低着头,目光从眼角处偷偷的溜出来,在赵威的脸上徘徊。她缓缓的拉着赵威的手,羞涩的往浴室里走去。
他们就这样相拥在床上,谁也没说话,电视里正在播放“神奇的地球”节目,只有解说员的画外音,在时浓时淡的音乐伴随下,倾诉着离奇的故事。
“阮真,你嫁给我吧,我活得好累,我想有个真正的家,把心目中日思夜想的公主接回家,我要把二十几年陈酿的爱,全部奉献给她。”赵威嗅着她的头发,手在她洁白的肌肤上轻轻的游动。
阮真没有答话,眼睛傻呆呆的望着电视,绯红的脸蛋在轻微的抽动,剔透的泪水顺着鼻梁边缘,流进了嘴里,分不清酸甜苦辣。
“我离婚后,消沉得眼泪只往心里涌,一切都是那么灰暗,那么凄凉。如果我的妻子是你,她决不会因我的冷淡而死亡,如果你是我的妻子,她就是做了天大的错事,我也不会离婚的,我为什么有胆量,身揣五千元的全部家当,辞职去闯荡江湖?那是因为我怀着对你的思念,对你的抱怨,我要混出个人样来,我一定要证明,你当年对我的冷淡,是一种错误。”
“赵威,别说了,你别说了。”阮真拿开赵威放在自己胸前的双手,下了床,“逝去的东西,就是泼出去的水,而现实又是无法更改的,认命吧,赵威,我们不要再把这盘早已熄灭的情火重新点燃,我不想让欲火把我俩化为灰烬。今天,我们已经做得不对了,不能再错下去了,不然,我怎么面对自己的丈夫,怎样面对自己的女儿?”
“可你又怎样面对自己的感情呢?面对……”
“赵威,帮我开间房吧,我想休息了。”她坐在沙发上,将脸埋进自己的手掌中。
“阮真……” 
“到此为止吧。”
“好,我不说了,你就睡这吧,我睡沙发。”他把床整理好,站在阮真的面前。
“不。”阮真看他还没有动的念头,突然扑上来,伏在他的肩头上,双手紧紧的抱着他的腰,痛哭了起来。
赵威一时不知所措,他慢慢的抚摸着她黑黑的长发,厚实的大手,轻柔的拍着她圆浑的后背,“好,我去开间房,你先坐会儿。”
“不。”坐在沙发上,阮真还是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双手抱着他的脖子。
“阮真,来,你睡这,时候不早了,明天,哦,今天中午还得跟同学们一起吃饭哩。”他把阮真抱上床,帮她把衣服脱了,坐在床边等她入睡,听到她发出了轻微的鼾声,他才蹑手蹑脚的把门关上,出去了。
“咚咚咚……服务员,”敲了许久的门,也没人应,服务员打开门,早已是人去楼空。服务员在桌上看到一封信:请转交本房间客人,谢谢。
赵威拆开信封,信折得很精至,是一只欲欲起飞的千纸鹤,赵威笑了笑,很仔细的打开了这封信。
赵威:你好。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但又不知从何说起。我知道,我欠你太多,根本无法还清,愧疚和思念,在我的心里从未消失过,常常折磨得我暗暗流泪。
昨天的一切,不知你会怎么看,怎样想?也许是太傻,也许是太痴情,总之,我无法弄清楚。跟你在一起时,我又欣喜,又颤栗。我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那边是结发老公,这边是心爱的初恋,我选择谁?谁又能帮我?天哪!残酷的现实,为什么总在我俩的身上择演。
原谅我不能接受你的求婚,尽管我想厮守在你的身边,把我的爱交给你,但人言、传统允许我这样做吗?这里,我只能说声对不起了。
永远爱你的人
信纸上还留有未干的泪痕,赵威用手指摁着泪痕,就像它会跑掉似的,阮真的倩影,时时在他眼前跃现。他拔通了阮真的手机。
第五章
    阮真回到家,已是九点多钟,她胡乱弄了点吃的,就上床睡觉了。虽然眼皮打架,但繁杂的头脑总是无法让她入睡。她一闭上眼睛,丑恶的魔鬼就在眼前开膛破肚,血淋淋的杂秽,乌漆漆的心脏,一件件的直向她抛来,挥也挥不去,赶也赶不走,她恨得咬牙切齿,使劲的在床上拍打。
悔不该同他一起诉旧情,悔不该同他回宾馆。看着墙上挂着的结婚照片,陈卫龙深情专注的目光,此时就像一道道寒冷的剑光,直刺向她肮脏的心灵。
