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也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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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也脆弱-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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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卫龙被眼前这种阴沉而严酷的气氛所袭扰,浑身很不自在,但又苦于找不到驱走这倒楣气氛的良药,只得陪着周丽敏深深的叹了口气。
“好啦,不去想它了,人各有志,陈总,你陪我过生日,好吗?”周丽敏抹掉眼泪,碧深的眸子,闪出一重期待的热情,她拧开一瓶酒,征求意见似的望着陈卫龙,说话时含有不自然的微笑。
一百八十度的拐弯,使陈卫龙吃了一惊,眼前这种窄冷骤热的情景,接触他的感性,使他不得不默默的点点头。
“陈总,来,谢谢你多年来对我的关照,我敬你一杯。”周丽敏端起酒杯,直接倒进了嘴里。
“干嘛喝得那么急?来,先吃点菜,哟,菜都凉了,我去帮你热热。”
周丽敏感激的抬起头,苦涩的笑了笑说:“这应该是我老公做的。”
“有什么区别吗?”陈卫龙说完,把菜端进了厨房。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周丽敏期待的就是没区别,而鬼使神差的那张“纸”,使他与自己的老公就是有那么点区别。自从停薪留职跟他创市场以来,他的体贴,他的笑容,他的诙谐,他的义胆,一桩桩、一件件像梦幻般时时呈现在她的眼前,挥也挥不去,留也留不住。她常常想:如果我能够成为他的妻子,死也瞑目了。这种危险的想法,久久的困扰着她,在梦里,她常常挺而走险,得到的却是虚幻的幸福和满足,而回到现实,她却不敢造次。“唉,爱一个人真的好难。”
她一杯又一杯的自斟自饮,灼热的胸膛,像要炸裂似的难受,喉咙口就像点燃了导火索,眼睛有一种黏乎乎的东西,使她无法全力张开,脑袋沉重得就像吊了个铅球,她想去拿茶杯,手软软的根本不听使唤,她朝厨房呐喊:陈总,给我水!
心底的声撕力竭,居然把陈卫龙从厨房里叫了过来,他端了两盘菜,见周丽敏仰头靠在沙发上,脸苍白得毫无血色,骄矜的微笑是那样的艰难,他急急的问道:“你没事吧?”
“我这样子会有事吗?”周丽敏迟钝的坐直身子说,两只眼睛像画中人似的始终没有离开陈卫龙的脸。
陈卫龙把菜放到餐桌上说:“没事就好,来,先吃饭吧。”
周丽敏一动不动的坐着,望着陈卫龙微笑不语。
“怎么,你不是等着要我来扶吧?”话虽这样说,陈卫龙还是走到了她的旁边坐下了,他突然看到空了一半的酒瓶,恼火的说道,“你是不是疯了,这是白酒呀,我的小姐,你不要命,我还想过两天安静日子呢。”
“我这样子像疯了吗?”
“我看你疯得还蛮厉害。”陈卫龙抓住她冰凉的手,握在手掌心里。
“我是疯了,我几年前就疯了。”她像对陈卫龙,又像是自言自语的说,“我疯狂的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谈得上疯狂吗?”陈卫龙想起她老公那五大三粗的个头,黝黑的脸膛,满脸的阶级斗争,要文化没文化,要标致找不到,腰缠万贯又没那本事,当初她不知是怎样看中他的。披上婚纱的她和西装革履的他的悬殊对比,在结婚典礼上形成了一道特有的风景线,酒桌上纷纷议论的话题,除了婉惜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就是猜测他俩能结成一对的特殊含义。女方父母未来参加婚礼,给种种猜测添上了一层更为神秘的色彩。
“怎不吭声?”周丽敏上挑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身边陈卫龙,像要看到他的骨髓里去。
“我能说什么呢?好了,别想那么多了。”陈卫龙把插在生日蛋糕上的蜡烛点燃,起身把房间的灯给关了后说,“来,许个愿吧。”
“有用吗?”
