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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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木头-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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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在街区拉小提琴,让大家驻足欣赏结果害得我因为塞车没赶得及参加公司的会议,从而错过了一张对我很重要的策划案,你必须赔偿我的损失。”

    手插在口袋里,他总算有了点儿反应,司空空喘了口气,正准备迎接曙光的到来,他忽然掏出十块钱递给她,“你需要多少钱?十块钱够吗?”

    他这什么意思?当她街头卖艺的吗?

    不能细看,这么美的手看在眼底都让她有想全面占有的冲动,推开他的手,哦!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争取到策划案更重要!“我损失的是音乐会的宣传策划案,不是十块钱。”

    “可你把十块钱给了我,你还是损失了十块钱。”慕庄坚持。

    “我没有损失十块钱!”司空空开始觉得头痛。

    她为什么蹙着眉,满脸严肃呢?“这十块钱是你给我的,你当然损失了十块钱。这是很简单的数学理论,我明白的,你也该明白。”

    “好吧!我损失了十块钱。”她投降,对一根木头讲道理根本是白费力气,“我不仅损失了十块钱。

    还损失了一单很重要的策划案,而所有这一切都是你害我的。”

    “我没有害你。”

    他举双手投降,修长的双手摆在她的面前,美得炫目。她一时发痴,忘了要反驳。慕庄抓准机会,阐述自己的理论:“我真的没有害你。”

    他呆呆地望着她,像根无辜的木头,让人不忍心责怪。司空空再度心软,“好吧!就算你没有害我,但我现在需要一场音乐会,我要作宣传策划——宣传策划,你听见了没?”

    慕庄掏掏耳朵,他可不想做贝多芬,“你不要叫得那么大声嘛!虽然拉了二十二年小提琴,但我的耳朵很好的,你小小声地说,我能听得见。”

    “你听得见什么?”她说了这么多,他惟一的反应就是要她小声说话。

    他不是人,是木头!

    “总之,我需要一场音乐会,一场刚刚获得帕尼尼国际小提琴大赛金奖得主的人举办的音乐会。”

    看来,情况已经很明显了,慕庄的死鱼眼一直盯着司空空涨得通红的脸,“那你就去找啊!历史上帕尼尼国际小提琴大赛金奖得主并不多。”

    的确不多,曾获得过小提琴专业国际最高奖项——帕尼尼金奖的华人演奏家,除了吕思清,也就只有这根木头了。好在,“我已经找到了。”

    “那……恭喜你啊!”好累,他想去练琴了。转身向后走,司空空不自觉地跑到他的面前,跑进了他家的客间,“可我不知道他愿不愿意让我做他的演奏会宣传策划。”

    “你可以问他。”拿起手边的小提琴,他以弓擦弦——这把琴音不太准啊!

    他是不是在暗示什么?司空空满怀希望深情地望着他,“你愿不愿意将演奏会的策划全权委托给我?”

    将小提琴架在肩膀上,他运弓试音,“我不想举办独奏音乐会。”

    呼哧呼哧!浪费了那么多口舌,得来的竟是他毫不留情的拒绝。不将这块木头给雕出来。她就不姓“司空”。夺下他手中的琴,他必须专注地倾听她的决定:“你现在想办了。”

    “可我不想。”他想要回自己的小提琴,可看她目光冒火的模样,他有点儿怕。

    他要是敢再惹她,她就用琴弦勒死他,“你必须想。”

    “为什么?”

    “因为你害得我损失了一单很重要的策划案。”

    “我没有害你。”

    又来了,她能不能晕倒?司空空翻着白眼,恨不

    得将手中的这把用木头制作的小提琴彻底地捏碎。妈

    妈曾经说过,对男人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就算是木

    头也能被软刀子刻成木雕。

    温柔地抚摸着小提琴,她尽可能控制好手上的力道,“一个女人独自生活在这个大都市里,多少有些吃力,我好不容易签下一宗策划案,却被别人抢了先……”都是你害的,你这根该死的木头,“如果再接不到策划案,我就要流离失所,像流浪狗一样……你怎么忍心看着我这样出色的女生落得如此悲惨的下场呢?”

