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就是如此!」他额上青筋暴凸,像要杀人一般。「心机深沉的女人啊!你的处女膜就是你刻意欺骗的证明!」
「那个……我也不懂啊!」
她一再的推诿无异火上加油,谷世安暴跳如雷。「说了一个谎,之后就要再编另一个来圆谎,你实在太可恨了!」
「不要恨我!我做错了事,隐瞒你许多事情,可是我是真的爱你。」
「爱我?」他双眸着火,对天嗤哼。「当你一再质疑我没有骨气,只会攀女人的裙带谋取利益的时候?」
「那时我误会你了。」
「好大的误会!不是吗?」他脸上有乌云,眸中有风暴,活像地狱来的恶灵。
「我第一次迷恋一个女人,对你毫无保留的掏心挖肺,而你呢?是不是对我的真心告白笑到肚子发疼、肠子打结?」
「我没有!」
「还想辩解?我以前爱你有多深,我现在对你就有千万倍的恨意。」狂狮狠狠的扑在猎物身上。
「对不起,我错了!」猎物以垂死的眼神哀求着。
他的面孔上有着历经万劫的阴影。「一句对不起就想要我算了?不,你把我弄得狼狈不堪,最后还将我推入地狱,你就陪我一起受苦吧!」
猎物的外衣被撕咬开了,露出莹白雪肤。
心瑜隐约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她浑身发抖,唇色惨白。「不要这样残忍,你对我从来都只是疼爱和眷宠啊!」
「多亏了你过人的演技是不是?先对我欲擒故纵,接着又柔情似水,让我像只笨飞蛾只能扑向你这把烈火!呵!我谷世安在商场上攻无不克,没料到却在感情上栽个大跟头!冉心瑜,你够厉害!」
他的眸光噬血,怒焰冲天,腰下的亢奋无情穿入她的身体,占领她的脆弱。
「不要,不要!」她哭喊着拍打他,想挣开他的侵略霸占。「你放开我……」
「直到死亡才能将我们分开!亲爱的谷太太,别忘了你今天说出的誓言!」他更加猛力的狂取豪夺。
心瑜宛如置身地狱般痛苦!她重伤了一个男人的骄傲,摧毁了他的自尊,所以只有以身来赔偿?!
「对不起!」她心痛难当,为了自己,更为了心爱的男人!
如同过往,她的感情又自动投降了,柔弱的纤指轻轻拨开他覆额的黑发,接着环上他的后颈,默默的承受他的暴怒。「恨止不了伤,我还是会继续爱你……」
「闭嘴!」谷世安偏过脸不愿看她。
在看不到未来出口的一片灰暗中,她无声的垂着泪,唇片贴住他滚烫的胸口,拥紧了与她深深相容的男人。
他不愿听,她只能无声地在心中立誓:世安,我懂你的悲恨!真爱得以飞越争执气愤、煎熬痛苦的鸿沟,绝不会消失在死亡的灰烬中。
「啊!」他终于在她身上大力抖动,瘖;瘂;的粗喘迸出。
愤怒发泄完毕后,理智逐渐回笼,谷世安痛苦的黑眸瞧尽她一脸幽然凄楚。他的心坎又惹出一阵揪紧闷疼,以前一心疼宠她的那种窒息感,无力感统统涌了上来。
没有爱,哪来毁天灭地的恨?!
张起一面报复她的网,他仍然在网中沉堕。高举一把利刃,两面都危险!
这种爱恨交织的纷乱情绪,如在天堂,也如在地狱!他终究还是输给了爱神的箭……
他愤然甩开头,离开她的身体,挫败的怒喊:「你这个女人真是太可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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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扇门「砰」地摔上!
