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面具的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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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着面具的舞者-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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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想理解,也不会去理解,我现在和辛蕴寒也没有任何联系了,所以,我现在甚至连传话这个功能都派不上用场,你根本没有必要到我面前来废话!”
“辛继,你不要太过分,如果你不是爸爸的儿子,不是有老头子撑腰,你以为当时萧雨欣又会嫁给你!什么所谓的爱情……,你不要搞笑了,辛继,你我不是傻瓜,如果你当时不是辛蕴寒的儿子,就是有十个辛继摆在萧雨欣的面前,我敢说,她也不会斜一下眼睛,所以,这场婚姻,根本不是单单属于你的,而是属于辛氏家族的!……所以,你凭什么在我面前得意,你又凭什么理直气壮的把专营权单单揽入自己的怀中,我看,你还是好好和我商量的比较好……。”
猛然挂断了电话,久久呆愣的男人,有一颗被伤得千疮百孔的心。
残酷而讽刺的因果,字字清楚,句句明白,甚至都是听得懂的语言……。
华贵的舞衣在现实的碾转间,不复辉煌,失去面具的心真的经不住太多致命的伤。
狂风肆虐的世界里,被黄沙剥夺走最后一滴水份的干枯躯壳能不能再起随着呼啸的狂风舞起自己的爱情之歌?
然而,天地无声,只剩荒漠的叹息呼啸……。
不知道怎样到的夜晚,不知道怎样失去的阳光——只是独自饮醉的空荡躯壳。
喧嚣的虚伪与繁华都市如影随形,都是不认识的灵魂,却可以有着同一张求醉的心。
“很烦?”轻轻的问句,夹杂在轰然狂躁的摇滚背景里,模糊而不清楚。
辛继不愿意抬头,也不想回答,只是帮自己满杯——被麻醉的灵魂让这个世界有被天使轻轻摇晃的感觉。
“不想……和我说话。”声音不大,听起来带着不真实的缥缈
摇晃的七彩灯,催眠的世界,或者真的已经醉了。
“不和我……说些什么?”若有若无的纠缠声音,
“你真的很烦!”辛继忍不住咒骂起来,抬脸之间,却仿佛火山遭遇冰川,
“……靠!这个世界真他妈乱……。”隔了很久,辛继才把下半句话说完。
浓烈的妆容遮盖了真实的脸,只能说惨不忍睹,但是如面具一般粉妆下,竟有一双那么像雨欣的清澈眼神。
这样的装扮,只能说更像一个拉客妓女吧?——辛继开始不能控制的微微的颤抖。
“喂,你一个人?”
“你不说话,却一直盯着我看,有发现什么不妥么?”
“不帮我也叫一杯么?陪你说话,至少也该帮我叫杯喝的吧。”
“喂,酒保,对……就是叫你呢,帮我来一杯威士忌,由这位先生买单。”
仿佛只是对面女人的独角戏,辛继只是久久凝视。
“干嘛要穿成这样?”
终于听见自己的声音,摇晃着勉强站起身,辛继把自己的外套给女孩披上,遮盖起刺眼的过分裸露。
“你这么温柔,是不是已经娶妻了,这么晚了,不回家……好么?”昏暗灯光下,依旧可以看清女孩在对面的淡笑。
“我已经离婚了。”茫然的回答,女孩没有看向自己,辛继却不能移开自己的视线。
“离婚?离了很多次么?”突然开玩笑的语气,女孩咯咯笑。
“只是一次而已,而且,是因为我的愚蠢。”
“不怕,像您这样的先生,一定让很多美女趋之若骛。”摇晃着酒杯的女孩,眼睛里只有看不透的颜色,“所以,您很快再婚了吧?”