    好凄惨,让他想到了《梁祝》“化蝶篇”,“好吧!那我就举办一场演奏会吧!”

    就这样?司空空忘了伪装悲伤,露出错愕的表情。她跟成晔浪费了多少精力,都没能顺利签下合约,这才刚刚装了装柔弱,他就受骗上当了?

    “你没其他要求?”司空空自认还具备一定人格,“接下来我会找赞助商,依你现在的行情,想拿到与世界顶级歌星完全相同的出场费是绝对不成问题的。我的职责就是将你卖个好价钱,同时将你推向世界舞台,让你拥有最出彩的表现,让全世界人都知道有个伟大的小提琴演奏家——慕庄。”

    想想吧!世界顶级小提琴家名叫“木桩”——啊呸!

    “你真的没有其他要求?”那她可要在他身上狠宰一笔喽!瞧他呆呆的,身边又设有经纪人,她既当策划总监又做皮条客,一次性将他卖个好价钱。“在准备签委托书之前最后问你一次,你有没有其他要求?”别太多哦!太多我也不会满足你。

    慕庄凝望着司空空算计的面孔,笔直的视线扫过她同样笔直的胸部,落到她握着小提琴的手上。

    “能不能把琴还我?”

    带着委托书站在那根木头的公寓门口,司空空忍不住长叹起来。果然是世界顶级小提琴演奏家住的地方,居所位于全市最昂贵的路段,最昂贵的楼盘,最昂贵的公寓。

    第一次来得比较匆忙,她光顾着寻找帕尼尼金奖得主,没心思欣赏四周环境。今天抽出赚钱之余的小小心思四下打量着,不得不感慨一下啊!

    虽然离全市最繁华的商业区只有一街之隔,但这里有人造的山水,有从海南移植的热带树木,远望去仿如喧嚣中的山野,充斥着隐逸之趣。

    瞧瞧人家的电梯,透明的玻璃匀速上升,让她可以带着平静的心情眺望远方,从这个位置她甚至能看到“横空”。如果她住在这里,大眼妹就不用每天奔波了。

    为了早日住到这种豪华街区,她要拼命奋斗,第一步就是彻底拿下慕庄……演奏会的策划案。

    礼貌地按下门铃,约莫等了五分钟居然没人应门,不可能啊!要不是他在家,保安也不会让她进来:而且昨天约好了这个时间签委托书,世界顶级演奏家不会不守信用吧’

    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在回荡:不一定哦!说不定越是高层次的人越缺乏人格,别说遵守时间了,或许他根本就不想签下委托书,昨天所说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欺骗你,玩弄你。

    越想越怕,司空空仿佛看到一个人披着木头的外衣向她冷笑。食指按在门铃上,她也不怕烦,任铃声响彻整个大厦,打扰天下人的清净。

    铃声大作了十分钟,公寓里总算传来了骚动。拉开的门后探出一张蓬头垢面的脸,着实吓了司空空一跳。

    “你是慕庄?”惊吓的心忘了做策划人该有的狡猾,连“先生”她都忘了说。吓归吓,这根木头绝对就是她要找的那根木头,没看他手里提着小提琴嘛!那根木头即便怀抱美女温存的时候,恐怕都不会放下小提琴——她坏心眼儿地想着,为那个不如一把小提琴来得吸引入的女人感到悲哀。

    门里的死鱼眼上下打量着她,残存无几的印象总算不负所望记起了她,“你是什么公司的司小姐?”

    “‘横空’宣传策划部的司空空——鄙人复姓‘司空’,名‘空’。”没事干别篡改我的姓氏,你这根只懂拉小提琴的呆木头——她大方地笑着,甜美地介绍着自己,那是天下女人都会使用的杀手锏。

    慕庄点了点头算是见面礼,接下来他要打击司空空的信心了,“你找我有事?”

