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过流星·风前几人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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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过流星·风前几人老-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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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不是喝醉了,还是得了什么病,用不用上医院去看看?!”我这回可真的有点动怒了,这孩子一倔起来,我还真拿她没有办法,都这么大了,打也不是骂也不是。

    “我没有病!”她挣扎着,推开了我抓着她双臂的手,眼睛已经湿润了许多:“天靓哥,你怎么总把我当个小孩子呢?这14年来,我一直期盼着自己的长大,每天、每时、每刻、每分、每秒无时不刻的在期盼着。我常常对自己说,婉儿呀,你快快长大呀,等你长大了你就可以谈恋爱了,等你长大了你就去和心爱的人在一起。6岁的时候,我还小,不过那时侯我就深深的把您,我可爱可敬天靓哥深深的扎入了脑海中,没有你对我们家的帮助,我根本就不能象今天这样风光了。10年过去了,我16岁了,那时节你经常和我在一起玩,每次疯累了,我都会依偎在你的怀中,听着你的心跳,那是多么美好的一种享受啊。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就暗暗的对自己说:4年,再等4年我就可以够得到天靓哥的嘴唇了,也就可以像天下所有的情侣一样得到爱情的滋润了。现在,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可你还是把我当成一个小孩子,不!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也不是为了什么报恩,更不是一时的头脑发热,我比任何人都清醒,我知道我在想着什么,做着什么,所以,你无权说我是醉了还是病了。我只想说一句,积压在我心中14年的一句话,我爱你,天靓哥。”她用右手捂着自己的额头摇动着,秀发散乱开来,凌乱的在空气中飘舞着。

    我也沉默了好一阵,我不知此刻应该怎样去安慰她,是作为慈父,是作为大哥哥,还是做为情人……

    屋子里的空气静滞了好一阵子。上帝好象总是喜欢跟我开不大不小的玩笑,先是心爱的人离开了我,然后娶了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离开我的老婆,今天又为了一个和我年龄超过了个位数的孩子左右为难,怎么办呢?本来挺好的一天,昨天还准备去黄果树瀑布去开心一天,唉!一点心情都没有了,忙活了快半辈子了,好不容易出来旅游半个月,刚把她带来一天就闹出了这么大的事,临走时她妈妈还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好好照顾她,这叫我怎么办啊?头发好乱,唉!她好小,不能让她这个样子,还是作为一个长辈跟她说说八?可她如此真正的表白怎么能让我轻易的就抹杀了呢?这么多年了,从来就没想过这个问题,一时间真的把我弄得丈二和尚了。经她这么一说,我发现,其实我的内心里还是十分喜欢她的,谁让她天生就长了一张美人脸呢?不只是会让我动情,就是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拜倒在她的脚下的。还是作一大哥哥和她谈吧,就这么办吧?

    我把她拉到了沙发上,她刚开始还扭捏着不愿意,可毕竟还是扭不过我,作为她的长辈,作为她的哥哥,作为她心中的情人,我终于翻开了她那散乱的头发,那散乱的头发下面,是一双哭得红红的眼睛和一串串晶莹的泪花,天啊,我的心碎了。

    “你不是说很少有女人为你流泪吗?你也不是说只要有人为你流泪你就拥吻她,永不伤悲吗?那今天,你会吗?”她幽幽的说。

    她——竟然说出了我在17岁那年为萦儿写的一首诗歌,那轻轻的一句话,竟唤醒了我15年前的回忆,少年时的年少轻狂被那轻轻的一句话唤醒了。那首诗是我的一个承诺,我需要的只是一行眼泪。萦儿走了,她没有在我面前流下一滴眼泪,虽然我知道那泪流在了她的心里,可是我的承诺,只有菁儿,她在我面前流了泪,那是在深沉的表达之后哭的,就像今天一样,只是比她哭的更加悲凉更加凄婉更加感人罢了。所以,我的心也被泡在了菁儿的泪水当中,我选择了她,从来就没有后悔过。而今天,她短短的一句话,那一行行真实的泪水,教我更加不知道说些什么是好了。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哥哥从来就不喜欢锁着日记,所以哥哥的过去我全都知道。”她又变得象个孩子似的,翘起了小嘴儿,晃动了一下乖巧的脑袋。

    我笑了笑,抹去了她脸上的泪水,由衷的地说:“你这么了解我,可我并不了解你呀?”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从来都不锁日记吗?”

