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面具的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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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着面具的舞者-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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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爱情所需要的时间
    “三个小时五十七分零八秒。” 靠在车边的知庵看着手表,心中轻轻默数。
没有光的黑夜街道,路灯的迷蒙让时间的流逝变得扑簌迷离。
一切看起来都像没有灵魂的空壳,而时间——接近四个小时的时间却不属于自己和自己的爱情。
在这样的等待时间里,能做些什么呢? 
茫然游荡吗?
即使近在眼前,却不敢进去,也不愿猜想,只剩得一颗抽搐得发痛的心。
大宅的铁门就在眼前,十七步之遥,不是很远,丈量了好多遍——用的是蹒跚的脚步,衡量的却是颤抖的心跳。
这样熬过的四个小时,算不算一种浪费?
“知庵,今晚我要单独先离开,有事,很急的事情,对不起。”
从宴会上逃离的女孩像狂躁不安的龙卷风,撕扯着自己的心。
总有不安的感觉,总有不祥的预兆——于是开始偷偷的尾随,所以才有错误的开始。
她和他……是事先约定,还是不约而同的偶遇——盘绕在心头的,不过都是无聊无谓的思绪。
狠狠抽着烟,揣着惨淡而空洞的心事,知庵嗅着空气中尼古丁的迷幻味道——只是一段需要麻痹的爱情。
星星点点的烟蒂火光散落满地,好像被神氏之手摆弄的俗世棋盘。
厮杀的心态,挣扎的渴求,弥漫的战局,碾压其中的却是茫然的舞者之心。
“萧波先生,我其实……并不喜欢爷爷接受您的政治捐款,这让一切我和雨欣的感情看起来像一场交易。”
“知庵,这只是政治经济,和你的感情无关,你想得太多了,即使是雨欣那边,也不会有什么误会的,这个你放心。”
只是因为生存在共同的生态圈——有你的灿烂,才有我的舒心绽放。
真理般的游戏规则演绎着残酷的优胜劣汰,生物更替,没有更多其他。
听起来不复杂,或者真的也不复杂……。
然而,残酷的戏剧却一日一月一年的在人间上演,从来没有停止过。
造物主的慈悲让世人拥有了如他般的神者心,却没有让舞者也拥有神氏般控制命运的万能之手。
所以,能妄想的太多了,欲望成为人间的万恶之源,舞者忘记了,纵情追逐是神氏才能拥有的奢侈。
所以,能实做的太少了,贫瘠成为俗世的千年顽疾,舞者忘记了,纸醉金迷是天界才能承受的繁华。
“其实,你们都想错了,正是因为爱情原来那么简单,所以它才不能承受那么多复杂……。”
纷繁的矛盾缠绕之间,孤独的舞者拼命呵护脆弱的心灵之花,代表神氏的假面却只是冷观狞笑。
“我已经不需要你,因为,你不能代表我的心,”舞者终于这样开口对面具说。
“可是,当初是你自己从潘多拉的盒子把我取了出来。”面具这样回答着。
没有灯光的舞台,燃烧灵魂的演绎还有没有人可以看得见?
其实,只是心灵的舞蹈,表演得那么卖力,所以,我的女孩,如果你稍微用心,就可以听见真诚跳动的脚步。
因为,在没有光的世界,我只是需要你的首肯,你的欣赏……。
和辛继并肩走出旧宅大门时,雨欣没想过会看见等待自己的徐知庵。
“知庵?!”惊讶的心跳伴随着愧疚,乱成麻的心事。
“雨欣,”男人的脸上只有疲惫,“真的很晚了,想回家了没有?”
无风的冬夜,本来没什么煽情,但是却可以飘雪。
漫天悲情的白色飘荡,融化在脆弱爱情的伤口上,混着血的颜色……。
沉沦在混乱的心事中,清醒过来时,雨欣不知道辛继是怎样默默离开的,也不明白在呼啸的红色跑车上,自己该如何独力面对那颗被自己伤得血淋淋的心。
“知庵,你一直在等我么?”
“对,我一直……一直都等你,萧雨欣。”
“知庵,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其实真的知道我心里想的是什么吗,萧雨欣?”
