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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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情郎-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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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愣住了,她呆呆地望住跪在地上的海棠,默然无语。
「拖下去!」西门炎睑上露出嫌恶,冷冷地喝令。
「少夫人、少夫人求求您求求您救命啊───」
海棠之所以求明月,是因为她十分了解西门炎的冷酷,要是她开口求主子,只怕会死得更快!
过去也曾有一名府中奴仆因为对来客不敬,过后不但被逐出西门府,流落在街头成了乞丐,最后还听说就死在街上,尸首压根没人理睬──海棠和府里的下人们全都相信,那奴仆之所以会找不著新差事干活儿,是因为汴梁城内根本没人敢用他!
试问这汴梁城里,有谁敢要被西门府逐出门的婢仆?
再者就算当个乞丐,汴梁城内乞儿们的地盘泾渭分明,一个「没身分」的新乞丐要想讨得饭吃,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海棠现下才真正体会到死亡的恐惧!被逐出西门府,就等于等死。
海棠当然不想死!但如今她能哀求的,就只有少夫人一个。
虽然她明知道自个儿刻薄的就是她开口恳求的人,少夫人肯定是不会帮她的!
可她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厚颜无耻地求少夫人替自己说情了。
明月没有出声说话,并不是因为见死不救,而是她不相信西门炎会因为自己一句话,就放过他想惩罚的人。
过去海棠不曾拿她当少夫人看,就是因为她知道自个儿在西门府中的「地位」,现下海棠该求的人应该是西门炎,为什么她求的是自己?
「求求您少夫人求求您───」
海棠还在做垂死挣扎,还不肯放弃地哭叫著,傅思成从门外招进来两名粗壮的奴仆,架起了海棠就往外拖──「傅先生!」明月终于开口,她唤住博恩成。
上回在兰园她同傅思成见过一面,自然认得他。
「少夫人有事吩咐?」传思成站在房门口恭问。
「我……」明月望向西门炎,眸光中有一丝恳求。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西门炎道。
「我……如果、如果我求你放过她……」明月垂下睑,嗫嚅地低语,等著他的嘲讽和冷笑。
她心中压根儿没有一丝把握,他会依著自己的话放过海棠。只是她见海棠实在太可怜了,虽然明知不可为,仍然厚著脸皮把请求的话说出口。
想不到西门炎居然开口道:「暂且把那丫头关起来,明日再发落她。」他面无表情地盯著明月垂下的眼,嘴角勾出一抹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笑痕。
傅思成微微挑超眉,回道:「是。」随即掩门退下。
听见他说的话,明月倏地抬起了眼,立即同他薄诮的眼光对视。
虽然他仍然关起了海棠,可已明显是开恩了。明月不信地睁大了眼,怔怔地瞅住了他。
「真有趣,前夜你怎么也不肯开口替自己说一个『求』字,现下竟然为了一个欺主的贱婢开口求我。」他咧开嘴,一字一句、轻缓低嘎地道。
「你肯放过她?」明月问他,清莹的眸底镌满惊讶。
西门炎敛下眼,嘴角勾起一撇笑痕。「她的命运,决定在你手上。」他道。
明月的眸子轻轻昀动,她不懂他的意思。
「不明白?」他低笑,将她虚软的身子扯向自己。
「你还是不相信我会依著你的话,当真放人吧?」他低嘎地笑道。
明月垂下眼,避开他灼亮逼人的眸子,没回答他。
「怎么?不回答就是默认了?」挑起她的脸,他盯视她避开的眼睛,灼热的气息喷拂在明月睑上。
「我感谢你放了海棠,可我很明白………你不会是因为我请求的缘故,我还不至于自欺欺人……」她的视线凝在被褥上,轻轻地说。
西门炎挑起眉。「自欺欺人?」他咧开嘴道:「看来你对自己一点自信也没有,对我也没有分毫的信心!」
明月眉心轻拧,凝视著床面。
或者他说得对,一部分是起因于自己的没有自信,可她清清楚地记得那天在小阁内,他见到她脸上的胎痕时那嫌恶的眼神………他要自己怎么相信他?怎么对待他?以及对自己有信心?