“……没有。”久久沉默后,辛继淡淡的说。
“听起来是个不错的故事……。”女孩老练的给自己点燃了一支烟,袅袅扰扰的白烟像纠缠的灵魂。
“你有耐心听么……。”酒精的强烈作用正在让眼前的美丽眼神变得模糊起来。
“开玩笑,我们这一行,只要有人付钱,没有理由不收吧。”
女孩的声音开始变得忽远忽近,辛继知道,这已经是自己意识的极限。
“雨欣,相信我,我当时没有别的办法,我一直在找你,所以,不要再离开。”
这是记得的最后一句话,明明当时有紧紧拉住她的手。
然而,醒来时,辛继依旧孤独的躺在自己的床上。
晨光有些刺眼,带着宿醉的头痛,艰难的从床上爬起身,辛继看见了,那一根枕边的长发。
可惜,房间里早就空无一人……。
第四十六章 被血浸透的俩人爱情
    “波波,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要故意设计让我和辛继分开?为什么?”
“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回答,如果你硬要我回答,我也不会有证据支撑我的说法,我需要的只是时间,而且照现在的形势来看,这个时间不会需要太长……。”
“波波,为什么不能现在直接就告诉我答案?”
“欣欣,我知道,你是相信我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所以你才会来问我这个问题,……你想不通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可是为了达到我最后的目的,我只能对这个问题沉默,我所作的一切现在都不是有确切的事实做支持的,但是,我一直很相信自己的直觉,所以,我只能告诉你,你和我都静静的等等看就好……。”
没有月亮的夜晚,只剩下蝉虫的哀哀啼叫,生存在一个迷朦的世界。
其实,电话里不用说太多,雨欣也知道,很多次自己并没有看清楚,偌大的迷局中,自己只是一颗茫然的棋子。
“波波,如果都是虚假的,怎么可能看到真实?”
“雨欣,你记住,在这个世界上,即使是虚假也不会没有来由,你需要做的只是猜测背后的那一点点真实。”
多少年前呢?波波和自己说的这番话,这一刻突然在脑海里变得那么清楚,还记得在一旁默默倾听谈话的小天脸上淡淡的笑。
“可是,小天,我还是不明白,如果人家故意要让你看不清楚,怎么才能甩开那些障眼的迷惑呢?”
“那就不要用眼睛看,用心去看。”
话语依旧在耳边,几乎被岁月磨去的教导,在今夜的黑暗中熠熠闪光。
所以,当醉酒的辛继告诉自己种种“真相”时,才会掉下无奈的眼泪吧。
都没有硝烟的战争,纠缠其间的只有贪婪的欲望,而一切纷繁的万象百态中,留给爱情的只是身不由己。
其实,早就不是俩人的舞蹈,用心感受的女孩这次真的听到神氏的心跳。
徒留游荡的灵魂在世间,苦苦找不到走出去的方向……。
辛继的世界,已经失去了所有的颜色——从雨欣离开的那个早上开始。
“她那套衣服本来是我的。”这是那个酒吧女叙述的开头。
不需要太多讶异,也没有什么吃惊,同样是那个爱情离开的结局——说与不说已经不会有太大的分别。
“开玩笑,那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姐吧?全身都是名牌,就是卖二手货,她那一身都能值不少钱,她说她想和我换衣服,还另外付给我五千块现金,这种好买卖,我能不做嘛?”
“不过我留了一个心眼,我也怕……他妈的是谁故意想害老娘,所以才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回头给我栽个赃,这年头的事情谁说的清楚,所以,后来我一直有偷偷留意你和那个女人。”
“可是,你们好像认识嘛,因为你后来一直抱着那个女人叫她什么雨欣,雨欣的,雨欣是她的名字么?”
“你们俩个又哭又笑的,谁知道,看起来你们认识,而且感情还不错的样子。”
“后来,那个女人好像和你一起回家了,我看见她搀扶着你出了酒吧门,在外面打的士,我知道的就是这些,那天我们这里的妈咪也知道我换衣服的事情,所以,如果你真的有被那个女人打劫或者遭受了别的损失,可真的不关我的事情了,那天,我可是有很多人证的……。”
所以,雨欣还是消失了,没有留下痕迹,没有说出理由。
泯灭的爱情之烛剩下的只是淡淡青烟,没有味道,在黑暗的空气中留下一道淡淡的袅袅白色。
疯狂的寻求着沉沦的方式,因为这一刻,连指亮的灯塔都不曾见到一座。
夏日的夜空,隆隆的雷响,却没有雨——不是因为不想哭,而是舞者的祈祷太过悲哀,连看到奢华舞动的神氏都哽咽着,抑郁到掉不下一滴眼泪……。
凌晨三点,醉酒的辛继摇摇晃晃,没有风的世界,真的很沉闷……。
路灯的光线曲曲折折,散发着地狱般的青色光芒,焚烧着灯光下失爱的灵魂。
只是一条孤寂的长路,再没有人陪,一切的祈愿都被证明是奢望。
神魔两隔的界限,只是不能到达的彼岸,抛弃一切的奉献也换不来渡过鸿沟的飘摇小舟。
“辛继先生?”身后有声音突然这样问着。
慢慢的站定,缓缓转身,辛继茫然看着身后那不甚清楚的黑影。
“是辛继先生么?”对方确定般的询问,慢慢的向前逼近着。
朦胧的灯光照射着来人奇怪的装束——被裹的严实的一个瘦小男人,压低着自己的鸭舌帽。
“和我说话?”
