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也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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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也脆弱-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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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狡猾,一句‘不过’两字,道出了手中掌管的权力,让你们知道,不要以为走上层路线就能解决问题。阎王好敬,小鬼难缠呀。”陈卫龙能深刻理解这其中的内涵,此一时彼一时了,原来不懂,是吃过亏的。“冯科长,别说得那么轻巧,你们才是真正管事的人,你科长没过关的事,领导当然不会同意啦,你认为可办的事,领导自然也不会反对。”
“到底是当过干部的,这其中的奥秘,一点就心知肚明了。”
他们就这样炫耀自己的权力和本事,自我吹嘘、相互吹捧,不知不觉中来到了江老板的家。
房子很大,是三层楼房的建筑,大约有二十几间房屋,室内装修很简单,家用电器一应俱全,但没几件名牌,新老家具掺和在一起,充斥了每一个房间,显得极不协调,房间还算干净,只是满屋子的猪屎臭,让人受不了。
“参观完了吗?行了,几个看别人的房子发了财的?牌桌博一博,单车变摩托。”冯科长急不可耐开始洗牌了。
“冯科长,凭我的牌技和胆量,能保证一部完整的单车就足够了,嘿嘿,成全你单车变摩托。”江老板笑着说,那种笑,真是世上少见,那是打翻了五味瓶的笑。
正在洗牌的冯科长,看到江老板的笑容,着实吓了一跳,其惊讶程度,不亚于遇到了外星人。
“冯科长,你今天肯定会赢。”陈卫龙坐在冯科长的对面,看到他的表情不对劲,脸上的肌肉在摆动,眉头在慢慢打结,三角形的眼睛,不经意的在变小,阴森的目光在黑亮的眼珠前滚动。他虽觉得江老板为人不是很爽快,但一个基建工程队的包工头,他又有多少实力来侍侯你冯科长呢?惺惺惜惺惺,他赶紧出来打圆场了。
“哦?陈总,你怎会有这种预感呢?”冯科长手在抓牌,眼睛却紧盯着陈卫龙,头脑在飞快的旋转,“言下之意是什么?”
“呵呵,牌坛俗话说:背靠厕神准赢钱。你坐的位子,正好背靠厕所,你不赢谁赢?”
“哈哈……,冲你这句话,我今天赢了钱,我欠你六十万的工程进度款,明天就付给你,怎么样?九筒。”
“够哥们,我碰,一条。”陈卫龙看了看冯科长,会心的笑了。
今天打牌的格局,对陈卫龙非常有利,江老板坐在冯科长的上手,财务部长自然就会坐在冯科长的下手了,陈卫龙同冯科长打对家。江老板的猎物只有一个,那就是陈卫龙,而陈卫龙却有两个猎物可打,而且,陈卫龙的上手,是江老板的搭档财务部长,他所处的位子,能帮陈卫龙规避来自冯科长和江老板的部分子弹。最可怜的要数江老板了,下手没牌吃,他要被挨骂,打好牌给下手吃,又怨他破坏了一手好牌,左也挨骂,右也挨骂,总之一个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唉,人们说赚钱难,我看送钱也难啊。”
冯科长承蒙各位关照,打出去的每一张牌,都不是炮子,但财神爷就是要同他作对,尽管上手把自己的牌拆得七零八落,来饲养下手,而冯科长不是吃不进,就是这边吃了,那边就吐,心烦气燥,边打边怨,大糊子没做成一个,小糊子也没弄几个自摸,抓了几个炮,还是陈卫龙笑嘻嘻的放过去的,打到吃晚饭时,冯科长的进账还没达到两千块。
“冯科长,吃饭了。”江老板小心翼翼的说,他为自己没照顾好下手而感到自责,又暗自庆幸自己的人民币打的水漂还不算多。
“唉呀,现在吃饭还早呢,再打几圈嘛。”冯科长不耐烦的说,手没有停止洗牌。什么处女土母鸡,裙边透明的土甲鱼,清香娇嫩的土鲫鱼,绿色环保菜,此时对他来说,还不如一张张人民币来得实在。
各位面面相觑,黄焖土鸡的浓香,土甲鱼醉人的气味,直诱得几位“战士”的肚子“咕咕”叫,酸水直往肚里流。
“冯科长,吃完饭再玩吧,菜凉了不好吃。”
“行,吃完饭再较量。”冯科长忿忿的说,坐在饭桌前,嘴巴也不停,“这几天我手气特好,打一场赢一场,前几天打二十块钱一炮的,不到三个小时就赢了将近两千块钱,为什么到农村手气就这么差呢?真不可理解。”
陈卫龙看着冯科长那张几近贪婪的脸,一丝鄙薄的眼神在脸上稍纵即逝:那是别人在牌桌上行贿,你以为你是牌坛高手,如果不是看中你手中的这点实权,凭你这臭牌艺,裤子都会输掉。
“冯科长,来个鸡爪子,待会准备抓钱。”江老板巴结的说。
“一个鸡爪子就能抓到钱,那世上鸡爪子,早就轮不上我吃啰,来,我敬各位一杯酒。”冯科长一饮而尽,又倒上一杯,“来,江老板,我特敬你一杯,请你手下留情,别把牌卡得太紧,从指缝里流点残汤给我吧,干!”
