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躺在男人的怀抱里一样塌实,感觉对女人来说是如此重要。明衣洗嗽完了之后想去找施欣一起吃早餐,昨晚她那样离开自己的房间,一定心情不是很好,所以总得说明一下才好。但当他走到她房间门口的时候发现门上挂着一个带有“空房”字样的牌子。怎么这样?难道她走了?明衣跑到总台去问服务员,她说客人昨天夜里就走了。明衣难以想象一个女人在夜晚拿着行李匆匆离去的情形,想到了这里他很心痛,是因为那个电话吗?还是因为自己的粗鲁?那个梦里出现的女孩子是施欣吗?只有她值得和自己一起返回到童年的时光,他们是一起成长的,一起看到彼此熟透的模样。她走了,什么也没有留下,甚至没有电话号码,他有她家里的地址,那是她结婚后许宾给他的,那时候他把那地址拿在手上犹豫了半天才放进了自己的名片夹。施欣那年是突然离开明衣的,她没有说原因。在一个下雨的傍晚,她突然来找明衣,说要和他分手,她全身都淋湿了,站在明衣的房间门口,看上去很枯瘦,雨水顺着衣角滴落到地上。明衣似乎早感觉到了这一天的到来,他们相爱那么多年,一直在寻找一种归宿,正如施欣所说的在找一个神秘的花园,在那里和明衣一起躺在花丛里轻松地看天,但他们从来没有轻松过,除了为了拥抱彼此的手臂是伸开的,更多的时候他们都敞不开心怀。在高中的时候他们是同桌,那时他们走近的理由。他温文尔雅,她美丽动人,两人的成绩都很好,他们彼此爱慕。在一次晚自习,教室的灯突然熄了,教室一下子喧哗起来,明衣在那个时候抓住了施欣的手,那晚教室的灯没有再亮,同学陆续地走了,只剩下他们两个,后来他吻了她,在寂静的教室里。于是他们开始了长达八年的恋爱,他们经常一起出现在学校旁边的林阴小路上,彼此放松心情。后来他们报考了同一个学校的中文系,他们都上了,在拿到通知书的那一天,他们拥抱在一起,抱头痛哭。上了大学后,他们的关系却没有再一步靠近,他始终不知道原因。她的吻开始变得干涩起来,大学里他们没有进展,但也没有分开,一直悬在那里。大三一次朋友的生日聚会,他们都去了,回学校的时候宿舍楼都关上了,那晚他们在外面租了一间房子,在那里明衣抱着施欣,像是抱着一个谜。他们很自然地做爱,草率地结束。做爱的时候,明衣闻到了房间里老鼠的味道,但做爱的感觉始终是快乐的,他第一次感受到血液这样猛烈地上升,他喟叹自己的力量。做完之后,他们都很平静,他想直达哦她的感受,但他没问,他听见她的呼吸和自己一样和急促。其实,那晚她没有达到高潮。她没有如自己所想的找到那个秘密花园,在一张破旧的床上她流下了泪水和鲜红的血。明衣用做爱去调和自己和施欣之间的关系,后来每一次做爱的过程中他都睁开眼睛去看她的脸,他希望看到她的笑容,但没有,一直都没有,直至她离开自己。他们彼此相爱,但他们却找不到快乐,即使是在作爱的时候。他们走得太近了,所以变得陌生,和对方在一起的时候,他们都很懈怠,就像是在看着彼此老去一样。爱情那头等着的是死亡一样苍白的现实。施欣终于走了,在他们都在自己上大学的城市工作了两年之后,最后是施欣选择了离开,后来她去了上海。不久传来她和一个商人结婚的消息。
焚花记 长篇小说《 焚 花 记 》(30)
