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夫太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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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夫太狂-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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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护与保全,同时看向还坐在病床边的曜日,噤声不敢回。

互看几眼,两人决定问到门外罚站,免得受到波及。

看着被保全带上的门,风父转头怒视差点害死漫舞的爱新觉罗·曜日,气得上前用力推开他。

“你给我滚出去、马上滚!这里不欢迎你!”他用拐杖重重敲着地板。

突来的推击,将毫无准备的曜日,推倒撞地,砰!

无视撞痛的臂膀,他缓缓抬头望向满头白发、震怒不己的风父。为了这次的不幸意外,他苍老许多,原还能健步行走的他,如今已需拄杖助行。

“爸。”站起身,他低下头。他知道自己重伤了他老人家的心。

“不准那样喊我!”风父怒叫,“我不是你爸爸,我也没那么好命,有你这种神气得不得了的女婿!”

以前看到曜日的时候,他总是满心欢喜,总认为曜日以后肯定会代他好好照顾漫舞,但现在,他只想杀了眼前这个狂暴恶毒的男人!

“你给我滚!”

“爸,对不起,我知道我错了。”他想道歉,想认错。

“错?你会有错吗!?没有,你没有错,你爱新觉罗·曜日最了不起、最行、最厉害了!”

“爸……”

“你厉害到只听那个坏女人说个几句话,就可以自己东拼一句、西凑一段的定漫舞死罪,就可以要了她跟孩子的命!”

“对不起。”无法反驳风父的怒骂,曜日红着眼眶,承受一切的报应。

“对不起!?现在说对不起有用吗!?”

“对……对不起……”除了对不起,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当初你为什么不听她的解释,为什么不相信她的话,又为什么你心中有疑虑的时候,不先来问问我,就怀疑漫舞对你的心、就怀疑她对你的爱!?”“我……”镇压于心口间的忏情悔恨,教他悲拗地无法言语,只能任由一道道泪光划亮他的眼。

“马上给我滚!”难以平息的恨愤火焰,教风父再度失去理智,一把抓起边柜上的花瓶,就往他的头狠狠砸过去。但不闪、不躲也不眨眼,他凝看着正朝自己直掷而来的花瓶,任它击中他的额头,划破他的额角,淌出一道鲜红的血,再顺着他的颊,滴落地板。

只是,即使打破他的头,也还是无法平息风父心中的痛。

“你还不走!?好,那我就活活打死你,再叫人把你抬出去!”执起拐杖,他往曜日身上狠狠挥打下去。

“今天,我就替漫舞打死你这个恶毒的丈夫!”

高举手杖,风父一杖又一杖,毫不留情地往他的肩膀、他的头、他的身子,重重挥过去。

可,越打,他的手劲就越弱,越打,他的眼眶就越红,咬紧牙,风父老泪纵横地拚命继续打。

“打死你、我今天一定要打死你!”

“风老先生,够了,够了啦,不要再打了啦!”克云着急地想护住主子。

但如同以往两个月一样,他又被主子一掌推开。

“走开!”他不容许任何人阻挠风父对他的教训与惩罚。

是他活该挨打,是他铸下的错,若不是他的误会,若不是他的狂与狠,漫舞不会摔下楼,不会被他害成今天这样子!

“执行长!?”眼看风父一杖一杖打下去,方克云急得哇哇大叫。

忽地,静躺于病床上的素净容颜,微拧柳眉,发出虚弱的抗议。

“嗯……”闭敛多时的清瞳,微微睁开。

看着上方的白色天花板,她眸光茫然。

眨动清眸,漫舞环视四周似有些眼熟的摆设,疑问人心。她在哪里?

白色的窗帘、白色的沙发、白色的柜子、白色的床?医院病房?