江老板端杯的手在微微颤抖,额头上渗出了细小的汗珠,他赶紧喝干了杯中的酒,又给冯科长倒上一杯说:“冯科长,我不会打牌,请原谅,要不然我去找个人来玩,他的水平可高啦,每年只打几场牌,赢十几万就收手,他是靠这个吃饭的。”
找这样的人来打牌,他冯科长不是找死吗?你江老板不会愚昧到这种程度吧。陈卫龙看到冯科长的三角眼越来越歪了,再这样下去,江老板这餐饭白请了不说,以后也别想在他手里拿到一点活,“冯科长,我敬你一杯,今晚手气再不好,你输多少我双倍奉还,呵呵。”
陈卫龙赶忙丢了个眼色给江老板,并朝冯科长这边努了努嘴。
“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为人处事就是不同,不过,我就是再输,也不会要你陈总赔呀。”冯科长阴阳怪气的说。
“呵呵,看你打牌的章法,就像一本书似的,我知道你绝不会输,这只是个口头人情而已。”
“有打怕乱打,俗话说:打牌不怕输,就怕上手坐个猪,哈哈哈。”冯科长借着酒胆,明着暗着的诅咒人了。
江老板拿筷子的手抖动得更厉害了,这不是害怕,而是愤慨的表示。但他的克制力还算强,没办法呀,面子和钱,大多数人会选择钱的,他依旧笑嘻嘻的说:“有冒犯之处,请多原谅,我敬你一杯。”
风卷残云,两瓶五粮液把四人的脸撑得通红,环保菜就是不一样,美味可口,清香扑鼻,装进肚子里还有一股余味在喉咙口旋转。
战斗继续进行,江老板经过陈卫龙的面授机宜,进步很快,财神爷也拗不过耍流氓的人。两股力量合成的鸿水,一古脑儿全涌到了冯科长的面前,淹得他在水中嗷嗷欢叫。
这次可真让大家见识了不到两小时就能赢三千块钱的奇迹。
打到晚上十一点,江老板着实挺不住了,他和财务部长一共送出人民币一万余元,每打一张牌,他的手就抽风,每叫一声糊,他的心就撞到了喉管,红润的脸庞早已被惨白所取代,平静的心态只剩下了怨言。胸腔流血,苦胆破裂,腿肚抽筋,头晕目眩,思维紊乱,胡言乱语,就像一具行尸走肉,在机械的执行着某种动作,他只盼望早点结束这场伤口抹盐的麻战。
看着江老板受不了这一“补”,再这样怨下去,说不定戳到冯科长哪根计较的神经,在他哪就不会有好果子吃。陈卫龙笑呵呵的说:“冯科长,时候不早了,回去吧,有机会我们再切磋。”
冯科长挨个看了看三位,觉得见好就收是最好的选择,尽管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他哈哈笑着说:“好,最后四盘,一人一盘庄,怎么样?”