庄隽雄摸摸鼻子,庆幸五官没少了一样。拍拍怦怦跳的胸口,他指指那一道门,转身对谷世安的秘书嘟囔,「他吃了火药了?」
跟了谷家三任总裁,年近一甲子的江秘书说:「他不适合结婚!」
「你说什么鬼话?」庄隽雄更加摸不着头绪了。
「前一次婚姻,搞得他灰头土脸,赔金求去!这一次的婚姻更惨,结婚三个礼拜,他天天暴跳如雷。下属呈上的每一份企画书都被他挑剔成垃圾,每一份业绩报表他都不满意,逼得大小主管日夜开会绞尽脑汁提升下个月的营业额!」
「世安会这么离谱?」庄隽雄无法相信的挠着后颈。
江秘书继续对大老板的换帖兄弟咬耳朵。「他还镇日魂不守舍,如果他再多签错几张合约,擎谷集团可会整个赔进去。而以他好胜好强的个性,很可能就跑到他爷爷面前切腹自杀谢罪了!」
「身败名裂、公司瓦解?难怪我才来找他调个五千万头寸,他就莫名其妙的对我乱吼『我就是让你这个靠女人的软骨头给害惨了』!真是的,把气胡乱发在我身上,还赏我吃闭门羹!」庄隽雄牢骚话没完没了。
「你来的时候我正好不在座位上,不然我会拉住你!」江秘书也是愁眉苦脸的。
「看来我该在他门上挂一块牌子,写着『内有恶犬,闲人勿近』!连我都快受不了了,我好几次都想冲到人事部去递退休申请了!」
「恶犬?天哪!世安准是让疯狗给咬了!唉!我到哪里去筹钱跟老婆分手呢!」庄隽雄垂头丧气地往外走,就在门口擦身撞上心瑜。
「啊?是你!」他在婚礼上曾见过这位美丽的谷夫人。
「你好!」心瑜淡淡的问候。她已经在门外站了一段时间,方才的对话她都听得一清二楚。原来,这位就是宋小姐口中「吃软饭」的原版人物!
「我不好呢!」庄隽雄看看心瑜手中提着的白珐琅瓷锅,以及保温饭盒。他倏地瞪大眼睛,「你给他送午餐?」
「是啊!快到中午了!」心瑜眉间皱起一个小褶,在心中叹息。送了午饭来,他赌气不吃!不送午饭来,他又冲到楼上对她发脾气。
算了,她无论怎么做都不对。所以她每天仍乖乖的准备午餐,只愿有一天他的愤怒倦了、恨意息了,他愿意再打开饭盒……
「你还敢进去?我想你最好先避开他,他现在会咬人呢!」庄隽雄替心瑜担心呢!
「我们没事的。」
怎会有事呢?夜里缠绵,白日如仇,如此而已!
戴着他的戒指,只因为爱,她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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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安,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为什么心瑜反倒去香港shopping?」谷老太爷盯着孙子问。
谷世安推着爷爷的轮椅,离开金山的墓地。他耸耸肩笑说:「买东西吃东西,香港很吸引人吧!」
「少给我念广告词,少蒙骗我的老花眼!」老太爷摆明了不上当。「心瑜不是不明事理的女孩子,所以只有两种可能性—;—;第一,你没告诉她今天是你父母亲的忌日;第二,你根本不让她来!」
两个都答对了!爷爷这一株老姜还是很辣的!
「我工作忙,没空带她去度蜜月,就让她一个人去玩玩罗!爷爷别多想了,下次我会记得早早告诉她。对了,你对新上任的营养师胡先生还满意吗?」
哼!想给他岔开话题?老太爷紧追不放呢!「不用你说。等她回来,我自己会打电话告诉她,也顺便跟她要份礼物!」
「礼物?」
「我不都说了,心瑜是个懂分寸的女孩,她去香港玩,哪可能没买伴手礼回来给我呢!」老太爷下定决心要弄清楚这小俩口到底在闹什么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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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世安搬进来整整两箱礼物,堆在客厅的大茶几上。
「你买这么多东西做什么?」是送她的吗?她可是会受宠若惊哟!