可,她为什么会在医院病房里?漫舞想思考心中问题的答案,可泛疼的头与周边的吵闹,让她根本无法静心思考。

忽然,渐渐清晰而传人耳的惊喊声,教漫舞微微一愣。

转头,她黑瞳倏瞠。

“风老先生,别打了,再打下去,真的会出人命的!”看着嘴角己流血的主子,方克云急得直跳脚。

“爸、曜日!?”眼见曜日全无反抗地任由养父杖打他,还打得他一身狼狈,风漫舞捣唇惊声叫。

“漫舞!?”听到一声惊喊,耀日猛转过头,全身一震,僵直。

“爸,你别打、别再打他啊!”见曜日莫名挨打,漫舞焦急地喊着。

“漫舞——”看见身子虚弱的她,挣扎地急坐起身,还满脸惊慌欲往他身上扑来,曜日心狂喜,急步上前。

“你、你醒了、你终于醒了!”疾伸出双手,他紧紧地拥抱住她。

不明白曜日话中的意思,漫舞心急也心疼地察看着他的伤势。

“你还好吗?你痛不痛!?”看到他额头上的伤口,她急哭了。

“不痛、不痛,只要你愿意醒来,就不痛了,真的一点都不痛……不痛了……”紧搂着身前的她,曜日眼眶泛红,霎时,蒙蒙泪雾遮住他的眼。

看不清楚怀里红颜,他低声硬咽,埋首于她纤细的肩窝里。

突然,一声厉喝自后传来!

“给我跪下!”看见女儿已经清醒,风父忍住心中惊喜,怒视一双手紧紧霸住她的曜日。

爱新觉罗·曜日闻言,身于一僵,双拳一握。他明白风父的意思。

“风老先生,你!?”方克云瞪眼尖叫,“我家主子是爱新觉罗集团的执行长,还是满清皇族的后裔,你怎么可以要他对一个女人下跪!?”

“执行长?满清皇族后裔?那又如何!?他的满清皇朝,早被民国给推翻了!”风父拄杖击地,大声怒吼:

“方老先生!?”

“住口!”一声威冷斥喝,震住方克云。

但这次吼他的人,不是风父,而是他的主子。

“执行长!?”克云不平叫道。

“是!你说的没错,我是一向高高在上的爱新觉罗·曜日,我是政商名流间极欲拢络、亲近的男人,但我也是她的丈夫,一个做错事的丈夫!”

“可是,执行长——”

“够了,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给我出去!”

“我……是!”纵是满心不服,方克云还是听令退出病房。

没了方克云的干涉与阻挠,顿然沉静的空间,教曜日因回想起那一天的惊恐画面,而表情痛苦。

想起漫舞坠楼那天,想起他对她的威胁、恐吓,与迫她吞药堕胎,最后还害得她自二楼坠下,倒卧殷红血泊中的骇人情景……他双拳一握,黑眸蓦湿。

“曜日?”

凝看惊瞠黑瞳的漫舞,他敛下湿润的眼,薄唇一抿,膝一屈,跪地。

“对不起!”

“曜日!?你快起来!”惊看丈夫的莫名举动,漫舞急回头看向风父,“爸,你为什么要这曜日跪下!?你快让曜日起来啊!”

不听漫舞的惊声抗议,风父一杖又挥下,直接打中耀日挺直的背脊!

“再给我道歉,听见没有,再向她道歉!”

闷哼一声,曜日再次承受他一记杖击。

“我知道,我会的。”不必风父的提醒,他也会向她忏侮认错。

仰看坐在病床上的漫舞,他紧紧握着她的手。

“对不起,我……我错了,请……请你原谅我,求你……”紧抿着微微颤动的唇角,他张着湿润的黑眼,望着她,一字一句地恳求她的原谅。

“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不相信你,不该那样伤害你,我……我恳求你的原谅,求你……给我一次赎罪、悔过的机会!”

他不知道漫舞是否会愿意原谅他,但,他还是要祈求、恳求她与上天,给他一次赎罪与忏悔的机会。

“好好好!我原谅你、不管你做错什么事情,我都会原谅你的!你快起来啊,快啊!”他的举动,教漫舞的心乱成一团。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意外得到她的谅解,曜日唇角颤抖,感动得无以复加。

他看向风父,希望也能获取他的原谅,可,风父愤别过头。

“爸!”拉不起跪地的曜日,漫舞急得掀开被子。

才下床,她身子一软,在曜日扶住她之前,她已跪到他身边。

“漫舞,你这是在做什么!?做错事的人是他,不是你,你快起来!”风父一惊,忙伸出手想扶起她,

风漫舞摇头拒绝,紧紧握着身边丈夫的手。

她与曜日是夫妻,她不替他求情,还有谁能为他求情?

