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也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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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也脆弱-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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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真狠狠的瞪了一眼小蓉蓉,从口袋里掏出了四百元钱,“吵吵吵,吵了我三百五十块,扫把星,讨厌,滚远点。”
听到动静的吴先生,赶紧跑了出来,拉着陈蓉的手说:“蓉蓉,别哭,叔叔带你去买东西吃。” 
小蓉蓉斜着眼睛看了看妈妈,撅着嘴去了书房,吴先生看了看林梅,就到小卖部买东西去了。
“今天我们打到十二点,准时收场,明天我老公要回家。”
“老夫老妻了,还这么卿卿我我的。”
“不是,他出差半个多月了,他回来我不在家,总不太好吧。”
“看你不出,还蛮心疼老公的哪。”
“哈哈哈……”
解了谗的小蓉蓉,在妈妈跟前撒了会儿娇,极不情愿的睡觉去了。
送走了小蓉蓉,“财神爷”就悄悄的站在了阮真的背后,她的手气特红火,想什么牌就有什么牌,“按需分配”的优越性,都体现在了她一个人身上。人一顺当呀,喝凉水都饱肚,这不?牌一抓完,大方子的粗坯就形成了,稍加打磨,一个精美的艺术作品就展现在了她们的面前,清一色,七小对,碰碰糊,在牌桌上一不小心就爆炸了,而且是自模的多,真是防不胜防,且无处躲藏,只打得她们三人个个脸色铁青,互相埋怨,只有了图像,没有了声音。到了规定的散场时间,阮真的阵地前已摆满了敌人的子弹,估算不会少于五千“发”。
估算着时间差不多了,阮真故意夸张的看看手表,十二点半了。可她们三人对她这一动作没有半点表示,照样摸牌、打牌,她是赢家,又不好意思提醒她们。赢了钱是小事,背一个“赢了钱就跑”的罪名,可太不应该了,同她们打牌虽说是输多赢少,风水轮流转,今儿个是佛光照到她一家了。“得,就坚持到两点钟,不能错过这个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赢就赢它个一回狠的,两点钟准时走人。”想到这,阮真也就安下心来打牌了。
运气可能也是扶强不扶弱吧,在这一个半小时,上手为了不让阮真吃牌,宁可自己不糊牌,把理顺的牌都拆开来顶下家,可是,一个弱女子,又怎么斗得过运气呢?俗话说:“运气来了,门板都挡不住。”何况你几张麻将牌呢?
到了两点钟,阮真桌面上的敌人的子弹又增加了一千多“发”,她又看了看表,对毫无表情的牌友说:“已经两点了,可以收场了吧。”
“哦,是吗?就到两点了,好吧,那就算了,人家明天还要陪老公呢。”林梅对熊英说,“小熊,你能再找个人来吗?你的麻友又多。”
“这么晚了,我上哪儿去找呀?阮姐,既来之,则安之,你不如趁你今天手气好,把我们三个人的腿都打断,把过去你常向我们发的奖金,连本带息的一并取回去,明早回家,还能陪老公好好的睡一觉。既报了仇,又赢了钱,还能陪着老公双双进入梦乡,一箭三雕,何乐而不为呢?哈哈哈……”苦中作乐的笑,她其实是想扳本,牌书曰“赢了怕吃饭,输了怕天亮”。她相信书上写的,这可是麻前辈经过无数次血和泪的实践,总结出的铁的真理。她想趁天亮前的几个小时,反败为胜。
“阮姐,我们都兴致正浓,你这一走,让我们上哪去呀,回家也不是,继续打?又三缺一,你不会是想赢了钱就跑吧?”孔菌不说就不说,一说就刺人,露骨的话随口就彪了出来。
