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荡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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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荡北美-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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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以办理美国投资移民为例,申请人投资金额为五十万到一百万美元,不能是借款;企业必须雇佣十个美国工人(包括美国公民、永久居民,或其他可合法在美国工作的外国人,但不包括外国投资人的直系亲属)。 
完全办妥加拿大“投资移民”,只需二百万元人民币。国内的事业可以选择遥控,更可以自己在加拿大办公司,然后公司反派自己回国内,这样就可以避免国内事业无人打理了。特别是加拿大的教育发达,对孩子有利。更让人心满意足的是,在加拿大处处都可以看到中国移民的身影。子女教育、财产或者家人的人身安全,以及灰色的第一桶金,都是国内企业家们移民海外的动力,给他们在国际商业投资带来方便。事实上,为了在国外生活,将自己的事业全部搬到国外而移民的老板并不多,大多数移民海外的老板仍然是“月是故乡明”的。 
企业老板热衷的去向国依次为:加拿大、澳大利亚、新西兰、美国。前三个国家的移民手续比较简便,虽然美国是最有吸引力的,但去美国的条件高、过程复杂,成功率也低。面对这一波移民加拿大的浪潮,我们早年留学美国的学生们,也从中得到了实惠,除了我和小玲以外,更有我周围许多同学朋友。 
父母来探亲/小玲/ 
1998年5月,为了参加我的毕业典礼,爸妈从上海飞到多伦多。这个日子距离我出国将近八年。八年里我和他们聚少离多,我们相聚在一起的时间总共只有九个星期,那是我两次回上海探亲加在一起的时间。当他们拿到加拿大移民局的签证时,足足兴奋了一晚上。妈是高兴能和我在一起多生活几个月,爸是想见识一下北美,好对它有个感性认识。 
第一个周末他们调时差,我和思进带爸妈随意地就近走走。无论到哪儿,爸赞叹不已的是市中心高楼前、房屋后那大片大片的绿地。爸小时候随他外婆在乡村生活过一段日子,对绿草有着深厚的情感。他欣赏草的不择贵贱高下、自生自长的精神。五月的多伦多最慰人心目的莫过于草色青青,草丛边儿的鲜花要到六月才开始争奇斗妍呢。更令爸兴奋的是,他从多伦多的今天,看到了上海的未来。他告诉我们,上海市政府规定,今后 
房地产商必须保证每座楼前有一定面积的绿化区,多伦多的今天不就是上海的明天吗? 
我们家对面就是加拿大的六大名校之一——多伦多大学。它的校园是开放式的,没有围墙,门口也没有警卫把守,任何人都可以自由出入。爸妈一开始根本没意识到那是一所大学,除了零落排布的教学楼和学生宿舍外,它看上去更像个公园。晚饭后,我们几乎天天在那一带散步,爸看上了那个地点作为他每天早锻炼的场所。一天下班回家,妈高兴地对我说:“今天我们有新鲜的荠菜馄饨吃了。”我听了挺纳闷儿的,在北美哪来的荠菜啊?我看了一眼表情神秘兮兮的爸,嘴里品尝着久违了的荠菜馄饨,那味道真是鲜美极了。我一口气吃了十来个后,才问是哪儿弄来的荠菜。原来,多伦多大学的大草坪里长满了野荠菜,是爸在早锻炼回家的路上无意中发现的。他像得着宝贝似的跑回家叫上妈,摘了满满的一塑料袋。爸说以前上海郊外也有很多野荠菜,现在由于城市扩建都变成高楼大厦了。我跟着爸妈也学会了辨认这种野菜。可说来也奇怪,自从爸妈回了上海后,我就再也没看见过野荠菜。是那里的草坪里从此不长野菜了呢,还是我离开了爸妈后丧失了辨别能力?反正最直接的影响是我们无法再享受这样的美味了。 
爸妈的到来,爱热闹的思进午饭都改为回家吃了,有爸陪他聊国内外形势,有妈为他准备精致可口的饭菜,饭后再百步回到公司,他真是乐开了花。有一天,爸悄悄地拉我在一旁,告诉我个秘密:思进要是觉得饭菜不合口味儿,他准说“我吃不下了”,然后到晚上一边看电视一边使劲儿地吃零食。我一想就明白了,他的习惯是不能一连两天吃相同的菜,菜式要多,量要少,量一多他看了就饱。妈总是怕我们饿着,却因此而适得其反,他还没吃就已经饱了。结果等爸妈回上海,思进的体重增加了十磅。 
爸妈很快就接替了我俩买菜的任务,每隔三四天推着一辆小车溜达到唐人街,到了晚上把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如数家珍似的讲给我们听。诸如为什么马路边的咖啡馆和餐厅都门洞大开,很多座位设在人行道上,而老外们(明明他们自己是老外,还管当地人叫老外)总喜欢坐在那里喝咖啡用餐。唐人街餐馆龙虾标价十五加币可买两只,和肉的价格差不多,而华人超市里的馒头却比法式面包还要贵。公共厕所用纸又软又厚又结实还不收钱,比上海的擦手纸还要好。商店门口坐地上讨饭的大多是年轻人,女孩子漂亮,男孩子很帅,有的身边还养条狗,陪着他们一起要饭。他们好好的为什么要讨饭?别说爸妈不明白,我至今还没搞明白呢! 