    “恩?为我?”我猜道。

    她眨了一下双眼,轻轻的,像似在点头:“是的,我的日子永远都只对你一个人开放,每次你来看我,我都会把锁开开,然后静静地让它躺在我的书桌旁,等待着你的到来,你每每来时,都会不经意的打开,可你总是会翻来第一面,看着沙锅面画着你的样子,我期待着你了解我的一切,可你总是看第一业就不看了。有一次我硬拉着你非看不可——”

    “啊哈!我想起来了,那天你非要我看,我看了一下,大拿看见是你的日记时,又之乎者也地把你大训了一番,是吗?”我忽然开怀的笑了起来。似乎忘记了刚才的一切。

    “是拉。你总是这个样子,总是拿我当个小孩子。”

    “可你的确是一个小孩子呀。你可要知道,我都32了,而你——才20岁,这一点你不会不知道吧?”

    “几个世纪以前年龄就再也不是爱情的界限了。给一讲一个笑话吧?一个八十三岁的老头取了一个十八岁的妙龄少女,那老不死的总是觉得她不是真心的,有一天,那老头说:‘老婆,我都这么老了,你是真心爱我的吗?’你猜她老婆怎么说的,她说:‘当然拉,我亲爱的老公,如果你再大我十岁我会更加爱你的。’”

    “呵呵!”我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尤其是她学着那十八岁少女的那种妖媚的姿势和强调的时候,我发觉她整个人都可爱了许多:“这个时候你好开玩笑。”

    “没什么。只是偶尔想到的,人家相差60多岁都能在一起,我们只不过差了11年11个月零11天嘛?和他们相比差远了。安娜…卡列宁娜的老公不还是那么大,虽然他们目的不同,也不是为了真爱,但——我们可以做第一个啊?”婉儿真诚的说。

    “不会有第一个的,你死心吧?”我冷冷的说。

    “你也太不了解我了。我想做的事,任何人都阻止不了的。”

    “如果我打你呢?这几年不打你了,你皮子是不是又紧了?!”

    “好啊,好久没有尝到过你的巴掌了。”

    “你呀——真把我给气死了,比我还倔!”

    “天靓哥——你知道吗?我根本不想让你看到我倔强的一面。只想让你看到我柔情的一面,所以从小到大每次和妈妈吵架的时候,只要你一来,我都会让她三分的。可是你还是要打我,连妈妈都不舍得打我。可你要知道,你每次打我时,我都是心甘情愿的,我从来都没有反驳过,无论我对错与否。”

    “你——你还说,不许说了。”完了,如果她这样软语下去的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心软了?啊呵——”她会心地笑了一下,那似银铃的声音,振得我心里呼呼的,腿也有点麻麻的感觉,完了,我真的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

    “知道了还说。”我愣愣地瞅着她顽皮的样子。

    “啊,”她仰起了头:“我还有很多话和你说呢?就不信你不感动。”仍是一副惹人喜爱的样子。

    “傻孩子,你要知道,我们根本是不可能的,我不是一个单身贵族。我有我的妻子,我有我的幸福。而你,你只一个单身贵族,你有着所有少女拥有的,甚至你的优点是许多女孩所望尘莫及的,你知道吗?”

