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帝戏蝶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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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帝戏蝶妃-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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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切,究竟该怎么结束呢?

    而她又该如何离开这里?她不属于这座华丽庸俗的皇宫,她只想离开,回到山谷间平静地了却残生。

    她知道他不会放她走的,她回不去了……

    耳边又想起姊姊那凄绝的声音回不去的,蝶痕,我俩都回不去了,我们再也不能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到从前……

    回不去了……她的神色凄清,站在她背后的两名宫女的脸色却越来越焦急不安。

    两名宫女再度互望一眼,其中一名开口了。

    “娘娘,时辰真的不早了,还是请娘娘移驾回宫让奴婢为您梳妆打扮后,前去沁花亭赴宴吧。”

    “是啊,娘娘。”另一名也道。“方才,管事太监又匆匆跑来询问,他说文武百官全到齐了,就等娘娘一人。”

    暮春三月是最宜人的赏花季节,轩辕焰在沁花亭里设宴邀百官同乐,并特别指明要蝶妃参加。

    “我说过我不去。”蝶痕头也不回地继续折元宝。

    “娘娘!”两名宫女急得快哭出来了,宴席已开始近半个时辰了,她们很担心,如果蝶妃娘娘再不赴宴,殿下在一怒之下会直接将她们两个以“服侍不周”的罪名抓起来砍了!

    “你们下去吧,我想静一静。”又将一个元宝送人河里,她缥缈无依的视线定在水光潋滟的河面上。

    “可是娘娘……”宫女们急得一头全是汗,正苦思着该如何说服蝶妃去赴宴,后头突然传来一声高喝“殿下驾到!”

    殿下来了?两名宫女登时吓得面色死灰,这下惨了,殿下不是在沁花亭吗?他居然会舍下文武百官亲自跑来?!

    而娘娘,不但尚末换装,身上甚至还穿着皇苑内最忌讳的素衣,完了完了!她们真的小命不保了……

    “扑通”一声,两名宫女浑身发抖地跪下来。“殿下!”

    轩辕焰一步步地走进河边,刚棱俊逸的脸上毫无表情,猜测不出他的喜怒。

    服侍轩辕焰的朱公公先是呆呆地看着蝶妃上的素服,不安地瞄了主子的神色一眼后,赶紧开骂:“你们两个是怎么办事的?居然还未替蝶妃娘娘更衣,不要命了是不是?”

    “是是……奴婢知错!”两名宫女牙齿直打颤,磕头如捣蒜。“奴婢愚蠢!求殿下饶恕……”

    “不关她们的事,是我坚决不肯赴宴,你要罚便罚我。”眼光始终直视河面的蝶痕突然开口,她视线依旧望着河面,神情冷然。

    轩辕焰盯着河面上的元宝,薄唇微勾,深不见底的眼瞳掠过嘲谑。

    “全下去。”他下令。

    “是。”朱公公一使眼色,所有的随从及婢女都识相地赶紧退下。

    他缓步逼近她,难测的气息开始盘旋……

    “你很大胆,居然敢在深宫内苑穿着素服,甚至折元宝祭祀?你想祭谁?那个蠢货雷濯风?”

    “不许你侮辱我师兄。”蝶痕冰冷地开口。“师兄已经死了,而我……我再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供你掠夺,只是一个无趣且不懂承欢的女人,你是否愿意放过我了?”

    他撩起她的长发,汲取淡淡幽香。“想出宫?蝶儿,别说傻话呵,你该明白我绝不会放你走。更何况近日即将有一场精彩无比的战事就要发生,你不想留下来观看吗?美丽的蝶儿,你是我最宠爱的女人阿,我会将征战赢得的珠宝首饰为你双手拱上、讨你欢心。”

    他的魔瞳里有跳跃的磷火,那是狩猎的兴奋。

    “我不要任何珠宝首饰,我只求你一件事当你杀了蓟昌后,请你放过我的姊姊步蝶影,她是无辜的。”

    “步蝶影?就是在悬崖时,冲出来救蓟昌的女人?”被蓟昌关在牢里时,他又见到了她,知道她跟蝶痕是双胞胎姊妹。轩辕焰表情讳莫若深,眸底凝聚森寒。“她是蓟昌的女人,便是我的敌人。对待敌人,我绝不愚蠢地心慈手软!”