「看著我!」他道,再一次抬起她的脸,迫她迎上他的视线。
明月的眸子掠过一丝旁徨、一丝怔冲、更有几许不安……怔怔地盯著被褥,她垂著眼,不肯同他对视,她好害怕自个心头那渐渐扩大的不安感,特别是迎视他那双灼烈的眼神时,那再也压抑不住的、胸口那一丝虚弱的酸疼………偏偏他不许她别开睑。
「你似乎完全忘记自己是我西门炎之妻的身分了!」见她默然无语地别开眼,他挑起眉,低嘎地笑道。
盯视著她别开的眸子,他捏住她下颚的手轻轻施力,迫她瞬移不定的眸子迎向他灼烈的眼神。
「我说过,我们之间是有名无实的夫妻。」明月被他手中愈来愈强的力道,迫得不得不开口。
她不要他这样捉弄她,不要他把目光施舍在自个儿睑上。
「有名无实?」西门炎玩味著这句话。「原来你介意的是咱们这澈有名无实』的关系!」他咧开嘴,唇角的笑痕夹了一抹促狭的意味。
在说话同时,他将明月压倒在床上,沈重的男人身躯压向一身娇软的她「啊!」
明月惊呼,来不及防下,她的唇已经被他的堵上……【第六章】「唔……」
明月在一阵铃愕下已失了先机,待想要挣开他的箝制已经不能,何况她还生著病,身上压根儿挤不出一丝力气。
西门炎笑著以自己的体重压制她,故意欺负她的虚弱,知道她来不及避开,于是,如雨点般绵密的吻落在她的眉上、颊上、唇上、颈上……恣意妄为。
「不………」她抗拒。
「为什么不?我是你的夫君!」西门炎贴著她的耳畔低语。
他低嘎的话语让明月心颤。
「你……你不会是当真的……」她不信──不敢让自个儿相信……「不会当真?」
他咧开嘴,坚硬的身体沈重地贴上她柔软的胸脯。「那么,现下压在你身上的男人是谁?」
明月再也说不出话,因为西门炎的嘴又堵上她的唇,他粗粝的大掌沿著她的衣摆下探索,潜入一片溜滑细腻的小腹………「啊,别……别这样……」她红著脸别开眼,小手握住他粗大的腕骨,胡乱摇著头。
西门炎眸底掠过一抹隐敛的得色。她没再如同上回一般,宁愿折伤自己也不让他碰她分毫。
不过这还不够──他要的更多!
这么怕羞,以也总得学会人事。」他嘎声低笑,开始掠取掌下滑溜柔腻的女性肤脂。
粗粝的手掌在鼓起的乳下蠢动,明月不能推拒他,仅能拱起身子,试图避开他五指的纠缠,忽然明月胸口一痛,随即她羞红了睑,知道自个儿的身子已经教他轻杯…西门炎两指拧住绷紧的乳首,见到她颈子上的红霞,他低低地狎笑,两指越发搓得紧,捻扯起来。
「嗯……」
明月咬著下唇胡乱摇头,却忍不住地吟哦出声,她迷乱地拱著婀娜的纤腰,却不知此举越发突显了拱耸的双乳。
「舒服么,嗯?」他低嘎地柔声道。
西门炎空出另一手扯开她腰上的系带,她散了衣衫,身上剩下那贴身的短兜儿,纤细白皙的腰肢便敞现在西门炎面前。
那如白雪一般水嫩的细腰剧烈地扭动著,像一条灵蛇一般迷住他的视线……「不、嗯……不是……」
明月嘴里否认著,身子却剧烈发抖,她这模样根本逃不过西门炎的眼。
他不动声色地伸手撩高她的罗裙,同时沿著亵裤边缝探进她湿潮的腿窝儿间……「不是?」西门炎嘶哑地低笑,手指已经索探到花径──「啊──」
明月尖叫一声──他的手他的手什么时候在自个儿下头……她呆住了,趁著此时,西门炎的指头开始邪气地捻拨那含在小肉瓣内的珠蒂。
明月急促地喘著气,香汗不断从额角涔涔淌下,只觉得自个儿的乳首和下处好似有千万只蚂蚁在爬。又痒又疼………「不……求求你……求求……」
她语不成声,西门炎索性扯下她胸口的短兜儿,两团绵乳霎时蹦弹出来,晃颤得厉害──「求我么?求我加倍好好爱你?」他狎笑著说道。
说话同时俯下头含住一只玉洁的软嫩白乳,淫肆地一吞一吐用力吮吸,直到上头布满了他嘴唇匝出的瘀红为止。
其间明月吟叫得越来越厉害,他不但放肆地轮番吸咬她的两乳,指头更在她下处掏弄、捣磨,作弄得她腿儿唇间花蜜泄溅,还不罢休……「嘻嘻,真没料到你是这么热惰的小东西,嗯?」他低嘎地道。
灼热的目光盯住她全身火红的诱人肌肤,他突然伸出了被蜜液里覆的五指,嘴角挂著一抹喜不自胜的邪笑。
西门炎跟西门不同。西门炎性情孤冷,除了男性之间的交谊,十八岁后就少近女性。
但明月身上却有一股奇异的魔力牵引著他───或者只因为她的抗拒让他觉得新鲜,他竟像失心了一般,一股强烈的欲潮泛滥胸臆──满心只想著将她占有。
「我………我没有……」明月羞赧地别开了眼,软虚地否认。
她羞于承认自己的投入,可事实她自个儿心底雪亮得清楚───她是投入、而且陷入了!