30明衣当天就回了武汉,在飞机上明衣一直打着瞌睡,甚至连空姐送来的饮料都没喝一口。一打开东湖边上住所的房门,整个房子被收拾得十分干净,明衣往床上一倒,他不由得想起了那个装有慧兰体毛的烟盒。窗头桌上的烟盒被整齐地码在一起,明衣记得那是一个黄鹤楼的烟盒,他一一打开黄鹤楼的盒子,可始终找不到那个装有体毛的盒子,难道是慧兰把它藏起来了?明衣哭笑不得,他直摇头。明衣闭上眼睛,耳边传来厨房里水龙头水滴的响声,细小的声音一滴一滴在整个房间里扩大,慧兰不会在厨房里面吧?明衣欠身往厨房望去,里面哪里有她。渐渐地在清脆的水滴声中,明衣渐渐睡着了。明衣睡觉的样子很滑稽,他喜欢侧身睡,手一直伸得老远,好象要去抓什么东西一样。那是小从小养成的习惯。小时候父母对他的管教很严格,但说起来还是处于对儿子的爱护,明衣小时候是和爸爸妈妈一起睡的,直到上了高中以后一到冬天明衣也经常和他们睡在一起,这一点在爸爸严厉的管教做法上算是一个例外。特别是小学的时候明衣每天是抓着母亲的乳房睡着的,母亲柔软的乳房激起了明衣很丰富的想象力,那柔软让他想起家乡铺天盖地的棉花地,让他想起天上的云朵,还有自己经常用破凉鞋换回来的棉花糖。所以很难说明衣后来的作文很好是否和妈妈的乳房有些关系。明衣醒来的时候呆住了,他没想到慧兰竟然睡在自己的身旁。她的脸枕在自己那只往外伸去的手上。明衣不由得想起了昨天从他床上离开的施欣,和今天的状况相比,一个抽身离去,一个却投送过来。慧兰睡在自己的旁边,她身上穿着黑色的紧身T恤,雪白的脖子在衣领处露出来,血管的微微颤动着,明衣不禁用另外一只手去触摸她,这样的触摸和作爱的时候的感觉完全不同,只有这样的触摸才能真实感受到她皮肤的细腻,那是面粉的感觉,他闻到了喷香的面粉的味道。在他用手去碰她的睫毛的时候,慧兰醒来了,她正楷眼睛的那一刻像是生气太阳一般,脸上绽放着微笑。“你醒了啊?”慧兰问,这句话似乎让明衣来问她更合适。“你没走?”明衣问她。“我去买菜了,你不是说你今天要回来的吗?”明衣明白她是在等自己回来,他的下巴往上翘了一下,那是感动和满足的反应。他用手拿着慧兰的下巴,低下头去吻了她的唇,她害羞似的往后躲。在慧兰的话和她羞涩的动作里,明衣感觉到了慧兰微妙的的变化,这样的变化一般的大老粗很难发觉。她开始关心自己了,她开始害羞起来了,她开始接受这样的的情人生活了,而不只是稀里糊涂地去做爱。不过,明衣作爱的时候还是很体贴慧兰的,这是慧兰接纳明衣的一个很重要的因素。“你先躺着吧,我去给你做饭。”慧兰脱开他的手。“谢谢。“明衣随口说了句谢谢,但似乎在这随意之间更表达出了他对慧兰的真实感激,但感激她什么呢?感激她和自己做饭吗?感激她和自己做爱吗?都不是,他感激她的变化,虽然是很小的变化。明衣打开电视来看,可眼睛一直盯着厨房里的慧兰,她炒菜时挥动双臂的样子和妈妈是那样相似,他可以明显看到她拖鞋上的粉红的脚后跟,那样子给明衣一种很温暖的感觉。突然明衣有种已经成家了的感觉,慧兰正如自己的妻子一样,她一定是个贤惠的老婆。想到这里,明衣才发觉自己以前告诉慧兰自己是有老婆的,既然她知道还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好呢?当然在明衣看来,慧兰不是个风月女子,至少她是个高校女教师,她哲学毕业。但她的眼睛有时候飘忽不定,明衣看不懂女人的心,对于慧兰来说,用女人来说她似乎还有点不确切,她才二十四岁,她还是个孩子,有时候明衣会这么认为。女人天生就是个谜,她不会告诉你她心中的秘密,只会让男人去猜,也许这个谜语要你用一辈子去猜测,一辈子那就是的大爱了。“你为什么不问我妻子的事情呢?”明衣突然大声问慧兰。“你说了我比她漂亮,那还用得着问吗?”慧兰说。“能做我的二房吗?”明衣说的时候一个劲的笑。“什么?电视的声音太大了我听不见。”