“用虔诚的心去许愿,上帝会被感动的。”陈卫龙把她的双手合在一起说,鼻息轻轻的吹在她的脸上。
周丽敏只觉得有一股暖暖的飘逸,从手背开始,顺着血管缓缓的流向面颊,在哪留下一个前所未有的印记后,又很舒畅的回到心底,在桃儿大的心房里蕴育成了一个心愿,这个心愿,不甘寂寞的冲出关闭的心房,直向脑门涌去,从两太阳穴飞了出来:“愿你能给我一个深情的吻。”
她睁开眼睛,妩媚的看了陈卫龙一眼,羞涩无端端的浮在脸上,红云在脸上移动,她垂下眼帘,静静的等了三秒钟,似乎有个脸庞在靠近,近在咫尺的呼吸声,使她的心在剧烈的颤动,她赶紧憋足气,“卟”的一声,燃烧的火苗往前一倾,再也没有直起身子,屋里顿时一片漆黑。
单调的掌声响了起来,清朗的歌声在她耳边轻轻唱了起来,“祝你生日快乐……”最后一个“乐”字拖长的音调消失后,她的脸上的的确确的收到了一个吻。她的眼泪再也无法抑制的顺着白晰的脸颊流了下来。
陈卫龙打开灯,被眼前周丽敏的泪水惊呆了,他赶紧赔礼倒歉的说:“对不起,我冒犯了你。”
“不,你没有,你知道我等这个吻,等了几年了吗?你知道我刚才许的什么愿吗?你知道我疯狂的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是谁吗?”周丽敏站起来,走到陈卫龙的身边,眼睛对着他的眼睛说。
对于越来越近的湿润嘴唇和白皙的脸蛋,透亮的鼻尖在煽情的翕动,水汪汪的眼睛含满了深情,挑逗的微波在微微上翘的眼角上游移,睫毛也骚动着不安,陈卫龙的心像鹿儿似的“嘣嘣”直跳,发慌的感觉使他的全身软塌塌的,三个诘问就像一把温柔的刀刃,搅得他心乱如麻,发热的脊背被一只无形的双手向前推搡,他把嘴唇迎了上去。
盼望已久的期待,终于得到了实现,是在特定的环境,特定的地点,特定的背景,又是在老公背叛自己的特殊情况下予以实现的。久旱逢甘雨,干柴遇烈火,周丽敏把几年的相思,几年的爱恋,几年的深情,汇集成了嘴里的吸吮,舌尖的蜜意,把陈卫龙亲吻得死去活来。
回到餐桌上,周丽敏显得更为滋润和灿烂,切蛋糕的动作是那样的轻盈,敬酒的套路是那样的恃矜,低眉顺眼的柔姿,含苞欲放的香唇,和婉的声音,莺莺的语调,使她的生日晚会,淌满了浪漫的炽情和羞涩的温馨。
陈卫龙把盏敬酒,一杯又一杯的倒进嘴里,虽然惭愧的气焰时时在袭击他,他曾经发过誓:绝不染指身边的女人,特别是女秘书。可是今天……,他不敢想下去了。
一瓶酒就这样在昧暧的对视中消失怡尽,周丽敏顺手从酒柜里又拿出一瓶五粮液,拧开盖子又把酒杯斟满了。
开开心心的碰杯,痛痛快快的流泪,周丽敏的泪,是为得到了梦寐已求的吻而流,陈卫龙的泪,是为从周丽敏这得到了久违的情爱弥补而流。无言的沉默,需求的对视,一切都蕴藏在辛辣的白酒之中,潜伏的危险,聚集的能量,就像干透了的柴火浸满了汽油,一点火星足以燃起熊熊大火。
“陈…陈总,你知…知道吗?我暗恋…恋了你…几年了…”
“嘿嘿。”
“别用…用这种…种眼光看我,我为…为什么是个女人?为…为什么不能像男…人那样,争取主动,我……”
“小周,别这样说,我只是年纪比你大点……”
“你别宽慰我,我…我没醉,我总是…总是拿我老公与你…你比,越比越气人,越比我…我越想吐…吐血。”周丽敏越说越结,越结越噎,脸色苍白得使人害怕。
陈卫龙帮她盛了碗饭,周丽敏看也不看,微微上翘的大眼睛里蕴满的泪水,一颗颗的往下掉,她呜咽着说:“这道德标准…嗝…准,为什么只对…对女人,而对你们男人就没用呢?他可以…以去嫖……”
“小周,看问题不要太偏激,人类的道德标准,对任何人都适用,只是看人们怎样遵循而已。”陈卫龙笑笑说,说实话,依他的水平,他也无法说清周丽敏的丈夫为什么会去嫖娼?