    “不——你在欺骗你自己,你认为你自己活的很幸福吗?不是的,你从来就不敢承认你生活的无奈,因一你在承受。因为你在为你的承诺承受,这一切完全是为了菁儿姐姐。你总是喜欢独自一人喝闷酒,妹妹锻炼身体的时,你总是拼命地去练,别人看不出来什么,可我能!凭着一个女人的直觉,我知道,你生活的并不幸福,为什么不在你的生活中添加一道彩虹呢?我愿意作这道彩虹,相信我,不管是五年,十年,或者更多的时间,我等得起的,更何况,菁儿姐姐根本就活不了那么长时间。”

    “你这是干什么。同情我?怜悯我?是,我有时候并不愉快,但和菁儿在一起的时候我并没有感觉到不开心过,我很幸福,唯一不幸福的就是我总感觉菁儿会随时离开我,她么我的感情生活该会有多么大的一个空洞啊。有不开心的事,我并不敢向你的菁儿姐姐诉说,那是因为我怕这样会加重她的病情。所以我才会去发泄,发泄世事的不公,发泄上天和我开的玩笑,为什么要对待这样一个善良的女人。”我万分懊恼的说,自己的头也开始隐隐的痛了起来,每每想起这一切的一切,又怎能不让我痛苦呢。

    “我可以填平这个空洞的。相信我,天靓哥,我可以的。”婉儿万分肯定的说,似乎紧抓着这个机会不放的样子,那种殷切的眼神,让我感觉到了那种空洞后的一点点籍慰。

    “不要再傻了。菁儿奇迹般的活了14年,我不希望有人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尤其是我的亲人。”虽然心里有千百个愿意,但我并不想耽误了她的前程。我知道,她应该会更幸福的。

    “我知道,天靓哥,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去逼迫你的。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的那个空洞会有一个人去填平的。”她动情的扑到了我的怀中,奇怪的是,我竟然久久地抱着她,不肯放手。
【梦之天蓝】
    曙光代替了繁星,早晨就要到来了。

    “你醒了。”婉儿穿着一身时髦的衣服,坐在我的床边,手里端着一杯水说,笑着看刚刚从朦胧中醒来的我说。

    混混沌沌的坐了起来,却又忽然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对:“哎呀,你怎么进来了。快!快出去,都这么大了,怎么还不知道检点啊?”我双手赶忙托起了被子,然后倒在了床上十分生气的对她叫嚷着。

    “怎么了啊?”她急切的问我,顺便,玉手也把盛水的杯子递了过来。

    “我平时怎么教你的啊?男女寿寿不亲,都二十多岁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啊。”我伸出了一只手将它接了过来。

    “哦?是吗?”婉儿好笑似的看着我:“你让我出去我偏不出去。”调皮似的说完,笑着站了起来,哼起了小歌,在整个屋子里跳着。

    “唉!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小孩子脾气啊?我要穿衣服了,你别看啊。”我心里不住的摇头,有时候,我还真拿她没办法。

    她走到了屋子的中间,轻盈的坐在了摇椅之上,身体前前后后起伏着,满不在乎的说:“不看就不看。”

    “千万别看啊?”

    “啊!真麻烦。刚才给你盖被子的时候我都看见拉。”

    “什么——”我刚咽了半口水,听到了这里水还没来得及溜进肚子里,霎时间,除了耳朵,眼睛鼻子和嘴巴无一幸免全都喷出了水来,呛得我咳嗽了好一阵子:“你——你怎么这么不知道自重啊?”

    她大笑着说:“哎呀,都什么年代了,还装什么装啊。真是的。”

    真是想不到,那股火气又难以消除,又想好好教训她一顿,可当我把衣服窗上了之后,刚要去动手,却又迟疑了。一晃儿,已经五年没有打她了,怎么还能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呢?