“好吧,冯科长,你先作庄。”江老板讨好的说。
“我手气好,还让我先坐庄?”冯科长调侃的说。
“嘿嘿,没关系,你手气好,是佛祖保佑你,因为你为人爽快,心地好嘛。”江老板打出一个八条,苦着脸央求道,“冯科长,我的那份决算你给我批了吧,你看,民工都等着我发工资哩。”
“行,行,你明天到我办公室来,七条。”冯科长肯定又是一手好牌,神情非常灿烂,回答得也很爽快。
“这个王八蛋,这些决算都卡在他的手里,就是不办,难怪我找了几次财务,总是说没看到资料,原来是这些资料还没产生效益。”陈卫龙在心里刚刚骂完,冯科长的七条就出来了,“等等。”他摆摆手,示意上手别摸牌,真是冤家路窄,这个七条可是清一色的碰碰糊的炮,如果“公鸟”长眼睛飞到他身上或我的身上,那可是两千八百元啊。
“怎么?想糊就糊了吧。”江老板有点急了。
陈卫龙看看江老板着急的样子,笑笑,脑袋在飞速的旋转:六十万比两千八,孰重孰轻,傻瓜都清楚,不是怕他不付款,但该付的款在他哪压它个一年半载的,这对公司是个很大的损失,资金可是公司的生命线哪。想到这,他把七条碰掉,再打出个九条。
江老板一直盯着陈卫龙的牌,凭经验,他知道陈卫龙可能是没有糊冯科长的牌,打九条,又糊六九条,“嘿嘿,陈总,这回你失算了,我手上三个六条,哟呵,我又摸了个六条,你可惨了,我补暗杠,嘿嘿,我就不信你还能把九条摸回来,一万。”
“别傻了,陈总绝不会是糊六九条,七万。”
陈卫龙摸起一张牌,用拇指一搓,对江老板阴森森的呵呵一笑说:“江老板,你没听说过有命糊绝章的警句吗?自摸。”他把九条往桌上一摊,把自己的牌一倒,“清一色的碰碰糊。”
陈卫龙哈哈气,搓搓手心,把鸟翻过来,是个六筒,真是屋漏偏遭连夜雨,鸟又飞到了江老板的身上,“江老板,你今天真背,连鸟都粘着你。”
江老板拿起那个六筒,狠狠的往桌上一摔,牌蹦得老高,飞到了地上,随后把牌用力一推,稀里哗啦的就像爆米花似的满地都是,“他妈的,不玩了,这是打的什么牌,业务牌也不能这样打嘛。”
冯科长的脸刹时由红转青,由得意转为阴森,阴阳怪气的说:“江总,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几个朋友聚在一起玩玩,也不存在谁打谁的主意,你如果把钱看得那么重,我把赢的钱退出来,别他妈的摆出一副吊丧样,给谁看呢?”说完,他把抽屉里的钱一古脑儿全扣在了桌子上,转身就往外走。
“冯科长,你这是干嘛呢?愿赌服输,赢的钱哪有退出来的道理。”陈卫龙一把拖住冯科长,把钱整理好,塞进他的裤口袋里。
江老板这下可真的不好意思了,他把口袋里的钱全掏出来,递给陈卫龙说:“还差一百元,我明天还你。”
陈卫龙推开江老板的手说:“呵呵,我说了,算了,这本来是好玩嘛。”他对冯科长说,“走吧,我还没同老婆请假的,江老板,多谢了。”
“不好意思,下次一定来玩。”江老板同他们俩握过手,一人敬上一根烟,就默默的看着他们上车,就在陈卫龙把车打着的一瞬间,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跑到车窗前对冯科长说,“冯科长,我那事?”