“知庵,我……。”
沉默可以赎罪么?如果可以,我愿意一辈子都不再说话。
不是不想解释,不是不愿安慰,只是一开口就发现,所有语言只是在无耻的替自己寻找借口。
到了家的女孩默默下车后,缓缓转身看向驾驶座上一言不发的男人。
张了张嘴,然而,依旧发不出一个音节。
飘散在脸上的雪花,瞬间融化,变成来自天界的泪水。
无言的结局么?因为自己的错误?
一边是迷惘不清的恋情,一边是不忍割舍的留恋,都是迷途舞者的罪,伤的却是三个交集其间的无辜灵魂。
无言,还是无言,都是无言,没有尽头。
沉默,还是沉默,都是沉默,不见方向。
痴立车外的女孩,默默承受着冬夜来自天上的冰冻……。
发动的马达声,轰鸣扯动的车轮,飞快消失在街道转角处的红色跑车,在人间的雪夜里划出一道天界也能看见的伤口。
所以,就这样结束了吧?
委屈的感觉,即使找不到借口,是不是也可以通过泪水来宣泄?
后退,还是后退,依旧后退,直到靠在冰冷的院落外墙,孤独女孩才找到颤抖灵魂的倚靠。
哭吧,只能哭吧,没有理由,只有不能控制的心绪。
鹅毛一般的雪,背负着凝重的心,弥漫在天际间。
没有悲歌,没有月光,星星也看不见,无声的夜晚里,只有悲恸的忏悔心。
“不要哭了,”温柔的怀抱,轻轻把伤心女孩拥抱。
黑色的冰冷世界里,那一刻所得到的温暖,好像等待了几个世纪的感觉。
被释放的积压感觉,拼命拽住男人衣襟的女孩禁不住放声大哭。
“真的不要哭了,雨欣,我错了还不行吗?”
“咦,雨欣,还在哭啊?”
“都是因为我刚才急躁了,对不起,不要再伤心了,好不好,雨欣?”
轻抹眼泪的手,带着男人的痴情香味。
“不是的,知庵,我知道错了,不要再生我的气了……。”
“我有生气么?”男人脸上全是温柔的笑,“不要再哭了,哭得我都心疼了。”
“知庵,你的车呢?”
“扔在拐弯那边的路上了,担心你,所以就下车跑回来看看。”
“咦,扔在路边真的没事的么?”
男人轻轻的笑,只是抱紧怀中的至爱,不敢回答,也不再回答。
什么被丢弃的车,只是被隐藏的伤口,一切都在,只不过多了一层伪装,真实的流血被遮挡在充满温柔和笑脸的面具之下。
“让她要遗忘过去,需要的只是时间,所以,我的爱情需要的只是时间。”
明明是插满刀剑的陷阱,奋不顾身跃入其中的痴情人因为吸食了名叫爱情的鸦片,血肉飞溅之间,却依旧带着宽容的笑。
何必呢,其实何必呢,连神氏都无法理解的人间情爱。
虽然滴着血,舞者的姿态依旧绚烂,只是苍白的微笑面具之下,一片血肉模糊的伤痛,谁能看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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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
吃饭的时候突然发现今天立秋了,
感叹日月如梭,哈,突然有点颓废的感觉
徐知庵的得票数好像一直稳稳超前,
还是像徐知庵这种类型的比较招人喜欢么?
第三十八章 爱情的简单与爱情的复杂
    其实,只是一个普通的早晨,太阳的光线曲曲绕绕,折射在繁华都市淤积了一夜的二氧化碳中,失去了本身的淡淡金色。
雪夜之后,已经一个星期了,知庵依旧不敢去见雨欣。
说不来的原因,道不清的心事,就是这样的混沌状态,熬得知庵度日如年般辛苦。
心口的伤还是会痛,嘴上不承认,知庵心里却明白,自己其实介意了——那未知的四个小时。
雪地上的最后温柔熬干了知庵最后一滴虚伪,剩下的只是狂躁与不安。
或者可以直接问她到底那时到底发生了什么——知庵常常这样傻想。
为什么不直接问她到底爱的是谁?——有声音在悄悄的笑——不要骗自己了,徐知庵,你其实想问的只是“你到底爱不爱我”这句话……。
起伏的心事,缠绕的感觉,所有的事情都是关心才乱。
所以,即使过了情窦初开的年龄,男人的爱情依旧可以迷乱。
一颗不能掌控的女人心,忽远忽近的爱情诱惑。
如果足够虔诚,神氏的眼睛是不是一定可以看到?
