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限,否则定没她爸爸好果子吃(暗示皮肉之苦)。只要雪梅和妈妈能“大义灭亲”站出来检举揭发,革命群众定会“从轻”处理。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那天雪梅和妈妈均揭发批判了爸爸的“罪行”。由于她和妈妈的诚意,造反派人等果然未过分为难她的爸爸……
虽然如此,高高还是未给雪梅回信,雪梅也就再也未来信。其实高高早已陷入困惑中,一会,自己和雪梅两人手拉手,徜徉于河畔公园时的情景,出现在脑海里;一会,批判会现场雪梅的瘦弱身影,又浮现在自己眼前。自己心中的芥蒂,高高无法消除,只是不愿过多去想此事……
讲完自己的故事后,高高将烟头按到一块石头上,拧来拧去直至把它碾成烟末才罢手,然后他又长长地,呼出一口叹息……
老大无语,只是在心里默念莎士比亚的一句话,“爱是一种甜蜜的痛苦。真诚的爱情永不是一条平坦的道路。”
第二天晚上,仍是高高帮老大打的埋伏,去医院替换娃噜哥。当老大匆匆赶到医院,已是掌灯时分。推开病房门,老大发现娃噜哥不在,是关爷坐在病床边,和娃噜嫂津津有味地说着什么。
娃噜嫂 第二部分(41)
冬天在雪地里和关爷发生“殴斗”的那件事以后,老大惊喜地发现,关爷再见到娃噜嫂时,那种火光四射而又色咪咪的眼神不见了,和娃噜嫂说话时也不再是粘粘糊糊的了。对此老大总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每当见到关爷,老大总是冲关爷先笑一下,就算是感激吧!关爷见到老大立刻站起,与他打了招呼。
“来吧,老大!我在这里坐了半天了,你咋才来。操——”
走到关爷身边,老大冲他笑了一下,不语。这时关爷又把手重重放到老大肩上接着说,
“臭小子,一定要照顾好病人,否则我找你算帐。”
说完,关爷拍拍老大的肩膀,又冲娃噜嫂摆了一下手,转身离去了。就在关爷冲娃噜嫂摆手时,老大看到已有泪珠挂在娃噜嫂眼角上。老大把关爷送到门外,直注视着关爷那坚实的背影,完全融入黑夜里,他才返回。
回来后,老大发现挂在娃噜嫂眼角的泪珠已不见。较之昨日现在的娃噜嫂,看上去可精神多了。尤其是她那红红的嘴唇,好像打过唇膏似的,喜兴人!注视着娃噜嫂,那极赋诱惑而又性感嘴唇,老大搞不懂,是因为她的脸色过于苍白,而衬托出嘴唇越发红润呢,还是自己的血液在她体内所起的作用。
边看老大边想,她那嘴唇一定是暖暖的、甜甜的、润润的。因此老大几欲俯下身去轻轻地亲吻她。然而老大未能如此这般,因为对面病床的被子里,正缩瑟着一个干枯的老太太。老太太就像被人弄上岸的鱼一般,在被子里一口口地倒气。刚才迈进病房时,老大就发现老太太那骷髅似的脑袋,正在顽强抬起,可仅仅支撑了片刻,就无力又垂了下去。老太太的晚辈们,也同老太太一样,把目光都落在老大身上。看样子,老太太就像一个熟透了的瓜一样,随时随地都有与瓜秧脱落的可能。
想到背后一双双眼睛,老大只好拖过一把凳子坐至娃噜嫂身旁。
见到老大,娃噜嫂勉强将头欠了一下,又冲他甜甜一笑后,眼睛立刻就湿了。毋庸置疑,那一准是幸福的泪花。一个男人若能体会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对你流露出她那无尽而又甜蜜的幸福是由于你的存在,这个男人该多么豪迈啊!
真应了车尔尼雪夫斯基那句话,“爱一个人意味着什么呢?这意味着为他的幸福而高兴,为使他能够更幸福而高兴,为使他能够更幸福而去做需要做的一切,并从这当中得到快乐。”
“怎么样,觉得好点吗?宝贝……”
在唤宝贝两个字时,老大把声音放得很轻,轻得只有他和娃噜嫂才能听见。娃噜嫂深情地凝视着老大,然后把嘴角向上一翘,合了一下眼睫毛,娇娇地说
“好多了,就是觉得有些乏,而且口渴得厉害,可大夫不让喝水哦。”
“没关系,我们少喝点,润润嗓子、嘴唇总该可以吧。”
说着老大便扭过身去,端起茶几上的茶缸后,舀了半匙水轻轻抹到娃噜嫂微微起皮的嘴唇上。娃噜嫂用舌头舔了舔嘴唇,冲老大腼腆笑了。就在娃噜嫂花一样绽开笑容时,老大有意回头扫了一眼干柴一般的老太太。老大发现老太太仍旧顽强地抬起骷髅般的脑袋,面目狰狞地视着这里……
回过头老大见到病床下一网兜吃的东西,便问娃噜嫂。
“这东西是关爷拿来的吧?我看你们唠得挺热乎,在说啥?”
“在说你呗,关队长竟说你的好话了……他还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让我一定好好的待你……”
随着娃噜嫂缓缓流出的话语,她的泪水也扑扑簌簌流下……
老大未替她去擦拭流泪,只是一任它流出,因为老大在那一刻,在内心感叹着关爷“多么好的男人!”……他们沉静了许久,后来他为了让娃噜嫂开心,老大对她说,
“娃噜嫂,我最近做了件大事,你愿意听吗?”
