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重来好不好(出书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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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重来好不好(出书版)-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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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还要长,很细却很密。不过似乎以前就已经很长,那些化妆品品牌应该找他去拍睫毛膏广告才对。
顾默楠盯着他瞧了半天,越瞧就心里越不平衡。
这家伙是不是也太好看了点?
当然后来爬山是没有去成的,顾默楠也睡着了。她是被陆观棠的毛手毛脚给弄醒的,两人就在家里耳鬓厮磨了一整天。
为了补偿顾默楠,陆观棠买了礼物送给她。
是一幅拼图。
蓝天,小鸟,白云,大海。
拼图买回来后,顾默楠成天就窝在公寓里,有一段日子没出门。陆观棠将茶几挪了个位,两人往地毯上一坐,顾默楠就开始了浩大的工程。偶尔,他也会帮她一下,绝大部分的时候却是旁观者。
秋日里的树和那年一样下起了金黄的叶子雨,还是孩子的顾默楠坐在他身边。
“棠棠,如果可以许愿,你最想要什么?”
“你又想要什么?”
她被他给骗了去,忘记本是要问他的,苹果般的小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认真思考后忽然将手高举过头顶一指。
这年的寒冬来得特别早。
十一月的月末,就已经降下了寒霜。
大抵是体弱多病的原因,顾默楠自小就特别畏寒。天刚刚转冷,她就会套上厚厚的毛衣,等入了初冬,她就披上了棉袄。寒冬里必备的物件,逃不开帽子围巾手套。而陆观棠和她恰恰相反,寒冬腊月里至多也不过就一件加绒外套,里边衬了卫衣就足以御寒,潇洒得不像话。
顾默楠没有宗教信仰,可也有很多次忍不住向上帝抗议。
什么上帝创造的世界人人平等,简直是空口白话。
根本一点也不公平。
此刻他们走在大街上,周遭是人来人往,顾默楠将领子拉得高高的缩着头走着,双手更是插在口袋里不肯伸出来。侧头瞧了他一眼,陆观棠敞开着风衣,单薄的衬衣迎着清冷的北风。他没有嫌冷,反倒是她哆嗦了一下。
陆观棠走路的时候,没有牵手的习惯,顾默楠则嫌太肉麻。又不是花季少男少女了,哪里还好意思牵手过马路。再加上陆观棠是冷血体质,除了特殊情况下会全身温度升高外,平常都是冷手冷脚的。
这么刺骨的寒冷天气,顾默楠更是不会乐意和他牵手。
“冷吗?”陆观棠发现她不住地哆嗦。
顾默楠的声音也有些抖:“还好。”
陆观棠抓过她的胳膊,将她的手从口袋里拉出,大手向下一滑握住她的:“看来你是挺冷的。”
呃,他的手比她的还要冰!
顾默楠微微蹙眉,想着要不要甩开他时,他却握住她的手一道揣进自己的风衣口袋里。他没有说话,只是往前走着。她蹙起的眉头舒展开来,也就没有了动作。他走路会让她走里边的道,而且步伐会稍稍快一些,走到她的前头。高大的身体,总是会挡住她的少许视线,却也好像挡住了迎面的寒风。
顾默楠低头,不自觉地笑了。
店员小姐轻快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欢迎光临。”
陆观棠拉着她进了一家店,顾默楠抬头问道:“不是去吃饭吗?”

第18章 未许愿便已鸿沟万丈(2)

等到了约定聚会的馆子,众人本是在欢畅地谈笑,门一打开,瞧见他们双双到来,目光从陆观棠身上移到他的身后,莫不是愣住。手套帽子戴得严实,更离谱的是那条大围巾绕着她的脖子裹了好几圈,直接包裹住她的脸,只露出了一双眼睛。而这些东西都是刚才去店里买来的,还是他亲自给她戴上裹上的。
孟然笑道:“顾默楠,你这全副武装的,是要去打仗?”
众人纷纷开始吐槽,笑话顾默楠穿太多了。
顾默楠被取笑,脸上一红,拿眼睛去瞪陆观棠。陆观棠一脸无所谓,只是取过她的外套帽子等一一挂好。两人上了桌,还有人在闹腾:“陆观棠,真是瞧不出来,你现在是妻管严了!顾默楠都不用开口,你就知道主动挂这挂那的了,看来是在家里被磨习惯了吧?”