每个星期五晚上,思进就对着地图安排周末的游玩路线,我们称为“坐车看景日”。通常我们会买两张家庭票,每张四加元,两个大人带三个孩子,一天的地铁、公车随便坐。我们总是先坐地铁到达郊外,然后换坐公车到景点。多伦多的公园、植物园大多数为开放型,没有围墙,不收门票。绿草地更是大片大片的。有一个公园里的大草坪,据爸估计有六个足球场那样大,还不见几个人影。公园里收拾得干干净净,设施也配备得很齐全,饿了上小食店买点吃的,渴了喝一口路边的过滤水,走累了在长椅上坐一坐。妈发现几乎每条长椅的椅背上,都钉有巴掌大的铁牌子,上面刻了英文字母。一天她终于忍不住问我们那是什么意思。思进迫不及待地解释给妈听,那上面刻的是椅子捐献人的姓名。妈听后感叹地说:“这三五步之内就是一条长椅,那么多公园那么多的椅子,那得有多少人做这样的善事啊!” 
每个周末玩郊外的公园,玩着玩着,就玩出了件趣事。爸眼力很好,一天,他居然发现一棵高高大大的树梢上,结着两只白白的大蘑菇。也不知道他那天怎么会在走路时就抬头向上看的。不发现还好,发现了就舍不得放弃,得想办法摘下来呀!思进胆小怕死,估摸着没能耐爬树,站在一边不出声。老爸是童心大发,跃跃欲试地号称自己是爬树大王。妈在一旁着急地劝爸少惹事,年龄不饶人,别给人添麻烦。我对爸倒是挺有信心,心想考验他童子功的时候到了,他这个文武小生十年功不会白练的,我也不出声。就在大家各自寻思的工夫,只见爸手脚配合默契地噌噌噌几下子,很轻松地爬上了树,轻轻地摘下那两只讨人喜欢的大蘑菇,每一个都和他的手一般大。这时思进一个劲地夸爸如何如何的有功夫,妈则谢天谢地地松了口气,我为爸的好身手感到骄傲。回家后,妈洗了蘑菇,清炒出盆后放上餐桌,由谁来尝这第一筷子?我和思进冷静地考虑到,蘑菇有毒吃了会送命,还是不要冒险,扔了吧。毕竟摘蘑菇只是为了好玩,弄出人命来就不好玩了。这时,爸妈却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他们声称对这种野蘑菇有一定的认识,这对“宝贝”绝没问题。爸又自告奋勇地想经受一次考验:第一口由他来尝,十分钟后没事的话,我们再吃。顿时,吃野蘑菇倒成了带点悲壮意味的举动。现在我还常常后怕呢。 
在我们家周围还保留着几条像上海三十年代那样的有轨电车线,爸妈见了无不啧啧称羡,对这座城市又多了一层亲切感。上海的有轨电车已经走进了历史,想不到在多伦多倒坐上了。更让他们称羡的是司机们碰到坐轮椅的残疾人,马上在后门放下一块板,并跑下车协助将轮椅顺利推进车厢。他还发现每家商店门口,都有一条斜坡道,以方便开轮椅车的人进去办事或购物。电影院的座位、商场里的厕所间,以及商场外的停车场,都为残疾人留了专用位子。爸称赞加拿大政府想得可真周到,生活在这儿的残疾人不会感到不方便。我对爸妈说,你们看见的还是表面现象,在美国和加拿大,税法对残疾人也是优惠的。比如,长得矮小的侏儒,由于家里的一切家具用品都是以特殊尺寸做成的,因此,这些花钱请人工制作的特殊费用,可以在年底报税时冲抵所得税收入。公司如果聘用残疾人,税法上也是有特殊优惠的。我们平常看不见人们在公共场所给手有残疾的人传递东西,或是搀扶着双目失明的人横穿马路。是因为在这个社会里,残疾人和正常人一样,人格是独立的,他们不需要带有怜悯和同情的帮助,他们在政府部门设立的特殊学校里,经过专门训练,具备日常生活的能力。这些费用都由纳税人支付。落下残疾并不是他们的错,全社会应该给他们以更多的关怀。 
