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重来好不好(出书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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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重来好不好(出书版)-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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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子瑶微笑道:“我知道你是不小心的。”
顾默楠顿了一下,轻声说:“我想我知道罗小姐今天来找我是为了什么,请你放心,我尊重他的决定,不会纠缠的。”
真不像是顾默楠的作风,对着他的时候,应该继续胡搅蛮缠才是,哪能说放手就放手。可事实上,她对着别人,总是很放得开很洒脱。在一起时不会黏糊,分手时也不会落泪,就这么平平淡淡的。可此刻在说出来的一刹那,顾默楠觉得有点疼。
隔了一张桌子,顾默楠注视着罗子瑶,对方依旧淡淡地微笑着,仿佛给了她答案,他的决定是什么。
罗子瑶却突兀地笑了起来,换来顾默楠一脸错愕。
罗子瑶侧着头,瞧着顾默楠欢快地道:“我想你误会了一些事,我是小棠的……”
赶去时钟广场的路上,窗外飞掠而过的风景,像是斑驳的记忆,擦拭去粉尘,令顾默楠想起无数往事。
“棠棠,为什么我没有见过你爸爸?”
“他去哪里了?”
“喂,我在和你说话呀!”

第20章 也许并不是这样子(2)

顾默楠那时候瞧着他只有母亲没有父亲就好奇询问,陆观棠却总是沉默的,现在想想,是比平时越发安静的沉默。她却对他的不理睬习以为常,只晓得自己顽皮时,母亲就会那样吓唬她,便自以为聪明地说:“我知道了,他不要你了是不是?”
这个时候,陆观棠就会望向远处的天空。
她尚不懂事,只是觉得那所望的地方一定很美。
而她之所以会喜欢上蓝天,大概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吧。
可是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如果她不曾那么年少无知,一定要收回那句话。
她会说:“哦,他也许出差去了吧?”
冬日里的天色总是黑得很快,不过是七点,就已经华灯初上。路上堵了车,车队在道上排成了长龙,以极慢的速度前行。顾默楠不时地抬手看表,越来越焦急。司机在一旁说道:“看来又发生交通事故了。”
顾默楠可不管这些,这都是和她无关的,她只关心一件事:他还会在那里吗?
司机见她不停地催促不停地看表,就好意提醒她,不如打电话先知会朋友一声省得让对方等。顾默楠哪里不晓得,可关键是,他的手机也像是和她故意找茬一般停机了。再打去他的住所,也是没有人接听,显然他并不在家。
等交通恢复正常,都已过了八点。
开至广场附近,顾默楠也顾不上还隔了两条马路,付了钱就冲出去大步奔跑。
和绝大多数的女孩子一样,顾默楠的体育成绩也很糟糕。一系列的项目里,相对而言跑步是最让她头疼的。八百米的长跑,顾默楠没有一次及格过。从小到大,体育老师见到她就头疼,而她也总是会以各种理由搪塞逃过。后来到了期末时,连续重考了十几次,也还是不过关,老师见她跑得都吐了,给了同情分让她及格。
轮到那年高考,体育成绩必须要合格,也就不可能再蒙混过关。顾默楠为此很担心,愁眉苦脸嚷嚷着自己这次死定了。陆观棠一听,二话不说就当了她的陪练。当时他已升入学院,却每天一早跨越两个城区来到她的学校。