如果足够耐心,潺潺的滴水是不是一定可以穿石?
失去面具的舞者,茫然飘荡在舞台的边缘,踩着慌乱的脚步,跟不上配乐的鼓点。
可是,孩子,如果你有这样的决心,那你为什么还要停滞不前?
没什么,只是希望知道一个等待真爱的期限,即使是一万年。
神者无声,世界沉寂,没有人再给出回答。
难道说,答案真的是一万年?那么……能让我也拥有万年的生命么?
请不要认为这是痴妄的请求,只是想在生命结束之前,看到爱情来临的光芒。
“听说,我们两家是世交。”
“你学傩舞多久了?一年?三年?五年?”
“我从小就被送到了国外,前不久才回国,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是不是早很多年就可以认识你?”
“你为什么叫知庵这个名字?知庵……嗯……知庵,嘻嘻,挺好奇的。”
“其实,学傩舞难不难?会不会要很多基本功?我都不懂哦,到时候不行的话,你能不能专门为我补习一下,徐老师?”
然而,正在开车的知庵,心不在焉的表情,面对旁坐女孩的问题,始终一言不发。
只是逃避爱情的男人,早就失去了对世界的细腻感知——盘绕心头的只有自己无法走出爱情的迷局,封闭的内心里只有看不见也听不到的世界……。
“咦,徐知庵,你从来都是这样的么?一路上都是爱理不理的的样子,这样对着你的新朋友好么?我可是竭尽全力在表现我的热情!”
愤怒的骄气女孩,涨红了脸,只为了刚才的独自舞蹈得不到回应。
“我以为,我只是接受了一个朋友的请求,搭送他的女儿去傩舞学习班,而且这个上我车的小女孩其实暂时对我来说还是陌生人。” 
被愤怒惊醒的男人轻轻苦笑,只是无奈。
“什么小女孩,我今年满18岁了哦!徐知庵,哼,你这么孤寒的脾气,也不怕自己找不到女朋友!”
“谢谢你的关心,不过,看来我真的很幸运,现在已经有固定的交往的对象了。”
“咦?真的么……。”
“她比你大几岁吧,只是……似乎没你这么多话。”
突然变得无声的车内空间,各怀心事的沉默男女,只因南辕北辙的心绪。
真的好久了,刻意回避着任何让自己想起雨欣和爱情的事情,如今一说出口,心底全是不受控制的涌动苦味。
只好狠狠的踩下加速油门,知庵倾听着马达呼啸的低吼,任由内心的苦闷在宽阔的环城高速上狂飚飞散。
“喂,徐知庵,我不介意你现在有女朋友,因为如果你选择了我,那么其他的一切都会成为过去,所以我不在乎,”女孩下车后忽然回身趴在车窗上对知庵大声说。
不介意也不在乎?这样的简单情绪,究竟被自己遗忘了多久?
只是发怔的男人回首间看见在咫尺的彼岸突然打开了一道带光的门。
“谢谢你,姜妮小姐,不过我现在真的很爱很爱另一个女孩。”
知庵释然的笑了,发动汽车,似箭的心只想射向梦想追逐的爱。
在铁铸般的城堡里呆得太久,却忘记了保护的铠甲虽阻挡了敌人,也禁锢了自己。
总说禅,却道佛——不过都是进来和出去,放下和拿起的道理。
先哲为世人演绎着简单却万象的宿命轮回,参透的人又有几多?
其实,不会太复杂,只要游走其间的人拥有足够简单的心。
闹到这一步,如果还能刻意来见面,只能应了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句话。
直直的坐在办公桌前,辛继冷冷的笑,看着慢慢走近面前的父亲。
“萧波已经开始动手了,你听说了没有?”
“首先就是萧锦海一家,虽然现在萧锦海人还没怎么样,但是据说也被整得够呛了,萧波真的是一只怪物,不是么?”