陆观棠也不否认,只是沉声道:“点菜吧。”
众人哈哈大笑,顾默楠被笑了好久,也是一声不吭。这一行人,都是越说越来劲。
可她委实感到憋屈,明明真实情况不是这样的。
尽管一开始,的确是她一直在指挥他,可是到了后来,情况就完全逆转了。往往都是他像少爷一样坐在沙发里,一声令下让她干吗就干吗。顾默楠只恨自己没出息,怎么就会被他伪装的无辜眼神所欺骗。
越想越气,顾默楠将这气都发泄在了饭碗里,手拿筷子使劲地戳着米粒。
“阿楠。”他突然喊她,顾默楠扭头望向他,“你的嘴角沾了饭粒。”
顾默楠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摸,结果摸了半天也没摸到:“还有吗?”
“嗯。”
“我都没摸到,在哪里?”
顾默楠刚要拿出镜子来瞧,他却凑近她低声耳语:“骗你的。”
顾默楠这下是气得连耳朵都红了。
从馆子转至茶楼,他们的话题太无聊,不是时局就是商业,顾默楠听得头疼,索性男女分开。而后有人提到了圣诞节,顾默楠一算日子,确实快到了。又说到了圣诞礼物,其中一人道:“我准备了一件毛衣,我亲手织的!”
顾默楠就觉得很厉害——这年头还有人会织毛衣?
她问道:“难吗?”
“你要是有兴趣的话,我建议你可以织围巾,围巾比较简单。你打算给陆观棠织一条?”
顾默楠仿佛被戳穿了心事一般,急忙否认道:“他都不怕冷,不需要围巾。”
可是,顾默楠还是偷偷地买了毛线和针,还让营业员教了她半天针法。她只在公司里织并不带回家,怕被他发现。想着礼物这个东西,就是要让人惊喜才对。不过问题很严重,一双手都快因此打结。
哪里简单了?一点都不简单啊!
尽管如此,顾默楠还是在私下展开着针织围巾的行动。
最近陆观棠有些蹊跷。
于私,他们现在同居,他的私生活对她而言就是公开的。于公,顾默楠是陆观棠的秘书,对于他的日常行程安排了若指掌。按照正常情形,除非是老总级别的邀约,或是必要的应酬,他才会出席。这一日没有任何邀约,临近下班时,顾默楠发信息问他晚上吃什么,他却说不回家吃。
顾默楠本来没有多想,只当是他约了朋友,譬如孟然。
可是连续几日都是如此,她想不多心都不行。
直至一日,一个叫罗子瑶的女人出现了。
罗子瑶出现在顶楼时,顾默楠狐疑着将她拦下,疑惑她怎么能不经过通报就顺利上来,也疑惑下边的人怎么就放了行。而她公事公办道:“您好,我是棠总的秘书,不好意思,请问小姐您贵姓,是否有预约呢?”
“你好,我和小……”女人顿了顿,侧头笑道,“是和你们棠总约好了,他让我直接上来就可以。”
在顾默楠面前的女人,穿着绛红色的格子大衣,双手提着挎包摆在身前。她拥有栗色的鬈发,柔顺地散在肩头,耳际上方的发丝自左右拨开几缕,温婉地束在脑后。她微笑的时候,头会自然地倾斜些,格外的知性动人,有一种不可捉摸的魅力。
她是谁呢?顾默楠的脑子里盘踞着这个疑问。
只听见她说:“我姓罗,叫罗子瑶。”
顾默楠便让她稍等,立刻电话询问了陆观棠:“棠总,外边有位罗小姐,她说……”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硬生生给挂断。
随即,一向冷漠待人的陆观棠竟然主动从办公室里走出来迎接。顾默楠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目光对上罗子瑶的刹那,流露出一抹笑意,而那笑容极其温柔,就连顾默楠也是极少会瞧见的。
陆观棠走到罗子瑶身边,亲密地扶过她,两人就进了办公室。
顾默楠却还僵在原地,而后又是一通直线电话将她惊醒,他在那头小心叮嘱道:“不要咖啡,上柠檬红茶。”
沏了茶送进去,他们正坐在沙发里谈笑。不是接待宾客时面对面的坐姿,而是并肩而坐。罗子瑶拿着一本册子,一边说着,一边让他看。陆观棠虽然沉默着,目光却很专注,专注到没有发现她进来,也没有发现她离开。
退出办公室,顾默楠心里一堵。
他哪有这么细心过?还特意嘱咐她?