“你们赢我的钱还少吗?这样吧,我把赢的钱全部退还,我阮某不会做这种小人勾当。”阮真的脸到底挂不住了,把赢的钱往桌子中间一摔,站起来就要走。“我告诉你,就是玩下去,你也不一定赢得了。”
林梅赶紧拉住阮真的手,“唉呀,姐妹几个凑凑乐子,犯不着发这么大的火吧。”
“阮姐,她也是开开玩笑的,你别见怪,何必为了几个钱伤了和气呢?”熊英把桌面上的钱收好,放在阮真的面前,“愿赌服输,牌书曰:赢了就跑,保持晚节,天经地义。如果是我,早就会跑,还等到现在来征求你们的意见,没门。”
“阮姐,对不起,我开玩笑过火了,你有事就先回去吧,我们以后还有机会再切磋的。”不愧人漂亮,转弯也转得漂亮。
服软不服硬的阮真,这时到像是自己做错了事似的,不好意思起来,“好吧,我不扫大家的兴,咱们今天就玩它个痛快,不过,我把话说在前头,在牌桌上,不管输赢,大家把自己的舌头管住,以免伤了感情。”
“爽快,喂,你去弄点吃的。”林梅对里屋叫道。
“小孔,听说你又挂了个新腿子,能把他叫到这儿来吗?让我们也见识见识。”
“熊姐,你这不是故意害我吗?什么时候了,人家不睡觉呀。”
“他要是敢睡觉,就不是你孔大小姐的情人了,去把他叫来吧,四个女人在一起,免不了发生口角什么的,有个男人在,还可以添些乐趣。”
“林姐,你也损我。”话虽如此说,表情却已告诉大家了,她也想把那人叫来,她老公代表公司出国同老外签订涉外合同去了。
“当然啰,喊他不动就算了,别以心痛作晃子了。”激将法往往很起作用,特别是对那些想显示自己的人,异常的灵验。这不,孔菌掏出手机就开始拨电话。
“怎么样?半小时内赶到。”她得意的说,脸上的媚笑熠熠发光。
果真不到半个小时,林梅家的门铃响了,“我去开门。”
“没人会抢你的生意。”熊英酸溜溜的说。
一会儿,孔茵就挽着一个帅小伙子进来了,高高的个头足有一米八,轮廓分明的脸上,挂着成熟的微笑,藏在镜片后的眼睛不大,也还适中,浓黑的眉毛,高耸的鼻梁,使他兼有男人的气质和学生娃的稚嫩。
“各位姐姐好。”
“你好。”林梅笑着点点头,“你先坐,我去泡杯茶。”
“谢谢。”小伙子很拘谨的说,一双手不知往哪搁。
吃过夜宵,四人又投入了天昏地暗的麻战。小伙子坐在孔茵旁边,一只手习惯性的放在了孔茵的大腿上,目不转睛的看她打牌。
也许是没吃到夜宵吧,幸运之神终于离开了阮真,财神爷四周遛了遛,也熬不住频频袭来的瞌睡,回家去睡了。只剩下四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和一个为钱而卖身的男人,在拿着青春赌明天。
天已大亮了,吴先生进来看了看,见她们四人酣战正犹,也不敢打扰,悄悄的退了出去,为她们准备早点去了。
“妈妈,你还在玩啊,要回家了吧,我要吃巧克力。”小蓉蓉一起床就缠上了妈妈。
“好,我们吃完早点就回家好吗?”赢了钱,心情好,她拍了拍女儿的小脸蛋应道。
“妈妈,给我十块钱好吗?我自己去买巧克力。”小孩子也学会了抓住有利时机了。
阮真随手就抽出一张十元钞票,递给了女儿,“别淘气啊。”
“谢谢妈妈。我在马路边捡到十块钱,把它装进小蓉蓉的口袋里边……”小蓉蓉蹦着唱着就出去了。
也不知是啥时候了,熊英打张牌,闭一下眼睛,其他人也是哈欠连天,打牌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往往要女主人大喝一声,抓牌的人才如梦初醒,稀里糊涂的打出一张牌,而下家还在等着上家出牌呢。
“唉呀,瞧你们这鬼像样子,玩还是不玩?”林梅最讨厌懒洋洋的样子了,她把牌一推,有点发脾气的说道。
“饥寒交迫,我只想睡一会儿了。”
“那就吃了早餐回家,养足精神,晚上再来玩,怎么样?”真是牌臭瘾大,女主人望着大家。
“你们今天有事吗?如果没事,干脆就在这睡一会,什么时候醒来,什么时候再战,我号称东方不败,今天居然裁在了阮姐的手上,我哪有脸见江东父老。”一副悲切切、惨兮兮的可怜像,板直的头发充满了无限的忧愁。