“我有什么…地方对不住他,他竟然发展到去嫖娼,想想都恶心。我想…想不通,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女人。
“受伤的不仅仅是女人。”陈卫龙感慨的说道,心受到了一种无名的撞击,感到的是温柔的疼痛。
“哈哈,像你这样的男人还会受伤?真是天方夜谈。”周丽敏冷笑了两声,站起来朝沙发走去,而一阵难忍的恶心,使她像绊了一块石头,一个趔趄,使她的身子向前扑去。
刚刚随周丽敏一同站起来的陈卫龙,本能的一步跨到了她的跟前,把她扶住了。
周丽敏没有倒下去,身子软软的摊在了陈卫龙的臂弯里,喉咙里颤微微的哼了两声,微微上翘的两眼,睨着梦中的白马王子,脸蛋就像被火烧红的晚霞那样,心在急剧的蹦跳。
娇媚的眼睛和羞涩的神韵,使陈卫龙顿感被电击中似的灼热,他突然觉得手掌里藏着一个软软的东西,隐隐感到有一种跳动在掌股中。他急忙把手从她的乳房上移开,扶着她坐在沙发上。
“陈总,你受过伤?”周丽敏把头靠在陈卫龙的肩头上,眼睛半睁半闭的问道,小手摆在他的大腿上,有意无意的在摸摸捏捏。
“怎么说呢?男人受伤是在心里,没有伤口却会涓涓流血。”陈卫龙低沉的说。
“你的家庭生活不幸福?还是……”
面对如此娇柔的女人,轻轻的问话,就像舌头在舔吻他的心,紧缩一阵,酸楚一阵,血液在急剧奔波,眼前的金花在肆意飞舞,一种突发的醋意无缘无故的冒上心头:她怎会嫁给那么个男人呢?陈卫龙摇摇头,奋力的压抑住心中即将奔涌的邪恶。
“我冷。”
“我去帮你拿衣服。”
“不,我想要你…你抱紧我。”
时间似乎凝固了,白炽灯发出的惨淡的光,在四处游移,DVD飘出的歌曲,此刻也停在了雪白的空间,四周的寂静在屏住气息等候着,只有两人的呼吸,在一问一答的交流。
“陈总,你回去吧,谢谢你来庆贺我的……”“生日”两字还没说完,她的头已顺着陈卫龙的肩膀滑到了他的腿上,不是陈卫龙眼疾手快,把她的头托住,她可能已滚到地上去了。
娇美、白晰的脸蛋在他眼前定格,尖巧的鼻子里呼出的气息,丝丝游游的飞到他的脸和嘴唇上,急促起伏的胸膊,在白色紧身羊绒衫的衬托下,勾勒出撩人的热焰,乌黑的长发,平铺在他的大腿上,微闭的眼睛上,弯曲的长睫毛在发慌似的颤动,蠕动的红唇发出了一个又一个快速而含蓄的信息,两颗透亮的泪珠守在眼角,在灯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一束束勾魂的魔光。陈卫龙再也没有力量压抑住心中的邪恶了,他慢慢的托起周丽敏的身子,用嘴唇消灭了她眼角的泪珠。咸涩的泪水,给他体内注入了明目张胆的有色液体,他紧紧的搂住她发抖的身子,任凭她的小手掀起他的后衣角,在滚烫的脊背上抚摸,他的手也滑进了周丽敏的前胸……
“嗳,陈总,干嘛呢?像个傻小子似的。”周丽敏把盛满酒的酒杯递给陈卫龙说,“我们应该用这杯醇香的酒,欢送这首乐曲的结束吧?”
“当然,来,祝你永远快乐。”
话刚落音,老板娘就像守候在旁边似的,手捧鲜花,满脸灿烂的走了进来。
周丽敏满含深情的望着陈卫龙,款款的笑容里蓄满了甜蜜的满足,她把酒杯端到眼睛齐平处,透过晶莹的白酒,对他说了声了“谢谢。”
陈卫龙放下酒杯,接过老板娘手中的鲜花,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大红包,放在娇鲜欲滴的花朵上,双手递给周丽敏说:“祝你青春常在,永远快乐。”
周丽敏接过鲜花说:“谢谢你的一片情谊,但红包我不会受的。”她从鲜花上取下红包递给陈卫龙。
“为什么?”
“不为什么。”
“总得有个理由吧?”