“爸,不管曜日做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就请你看在我的份上,原谅他这一次吧。”

“漫舞,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风父怒声道,“你是不是忘了他对你做了什么好事!?”

“爸,我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是不管曜日他对我做了什么,我相信那都是因为他爱我的关系,请你不要跟他计较了。”眨去泪意,她说着。

“漫舞你……”

“爸,曜日他是一个大男人,如果今天他不是真心反省过错,他不会不顾一切跪下的。”她眼眶微红。为了她,他竟连自己的尊严都不要了。

风父隐约感觉不对劲。

“爸,你还记得我结婚前夕,你对我说过的话吗?”

“这……”

“你说爱是一种包容、宽恕、温柔,与恒久的付出,只要我能试着放下与曜日所发生的争执,那么我跟曜日的婚姻,就会很幸福,那现在曜日都已经认错,也道歉了,你又怎能不为我而原谅他呢?”

风父拢眉不语。

“我记得你还说,你相信曜日他是真心喜欢我,当时我不肯定,甚至是不信,可是现在……”望着爱人,她笑出一抹甜蜜。

“可是现在,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爸,曜日他不只是喜欢我而已,他还深爱着我,他一直是深深的、深深的爱着我。”

“漫舞你……”听到女儿一再重复他说过的话,风父已无言。

“结婚这段日子里来,曜日他处处为我设想,凡事都以我为优先……”见漫舞一再为自己求情,曜日情绪激动而无法言语地紧搂着她。

“爸,曜日他真的很爱我、很宠我……我相信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像他这般爱我、疼我了。”

握着爱人的手,漫舞凝泪回眸对他一笑,继而继续对风父说着——

“爸,曜日是我的丈夫,也是我孩子的爸爸,就请你看在这孩子的面子上……啊!”似想到了什么,风漫舞话声顿止,捣住嘴,发出一声惊呼。

她瞠大黑瞳,惊望两人!

“怎么了!?”两人同声问。

蓦地,她笑亮灿耀的黑瞳。

“有件事我差点忘记告诉你们了,曜日,你快起来,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踉爸爸!”她笑着用力拉起丈夫。

只要她说出好消息,她相信爸爸就不会再生曜日的气了。

“什么事?”曜日心微惊。不知怎地,她幸福的笑容,教他心颤。

“我、怀、孕、了!”看着生命中最爱的两个男人,风漫舞扬起美丽的笑颜,大声宣布。

刹那间,时间似在曜日眼前停止,他惊望一旁有着同样表情的风父。

回过头,他愕眼望进漫舞太过清亮、灿烂的黑瞳。

“漫、漫舞,你……你是不是……”他的声音在颤抖。

“曜日,我们就快要有宝宝了,你很高兴,对吧?”忽略了两人的异样表情,漫舞霍张双手,笑拥身旁的丈夫,兴奋看向风父。

“爸,你真的猜对了,我已经怀孕,而且已经两个月了!”

曜日愣眼望她。他希望眼前一切只是个玩笑。

但看着漫舞因为确定怀孕而笑亮的黑瞳,看着她因为即将初为人母而发亮的脸庞,爱新觉罗·曜日紧闭湿润的眼,紧握拳,颤抖。

在昏迷两个月后醒来,会误以为自己只怀胎两个月,是正常的。

但,她怎么会忘了他早已经知道她怀孕的事?他还曾经为了她怀孕的事,而逼她吞药堕胎啊!这种严重的事,她怎么可能会忘记!?

“漫舞,这件事我们……我们都已经知道了。”风父小心道。“你们知道了!?真的吗?谁告诉你们的!?”漫舞惊讶看向曜日,“那你也知道了?”