    像触礁后的泰坦尼克,司空空的心直往下沉,“委托书——你不会忘了昨天咱们说好的,今天要签委托书吗?”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但——“什么委托书?我委托你什么了吗?”

    泰坦尼克全面沦陷在深深的海洋中,司空空无望地提高嗓音:“你答应举办一场独奏音乐会,你答应将所有宣传策划事宜交给我,你答应今天签委托书,你想反悔?”昨天他没有签下任何法律文件,说白了就是空口无凭,她连指责他“反悔”的资格都不具备。完了!彻底地完了,又一单案子黄了。

    不能轻易放过这块木头,即使是胡搅蛮缠,使刀弄枪,她也要逼他签下这份委托书。司空空正思索着是用刀架在他脖子上,还是向他哭诉“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八岁女儿”来得更有效,慕庄却突然向她敞开大门,“进来坐吧!”

    这样更好,便于她使出各种计策逼他就范。走进门,她走进了战场。昨天只顾着跟他谈判,都没有仔细瞧这屋里的情景。如今既然要作好持久战的准备。她当然要了解地势。

    放眼望去,莫非这就是高级住宅的最高标准?

    空空荡荡!

    这四个字足以概括这栋高级住宅的整体感觉。除了洗手间,设计者让整个空间彻底地敞开在客人的眼前。这原本是为了让家的主人根据个人喜好自由隔开空间,交到慕庄这种人手中却成就了“一目了然”的基本含义。

    三百多平米的空间正中央放着组合式音响,它的四周摊了满地的CD,不用看,全都是古典音乐。沿着那些CD散落的方向能看到一架钢琴,钢琴的旁边自然是琴凳。除了床,家里惟一的家具是一排琴架。

    横七竖八地放着九把小提琴。他的衣服大气地摊在地上。四季的衣服,连内衣加在一起不超过八套——春秋两季穿的衣服是完全相同的。

    这就是他的家,帕尼尼国际小提琴大赛金奖得主的家。

    这里真的是人住的地方吗?

    司空空提着套裙,小心翼翼地走在房间里,生怕地亡满布的灰尘弄脏了她的高跟鞋。“你多长时间没打扫过房间了?”不想说的,但她就是忍不住嘛!

    慕庄也不介意,将小提琴夹在肩膀和脖子之间,他回答她最后的疑问:“我搬进来就没有打扫过。”。好家伙,难怪这么脏呢!她还想再说些什么,他的琴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不是古典音乐的行家,也不是专业研究小提琴曲的。听不懂他在拉些什么。只看他的手指在琴弦上飞快地窜动,偶尔轻柔强劲地拨弄揉弦,偶尔抑扬顿挫地挥洒顿弓,偶尔轻捻慢拨地挑动琴弦,弓弦交错,奏出一组奇妙的和谐。

    他拉得很流畅,琴谱全在他的心中,他只需将它们浇灌在弓弦上就好,

    不知不觉中,司空空所有的目光集中在了他拉琴的身影上。忙着生计,忙着赚钱,她极少有工夫闲下来听音乐,更别说是现场演奏版了。沉浸在他创造的音乐奇迹中,她明白了什么叫震撼。

    这样的音乐该有更多的人来欣赏,而她正是那个将震撼展现给全世界的人——当然,在这个过程中她的劳动是要受到金钱尊重的。

    不如,现在就来谈谈金钱应该如何尊重劳动吧!

    “慕庄小提琴家!”

    “慕庄先生!”

    “慕庄!”

    “木头——”

    死木头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小提琴的演奏上,根本不理会她的呼喊。他什么意思?拉琴很了不起,都不能被人打扰了?她的工作很重要,她的时间很宝贵,她也有权利发标。

    手按在琴弦上,她粗鲁地打断了美好的乐声。

    “你做什么?”他蹙着眉,虽没有生气,眼睛里却闪烁着不悦。

    瞪大死鱼眼我就怕你了?“我在叫你,你没听见吗?”