辛继指向自己,略微摇晃的世界里,黑暗中大概只有眼前这个男人和自己。
“不……不,先生,你搞错了,”辛继突然开始仰天狂笑。
“我真的是在等人,却不是等的你,我是在等那个劫走我心的女人,别的人,怎样都好……。”
眩晕的空间,站立不稳的苦情人沉沉倚靠在路灯的冰冷铁杆上。
“辛继先生,我有重要的口讯带给您。”
压低的帽檐下,一双小心翼翼试探的眼神。
惨淡的笑,只是一个被现实击跨的灵魂,辛继想不出来自己还有哪里可以让人惧怕。
“不用了,我说了,除了雨欣,我现在谁都不想见,什么话也不想听。”
微微闭眼上,开始有风的感觉,带着清凉,好像被敲动的心事。
然而,只是说出她的名字,却带不来梦的遐想,被酒精麻醉的灵魂仍不足够呼唤天使的幻影。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辛继先生说。”那人坚持说的,仍在小心的靠近。
“喂,你想干什么!”这次的回答却不是辛继——从没有光的街角闪现的女人身影,发出大大的喝止声音。
再迷离的眼睛也好,或者感受心中那个女人已经不要视觉。
“雨欣!雨欣!”辛继探出自己的手,抓向即将飞走的爱情。
惊喜,无可名状的失措,在下一秒,辛继被那个神秘男人撞到在地。
依旧挣扎着爬起来,紧紧抓住抱着自己的女人的手。
“雨欣,怎样都好,这次不要消失……。”
然而,赶过来的女人发了疯一般捂住男人胸口汩汩流血的伤口,放声大哭。
“辛继,痛不痛啊?痛不痛?……来人啊,快来人啊,有人需要医生抢救,有谁帮我叫一下医生!”
渐渐无力的感觉,或者因为太过幸福,辛继带着笑,慢慢的闭上眼睛。
夜里的风疯狂的刮起来,带着暴风雨的潮湿韵味。
止不住的流血伤口,被血湿透的衣服,随着来自天上的瓢泼大雨,混合着相逢的泪水,浸透了两个人的爱情……。
第四十七章 堕落凡间的神氏心
    萧雨欣记得自己倒下的时候,手机摔到了地上,然而,麻木的神经却让自己听不见电话金属外壳碰地的那声脆响。
晃晃悠悠的无声世界,是……昏倒了吧?或者怎样都没有关系了。
只记得电话里刚才那沉重的声音说的唯一一句话:“对不起,辛继先生……死了。”
芬芳尽逝的季节,不会给惜花人太多遐想。
舞者纷繁的姿态,长袖善舞,仿的是花语,说的是情事,却在神氏的弹指一瞬间体味到了秋凉冬寒。
香味仍在,体温尚存,旋转在花瓣飞舞季节的舞姿,旁观者总以为绚烂无边,又怎能体会舞者的葬花情怀?
醒来时,雨欣看见的是徐知庵关切的脸。
“医生把你送回来的时候,你的样子把我吓坏了,连睡着了都在流泪,现在感觉还好么?”
然而,却没有得到女孩的回答,这样的沉默只是开始。
透过雨欣的眼神,知庵看见了那个自我封印的灵魂——惶恐,惊慌,怎么才能挽回沉沦的心。
“雨欣,这个世界没有抛弃你,所以,你也不要抛弃这个世界,好不好?”