早起相当于要了顾默楠的命,可是不起来就会被他训,只好哆嗦着穿衣梳洗。出了宿舍楼,远远地就可以看见他在操场那儿等。那时候虽是初春,可天色也很黑,若是碰上有雾的天气,那就更加瞧不清了。偏偏只是一个隐约的轮廓,她就能一眼认出究竟是不是他。
几个月痛苦的练习效果很显著,那年的八百米考试,她顺利过了关。
现在,顾默楠这么一路跑来,比八百米可远多了,但是她觉得她跑得好快。若是在考试,她一定能跑到第一去。
广场上行人稀少,因为不是周末或假日,所以那些漂亮的彩灯都没有开,只有高高的路灯还亮着昏黄的光。有三三两两的人走过,顾默楠喘着气张望,脚步却依旧没有停。
应该是在那里,一定是在那里。顾默楠这么想着,就往那里跑。
果然在柱子旁的路灯下,一道颀长的身影孤零零地伫立着,手里还夹着烟。
顾默楠脚步渐停,再仔细一瞧,才发现地上满是烟头。
陆观棠却还低着头,只是自顾自抽着烟。忽然,那熟悉而带着微喘的女声自前方响起,让他猛地抬眸,顾默楠站在他的面前,指着一地的烟头认真教育道:“不许乱扔垃圾。”
刚一说完,他却越发恶劣,又将手里的那半截烟掷在地上。
“都说了不许乱扔垃圾。”顾默楠蹙眉。
陆观棠一脚狠狠将星火踩灭,似是在发泄怨气,对上她时声音却很温和,也没有不耐烦:“来了。”
“路上堵车,你手机关了。”顾默楠怔忡着点了点头。
“嗯。”他倒是应得很轻快,仿佛他是故意关的机。
而后陆观棠仅是这么看着她,目光很深沉,比这夜色更深,却比记忆里当年的大雾还要空茫,他似是想说什么,却迟迟没有开口。顾默楠垂眸,拉过他的手就走。
外边是天寒地冻,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是沉默的。然而一出电梯,陆观棠就猛地将她抱住。他的亲吻又急又凶,让顾默楠措手不及,她正在找钥匙要开门,双手却被他禁锢住,使不出力来。“你干吗呀!嗯!别闹了!”
顾默楠被他搞得双脚发软,气息也是不稳,只能呻吟着问他:“别在这里……呃……会被人看见。”
“啊!”他在她的耳边吹气,潮湿滚烫的舌尖轻轻舔过,惹来她一声惊叫,“别!这里有人!”
陆观棠却吻着她道:“没关系,隔壁的公寓,我买下来了。”
“你……你是什么时候买下来的?”顾默楠果断放下心来。
陆观棠却催促道:“阿楠,快开门。”
顾默楠慌了,手哪里还能灵活,他的双手作祟搅乱她的思维,拉链被他拉下,撑开不成形的裤子,硬是探了进去。她软了腿倒向他的胸膛,手在包里掏着,握住那一串钥匙,颤抖着找到了那一把。
顾默楠来不及开灯,陆观棠拥着她脱下她身上的衣服,他的手依旧很冷,她的肌肤不住地哆嗦。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就往浴室里去。将浴霸的按钮全部按下,那灯光亮到刺目,他的容颜也清楚地刻入眼里。水哗啦啦地响,在浴缸里积聚,两个赤裸的身体在弥漫的水汽里拥吻。
呼吸都是格外湿润,不知是因为氤氲的水汽,还是因为纠缠时的迫切难耐。她喘着气汗水淋漓,他也浑身都是汗珠,那温度更是炙热。
他忽然压上她道:“她是我的姐姐。”
“她是我……”不等她有所反应,他又重新退出来冲撞了一下,“养父的女儿。”
顾默楠早已呼吸困难,又被他折腾得四肢无力,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一直喘一直喘。背后是冰凉的瓷砖,身前是他炙热的胸膛,交织出冰火两重天。她主动伸出手,环住他的脖子,将自己托付在他的身上,随着他的摆动出入而眩晕。
“听到了没有?”他的气息浑浊,沉声吼道。
“听……听到了……”顾默楠哑了声线,低头咬了咬他的脖子。
“不许再和我闹。”
这个夜里,陆观棠做了一个梦。
他鲜少会做梦,已经很久没有梦到那些场景了。
梦里面的养父罗章,还是和离开时一样年轻。他穿着藏青色的大衣,扶着自行车站在校门外。不用问也知道,一定是提前下班了。罗子瑶和陆观棠同校,学校离家并不远,姐弟两人就约好放学后在门口碰头。谁先下课,就先等着对方。这天他来到校门口,就看见罗章憨憨地笑着立在那里。