「拿去,明天晚上回去宁谷园亮个相,顺便把礼物分送给家里的人。每份礼物上我都附了卡片,所以你绝对不会送错人!」
他两手大开,瘫靠在四人座大沙发上,显出疲态。
心瑜坐到他旁边,看看礼物又瞧瞧他,还是不懂他在搞什么名堂。她翻了一下箱子,里面赫然有一份是给少维的。
「少维不是在医院?他明晚也要请假回宁谷园吗?」
「这样吧!我明天中午和你一起去医院看看他!」
「你和我一起去?」小脸蛋发亮了。他之前扣下她的红色跑车,平常就指派公司的司机载她来回医院,算是限制她的人身行动。
「我是不希望你一个不留神在少维面前露出马脚!」
「你不让我和儿子相认,我就一个字也没提!我不是破坏份子,这一点你总可以相信我吧?」
他把两脚放到矮几上,唇边轻轻一勾,半眯着眼眸斜睨着她。「相信你?再等八百年吧!」他的手指戳着她的肩,「这几天关闷了?有没有想到怎么闭门家中坐兼钓凯子的伎俩啊?」
「你?!随你高兴怎么说吧!」她委屈地咬着小贝齿又问:「我该怎么对大家说我突然兴致大发,送礼物给大家呢?」
「过来!」他撇撇唇对她勾勾手指,「替我松开领带!」
暗示来了,她知道接下来就是他想与她亲热的时候。
没有挑逗爱抚的前戏,他用这一个动作间接告诉她,他想要她的身体。做完爱后,他也不再会给予她温柔怜爱的后戏了。
一张崭新的大床,一人占据一边,同床异梦!
谷世安变成一个冷酷无情的男人,而她,名义上是他合法的妻子,但她知道自己比被豢养的情妇还不如。
望着她纤细的手指,他漫不经心地说:「你就说你和朋友去了一趟香港,自然要表示一点心意。」
心瑜解下他的领带,人却僵住了。「我去香港?我哪有去!我连走出这个房门都要经过你的同意……」
他煽情地低声一笑,硕壮的体魄将她压上大沙发。「昨天我跟爷爷说你去了香港玩,所以你去了!」
「为什么要对爷爷编这个谎言?」
「哈!难不成你以为我会容许让你去祭拜我父母?我该怎么对我父母亲的坟碑说,这个女人是你们孙子的母亲,但却是我要用一辈子来憎恨的女人!」
「啪!」震愕又心痛,心瑜怒甩了谷世安一巴掌。
「没有人敢打我!就只有你这个女人,你打我第二次了!」谷世安又变成一头没有理性的狂魔,强力的双掌捏绞着她的肩膀。
心瑜悲怨攻心,不顾一切地大叫:「我这个女人?你当我只是逆来顺受没有脾气的女人吗?」
「啧啧,你的野猫脾气对我不管用了!」他的神态极为轻慢不屑。
「我这个女人夜夜承受你的凌辱,我不也都忍气吞声了?我都嫁进你家了,我还是少维的母亲,你竟然阻止我去祭祖坟?!
「你父母的忌日,我跑去香港旅游购物?这样的话你居然说得出来!你为什么污蔑我,让爷爷以为我是个不识大体、自私自利的女人?你怎能忍心要求我承担这罪名?」小拳头直捶着他。
他抓住她的手,扬声嗤道:「你受之无愧,因为你打骨子里就是那样!」
告诉自己多少次要忍耐,可是伤心的泪水还是流了下来,气愤之余,她放声痛哭着,「谷世安,你不要逼我恨你!」
「恨我?要比比看谁的恨多吗?」他的理智碎成一片片碎屑,全飞走了。他直接撕裂她的上衣,布满血丝的眸子里没有一点温情。
「不要,你不要再碰我,我感觉自己好肮脏!」心瑜奋力抵抗。
「当你残忍的粉碎我的爱情之后,我也不认为我还能留有多高尚的灵魂!你肮脏我卑劣,多速配的一对。」他粗暴地啃咬她柔嫩的酥胸,只想发泄满腔悲愤。
「不……别再折磨我了,我受够了,你有种就杀了我好了!」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的,你何不一刀杀了我,或者干脆消失?我日日见着你,却是生比死还痛苦!」谷世安枉吼出心中最深的无奈。
心瑜的心冷绝哀绝,整个人崩溃了。努力过,但无法再强求这份早已破碎的感情!「好,我走,我就从你面前消失……」
也不知打哪生出来的力量,她的脚准确的踢中他胯间的脆弱处。
「你……好狠!」他的五官全纠结在一块,疼得只能呻吟。
「这也是跟你学的!」心瑜揪住破裂的襟口,也不管满脸的泪花和一身的狼狈,冲出门消失了。
谷世安睁眼望着敞开的房门,胸中的空气仿佛都被抽光了,终于,他挤出残余的力量对着冰冷的空气吼喊:「心瑜……」
热的夜,冷的心。这一个七月夏天根本不是人过的日子……
第九章
「冉心瑜,快上我的车!」
心瑜一跑出擎谷集团大楼,茫然的站在街道上,就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
是宋绮眉!她的银色轿车停在转角处,一直朝她挥手。
是啊!她是有一堆帐要和她清一清。心瑜坐进宋绮眉的车子。
宋绮眉载着她来到仁爱路底的一幢大楼里。
「临时租的房子,装潢和格调完全不行,你就随便坐吧!」宋绮眉依旧像个女皇一样,举止优雅贵气,一身的光鲜亮丽。
「为什么找我?」心瑜抓着破裂的领口,冷声问。
「你为什么回来?」宋绮眉冷笑反问。
心瑜激动嚷着。「如果我不是去年底在旧金山华埠的一家旧书店翻到一本八卦杂志,看到你离婚后放弃两岁儿子的抚养权这则旧闻,我至今仍不知道我的骨肉还活着!