    “你还是不肯放过她?你还是这么血腥残酷。”她绝望地盯着他,心底有一处在悄悄崩陷、在哀位,哀泣自己的痴傻,自己的愚蠢她好愚蠢,她怎会天真地以为自己在他心中是特别的,他会为她而改变?

    傻啊!追根究底他还是个不折不扣的魔鬼,永不放弃征战,永不放弃追逐,惟有血腥与掠夺才能带给他快乐!

    她好傻……

    “蝶儿。”

    “别碰我。”他的手才刚轻触她便被她悍然推走,瞪着他魔魅的脸,她绝望地吼着。“我恨你,永远恨你!我只希望有人可以一刀贯穿你的心肺!”

    如果爱上他是她此生永远无法挣脱的悲惨宿命,那么,她只希望“死亡”能让一切错误终结。

    她知道他一死她亦无法独活,但她不在乎,不在乎……只求能让一切回复到最初,只求两人的死可以让枉死的师兄得到安息,让一切结束。

    “你要我死?”面对她的大胆忤逆,他竟悠然而笑,笑声诡异而狂妄,他将她牢牢地扣在怀里。“你不会要我死的,因为你看重我的性命远胜于自己,不是吗?”

    她直直瞪着他,一字一句道:“不,我要你死!而且我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一吼完,她奋然挣脱他,疯狂地往前冲。

    *****

    轩辕焰已准备出兵征讨符昌和高釜,征战前夕,却发生了一件事。

    暮霭低沉,空气中似乎隐隐流动着不安的气息。

    只身蹲在河边,蝶痕继续折元宝,烧纸钱给师兄。

    突然,由前方的青龙殿里传来不寻常的喧哗声及刀剑互鸣声,声音刺耳惊人。

    发生了什么事?蝶痕心中一惊,双脚不由自主地往前移。

    低沉的咆哮声继续由青龙殿传来,伴随而来的还有侍卫们苦闷的痛呼声。

    青龙殿离此荷花亭上有一大段距离,但那不寻常的叫嚣声却如此清晰。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连原本驻守在御花园的御林军也神色大变地奔向青龙殿?

    担忧弥漫在她心中,无心再细思,她往殿前奔去。

    难道是敌军提前攻了进来吗?外头有重兵包围,他们是如何进到此处的?各种猜测在心中纷乱纠缠,她忧心如焚。

    在金石交呜的声音中,听不见已经熟悉的长剑呼啸声,难道轩辕焰并没有反抗?

    她说过她恨他,但,在最危急的时候,她还是只惦着他!

    可怖的血腥味开始蔓延了,胸口的担忧几乎要炸裂,她不顾一切地闯进了大殿之上。

    殿前已经躺满了受伤的士兵,倒卧四处发出呻吟,明显的难敌人侵者。

    而轩辕焰仍倔傲地坐在王位上,神情一贯的慵懒,不见半分紧张。看见贴身士兵们纷纷不敌,他挑起眉梢。

    看见他平安无事,她胸口大石才悄悄落了地。心底有股声音冷冷地嘲笑她你不是一心一意想出宫,想离开他吗?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恨他吗,又何必如此在意他的生死安危,在乎得罔顾自身性命,不顾一切地闯人大殿里?!

    大殿中央,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穿着一身黑丝长衫,黑发散乱,身手凌厉得如同猛虎,任何武功高强的士兵都无法靠近他,只凭一人,就扫尽了严阵以待的士兵。深刻的五官上凝着不耐与怒气,一双满是烈焰的眸子,瞪视着轩辕焰。

    蝶痕细看那人眉目,惊讶地发现竟跟轩辕焰有几分的神似,同样俊美,同样有着让人胆寒的威严。

    不同的是,轩辕焰神情冷魅骇人,有如幽冥中的魔物;那人张狂放肆得像是一团熊熊烈火,烧灼得人心惊胆战。

    “你远从西荒而来,不会是为了找我这些士兵出气吧?”轩辕焰坐在王座上,指尖轻敲着张牙舞爪的龙形玉雕,望着同父异母的弟弟。

    “我是来询问她的去处。”轩辕啸沉声说道,瞪视着王座上的男人,他远道而来,已经被焦急折磨得失去耐性。

    蝶痕一怔,这男人有着特殊的口音,仿佛来自塞外。但她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声音,好像是……

    当她昏迷被送到西荒时?!