毕竟她的心已经背叛了她的意志,她再也不能抗拒他了……「你承认也好、否认也罢,总之你是我的妻子,我会让你习惯这回事!」他笑道,挣下她的亵裤,随后大剌剌地扯开自己的裤头。
明月失神地任由他摆布,她的心忽然揪在一块儿,眼底莫名地噙满了泪………他说她是他的妻子……真的吗?他是当真的吗?
「怎么,还不信我?」他咧开嘴笑,眸光变得温存深浓,几乎教明月不能承受。
她无法回答他,怔仲的眸子闪著不确定的璀光……他厚实的胸腔鼓起,深深吸了一口气,笑著叹息。「到底………要怎么样你才相信?」说话同时已经吻上她的唇。
「碍…」
明月轻吟著,他的手定住了她的睑,教她避不开他。
「别再否认……」
他低笑,明月忽然惊觉自个儿的胯下一阵空虚,不知何时,他竟然已经褪去自己的亵裤,那坚硬的铁杵来回地在她下处捣辗,淫肆地拨搅她汁蜜淋漓的下处……「呃,你──」
「嘘。」
他笑著堵住明月的嘴,发烫的硬杵抵著津泊的壶口,淫邪地作弄她。
明月喘著气儿,页觉得自个儿心口闷得发疼,彷拂下一刻就再也不能呼吸了。
「怎么,可舒服?」他低嘎地笑,硬杵舔著前庭花唇,邪气地问。
明月胡乱摇著头,耳边只听著他的说话声,却无法细究他究竟同自个儿说了些什么。
此刻她不但神迷意乱,更严重的是,她已经无法抗拒、再也抗拒不了他了……她清澈的眸早已浑沌散乱,西门炎的眸光一凛,倏然沈下身───「习惯了以后,你会爱上这灵肉交融的感觉!」
他咧开嘴,撂开明月雪白匀润的大腿,同时腰杆一挺───「啊──」
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袭上她,明月疼得尖叫……就在这瞬间,西门炎已经深深埋入她体内。
「好疼、好疼……」明月的下唇己经咬出鲜血。
「会有些疼,忍著点儿,过了就好。」贴在她耳边,他柔声道:「放松,相信我。

他喃喃地道,语气里有一丝动容、一丝怜惜。
「我……」
「嘘。」西门炎俯首吻住她的唇。
紧紧合上眼,明月已经无力再挣扎了……迎上他冲击的速度,她只能选择把自个儿全部交托给他。
★★★
当明月醒来的时候,西门炎已经不在房里了。
「少夫人,您醒了?起来洗把睑,用早膳了!」明月才从床上坐起来,已经看到海棠笑吟吟地候在房里。
「海棠?」明月的睑一红。「你、你没事?」
她身上一丝衣物也没有,只好拿起被褥在胸前遮掩。
「托少夫人的福,海棠没事了。」海棠笑嘻嘻地福个身,接著却忸忸怩怩地说:「少夫人,以前我那样待您,您却一点也不计较,您真的是海棠见过最善良的人,这回要不是您,我可就惨了…………」
虽然她很幸运,没有少夫人那般残缺的面容,可少夫人却是那么善良,相对的,自己的心肠还真不是普通的坏!