原本中午定下的饭局,也被他推掉,顾默楠看见他和罗子瑶一起走了。
“楠姐,这份文件好了。”小维敲门而入。
顾默楠低头接过文件,小维却张望着玻璃窗外步入电梯的两道身影:“她是谁?棠总的新欢还是旧爱?”
在中正的危机解除后,顾默楠就联系到小维,问她愿不愿意来这边。小维一听,自然是一百个愿意,辞了职就过来了。一个眨眼,也在中正做了好几个月。小维没有再积极追问她和陆观棠的关系,只是用一种很暧昧的眼神去看他们。顾默楠有些受不了,就坦言他们曾经是邻居,至于其他的就瞒下了。小维得知后仅是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可那眼中的暧昧还是一如既往。
陆观棠的私生活并不复杂也不混乱,不是没有献殷勤亲近他的女人,只是他的冷酷已经出了名,对于无事来公司找他的女人,一贯闭门不见。现下突然出现个女人,还这么堂而皇之地一道离去,绝对是个新闻。
顾默楠本不想去介意的,也知道不该一直想,更知道不能在这个时候提,可她偏偏没有忍住,交接文件的时候,她迟疑了下,还是开口问了出来:“刚才那位罗小姐,她是你的朋友?”
陆观棠没有抬头,只是“嗯”了一声。
顾默楠又道:“在英国的时候认识的?”
毕竟他没有离开前,她很少见到他身边有什么女性朋友。
陆观棠的视线从文件上移开,笔直冷冽地射向她:“现在是上班时间,你是不是分不清楚?”
顾默楠好像被击中了,一瞬间心脏似乎受到了压迫,窒息般地疼痛。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捧着文件沉默地退了出去。坐回办公室的椅子里,顾默楠试图调整自己,她试图劝服自己,也的确是她公私不分。可是,他又怎么能分得那么清楚?
有些赌气似的,这天顾默楠没有问他晚上回不回家吃饭。
结果,陆观棠真是没有回来吃饭。
顾默楠一个人在家里,对着冷清的公寓,有些出神。夜里陆观棠回来得并不晚,也没有喝酒。她背过身去,没有理他,装作自己已经睡着了。他亲了亲她的脸,压向了她,顾默楠闭着眼睛,冷声说道:“我不想要。”
陆观棠还是没完没了地亲着她。
顾默楠觉得有些难过,还有些说不出的抵触,仿佛是他在别的女人那里得不到满足,所以就回来寻求慰藉了。她奋力推开他,声音也尖锐起来:“我说了我不想要!”
“你怎么了?”陆观棠低头望着她。
他的目光总像是会看透她一样,顾默楠的思绪微乱,缓了缓怒气道:“没什么。”
陆观棠俯身就要吻她的唇,却被顾默楠扭头躲过,已经郁闷了一天,她早就忍不住了,并没有去看他的脸,盯着窗帘道:“罗子瑶,她和你是什么关系?”
顾默楠等待着他的回应,可是等了很久,只等来身上一轻,他已然起身。
昏暗中顾默楠望向他,陆观棠下床走出了卧房。
顾默楠听见洗浴室传出的声音,他这是去洗澡了。而后水声停了,外边有走路的声音。她以为他会回来,可开门声从隔壁房间传来,在黑夜里画上静止符。她翻了个身,有了想哭的冲动,眼泪却一直凝聚不起来。只是很酸、很酸,比柠檬还要酸。
第二天他们像往常一样上班继续工作,又像往常一样下班。
只是顾默楠没有再回陆观棠那里,而是去了自己的住所。
开了窗透透气,迎面吹来冷风,顾默楠站在窗前,想着这应该算是冷战。
自从他们同居以来,这还是她第一次搬回来住,也是他们第一次闹僵。夜里顾默楠接到他的电话,愤怒阴郁地质问她在哪里。她告诉他,她最近想一个人住,所以就搬回来了。陆观棠一听,丢下一句“随便你”就挂了机。
冷战持续了几日,终于有一天顾默楠在陆观棠办公室汇报工作时,他在静静地听完她说话后,用一种很锐利的眼神锁住她,森然地沉声开口:“你到底想怎么样?”