我的朋友小莺是爸妈看着长大的,周末特意从纽约赶来看他们。思进租了一辆带司机的车,我们一起去尼加拉瓜大瀑布游玩。大瀑布的美景自不待言,回来的路上,爸唠唠叨叨地埋怨加拿大政府不会赚钱,全世界独一无二的风景区,就这样敞开着让人观赏游览,不收门票。小莺说:“小玲爸爸,你不知道,我们刚刚玩的赌场,政府抽税很厉害的,比收门票利润大,足够维持大瀑布的各项开销了。”爸第一次领略了生意也可以是这样做的。第二天,我们领他们去了全世界有名的CN Tower电视塔,它高耸入云,飘逸秀丽。从三百六十度旋转餐厅的观赏台望出去,白云不在天边,仿佛就在咫尺的蓝天旁。远处重重叠叠的绿色树群,围裹着宝石般的安大略湖,覆盖着若隐若现的红顶小楼,绿色湖泊上,白帆点点,疏疏密密的荡漾着。这般美轮美奂的景致,令爸妈流连忘返,赞叹不已,一呆就是几个小时。 
上海有句俗话叫:“金窝,银窝,不如家里的草窝。”加拿大的多伦多再漂亮、再好,也是人家的,最后还是要牵挂自己的家。参加完我的毕业典礼,看我顺顺当当地找到了一份理想的会计工作,爸妈想回家了,怎么留都留不住。两位老人在这里,既没有朋友可串门聊天,整天憋在家里像坐牢,也看不懂电视里的节目,因为不是英语就是粤语。他们除了上唐人街买个菜,就盼着周末能和我们多呆会儿。爸刚来时的新鲜劲,呆三个月就过了。妈好说歹说劝他无论如何得住满了六个月,帮帮我们再走。就这样,在与我们朝夕相处了整整六个月后,我和思进将他们送上了回家的飞机,结束了那段被爸妈尽心照顾、令我们倍感温馨的日子。 
两地分居/思进/ 
我在纽约皇后学院读书时,周围从大陆来的单身男子至少有六位,单身女子也有六位。不像在美国中部的大学,大陆来的学生中男多女少,因而被我们叫作“狼多肉少”。这些单身男女粗看上去至少可以配个两三对的。其中确实有几位还做了RoomMate,不是在一间屋,是指Share(分享)一层地下室之类的。可一直到1994年毕业时,不知为什么,那六个光棍还是“王老五”。 
Lewis是“王老五”中的一个。他在拿到了绿卡后,立刻回国相亲。回来后向大家描述了一番他相亲的情景。Lewis说在国内,他成了“ 
钻石王老五”。回去之前,他的亲友们已经给他安排了至少十几位相亲的对象。亲友们之间还互相拆台,说我介绍的那个女孩儿怎么怎么好,人又漂亮,心眼又好;你介绍的不是中看不中用,就是中用不中看。Lewis倒是对所有的亲友一视同仁,每位都看。他对我们说:“这叫做‘广种薄收’嘛。”他父母家在上海附近的一个城市,于是他把相亲活动全安排在了上海。为了给女方留下好印象,他一“咬牙”在上海的五星级宾馆住了一天,两百美金一晚,相当于他当时在美国一个月的房租。从当天中午Check In(登记)开始,到第二天中午十二点Check Out(结账),除了睡觉,差不多一个小时“面试”一位。那十几位姑娘各个年轻貌美,燕瘦环肥,他到了最后真不知如何取舍了。 
Lewis把带回来的一大堆照片放在桌上,让大家参考参考。另几位“钻石王老五”看得眼睛发直。“心动不如行动”,这几位老兄也开始如法炮制一番。于是半年之内,他们穿梭在美中之间,如走马灯一般。开始时,他们的书桌上、墙上挂满了不同女孩儿的照片。渐渐地,照片的数目不减,女孩儿的数目则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一个。不久Lewis第一个宣布喜讯:“我要回去结婚了!”然后,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回国结婚。我们还真吃到了他们发的一盒盒喜糖。 