她爬起来,洗了个冷水脸,站在窗前,俯视院内摇曳的鲜花。可看着看着,赵威那醉人的微笑在花丛中晃悠,背上一对白色的翅膀在扇动,“就要放箭了。”阮真神经质的倒在了床上。
音乐响起,她拿起手机,是赵威打来的。手机的荧光屏在闪烁着粉红色的光,她最喜欢这种颜色,而此时,她见到这种光就害怕得要命。光在继续闪烁,她在旁边走动,悔和情在激烈的交锋。
“喂,你好!…我已到家…请你别说了,好吗?我们还是冷静的为对方想想…不,请你以后…以后不要打电话给我了,我不想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家毁灭…原谅我吧,再见。”
她打开电视看了一会,就拔电话给陈卫龙:“喂,你在哪…我现在赶过来…好,你等我,马上打的过来。”
暂时的忘却,使阮真同女儿玩得很开心,陈卫龙用摄像机将这一切都记录了下来,他要把今天的欢乐制成影碟。
回到家,阮真感到特别的疲惫,一个女人自然抵御不了身心的劳累,她温柔的抱着丈夫吻了吻面颊,就上床睡下了。
陈卫龙带女儿弹琴,又同女儿下了两盘棋,就哄她睡觉了。看看时间还早,他挂了个电话约肖科长在“金色时光”喝茶,他的弟兄们打电话抱怨,最近公安处天天到工地检查,今天这里要整改,明天那边要拆除,时不时就是一张罚款单,或是停业整顿。“不知又是哪根筋不对路了”。他从柜子里拿出两瓶五粮液酒,两条软中华烟,在红包里装上两千元钱,就开车出去了。
“呵呵,肖哥,好久没见了,在忙什么?”看到肖科长走过来,陈卫龙赶紧迎上去,拉着他的手就进了包厢,“服务员,来两杯人参乌龙,一箱啤酒,再上几个下酒的点心。”
“哈哈,老弟,遇到什么难题了?”
“没有,哥俩很久没聚了,想找你聊聊,来来来,先把这杯酒干了。”陈卫龙又给肖科长倒上一杯酒,往沙发上一靠,叹了口气说:“肖哥,有个意见不知当不当提?”
“我俩是谁跟谁呀,有什么意见?说吧,我洗耳恭听。”肖科长拿起一个鸡腿啃着,说话有点含含糊糊的。
“我听说你上星期过生日,怎连老弟也不通知一声?太看人不来了吧?”
“哦,又不是整数生日,没请客,只来了几个同事凑凑热闹。”
“原来老弟的交情还不如同事,算了,我白说。”陈卫龙点上一颗烟,详装生气的自顾自的吸着。
“哈哈,真生气了?来,敬你杯酒,我道歉,不接受?好,我先喝三杯,再敬你一杯,总可以吧?”真不愧是啤酒肚,眨眼功夫,三杯啤酒就下了肚,“来,这杯道歉酒总要喝了吧?”
陈卫龙把酒杯端起来,碰了碰杯,给正准备喝酒的肖科长递上红包说:“慢着,这是老弟的一点小小心意,无论如何也得收下。”
“不不不。”肖科长把酒杯放下,赶紧推辞。
“好,你不认我这个老弟,可以,我把这点小心意给烧了,一切就会烟消云散。”陈卫龙放下酒杯,掏出打火机,“噹”一声,“都彭”火机特有的清脆声音响起,蓝色火苗“唿”的蹿了出来。
“噗”不愧是从事公安工作的,眼疾手快心更快,失去这些狗屁兄弟情缘无所谓,逢场作戏谁也当不得真,可人民币却是百分之百的硬通货,谁也不会同它闹别扭,“好,心领意也收,干杯。”
兄弟的酒,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一箱啤酒在称兄道弟中,酒菜穿肠过,什么也没留,“服务员,再取六瓶啤酒来。”
“肖哥,有件事想请你老兄出面说句话,如果很为难,也不要勉强。”陈卫龙敬上一颗烟,很为难的说。
“说吧,老弟的事就是我的事。”肖科长拿起“都彭”打火机,用大拇指一顶,“噹”的一声,就像悦耳的音乐在空中缭绕,把香烟点上,“这种原装打火机又精致,又漂亮,声音清脆悦耳,就是不一样。”他左看看,右看看,爱不释手。
“最近几天,你们公安处,总到我们的装修工地检查,是不是有什么行动?”
“没听说有行动呀,你们工地在什么地方?”他还在把玩打火机。
“农行新办公楼。”
“在金山路?那不是我的管辖范围。”
“哦,那就算了,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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