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事还伦不着你来管,”她轻蔑地看着韩冰冰,一字一顿地说:“你们自己做下的事自己还不清楚吗?现在还有脸在这儿说长道短。”
“我们做下什么事啦?”从厨房里跑出来的婆婆和冰冰几乎异口同声地责问,面对两个象冰山一样的女人,她当然不能供出萱萱,她不愿意在清纯少女如花的生命中揉进一丝粉尘。
婆婆冲到她面前吼道:“你要是有种,你就到法院去告,明说吧,别看人家姑娘笑,但比你强百倍,冰南去广州那阵,人家自己住在家里看门,我回村里见着谁都说,咱感激人家还来不及呢。”
“哈哈!”她仰天长笑,“韩冰南养着的女人原来贱得只是一条看门的狗!”
“你连条狗也不辱,”说话间婆婆抄起沙发上的一本书朝她脸山煽来,“当年引你进门的那条狗早就烧死了,该死的没死,不该死的却死了……”
晓雨不知道是如何出门的,她眼前只闪着一片金星。
她轻飘飘,晕乎乎漫游在一个奇异的世界,那儿没有风沙,没有日月,那儿只有温柔寂静的夜色。
恍惚中,她看到一座巍峨的山峰,是莹草山吗?那是她和儿子经常放风筝的地方,阳春三月,满坡黄花间,飘荡着儿子衣袖盈风的灿漫笑嫣。
“妈妈,你看,那个小朋友为什么老是让爸爸帮他放风筝?我爸爸呢?我怎么老也见不到爸爸?”
“乖儿子,你爸爸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他需要挣好多好多的钱,给乐乐买更多更漂亮的风筝啊。”
“妈妈,我不要风筝。”儿子撒起娇来:“我要爸爸来这儿帮我放这只风筝,妈妈,你瞧,它飞在天空真的象一只美丽的花蝴蝶呀!太好看啦!……”儿子跑起来又好像把什么都忘了。
碧空如洗,柳风拂面,满坡黄花的梦境消失了,如今展现在眼前的是冻得瑟瑟发抖的枯木草丛,整个山坡象铺上了一床厚厚的天鹅绒地毯,她舒舒服服的躺在上面。不知什么时候,落雪了,洁白的雪花静静的飘洒,她的身上。天鹅绒地毯上都披上了一层轻薄的白纱,渐渐地,世界统一了,变纯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