“你说,萧波下一步会怎么做?他会做到什么样的程度?”
带着讽刺意味的倾听,看着父亲紧张的表情,辛继的脸渐渐变得没有血色。
第一次觉得自己聪明得过了头,所以只能让自己一次次沦陷于无可救要的残酷中。
“爸爸,你这么紧张是因为萧波的事故您也是谋划者之一,对不对?”
“辛蕴寒,你直到现在也从来没有向我真正坦白过,你到底算计了我多少?”
愤怒的男人,发了疯的心,原来一切从开头都只是一场绝望,从来就没有幻想的那些希望之光。
“别傻了,辛继,现在是向你这样失去理智的时候么?萧雨欣肯给你40%的专营权,至少说明她对你曾经是有过情谊的,只要她极力维护的话,萧波不会拿我们怎么样的。”
“不要说什么我们,这个计划从来都只有你,而且,辛蕴寒你到现在还在算计你的儿子,你不觉得太过分了么?”
黑色的阴谋漩涡,无力流转其间的棋子承受着无法自拔的宿命。
爱情是神者遗忘在人间没来得及收回的法器,蛊惑了俗世多少人的心……。
只是简单的莫名相吸,不舍得一瞬间的分离,只怕又是轮回的一千年——法器上的金字铭文冲破封印,万世飘香。
不过是脆弱的人间,短暂的人生,哪里真的能有让人回味千年的等待?
历史无声,只剩舞者残破的红色血衣飘荡在荒野的云际间,戚戚哀哀……。
第三十九章 天使地狱之行的起点
    茫然的精神,颓废的游荡,充满腐臭的梦境,看不到尽头的路。
却也不想醒来,因为梦魇只是比现实更加赤裸裸,内容却无二般。
灰色的阳光缠绕,裹着地狱的火,只是伴随灵魂挣扎的历练。
刺眼的光线,躲不开的照耀,头痛愈裂的宿醉感觉。
雨欣在床上痛苦的翻了一个身,明明记得昨晚有拉窗帘,怎么搞的?
迷蒙的半坐起身,映入眼中的全是对面沙发上男人的侧影——温柔的笑意衬托着太阳光晕,像扑扇着的金色翅膀。
“有没有搞错,徐知庵,这是我的卧室啊!”捂着被残留酒精撕扯的额头,雨欣轻声咕哝着。
“抽烟,酗酒,你可以啊,萧雨欣,朝着五毒俱全的方向大步迈进的过程爽不爽?”讽刺的用词,却是温柔的带笑语调。
“切~,不是你和波波都不理我了么?”任性的重重躺下,女孩发着脾气。
“……。”
没有回答,沉默的房间里,逐渐恢复现实感知的女孩。
“你怎么进来我房间的,知庵?”看着天花板的女孩,黯然失落的情绪。
“你萧波叔叔让我进来的,他说,这几天你和他大吵了几场,因为他没有打算让步,所以,你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那……你还生我的气不,知庵?”
“生气,当然生气,刚才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就更生气了!”
撅嘴重新坐起身的女孩,蓬乱的松散头发,嘴角委屈的微微上翘——知庵淡淡苦笑——明了的爱意传达,大概根本不需要通过语言。
都是为爱预留的门,总是开在堕落天使的身后。
你的身后有一道门,门内的世界,一切就由神氏来守护,天使只需要尽情歌唱——俯视天使受难的守护神不忍的轻轻提示。
难道不可以由自己来守护么?不为别的,只是因为我也是一个天使……。
不想回头的天使,倔强的张开自己的黑色翅膀,狂风中,天使飞散的凋零羽毛血迹斑斑……。
其实,都是因为光的不同——明明黑色的天使羽毛,飘落俗世时却化成冬日的洁白大雪,不带一丝杂质欲望,飘飘荡荡的连接着天界和人间。
真是一个多雪的冬季,知庵淡淡转脸看向病房的窗外。
已经过了好久了么?明明来医院的路上雪花才刚刚开始飘,现在却满目只剩一片银装景象。
“雨欣,这个叫陆随的女人是你和你叔叔争吵的原因么?”
被纱布细致的包裹着脸,眼前的疯癫女人会说的话只有重复的一句——“是啊,张啸天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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