    他来自西荒吗?由他身上尊贵的服饰及过人气势,她猜想他必定出身不凡。

    她谨慎地望着他,看得出来这男人虽神情冷厉,但对轩辕焰并无杀意。

    “她?那个雁族的公主吗?”先前在西荒匆促的一见,他轻易看出,轩辕啸已将那眉间有着一抹朱砂痔的美丽女人捧在心口。

    就如同,他将蝶痕放置在心间。紫蓝幽眸扫到角落,他看见那纤细的身影站在那儿,双眸中的冷魁,因为看见她而稍稍收敛。

    “你曾经提及,征战期间曾途经雁族的圣地,知道他们居住在何处。”轩辕啸无心久留,上前几步,黑眸中尽是不耐。

    “说!”他双眼中迸出不耐。

    两个体内同样流着暴君血液的男人对峙着,气氛紧绷至极,空气中仿佛有火焰流窜。所幸他们是兄弟,而非敌人,否则这世间只怕会化为炼狱。

    轩辕焰没有被轩辕啸无礼的态度激怒,只是讽刺的挑眉。“你千里迢迢而来。为的只是询问一个女人的下落?”

    “你到西荒来,求我拿出回魂草,为的不也是一个女人?”轩辕啸冷笑一声,反唇相讥。

    轩辕焰眯起双眸,漾出薄怒,他的长指反复敲击着,沉默累积在大殿上,让人不安。

    就算是轩辕啸唐突在先,他终究也因为回魂草一事,欠下一笔人情。

    半晌之后,他才缓慢地说道:“雁族的圣地在伏羲河畔的一处幽谷,从此处去,约莫九十里。”

    得到答案,轩辕啸甚至连声谢也不道,转身就要离开。思念煎熬着他,他已经迫不及待。

    王座上的轩辕焰又道:“我近日有一场战事,何不留下来帮助我?”得到轩辕啸的帮助,等于是如虎添翼。

    “我对血腥没有兴趣。”轩辕啸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盯着他离去的背影,轩辕焰的笑容若有所思。

    “来人”他冷声下令。“把这些没用的东西拖下去!”

    他明白轩辕啸已很努力地控制自己,手下留情。否则,今日躺在大殿上的将不是一群伤兵,而是一堆尸体。

    手下迅速地处理好后,大殿只剩下他与蝶痕遥遥相对。

    她眼眸一凛,想转身迅速离去。

    但他已唤住她。“蝶儿。”

    她停下脚步,他的语气里总是有令人无法抗拒的力量。况且,她很清楚,若他执意要她留下,她根本连一步都走不出这大殿。

    她立在原地,他颀长优雅的身子已来到她面前。

    捧起她的脸,他轻捏她下巴,眸底波光难测。“好蝶儿,看来你还是很关心我的,不是吗?否则,你不会这么匆促地闯进来。”

    她别过脸,尽量不看他的眼。“我不是关心你,我只关心你什么时候会死,我就可以得到自由。”

    “你会的,很快就有机会。”他的语气中没有半点温度。“明日,我会带你上战场,你最好从现在就开始祈祷,祈祷我的敌人有本事一刀杀了我。那么,你将会看到你最想要的结果温热美丽的鲜血由我体内喷出,染红我的身躯,你会看到我一动也不动地倒下……”

    他的紫瞳又开始闪烁那慑人的光芒,仿佛他正在描述的是一幅美丽祥和的画面。

    她凄恻地直直瞅着他,他总是这样吗?视人命如蝼蚁,轻贱生命包括他自己的。

    她感到悲哀,更感到蚀骨的心痛。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究竟有着什么样的过去?为何他不懂得爱,只懂得掠夺?