「这样的谎话你怎么说得出口?你知不知道当我听见肚里的孩子已经不在时,有多心灰意冷,我恨不得能跟孩子一起走啊!」
「你如果不跟我抢孩子,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宋绮眉漠然地走到窗前,垂眼端凝大楼底下的车流。人生中就是有过不了的关卡!
譬如……她对世安。
「那个劫匪是你的安排吗?」心瑜对着她冷淡的背影问。
「没错!我宋绮眉既然敢盗了世安的精子,安排借腹生子,自然早就把每一个环节都推演好了。儿子,我是一定要带回台湾,至于其他,都是权宜的手段罢了。」
心瑜冲到她旁边,一把揪住她的肩膀,用力摇晃着。「权宜的手段?还不满九个月的胎儿,你就硬逼他生下来?告诉我,你看着他弱小的身子在保温箱中为生命挣扎的时候,你有没有一点点罪恶感?」
「你还希望我怎样?孩子本来就是我的!如果你那个见鬼的母性不要滥发酵,少维何必受这些苦呢?」宋绮眉一把推开心瑜。
「你的外表真的很美丽,但蛇蝎美人全身只有冷血!别人的痛苦你竟能视若无睹!」心瑜闭了闭眼,又气又愤涕泪横流。
「我若完全冷血,就不会让替你剖腹的医生顺道帮你做了处女膜再造手术,你给我一个儿子,我何尝不希望你以后好好嫁人啊!」宋绮眉动了怒,斜挑着修得很细致的眉线。
「我不要你施舍这个!就因为这层薄膜,世安彻底误会我,让我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心瑜痛恨的说。
宋绮眉讶然倒抽一口气,抛出一记冷哼。「木已成舟,你再翻这些旧帐做什么?」她撇开脸,直接脱下身上的针织外套,丢向心瑜。「穿上吧!我不喜欢对着一个衣不蔽体的人说话!」
心瑜默默接过来,穿上小外套后扬着泪眼看她。「你一直都住在欧洲,为什么突然回来了呢?」
「前夫要再婚,我回来观礼。」
「不对!谷家急着找你做骨髓比对,以你的聪明精干,不可能自投罗网,让世安发觉你不是少维的亲生母亲!」心瑜立刻点破宋绮眉话中的漏洞。
「世安怎么对你说起我的?」宋绮眉不直接作答,绕回沙发坐下。
这一问出乎心瑜的意料之外!她跟了过来,清楚答道:「他没说过你!」
宋绮眉怔愣住,一时找不到声音。
心瑜再深思,错愕地睁大了眼。「难道……你从来都不知道世安对你的感觉?不会这么离谱吧?你们结婚也有两年耶!」
「是两年的争吵吧!」宋绮眉幽幽忽忽笑了。
心瑜想起世翎她们说的那段话,有些懂了。「我记得你在美国时有一个男朋友,他叫亚当,既然你能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又为何一定要生下世安的孩子呢?」
一个很劲爆的想法突然窜入她的脑海—;—;以年月推算,宋绮眉找上她当代理孕母时,她只结婚半年,医生只会对结婚一年以上的夫妻做不孕检查,若要施以人工受孕,也都该是结婚两年后的事了……
「你真的不孕吗?」心瑜直接问。
「你果然聪明。」宋绮眉的纤纤指尖抠抠眉端,高傲的嘴角竟有点垂下。「我不孕,我十八岁时就知道了!」
年轻时没避孕,她买RU486自行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