“这叫有打怕乱打,俗话说呀,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哪,我是专治那些个不倒娘们的。”阮真幸灾乐祸,洋洋自得的讽刺道。
“别吹了,我是看你平时输得多,放你一马。”
“呵呵,我可不会领你的情,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时机已到,此仇必报。”
“行呀,别嘴硬,是英雄、是女汉,咱们牌桌上比比看,怎么样?有胆量吗?”熊英挑战的口吻加上挑衅的神气,把阮真逼急了。
“谁怕谁,接着来?”准备去找小孩的阮真一屁股又坐了下来。
“你们要钱不要命啦,死要面子活受罪,你们看看自己的手,照照自己的脸,像个鸦片鬼,要斗,你们去斗,恕不奉陪。”漂亮女人确实会保养,她不会为了几个钱而毁了自己的颜容,在连连的哈欠声中,她往沙发上一倒就梦游去了。
“好啦,我们吃点东西,在这随便睡一下,等会我们继续战斗,阮姐,我老公会把你小孩照看好的。”
“哦,不行,我老公可能已回家了,他会发脾气的。”这一下,她还真有点着急了。
“借故?”熊英两手往后一背,一只脚在地上不停的抖着,头也在不停的鸡啄米。
“唉,怎会碰上这种煮不烂、炖不熟的牌友?懒得跟你计较。”阮真求救的望着林梅。
“你老公可能没回来,要不然,他早就打手机了,一定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对嘛,就算回来了,自己不会睡一觉?十几天没搂老婆睡,不一样的过来了,还靠着这一天?”小熊揄挪的说。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能不能正经点,满脑子的歪门邪道。”阮真嗔怒着说,把手机拿出来看看,不知什么时候没电了。
“好,我不说了,别把你这幼儿园的小朋友给教唆坏了,回不回去随你,只要你对得起林姐,又供吃的,又输钱,外加一张迷你床啰。”小熊摇晃着黄黑相间的板直头发,朝里屋的床位扑了过去,把唏嘘的鼾声留在了外面。
“喂,起来,你睡这张床,小孔他们睡哪?” 林梅捏着熊英的鼻子说。
“她不是在沙发上睡下了吗?”,
“你们真自私,那个小伙子也是一夜没睡。”林梅把孔茵从沙发上叫起来,硬是把熊英拖到了沙发上去了。
“她自己都不照顾自己的人,你瞎操哪份心呀。”熊英嘴里嘟啷着,还是倒在了沙发上。
“算了,去睡吧,如果你老公有脾气,我去向他解释,反正我们也没干坏事。”林梅把阮真推到她的床上,体贴的把毛巾被给她盖上。
吃过晚饭,四条疲惫不堪的娘子军又摩拳擦掌的投入到了这场血雨腥风的麻战,直战到早上八点,不但肚子在造反,小蓉蓉也哭闹着要回家,她们这才恋恋不舍的各自打扫着自己的战场。
回到家,她心虚的推开卧室的门,里面的情景把她吓了一跳,闷热的房间里,充斥着酒和汗酸的恶臭,丈夫鞋也没脱,衣服也没换的弯曲在床罩上,衬衫湿漉漉的,浅色的床罩上,蹭满了鞋后跟印。
她皱着眉头,捂着鼻子,轻手轻脚的走到窗前,准备把窗户关上。猛然,她看到玻璃被打成了几条裂缝,脚底板下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生疼生疼的。捡起来一看,是一枚闪闪发亮的白金钻戒。
看着这枚白金钻戒,再看看恶劣睡像的丈夫,她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真的不知如何是好,把丈夫叫醒吧,免不了得挨顿骂,不叫吧,又有点心酸。
“妈妈,妈妈,我要弹钢琴了……爸爸。”冲进卧房的陈蓉,瞪圆着眼睛,惊讶的望着已经坐起来的陈卫龙,佝偻的身子,乱蓬蓬的头发,吓得小蓉蓉不敢像以往那样扑在父亲的怀里,“爸爸,你病了?”