    “怎么不和我说话了呀?生气了?”她又站了起来,走到了旁边,语气之中夹带着些许关心之情。

    “哼!我现在想打你都力不从心了。都这么大了,还象个小孩子似的,我经常——”

    “我经常跟你说,现在这个社会不同于以前了。尤其像你这样的女孩子,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就像刚才你对我那个样子,如果是换了别的男人,你现在还能笑的出来吗?恩?是不是这么说啊?”婉儿好笑似的接过了我的话头。

    “你小丫头,”我轻轻推了一下她的脑袋:“将道理比我清楚多了,可做起来呢?这要是被你男朋友知道了,成何体统了啊?”

    她笑着跑到了我的背后,搂住了我的腰,头部轻靠着我的背幽幽的说:“人家不是还没有男朋友嘛。”

    突地感觉被电了一下,整个身体也生出了异样的感觉,后背软绵绵的,少年时代的轻狂似乎又要死灰复燃。我赶紧拉开了她的双手,回过头说:“什么?这么大了连个男朋友也没有,玩笑也开得太大了吧?”

    “我说没有就没有嘛。”婉儿忽然生气了,似乎在埋怨我不信任她一样。也难怪,象她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这么大了还没有男朋友,说出来谁信呐。

    “那为什么不找一个呢?趁着花季的大好时光要浪漫一阵子才好呀,这么好的年龄不好好珍惜,我现在想风光都不行了。”

    没有做过多的解释,她用如水的双眼静静地凝望着我说:“你知道我直到现在还没有男朋友是为什么吗?”

    我唬了一大跳,那眼神殷切明慧,分明就是一个女孩子向情人表白的眼神:“怎么拉。好象和我有关似的,为什么呀,说。”

    “因为我在等一个人。”婉儿越说越情不自抑,身体也离我越来越近。

    “等一个人?是谁啊?”说实在的,此时此刻我也搞不透她的心里想的到底是些什么。

    彻底的抱住了我,头紧紧的贴在我的胸口,如瀑的长发垂立到我木立的手边,真诚的说:“你——”

    我的心里猛然一颤,脑子里象被电击了一般,我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我的确听到了。想到了年轻的时候读过的一本书,一个男孩子大一个女孩子两岁,他非常喜欢她,但不敢向她表白,当那个男孩子问那个女孩子为什么不找男朋友的时候,那个女孩子对他说的一切竟然和今天婉儿对我说的如此相似,后来他们相恋了,可我们呢?我不敢相信,这简直是一个太不切实际的玩笑了。

    我忙推开了她说:“婉儿,这个玩笑开大了,我可不许你这个样子,知道吗?”我十分恼怒的说。

    她也推了我一下说:“就知道你不会相信我的。你一直就把我当做小妹妹,从来就不喜欢人家。”刚才的笑容开始变得麻木,好象是十分伤感的样子。

    我的心软了下来,双手搭着她的肩说:“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你的这个玩笑开得太大了,我是有老婆的,你不觉得你很傻吗?”

    “你爱你的老婆吗?”她抬起了头,静静的看着我。

    “说你小你就是小,我不爱她能娶她做我的老婆吗?”感觉这个问题似乎略见幼稚,可我还是回答她了。

    “可她始终都会离开你的,你不能照顾她一辈子不是吗?”她继续说道。

    “小孩子,你怎么能这么咒你的菁儿姐姐,要是让她知道了,你知道她会有多么的伤心吗?”我有点恼怒的说,简直无法想象,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怎么开始说起了最疼她的菁儿的坏话。

    “就是嘛。她的病迟早会夺去她的生命的。到哪时我就不可以做你的老婆了吗?”

    “你怎么总是口无遮拦啊?!难道她十年不死你还要等上十年不成?到那时你可就失去你花季中所有的浪漫了,知道吗?”

    “这14年我都等得起了,再加上10年有什么了不起的。”婉儿不服气的说。

    “你是不是喝醉了,还是得了什么病,用不用上医院去看看?!”我这回可真的有点动怒了,这孩子一倔起来,我还真拿她没有办法,都这么大了,打也不是骂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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