“你想做我的二房吗?”明衣大声喊道。“再瞎说,我拿锅铲打你头。”慧兰厉声说道,但那分明是装出来的。瞎说?自己是在瞎说,但对慧兰来说也是很严肃的问题啊,她怎么知道自己是在瞎说呢?难道她知道自己没有老婆?那也说不定,难怪她现在对自己那么好呢,原来是因为这个。“你说你和我算是什么?”在吃饭的时候明衣问道。“朋友。”慧兰淡淡地回答。“那我们之间存在的只是友谊吗?”“那你认为还有什么?”“我情愿做你的奴隶。”“性奴隶吗?”慧兰竟然丝毫不躲闪地说出了这样的话,这让明衣大吃一惊,但也暗自为她的直率感到欣慰,男人或许会去骗很多女人,但他们都不愿意看到身边的女人骗自己。“那我们难道是性友谊?”明衣也推了一句。“或许多一点。”明衣听到她最后的这句话内心很是欣喜,她明明是在肯定他们之间的关系,是超出性的,是啊,当男女关系只是建立在性上面,那样的关系是多么的无力啊,那样的关系总有一天是会塌陷的,就像人民币总有一天会在流通中破损一样。但不能否定的是,他们的关系的确有以性为开始的嫌疑,不是吗?他们遇见的第二天便作爱了。但那仅仅是性吗?一定不是的,那时候慧兰是放松的,没有内心的交流在第一次和别人作爱的时候是不可能达到那样的程度,他们的交流虽然语言很少,但那时候他们已经形成了一种默契。明衣是在他们作爱完了之后说自己有妻子的,如果是在和她作爱之前说的话,说不定就不会达到那样的融洽,或者根本就没有那样的开始,尽管事后慧兰看起来对他说出有妻子的话蛮不在乎。其实明衣那样说完全是出于私心,他不希望那些很肤浅的女人走进自己的生活,正如他还破刘丽窥探自己一样,对于那些女人来说,妻子是个有效的挡箭牌,但这样的说法用在慧兰身上似乎有点失策。其实也不然,明衣这样说是为了哄慧兰高兴,那时他说的是慧兰比自己的妻子漂亮。没想到这样的做法却让明衣看到了一些慧性子底里的一些东西,她不是一个世俗的女孩,她没有拂袖而去,但她显然不是赖着自己,那和那种想方设法让自己被人包的女人不一样,另外一点慧兰从来不要他的钱,即使是买菜什么的她都自己掏钱,更何况明衣不是富翁。总的来说慧兰很符合明衣的口味,真是难得啊。
焚花记 长篇小说《 焚 花 记 》(31)
31明衣没有问慧兰晚上回不回家,慧兰自己也没有说回去,他们就这样呆在一起。明衣侧卧在床上,右手托着脑袋,慧兰坐在床沿上,双手搭在膝盖上。明衣突然想起一个问题,男人和女人在一起的时候时间是怎么分配的。他现在想来,男女在一起的时候大多时间是在床上度过的,尽管不一定作爱,但床似乎是个容器,能让男女不须什么理由便可以呆在一起,很轻松;其次的时间是花在路上,一起在路上毫无目的地走,似乎一起在追逐着什么,但仔细想来那样的时间两个人的脑子里面都是虚空的,追逐什么呢?幸福,但幸福无可名状。所以这样说来,明衣暗暗得出一个结论,男女一起无非是在浪费时间,但都很情愿,只要是两情相悦。明衣情愿就这样和慧兰一起就这样呆着,什么是幸福呢?这就是。电视上放着娱乐节目,明衣不喜欢看这样的节目,但假如突然有关于王菲的新闻的话,他还是会起点兴致,他爱王菲,爱王菲精灵般的歌声,爱王菲一样鬼魅优雅的女人。慧兰今天是真的不想回去,妈妈自从那天在她面前提起莫非之后,现在每天都要在嘴里挂他的名字,一个让她始终觉得恶心的名字。好几天晚上下班回家,走在那条巷子里,慧兰都感觉身后有个影子,但当她回头的时候又什么都没有,她害怕,害怕那个影子。慧兰在这里就像是难民寻求庇护一样,而明衣不知道她因为这个才没回去的,慧兰只是不想见到那个她不喜欢的男人的影子,但这能说明她喜欢明衣吗?