单身的生活结束了,可他们还是一个人过。因为按美国移民的速度,绿卡持有者配偶团聚,从申请到批准,至少三年以上。那怎么办,这婚不是白结了吗?!天无绝人之路。与美国相邻的加拿大正好开放了对中国公民的直接移民。他们不约而同都想到了一个“曲线救国”之招。 
申请加国独立移民,最久不过半年。况且,一人申请,全家移民。如果将老婆办到加拿大,不是随时都可以相见了吗?!说干就干。于是半年之内,他们的太太们便一个个从祖国的“五湖四海”,聚集到了离纽约最近的加拿大城市——多伦多。 
他们自己原本也是可以搬到加拿大的,不过那时他们都只想申请美国绿卡身份,而政府规定,申请者必须每年在美国居住半年以上,加之加拿大的工资比纽约又差了好大一截儿,于是先生们都留在了纽约,太太们聚集在多伦多等待美国的绿卡。这样的状态保持了四年之久。 
在这四年之间,每逢周末,先生们便组成个“探太太团”,倾巢出动,租个车浩浩荡荡向多伦多进发。倒不是那些先生们自己没有车,只是租个Van(厢式货车),几个先生Share一下,轮流开车又快又省力,而且还省钱,关键是解闷,何乐不为。 
一年后,他们的“种子”渐渐地开花结果。为了和太太多呆一会儿,他们一般都是星期五下班后从纽约出发,半夜一二点赶到多伦多。星期天晚上又开夜车回到纽约,一早便直接去公司上班。苦中作乐的甜蜜,使他们乐此不疲。 
我和小玲已定居在多伦多。平时我们和太太们常来常往,有事儿相互关照一下。先生们每次来,我们都聚在一起,或打牌,或聚餐。记得那天在Lewis的家里打牌,我们 
留学生最喜欢玩儿的“八十分”。Lewis的太太已“身怀六甲”。牌打得正起劲,到了相持不下之际。 
“我不行了!”Lewis的太太突然叫了起来。 
“什么不行了?”Lewis忙问。 
“他要出来了!快打911!” 
Lewis赶紧抄起电话:“我太太要生了!Please e as soon as possible!”(快来,越快越好!) 
电话那端问道:“Where do you live?”(你们住哪儿?) 
Lewis一愣,忙问太太:“Where do we live?”(我们住哪儿?) 
这话让911那头听到了:“Are you her husband?”(你是她的老公吗?) 
“Of course!”(那当然!)Lewis回答道。 
“But why you dont know your own address?(那你怎么连自己的地址都不知道?)” 
一阵解释…… 
过了十分钟,救护车来了,将Lewis的太太送到医院。半小时后,一个大胖小子哭着降生了。Lewis那时不愿放弃纽约的高薪,只能立刻将自己的岳父母接了过来。我们那局“八十分”至今都还没有打完呢。 
每次聚会,我都会让他们谈谈纽约的情况。那时DOT 正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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