看到他的点头,美丽脸庞顿时失去了光芒。

“是林克汉说的对不对?我明明告诉过他,我想给你跟爸一个惊喜,要他不要多事的!”没能见到家人惊喜的表情,她拧眉,懊恼。

“早知道他这么多话,我就不应该因为顺路而载他到医院看病,看,想给你们的惊喜都没了!”看不见至亲的喜悦,她撇着红唇,瞳里有着恼怒。

“漫舞——”

“不过……”清醒时的疑问,重新荡回她的脑海。

望着丈夫,她眼里有着问句。

“耀日,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明明记得检查完之后,我就跟林克汉离开医院,还开车送他回家,然后……然后呢?”

想不起之后的事,漫舞紧拧柳眉,认真而专注的想着。

可一阵疼痛,突袭而来——

“啊,我的头、我的好痛!”紧抱似要炸开的头,漫舞痛苦地跌坐地上。

“漫舞!?”紧抱住脸色惨白,痛得不断大声尖叫的漫舞,曜日心神俱裂地朝门口狂声叫吼——

“医师、医师!?快叫医师来啊!”  

  

  

尾声
 
两年后。

初夏,假日上午,天空湛蓝,凉风轻拂,一曲情感澎湃的舞曲激情回荡在爵园山林间。

随清风传入室内的熟悉旋律,轻轻唤醒沉睡于大床上的男人。

不想太快离开有她淡香气息的床,爱新觉罗·曜日伸出手臂往身边探去,想揽过被他累了一夜的爱妻。

但触不到该有的娇柔身子,曜日蓦张黑眸,疾身坐起,眼底有着惊惶。看着空无人影的左侧,他掀被翻身下床,随手捞起一旁睡袍穿上

“漫舞?”找过更衣室与相连的浴室,仍见不到她的人影,他心惊慌。

“漫舞!?”身一旋,他想冲出房间,但,一个小小人儿抓住他的衣角。

曜日惊讶,低头一看。

身穿白色小洋,绑着公主发辫的小女娃,高仰红咚咚的小脸蛋,张着一对漂亮圆瞳,鼓着颊,嘟着唇,朝爱新觉罗·曜日伸出一双小手。

“爹地抱抱!”

看到她,曜日眸光瞬间泛柔,伸出手,抱起她。

“好,爹地抱。”望着她可爱的脸蛋,想起当年的他,差点就扼杀了她小小的生命,一丝愧疚进驻他的眼。

对她们母女俩,他有着难以言喻的愧疚与满心的爱意。

“爹地,我们去找妈眯。”

“好,我们去找妈咪,但是你知道妈咪在哪里吗?”他微笑着。

“当然知道。”小女娃很骄傲的点头,小指头还往前一比,“妈咪就在那里跳舞!”

“贝贝真聪明。”隐约中,他听见一首风中旋律。

“妈咪说的。”

“嗯?妈咪说什么?”

“妈咪说,你睡醒一定会找她,所以她要我在这里等你醒来,才可以跟你一块去找她。”小女娃煞是不满的嘟着唇。

“对不起。”他知道贝贝很喜欢粘在漫舞身边,喜欢看她跳舞,可漫舞总是将她留在他身边。

不是她不爱贝贝,而是她知道他若醒来见不到她的身影,他的心会慌、会乱,会急着四处搜寻她的身影,就怕她会突然一声不响地离开他。

因为至今,她……仍少了两年多前那一段残忍、不堪的记忆,所以他害怕当她一想起过去那段,她就会选择离开。

只是,他无法控制她的记忆,他只能倾尽一切地让她知道、感受到他对她深浓的爱,要她即使日后想起一切,也会因为他的爱而选择留下。

抱着女儿,循着旋律下楼,曜日统进厨房拿取一根棒棒糖,继续往外走。

“爹地,你看,妈眯就在玻璃屋里面,你看、你看!”看着里边正在跳舞的漫舞,贝贝兴奋地又笑又叫。

看向贝贝口中的玻璃屋,曜日微微一笑。

玻离屋是他最近找专人,重新为漫舞设计的舞蹈练习室,它有一百二十度的观景落地窗,还有一大片可自由开关的天窗。

而此刻,天窗已开,阵阵轻柔微风,正伴着漫舞恣意飞扬。

她长发随意挽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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