顾默楠捧着文件的双手一紧,轻声说道:“棠总,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陆观棠的眸子骤然深邃:“晚上回我那里住。”
“棠总,现在是上班时间,私事不宜在这个时候谈。”顾默楠淡淡说道。
陆观棠死死地盯着她,一度不再开口,他的注视有着威慑般的压迫感,让她快要落败阵亡,却还倔犟地硬撑,心想绝不能让步分毫。过了半晌,他冷冷一笑:“好!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顾默楠也只是回了他一个微笑,保持着完美秘书的形象。
那颗心却仿佛被这寒冬冰冻了似的,那么凉那么凉。
“楠姐,你怎么啦?没睡好?黑眼圈这么深!”小维关心地问道。
顾默楠拿出镜子瞧了瞧,眼睑下方果然是青灰一片。“没事,我只是……”
只是不习惯而已。
以前还没有发觉,现在才不得不承认习惯这个东西真的很可怕。
下了班回家,她竟然会坐上回陆观棠那儿的公交车。只得抱歉地让司机在前面一站停车,下到一个陌生的站台,顾默楠有种前所未有的惘然。以前回到家里,总是习惯性地开口喊一声“我回来了”,可是现在,张了张嘴,那句话又咽了回去。她要对着谁说?这里根本就只有她一个人。不用再慌忙地煮饭,不用再洗那么多的衣服,不用再被人差遣使唤,可是又开始怀念和他一起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光。双人床太大,她又不喜欢开空调,蜷缩在被子里怎么睡都不暖和。如果有他在,一定会将她拥入胸膛,然后一觉醒来天就亮了。
生理时钟在这个时候倒是异常精准,甚至不需要闹钟提醒,她就会早早醒来。
为什么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就总是起不来呢?
因为他会喊她,因为放心。
顾默楠坐在床上,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的身体,企图抵御那份寒冷,也抵御那份落寞。
这该怎么办才好?她怎么能这么依赖他?
依赖有他的日子,依赖他在身边的感觉,哪怕是在公司,就像此刻,这么公然地坐在他的身侧,她也都感到安心。一直想说些什么,想要打破这样的僵局,不想这样下去,可怎么就放不下骄傲开不了口?
顾默楠有些懊恼,眉头也皱了起来。
“头疼?”静悄悄的会议厅里,他突然出声。
顾默楠咬着唇摇了摇头。
说不出口,其实是因为太想念他。
两人这么僵持着,最后终究什么也没有说,陆观棠徐徐起身,淡淡的烟草味擦过鼻息,他已经踱向大门,顾默楠也站起身来离开,他的手扶着门把手,又是突然说道:“冰箱里没有苹果汁了。”
而在又忍了两天后,顾默楠还是去了超市。
大概是疯了,才会去买了好几瓶,抱在手里沉得她连走路都困难。
那是她爱喝的牌子,口感很清甜,有苹果的香气,对身体也有好处。
他一向只喝咖啡或者茶,起初是很排斥果汁的,而她总是不厌其烦地用汤匙一口一口喂他。有时候,他回来晚了,她也懒得喂,就命令他必须喝掉。渐渐地,不用她再说,他也会主动完成任务。
现在看来养成习惯的不单单只她一个,他也是一样。
顾默楠抱着几大瓶果汁,低头走入公寓大厦。一切都很顺理成章,大厦的密码没忘记,钥匙也没有拿错,一眼就认出是哪一把。就连屋子里的情景。都是她熟悉的画面,陆观棠坐在沙发里正在看她讨厌的财经新闻,她站在玄关里喊:“我回来了!”
陆观棠扭头,顾默楠还没等到他说话,就听见另一个声音从厨房里传出:“谁回来了?”
从厨房里走出来的女人,却是罗子瑶。她穿着一件翻领的毛衣,头发还是柔柔地披着。只是她手里拿着的炒菜的铲子、身上系着的围裙,甚至是脚上所穿的拖鞋,都是他们一起去买来的,都是她专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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