    “不准用这种眼光看我!”他突然粗暴地一推,脸色狰狞肃杀。她竟敢那样看着他?那眼神混合着悲哀无奈与怜悯。

    还有更多被他忽略掉的情愫……

    被他猛然推开,蝶痕重心不稳,摔在地上。

    “滚出去!”他咆哮着。“滚!”

    咬着唇,她无语地抬头望着他,两人相隔不过咫尺,但她却觉得此刻的他好遥远好遥远……庞大的身躯笼罩在森冷的戾气中,周身张狂着强烈的疏离气息。

    她眼底最后一丝光芒慢慢地散去,散去……最后只剩下余烬。

    她知道了,他不需要她,更不可能爱她。他完全将她摒除在心门外,不许她靠近。

    他的血液中流动的不是温热的液体,而是冰块。他是个冷血的恶魔,不需要任何人,只要征战与掠夺!

    垂下眼,她不再置一词,默默地离开大殿。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九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战场上战鼓激昂地传递血腥的节奏,铁骑奔腾,迅如霹雳。两方短兵交接,杀气直上云霄。

    蝶痕被轩辕焰安置在一安全的高台上,她迎风仁立,心情复杂地望着领兵出战的他。

    战场上的他是尊战神,骁勇无敌,锐不可挡。一马当先地往前冲,杀敌无数,敌人的血像是一朵朵诡异的红花,染红了他的盔甲。

    她心弦紧绷,一眨也不眨地看着。看见他杀了越多敌人,她的心底却越悲伤。

    那奋不顾身的悍烈姿态,像是他已毫无顾忌,对人世毫无眷恋,只求战死在沙场,马革裹尸。

    有一个声音在她背后响起“每一次出征,殿下总是身先士卒、一马当先地往前冲。跟随他这么多年,我总有种感觉上战场时,他从不存着生还的打算。”

    她回过头,看见站在背后的是萨尔德。

    她有些惊愕。“你为什么在这里?”她知道萨尔德是轩辕焰最得力也最忠心的部属,他为何会在这里而不在战场保护他的主人?

    萨尔德恭谨地对她行礼后道:“步姑娘,请跟我走来吧,殿下命令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现在走?”她问着,目光不曾稍稍移开在敌人之间杀戮的他。

    “是的,现在。”

    她看了萨尔德一眼,深深地望了沙场后,毅然咬牙转头走下高台,她不在乎她会被带到什么地方。

    他不要她,不要她……心底有一个洞越来越大。

    他不要她……

    *****

    她沉默地任萨尔德将她带离战场,来到一处平静而苍翠的溪谷。

    “步姑娘,请下马。”萨尔德扶她下了马匹。

    她环视陌生的溪谷。“为什么将我带来这里?”人,已经远远地离开那尘埃散漫、血腥横溢的战场了。但,她的心却没有带回来……他还好吗?可有可怕的长弓利刃狠狠地刺戳了他?

    萨尔德垂下头,仅道:“令师兄已等候多时了。”

    师兄?蝶痕震惊地回头,竟看见一个男人由溪谷的彼端策马奔来,一看见她,立刻跳下马。

    “蝶痕,蝶痕!”

    她的双眼不敢置信地瞪大,是师兄,真的是师兄!

    可他不是已……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又回头,发现萨尔德已迅速地上马离开,奔回战场。

    “蝶痕!”雷濯风跑到她面前拉住她的手。“太好了,他们真的把你带过来,我们师兄妹总算又见面了。”

    “师兄!”蝶痕双眼圆瞠,尚无法由巨大的震惊中回神。“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刚才护送你过来的那个男人是叫萨尔德吧?两日前,他突然到九华山山谷里找我,说是奉了轩辕焰的命令来传话,他要我今日到这里等你,将你带回山里。”

    “可是……师兄你不是……轩辕焰他杀了你”是,他是杀了我,但,我并没死。“雷濯风感慨万千地叹口气。”当时,我因失血过多立刻昏迷,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但,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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