    他用手抓抓不知道多久没打理的头发,“你叫我了吗?”

    装傻?司空空正要跟他当面对峙,再看他满脸无辜,怎么也不像撒谎的模样,莫非他是真的没听见她在叫他。她专注地想着怎么将别人的钱弄进自己口袋的时候,也常常听不到同事的呼喊。

    她开始明白为什么刚才他明明在家,却没有及时应门了,木头就是木头,呆死了!

    “我今天来是想跟慕先生谈谈委托书的事,如果您现在有空,能否尽快过目委托书,如果有什么不妥,我也好尽早修改。”她又不是他,随便拉两首曲子就能住在这么高级的公寓里,她还要赚钱支撑她的狗窝。

    拉到一半被她打断,慕庄有点儿扫兴,伸长手,他向她讨委托书,“给我!”

    慢了半拍,司空空才反应过来他要的是什么。将委托书递到他手边,她不忘耍耍策划人油嘴滑舌的本性,“你可看清楚喽!委托书一旦签下就具备法律效用,再想毁约可就要做经济赔偿。而且,你若是不想……”

    “笔。”

    她再度递给他,下一刻只见他美丽的手指一挥而就,将独奏音乐会的全部事宜交给了二度见面的司空空。

    就这样?这就结束了?

    “你究竟有没有看清楚合约内容?”反了反了,

    她竟然反过来担心他受骗。

    “没有。”他压根就没看,只想快一点儿解决这

    些事,他要拉琴了。

    怪人,不!他根本就不是人,他是木头。司空空

    从没接触过这类人种,着实兴起了几分好奇。“你不

    怕我利用这份委托书把你给卖了?”

    再度将小提琴架在肩膀上,即使手不扶琴,他的

    脖子也足以压住陪了他多年的亲密爱琴。他给她的解

    释只有四个字:“我不值钱。”

    他当然值钱,像一尊镀了金的佛像一般值钱,将

    他拉到高雅音乐会上随便拉拉,出场费也得以七位数

    计算,他怎么可能不值钱?

    “你真的不再看看这份委托书?”

    回答她的是纯技巧小提琴曲,那是意大利著名的

    小提琴家、作曲家尼科罗。帕格尼尼的《二十四首随

    想曲》之一,在这二十四首曲子中,帕格尼尼让小提

    琴的技巧达到了无与伦比的地步。

    令人伤感的是,帕格尼尼对演奏技巧严格保密,

    所以他生前出版的作品极少,绝大部分都是他去世后

    才有幸面世的。

    因为太在意反而错过了精妙的瞬间,音乐如此,

    爱亦如此。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二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三度光临慕庄的“寒舍”,别误会,司空空可不是对那根木头有意思,纯粹是为了策划独奏音乐会的事。要不然打死她也不会踏足这栋高级公寓,连坐的地方都没有,她又穿着高跟鞋,存心想累死人啊?

    按下门铃,司空空已经作好长时间等待的准备,门却极快地打开了。

    “你做什么?”他气势汹汹地冲出来。

    慕庄眼冒绿光,像一只饿得快死的狼,“你是为我送饭的吗?”

    送饭?第二次见她一脸茫然,第三次见她居然怀疑她是送饭的。他的脑子除了小提琴,就投装别的吗?

    “我是司空空,‘横空’宣传策划的司空空,你到底要我说几次你才记得?”她觉得沮丧,就她这样还想策划他的独奏音乐会?她连让他记住她的本事都没有,说明她对自己的包装都不够成功,如何来包装他……

    “我知道你是司空空。”他为她抹去自卑,下刻他用尽全力给她更大的打击,“可你为我送饭吗?”

    司空空再难保持职业女性的高贵形象,发怒在所难免,“你是饿死鬼投胎吗?抓到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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