冬日里的天气很冷,北方的城市不比南方,呼啸而来的风像是利刃。
在那北风里头,罗章沉静地微笑着。
陆观棠背着书包走过去,罗章就拿过他的书包放到车篮里,又摸了摸他的脸,取过自己脖子里的围巾替他戴上,一圈又一圈,一说话就会哈出大团大团的白汽。
罗子瑶也下了课,在此时欢快地跑了出来。
回家的路上,罗子瑶就坐在车子前面的杠上,陆观棠则是坐在后座。中间夹着罗章,他不时地叮咛他们要小心要坐稳。罗子瑶就在前面嚷嚷着说今日课堂里发生的趣事,谁谁谁上课闹了笑话被老师罚了站。
那些喷吐而出的雾蒙蒙的气体,在梦里模糊了视线混沌不清。
夹杂其中的画面是母亲整理行李要带他走,离开的那个夜里,罗章拉住了她,说着茫然无措而又凌乱的话语。听不懂,不知道他们是在说什么,只记得罗章的双眼,满是渴求,隐忍地奢望着什么。
最后,行李被搬上了车。
而陆观棠却不肯走,只是固执地抓住罗章的手。不,他哪里也不想去,只想留在这里。他被人强行弄上了车,车门被锁上了。引擎立即发动,母亲在拉他,他却不断地拍打着车窗。
车子朝前开了去,离罗章越来越远。雾气更加磅礴,迷住了双眼,唯有那道依旧驻足的身影隐约可辨。
陆观棠记忆里的陆阿姨,在顾默楠的记忆里也有些模糊,那是一个极美极温顺的女人,头发很黑很长,喜欢将挽起的发尾垂落于胸前,笑起来很温柔,还弹得一手漂亮的钢琴。
她是一位钢琴老师。
顾默楠幼年时曾看见过她弹琴,弹琴时的陆阿姨,双眼是闭着的,一双手却还能精准神奇地按着琴键。她乌黑的秀发披在两肩,侧脸的模样格外恬静美好。而有很多次,顾默楠瞧见她弹琴就会流泪。她走过去问陆阿姨为什么流泪,陆阿姨告诉她,那是因为太感动了。后来她把这事告诉父亲,父亲对她说,陆阿姨是音乐家,音乐家就会这样。
顾默楠当时还不懂,就以为那是很了不起的事。
如今一想,陆阿姨常常流泪,只是因为被曲子感动了吗?
也许并不是这样。
年终将至,迎来了公司最忙的时节。
顾默楠将那几份报表核对后交给他,顺带倒了杯苹果汁送进去,工作时他总是会抽很多烟,对身体实在是不好。将文件轻轻放下,不着痕迹地用苹果汁调换过那杯咖啡。等她退出去很久,陆观棠才拿过杯子喝了一口,味蕾里肆意散开一股清甜的香气,他眉宇微蹙,随即拿起了话筒。
内线直达秘书办公室。
“棠总。”顾默楠接起电话应声。
那头忽然沉默了,隔了一会儿才道:“李书白,是你的第几任男友?”
顾默楠着实愣住了,没想到他会这么突然地发问。
也许是她迟迟不答惹恼了他,他声音也严厉了些,冲她命令道:“以后不许你们见面!”
顾默楠也不多说,只乖顺地道了个“好”字。他正欲挂断,她又喊住他:“过年我们一起去看罗叔叔吧?”
“他过世很多年了。”他低声说。
顾默楠早就从罗子瑶那里得知了,微笑着又道:“那我们一起去祭拜他。”
又是一段时间的寂静后,陆观棠不置可否地回道:“到时候再说。”
或许,还可以计划一趟旅行。
旅行的城市,可以是法国巴黎,可以是美国洛杉矶,也可以是英国伦敦。
陆阿姨一个人在那边,一定会寂寞的。
在这繁忙的日子里,顾默楠抽着空看了许多旅游杂志。特别是关于英国那一期的,她看得特别仔细。偶尔拉开抽屉,瞧见里面静静放着的毛线和针不禁懊恼,是之前织了半截的围巾。依照这个速度,别说是毛衣了,看来织这条围巾都要费上一年半载。
不过算了,她有的是时间。
于是,顾默楠理直气壮地喜新厌旧。
新的一年悄悄来临时,唐蓉也回来了。
分别了大半年,顾默楠终于和唐蓉见了面,还见到了两个可爱的孩子。在婴儿床里,兄妹两个刚刚被唐蓉哄着睡了。顾默楠凑过去近瞧,忍不住伸手碰了碰孩子的小脸儿,柔软的肌肤白皙粉嫩,小嘴向前嘟着,格外可爱。怪不得常常有人说孩子是天使,顾默楠就这么瞧着也觉得是。
听着唐蓉诉说这段日子在外的生活,听着两个孩子一天天长大的过程,听着当她被推进产房时的心情……这一切似乎很遥远又偏偏很近,就在自己身边,就这样发生了。原本一直以为,结婚生子照料家庭,那是很远的未来才要考虑的事情,那些青春张扬的日子里,她们还一起去古城旅行,在河岸边喝酒,期盼着那一个属于自己的意中人出现。