“很多事情是没有理由的,再说,我不缺钱。”周丽敏不知想到了什么,脸突然胀得通红,她怯怯的说,“钱能代表什么?它只能亵渎、或者伪装真情的流露。”
老板娘见情景不妙,赶紧车转身,把门轻轻的带上离开了。
陈卫龙不安的看看被带上的房门,紧张的问道:“那你……”
“我想要你一个真情的承诺。”周丽敏走过来蹲在他的身前,仰起脸,脉脉含情的说。
陈卫龙捧起她白里透红的漂亮脸蛋,俯下头,把嘴唇沾在了她的嘴唇上。
他们用舌头交流了一会,陈卫龙把周丽敏抱到自己的身上,严酷而快乐的舌头游弋,进入了争先恐后的交织蜜战,两人的手,也在鲜花的窥视下,互相体味着对方送来的如火如荼的快感。
电话惊扰了他们的好戏,手机上的来电号码告之陈卫龙,湛江海叫他立刻赶到指挥部。他感到一阵窃喜,放下手上的活计说:“对不起,小周,我得有事去了。”
“谢谢你又一次同我共贺生日。”周丽敏站在陈卫龙身边,在他成熟的脸庞上亲了一下,咬着他的耳根说,“真的,没想到你的动作还是那么娴熟。”
“流氓。”陈卫龙笑嗔着说,一边在整理自己的衣服。
“你才是呢。”意犹未尽的周丽敏跨着陈卫龙的胳膊,励然像对老夫老妻似的走出了包厢。
“陈总,好雅兴啊。”吴行长从隔壁房间走了出来,阴阳怪气的叫道。
陈卫龙神经质的摔开周丽敏的手,回头看到吴行长正在神经兮兮的打眼色,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白玉洁和祁姑娘从包厢里有说有笑的走了出来。他看到白玉洁正在打量他和周丽敏,满脸的笑靥刹时被阴云所笼罩,他愤愤的骂了一句:“你他妈的,真是笨蛋,知道白玉洁在,干嘛还叫我,这不是故意叫我难堪吗?”
吴行长不知所措的站在那儿,白白的挨了一句骂,脸红一阵白一阵的不敢吭声。
白玉洁也不同陈卫龙招呼,表现出很高兴的样子,径直跑到周丽敏跟前,搂住她的腰说:“周姐,看你红光满面的,一定有什么喜事瞄着我,连老总都惊动了,你总不会说是吃顿便饭吧。”
“确实是吃顿便饭,只是我一个朋友给弄了瓶好酒,请我们老总尝尝鲜。”周丽敏不动声色的推开白玉洁的手,无不揶揄的说。
“哦,不知陈总感觉怎么样?”白玉洁满脸的醋意,酸声酸气的说。
“哦,谁不愿意尝鲜,感觉嘛,自然比旧的好啦。”周丽敏全不顾白玉洁此时的忌妒心理,故意喜笑颜开的气她。
“佩服,周姐,我不得不相信生姜还是老的辣。”白玉洁说完,恶狠狠的瞪着陈卫龙,漂亮的眼睛露出狰狞的目光。
“喂,心灵放干净点行吗?”
“不做亏心事,怎怕鬼叫门。”
周丽敏看看陈卫龙,见他冷眼旁观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愉快的心情,被这小娼妇一搅和,变得乱糟糟的毫无兴致了,她不得不捍卫自己的尊严了:“本大人这一辈子,就是胆大不怕鬼,不过人妖倒没见识过,不知是否会吃人?哦对了,你不会吃人吧?”
“你……”白玉洁气得嘴唇在抖动,她哆哆嗦嗦的说,“你太过分了。”
女服务员站在各自正在搞卫生的位置,瞪大眼睛,竖起耳朵在观望,男服务员居然围拢了过来,指指点点的在解说。
脸色在变化,声音在提高,腔调也在转换,一场难解难分的恶斗,眼看就会在这厅堂里肆无忌惮的展开,陈卫龙提高嗓门开腔了:“你们斗完了没有,要不要我给你们提供决斗场所?屁大的小事,经你们一折腾,竟被掀起了轩然大波,大庭广众不觉得丢人现眼吗?”他对正在挤脸上疙瘩的吴行长说,“你有车吗?”
“哦,有,有。”
“请你把小白她们送回去,我还有事要办。”陈卫龙转身对周丽敏说,“走吧。”
周丽敏“哼”了一声说:“我打的回去,免得有人又会节外生枝。”说完,她同老板娘打了个招呼,“咚咚咚”的就跑了出去。
陈卫龙看到气呼呼跑出去的周丽敏,心里很过意不去,他对白玉洁说:“人家今天高高兴兴在这过生日,遭到你一顿醋气熏天的攻击,她心里会好过吗?”
“人家不知道嘛。”白玉洁低头说道,扭动的腰枝似在请求原谅,“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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