“哈哈,你以为我会说话不算数?”冯科长吐了口浓烟,就把头仰靠在沙发上。
“谢谢,俩位好走。”江老板尴尬说,一直站在哪目送汽车离开。
“陈总,你今天输了多少?”上了高速公路,冯科长才开始说话。
“呵呵,没什么,输给你我心甘情愿,你的牌技,无愧于你赢的钱。”陈卫龙笑着说,以掩饰自己讽刺的意味,眼睛紧紧的盯着正前方。
“你笑话我了,这最后一盘,你做得太明显,江老板还以为我俩合伙赢他的钱呢。”
“他怎么想是他的事,这最后几盘,我肯定想自摸。”陈卫龙故意在狡辩。
“陈总,你真的够义气。”
“你也不赖呀,呵呵。”
陈卫龙把喜孜孜的冯科长送到家门口,又从车上拿出一条软装中华烟,送给冯科长,这才开车往家去。
在等红灯的时候,他掏出手机给白玉洁打了个电话,那边娇滴滴的声音使他突然想起了今天有个客户从北京过来,要他接飞机,“他妈的,早就过点了…哦,不是说你,今天有个客户从北京过来,我把这事给忘了…没有,陪那个该死的冯科长到乡下打牌去了…怎会赢,跟衣食父母打牌,只能保证少输点…好,我马上同他联系,吻你,再见。”
陈卫龙把车靠边停好,立马打电话,可对方已关机了。“糟了,一定是生气了,明天还不知怎样赔罪呢。”
他开着车到市内几个有档次的大酒店去询问,毫无结果,一种不祥之兆袭上心头:这个京官下来,接待他的人很多,有些人想见他一面都很难,就别说有幸接机了。他抱着一丝希望又打了个电话,仍旧是关机,他只得回家了。
“卫龙,你的手机响个不停,要不要接一下?”阮真在浴室外对丈夫叫道。
“好,你帮我接一下,就说我在洗澡,待会回电话。”
“喂,喂,说话呀,真是。”阮真把手机合上了,对方总是不说话。
“谁呀?”陈卫龙边擦头发边走了出来。
“谁知道呢?打了电话又不说话,神经病一个。”阮真把手机递给丈夫。
陈卫龙看看电话号码,吓了一跳,原来是白玉洁打的电话,他偷偷的看了看妻子,见她正紧紧的盯着自己,他赶忙转过身,朝沙发走去,若无其事的看电视了。
“谁的电话?”好像也是随便问问,阮真坐在了丈夫的身边。
“哦,北京来的一个客户。”
“那为什么我接电话就不说话?”阮真故意装糊涂的问道。
“肯定又是喝多了酒。”他故意胡乱的猜测道。
“不会吧?是听到接电话的声音是个女的,才故意不说话的吧?”阮真又一次用怀疑的眼光的盯着他。
“笑话,你的疑心咋这样重呢?那你拔个电话过去,落实落实,免得日后心里不安。”陈卫龙把手机递给她,以退为进的说。
阮真接过电话,把手机盖打开,这可把陈卫龙吓出了一身冷汗,而阮真却笑嘻嘻的把手机又递给了丈夫,依偎在他的怀里,关切的说:“那你给人家回个电话呀,别人可能有急事找你呢。”
一颗悬着的心,“倏”的回到了原位,陈卫龙搂着妻子,轻轻的揉着她小巧嫩薄的耳垂,漫不经心的说:“快十二点了,还有什么事,还不是叫我去买单。”
一种酥痒的感觉在阮真身上涌动,温馨的快感使她全身在颤栗,她本能的闭上眼睛,却骤然想起了赵威,他的动作不但比丈夫更温顺,那份新鲜感,使她的晕旋,像吃了白粉似的飘飘然。
陈卫龙看到妻子的媚像,仿佛回到了结婚的那个晚上,心里顿时荡漾如潮,他忍不住一手插入她的膝盖下,一手端着她的脖子,一把就把她托了起来,就像新郎公把新娘拥入幸福的殿堂那样。
阮真被托起的一瞬间,突然从梦幻中醒来,这可是自己的丈夫啊。她愧疚的又闭上眼睛,带着一种负罪感,把薄薄的嘴唇送到丈夫的嘴唇边。
就在这时,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陈卫龙只得放下妻子,拿起手机一看,又是白玉洁打来的,他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妻子,只见她正瞪圆着眼睛,惊诈的望着他。他对妻子笑笑,顺手把手机给关了,自言自语的说:“跟客户打交道,就是这点讨厌,好像我们是聚宝盆似的,今天拿一点,明天用一点,那种耀武扬威的气势,就像是我的亲爸爸。”
“那你也不能挂掉别人的电话啊。”
“谁让她的电话来的不是时候?”陈卫龙半开玩笑半当真的说,又一把抱起妻子朝卧室走去。
为了这次拒接电话,陈卫龙作了很多解释,可白玉洁就是不依不挠的闷声不吭,漂亮的脸蛋布满了阴云。
“玉洁,我当时确实没法接电话,你也知道,第一个电话是我老婆接的,你没出声,她已有怀疑了,后来,她就坐在我的身边,好像在监视我,你说,我怎样才能跟你回电话嘛?”陈卫龙试图搂住她,却被她闪过了。
“那你这么些天为什么电话也不来,人也看不到?你是不是又找了个小情人?”白玉洁噘着嘴,好看的眼睛里充满了狐疑,但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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