可仿佛真是一眨眼的工夫,就真是世事变迁了。
回去之后,顾默楠缠着陆观棠说了大半天:“你没见到唐蓉那两个孩子,真的好可爱……”
可是任她说得如何激动,陆观棠却依旧是冷冷的没有出声。顾默楠忽然想起,之前在医院,他和孟然聊天时曾经说过,他不喜欢孩子。兴奋的劲头莫名退了些,又扯了几句,就专注到电视节目上去了。
连着几日,顾默楠没有再和唐蓉碰面。想来他们刚回来,一定有很多事要处理。陆观棠这天没有回来吃饭,顾默楠随口一问,他只说是去陆家。一家人碰头,估计也是有要紧的事情,她应了一声,也没有要跟去,只说在家等他。
等到陆观棠回来,时间倒也还早,顾默楠将煮好的红豆汤端出来。盛了两碗,她吃了大半,他却一口未动。而后她来了兴致,干脆捧着碗,一口一口喂他。喂着喂着,唇就吻到一起。
于是,又是一夜缠绵,旖旎无限。
清晨被他从被窝里挖起,顾默楠睡眼惺忪地穿衣。
陆观棠半躺在床上,习惯性地抽了支烟,瞧着背对着自己的她道:“今天陆世锦回了公司。”
顾默楠在系纽扣,听见他这么说,也不感到奇怪,只是觉得陆世锦回中正,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毕竟他是陆家的长子。再说了,这说不定是个转机。“那唐蓉能回来吗?”
“她?肯定是不可能。”
她猜想也是:“哦。”
吐出一口烟雾,陆观棠沉声道:“阿楠,在公司里……”
“我知道了,棠总,在公司里要公私分明。”顾默楠已经穿好外套,转过身去望向他。她双手叉腰,而后夺过他唇边叼着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说过好多遍了,不要总是抽烟。好了,亲爱的棠总,公司见。”在他脸颊上落下一吻,顾默楠急急忙忙地出门。
然而这天陆观棠来得格外迟,一般来说,除了意外情况,八点半以前他肯定到了。
顾默楠等了很久,就连小维也踩着点来上班了,却仍然没有瞧见他出现。
快到九点,才有人信步踱过窗前。
顾默楠抬头一瞧,吃了一惊,竟然是陆世锦。
陆世锦朝她温煦地微笑着,就这样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第21章 他没有非她不可(1)

顾默楠没有想到,这个早晨原来是如此的不太平,她飞奔到海外部,寻至他的新办公室,甚至忘记了要敲门,就这样直接冲了进去。办公室里,他正和部门里的新员工在交代事宜。很明显,她的到来打断了他们的工作进度。那几个员工纷纷望向她,顾默楠一时不知该说什么,陆观棠的眼神却很冷,她冷静下来道:“不好意思,打扰了,棠总,我在外边等。”
只好又退了出去,却真是一步也没有挪开,站在外边等候。直到里边的人鱼贯而出,顾默楠才再度走了进去。心情好像平复下来了,却清楚明白,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顾默楠问。
陆观棠淡淡地凝望她,沉默有时候代表了默认。
“为什么不告诉我?”顾默楠大步奔到桌前,忍着气愤冲他质问,“你明明可以告诉我的!”
陆观棠一时间没有出声,以缓慢的动作抽了支烟才开口:“告诉你又怎么样?”
顾默楠咬牙说道:“这不公平。”
“哪里不公平了?”陆观棠反问。
“明明这些日子以来,都是你在辛苦地工作,收拾这个烂摊子,如果不是你,之前的危机也不会化解!你明明很能干,一点都不输给他,这是哪里公平了?非常不公平!”顾默楠说得很慌乱而且很急。
“CITI银行的贷款是他请来的。”陆观棠沉声说。
顾默楠咬牙道:“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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