也说不上,但起码不讨厌,有多少人是因为喜欢或者爱在一起的呢?更多的大概是因为不讨厌在一起的吧。明衣所感受到的慧兰的微妙变化也是因为这个,但是不是真的有明衣心里想的那样的成分确实很难说,明衣会拨弄女人但不懂女人。喜欢是很有可能的,但说起爱却有点沉重。明衣在床头拿了根烟来点,刚打燃火机,慧兰便过来夺他手里的烟,明衣一闪,慧兰则倒在了他的身上。两个人一下子都呆了一样,互相对视着,明衣一脸的认真,每当这个时候他都是认真的。他用手去抚摩慧兰的后背,就像抚摩一个孩子一样,而自己似乎是父亲,而不是自己父亲那样严肃的父亲,是慈祥和善的,慧兰是个没有父亲的孩子,慧兰第一次在明衣身上感受到男人的厚实,正如黄土地一样的厚实。“以后不要再吸烟了。”这好象是慧兰第一次这么直接地说出关心明衣的话。“趁还没起烟瘾,我尽力不吸。”“我进你房子的时候快要被那股烟臭熏晕了。”“只是因为这个让我戒烟?”“不要命的话也可以吸。”这样说来明衣的命开始和慧兰有关系了,明衣现在不是一个孤立的存在,自己的命不仅仅属于自己,这能说明什么呢?朋友之间也会这样劝告,但男人就喜欢臭美,臭女人的美,即使那女人和自己毫无关系,即使那女人是个老太婆。“你是不是藏了我的东西?”明衣问。“什么东西?”“黄鹤楼烟黑盒。”“扔到外面去了。”“那里面有根脏兮兮的毛。”“那是我特意放进去的。”“特意放进去的?”“那是你身上掉下的。”“你好龌龊。”“龌龊?那可是我的珍藏。你说该怎么办?”说完明衣顺势去吻慧兰的额头,慧兰推开了他。“我去把灯关了。”慧兰更喜欢关上灯,她不想看到自己的身体摇晃的样子。屋子顿时黑了下来,窗帘上透着外面的路灯射进来的微光。这样的气氛就像是盘古开天地之前的浑然世界,人在那里面诞生,但人在极度快乐的时候又钻进了那样的浑然空间,就像慧兰更喜欢在黑暗里接受愉悦一样。
焚花记 长篇小说《 焚 花 记 》(32)
32明衣总是那样从容不迫,脱完她外面的衣服之后,明衣停住了手脚。他要先品味一下这个女人。他双手扶着慧兰的肩膀,真是鲜活的艺术啊,在毕加索的画里也不一定有这样完美的作品,明衣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些杰出的画作为什么要以黑色为背景,那不光是为了突出女人白色的侗体,那更是反映了女人的心理,她们喜欢在黑色里裸露自己,就像花朵一般是在黑夜里不经意间绽放,在你醒来的第二天给你惊喜一样。她的乳房似乎比以前大了许多,也许是因为慧兰现在是坐在床上,可能要坚挺一些,但确实是大了些,她乳房露出乳罩的部分明显比以前多了,以前露在外面的只是一抹,现在就像两张笑脸一样羞涩地探着头。明衣倾身下去吻慧兰乳房露在外面的部分,红色的乳罩掩藏不住那雪白里透着微红的孩子的脸。明衣用唇轻轻地印上去,好象是在盖个印章一样,在她身上印下自己的唇,如同印下自己的名字,于是她便是自己的女人了。他把头埋在她的胸前,那乳沟是如此地深,又很狭窄,明衣很难把自己的头完全放进去。他的脸顺势向上推去,一直推到她的脖子,然后用舌头去舔她脖子上的青筋,慧兰如针扎了一般地颤动着。慧兰的双唇开始张开了,吹气如兰,那双唇正在等待,等待日月光华的降临。明衣一路吻上去,舌间滑冰一样从她的脖颈往上滑动。她的下巴是梅花一样丰润的那种,明衣最钟爱的形状,明衣吻着她的下巴,眼睛盯着她的眼睛,然后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