海棠现下一想起自个儿过往的行为,就有说不出的惭愧。经过昨日九死一生,海棠现下对明月,已经死心场地折服。
「快别这么说了。」明月不好意思地摇头。「我也没帮上什么忙,是……是爷放了你的。」
「少夫人不必谦虚了,我知道,爷是因为您才放过海棠的!」海棠笑道:「昨晚爷不就宿在您这儿吗?事实已经证明一切了!
明月垂著螓首,红著脸说不出话。
瞧见少夫人那害羞的模样,海棠掩起嘴笑。
原本她还以为爷不喜欢少夫人呢,可现下证明她压根儿就猜错了!
知道爷原来是喜欢少夫人,海棠心底比明月还高兴。
明月怔怔地凝视床头,昨夜就像一场梦般滑过她的记忆………「我………我也不知道。」明月轻声回答,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抚摸自个儿的脸,心头仍然有一丝茫然。
「少夫人,您别想太多了,以前我听府里的婶婶说,爷要是不爱一个女人,是不会上那女人的房的!」海棠做个鬼睑,鬼灵精怪地安慰少夫人。
她其实很聪明,看到明月征冲的脸色,她一下便情到明月的心思。
明月又红了脸。「你快别胡说了。」她低声嚅语。
「本来就是嘛!」海棠嘻嘻笑。「少夫人,我知道您介意自个儿的睑,可那又如何呢?有些小姐虽然长得美,可是既不体谅人,又爱指使、糟蹋咱们这些底下人,每个人都是人生父母养的,谁能禁得起这些个?也只有心地善良、处处替人著想的主子,才会教人真正爱她又敬她,」这是海棠的由衷之言,一方面也是在忏悔自个儿前些时的小心眼。
可想而知,海棠话里的「王子」指的就是明月了。
明月知道海棠是在安慰自己。她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海棠的话虽然有道理,但毕竟是拿来安慰人的话。事实上,这世上有谁能以德论品,而不以貌取人?
至少明月遇到的人,全都没有例外。
「少夫人,您还是快起来穿衣梳洗,一会儿有裁缝师父要来呢!」海棠道。
「裁缝师父?」明月问。
「是阿,爷今早吩咐了,说是要给少大人做新衣呢!」
「我衣裳都够,不需要做什么新衣的。」
「那可不成,您还是接受的好,别折煞爷一片心意了。」海棠笑吟吟地说,上前几步要给明月更衣。
「我、我自个儿来就好───」
「还是让海棠来吧,少夫人,海棠一直不曾侍候您,求您要给海棠机会吧!」
她俏皮地笑道。
明月拗不过她,只得允了。
从前明月在濯王府当闺女时,都是宝儿侍候她,所以在丫鬟面前裸露,倒还不至于太过害躁。
海棠高高兴兴地侍候明月穿衣,一边闲聊道:「听说爷给少夫人做新衣,一半原因,是为了濯王妃过两日要上府里来的关系──」
「你说什么?!」
明月一听到濯王妃三个字,霎时激动起来,心都热了。她握住海棠的手,急切地问她──「你方才说,我娘要上西门府来?」
「是啊,」海棠回道:「这事儿是我今早听灶房婶婶说的,听说再过两天,濯王妃就要过府了,现下咱府里为了这事儿,从昨日起管事就吩咐灶房筹备起来了!」
「娘要来……娘真的要来了……」明月如置身在梦中。
她以为现下要同亲娘见一面是千难万难,没料到娘却先来看她了。
「真好呢,要是王妃来了,见到少夫人这么幸福,不知会有多高兴!」海棠有口无心地道。
但她这话却提醒了明月。
她忽然怔住,琢磨著海棠这几句话,脸色渐渐转白。
「怎么了?少夫人?」海棠见明月的脸色忽然变了,她不放心地问。
明月回过神,嘴角强扯出一抹笑道:「没事……」
她心中想到的是,西门炎突然将她迁到梅字厢房、突然亲自替她喂药、突然转变态度待她好…………这一切种种的改变是为著什么?
难道是为了娘要来看她,所以他特意做给娘看的……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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