紧紧握住爱人的手,知庵感受到的只有自己孤独的温暖——心灵遥遥相隔的守望可不可以算是爱情?
“雨欣,陆随小姐的脸已经整好了,就是你离开前帮她请的那个医生,她现在精神也恢复正常了,虽然医生说,我不在的时候,陆随小姐还是很沉默的,但是,我去看望她的时候,她常常和我说些话,……咳,其实,说的都是一些家常的东西,没什么特别,但是医生和我说,这说明陆随小姐的精神也好起来了,只是还是有些不信任其他人,所以才只敢和我一个人说话……。”
“雨欣,我一直有听你的话,你离开的两年,只要可以,我每天都到医院去陪陆随小姐说说话,反正,那时候,我和她一样孤独……。”
“我很傻吧?雨欣,那时候没有你的音讯,但是依旧很想和你说话,所以我常常对着陆随小姐自言自语,谁知道,她竟然听懂了……。”
“所以,雨欣……,我知道这段时间对你很难,但是,你总会走出来的,好像陆随小姐一样,我会每天都这样对你说话,对你说被你抛弃的这两年,我是怎样熬过来的,这样的话,总有一天,你也能懂,不是么?”
相对泪眼的男女,这一刻,知庵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或者真的太残酷了,在冰冷的世界里毫不畏惧的袒露真心,被冷风吹得如刀割的心痛,别人能不能理解?
站在病房门外的萧波和顾诗音刚好看到这一幕苦情的场面。
“董事长,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雨欣小姐会不会……。”
“不会,她如果这般打击都承受不了,怎么可能成为我的继承人……。”
顾诗音转脸间看见的只是萧波脸上不带疑虑的微笑。
“只是,董事长继续这样下去好么?外面的谣言已经沸沸扬扬,说董事长您是谋杀辛继先生的幕后黑手,我们再继续这样的行动方案真的可以么?”
“由那些人随便说去。”
“可是,董事长,即使这样,我们很难看出什么的,别人都在背后说,您是为了让萧家顺利联姻徐家,才会对辛继下狠手的,所以……。”
“那么,顾小姐,你会相信这样的理由么?”
“嗯,当然不至于不相信董事长的……。”
“那顾小姐认为雨欣会相信这样的谣言么?”
“咦……?”
相比自己的紧张,萧波的回答是那样淡淡轻轻——眼前依旧是那颗深不见底的神氏心。
然而,却没有太多揣测的时间,下一秒,萧波的转身动作缥缈无声。
“咦,董事长,您这样就离开么?不进去病房看看雨欣小姐么?”
“哦,这样看看还不够清楚么?如果我是为了联姻的话,看到雨欣和知庵这样在一起的场景,我也应该心满意足了,对了,顾小姐,我上次让你调查的东西,你查清楚没有?”
“哦,在这里了,董事长,我今天早晨刚刚整理出来,这是全部的了,近期所有买卖萧氏股票的记录,可是,董事长,现在这种情况下,您仍然打算坚持压低我们的股票市值么?如果价格再下跌的话,恐怕很容易有人乘虚而入,大举收购萧氏的……。”
急急的递上列表,顾诗音小跑着,紧跟上疾步离开医院的男人背影。
有风的夜晚,却不带诗意,也没有古赋歌咏的悲壮,只是普通的人间。
也做不到万能,风吹万古,化成沙砾的巨石曾经也是傲然矗立的神,奈何也磨不过俗世的岁月沧桑。
神氏都免不了堕入凡尘的那一刻脆弱,其实,都是命运转轮下不能回头的凄美和无奈。
那一晚,萧波又有梦,却是从几年前就开始的梦魇,醒不来,忘不掉——只是一个埋藏在心底,从不对人提起的脆弱。
冰冷的白色病床上,只能默默看着他的脸一天比一天苍白,所有人知道自己的痴愿,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
维持的心跳却失去了灵魂的躯壳,只能是插在自己心口的一把利刃——不忍拔去,因为知道,那个伤口下只能是自己汹涌的鲜血——所以,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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