“嗯,这里痛。”陈卫龙指了指胸口。
“卫龙……”阮真轻轻的唤了一声,欲言又止。
陈卫龙看也没看妻子,跳下床就出去了。
“妈妈。”陈蓉目送着怒气冲冲的父亲离开房间,不解的望着母亲。
“走,弹琴去。”她摸着小蓉蓉的头,带她离开了混乱不堪的房间。
伴随女儿优扬的钢琴协奏曲,阮真站在卫生间的门外,“卫龙,前天我就要回家的,被几个姐妹缠着不让走,我又不想丢面子,所以……”
回答她的诉说,只有水龙头放水的声音。
“卫龙,你听我说嘛。”哪怕是一句凶巴巴的回答也好啊,没有,只有可怕的沉默。“你要干什么嘛,总得吭一声呀。”
静,阴沉沉的寂静,只有轻轻的洗浴声和昂扬顿挫的钢琴声,在她耳边旋转,眼泪在眼眶里积蓄着,她的头靠在墙上,下眼皮实在无法承受泪水的重压,把泪水摔了出来。
“妈妈!来一下,这个音阶我弹不准。”
“来了。”阮真抹了抹眼睛,站在镜子前照了照,一夜没睡的脸憔悴得让人可怕,她赶紧洗了把热水脸,到女儿哪去了。
陈卫龙收拾完后,来到女儿身边,“蓉蓉,爸爸带你出去玩,好吗?”一副和谒可亲的面容,惹得女儿在这张慈祥的脸庞上亲了一口。
“好哇,妈妈,你去吗?”红扑扑的脸蛋挂着纯真的欢笑。
“你去吧,别淘气,妈妈想休息一会。”她转身上楼去了。
第二章
    这是一场温柔的“黄世仁向扬白劳讨债”的现代剧,债主陈卫龙已前后三次派公司财务部长到天远经济开发指挥部追讨去年所欠的工程尾款两百多万元,但每次都是带着经营费用高兴而去,花得口袋空空扫兴而归。损失了利息和招待费不说,求爷爷、拜奶奶,赔尽了笑脸,却是热脸贴在了冷屁股上,这无形的精神伤害和尊严的损失,用金钱能衡量得了吗?难怪财务部长说:他宁愿辞职,也不到什么鬼天远集团公司讨债了。话虽然是气话,可见讨债的艰难。
这一次他不得不亲自出马,准备了百分之十的费用来打通关节,过三关,斩六将,先给关键人物提前过生日,敬好了阎王,再缠小鬼,此路再不通,咱们法院见。
想想而已,借他个胆,他陈卫龙也不敢去同公家打官司,胳膊扭不过大腿,就算官司胜诉了,你也死了一半,等到两百万进到公司帐上,你早就七窍流血,成为僵尸了。唉,权当是把讨债的艰辛和牢骚在思想里发泄一下吧,借此慰籍受伤的心灵。
走进天远经济开发指挥部的办公大楼,他就有一种成就感,这栋办公大楼的装修设计,是他亲自完成的,经自己公司装修后,以豪华、新颖、别致为特点,被评为样板工程。在参加去年举行的房屋设计、装修比赛中,一举跻身“十佳”的行列,从而一炮走红,白云装饰公司在这个优美的城市夺得了一席之地,陈卫龙也是电视有影、电台有声,二十万元的比赛赞助费,要比电视黄金段的广告强得多,“这笔赞助没白花,心里乐得开了花。”
好兆头,必有好年头,凭借“十佳”的金色花环,公司在该城市连中两标,四百多万啊。可是笑归笑,带资进场却不是好玩的,利润可观,但垫资也不秀气,且不说完工验收后余款一次性付清不能兑现,就是质保金也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偿还。这不,天远开发指挥部的工程尾款,屡催屡败,最后不得不亲自出马。
“你好,请问刘总在吗?”陈卫龙很客气的对一位漂亮的秘书问道。
“您好,请问您是?”她抬起头,笑魇挂在那张漂亮的脸蛋上,轻言柔和的问道。
“白云装饰公司总经理陈卫龙。”他递上了自己的名片。
“哦,陈总,您好!久仰大名。”她把白玉脂般的小手送到陈卫龙的掌中,“您先坐,刘总还有点事,稍等一会儿好吗?”大眼睛在扑闪扑闪的等待着。
日理万机,当然应该等。他点点了头,手习惯性地摸了摸上衣口袋,赶紧收了回来,不合适。这一细微的动作,却被细心的女秘书发现了,她把烟灰缸放在他的面前,“没关系,解解乏。”低着的脸蛋把弯曲的长睫毛装饰着的大眼睛,向上妩媚的看着陈卫龙,光溜溜的额头没有一点抬头纹。
“谢谢。”陈卫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心里对她充满了好感。
“请喝茶。”
“别客气,你忙。”心里热乎乎的。
女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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