娃噜嫂使劲点了点头。接下来老大把在永陵镇二中摔跤的事,绘声绘色地讲给娃噜嫂听。老大本以为娃噜嫂一定会为自己的“壮举”而喝彩,然而他却发现,娃噜嫂边听边拧起眉头。于是老大不得不打住话语,伸手去为她抹去挂在眼角残余的泪珠,知趣地说,
娃噜嫂 第二部分(42)
“好啦!咱不讲这些了,行吗!”
这时娃噜嫂微微舒出一口气,忧心忡忡地说,
“他叔,我不是不愿意听你说话。我是在想你不该去逞那个能,因为现在的知青,作得可太厉害啦。据大夫讲,这里每天都有知青被砍伤的,被打残的;还有当地人被他们打坏的,打死的也有啊!听说昨天晚上一个叫孟三的抚顺知青,被人砍了七刀,据说缝了一百多针。多吓人呀!面对这些无家可归的亡命徒,现在公社、大队、小队的领导乃至社员们都惹他们不起,事事都让着躲着他们。他叔,我们是有家有口的,和他们斗不起呀,听嫂子话哦,今后千万别和他们来往,好吗?”
“好!我听你的。”
听罢娃噜嫂一番话,老大甚觉有道理,知道自己和那帮家伙搅和太深,属实没啥好处。可话又说回来,邓恒那帮哥们对自己那么好,不去那还叫啥哥们义气,人不能光为自己活着……
那天晚上,他和娃噜嫂唠了许多许多。后来老大趴到娃噜嫂的床边睡着了。夜里醒来时,老大发现娃噜嫂将被子拉过一大半,盖在自己身上……
娃噜嫂出院了,是老大和娃噜哥还有高高三人,用带车子把她拉回家的。
出院后的一段时间里,娃噜嫂就像被气吹过一般,一天天丰腴起来。人也一改往日那柔弱而又忧郁的情态,身体无处不洋溢着女性荷尔蒙,少妇的妩媚与韵致在她身上渐渐显露出来。看过鲜鲜亮亮性感十足的娃噜嫂,老大在想,娃噜嫂原来的瘦弱一定是与胃病有关,现在把她有病的地方去掉,人也能吃了,自然就会胖起来。
秋收的一天,老大在山下地里割苞米。中午社员们都回家去吃饭,老大和高高没走。等社员们陆续离去,老大拖高高直接去了娃噜嫂家。他和高高来到小草屋,瞧见娃噜嫂正在院子里喂鸡。娃噜嫂见到他俩拎着镰刀双双进院,高兴得将笸箩里的苞米一下子全倒进鸡栏子里,然后便热情地与老大和高高打招呼。
“来,来啦,高高!还没吃饭吧?”
面色绯红的娃噜嫂兴奋地冲高高说,好像老大不存在似的。
“娃噜哥呢?”
老大问。
“进山了!你俩没吃饭吧,想吃啥?”
这回娃噜嫂是瞅着老大和高高两人在发问。
“给我们做点过水面吧!有吗?”
听那口气,老大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样,吩咐着娃噜嫂。
“有!你俩进屋坐吧。”
说着娃噜嫂便进屋去生火。老大和高高没有进屋,站在院子里,一边品味娃噜嫂这个生机勃勃的小家,一边逗在院子里玩耍的嫚儿……不一会,娃噜嫂就把面条做好了,唤他俩进屋去吃。满满当当卧有鸡蛋的两大海碗过水面,置于木桌两侧。木桌中央摆的是一碗由蘑菇、辣椒、鸡蛋熬制成的卤和几个咸鸭蛋。站到木桌跟前,老大和高高互相瞅了瞅,又笑了一下,便分别端起碗呼呼呼风卷残云般往嘴里胡噜。顷刻间,一大海碗面条全然倒进肚里。
就在老大和高高撂下饭碗时,忽然从外面传来一阵呕吐的声音。一听声音老大便知是娃噜嫂在呕。听罢,老大的心猛地抽搐一下,猜想是不是娃噜嫂的胃病还没好?接着忽悠一下一种极其不详的预兆笼罩着老大,“是不是她的胃又出了大麻烦!”老大在想。于是他和高高从屋里跑出,老大抢先一步蹲到娃噜嫂身旁,轻轻地为她拍着后背。过了一会,娃噜嫂终于止住了呕声。老大扶起娃噜嫂惊疑地问,
“胃还不好吗?”
“没事的。”
娃噜嫂用手背抹了一把眼花,又用手掌按了一下眼窝答道。
“娃噜哥知道吗?”
“知道。”
“那为啥不去医院再检查一下?”
老大急煎煎地问。
“我说没事就没事,说了你也不懂!”
说完娃噜嫂腼腆地笑了。
直至三个月以后,老大才知道那天娃噜嫂呕吐是因为她怀孕了。可当时着实把老大吓了一大跳,真的以为她的胃又出了大麻烦。
娃噜嫂 第二部分(43)
高高见老大和娃噜嫂有说有笑,且如此这般地亲昵着,自是悄然离去。因为,距离上工时间还有一会,所以娃噜嫂让老大进屋躺着休息一下。
嫚儿自己在院子里。小草屋里只有老大和娃噜嫂两人。躺在温暖的炕上,老大那贪婪的目光一直不停地盯在收拾碗筷的娃噜嫂身上。
娃噜嫂那挂在脸上的浅浅笑容,犹如一朵含苞欲放的花,看上去煞是动人。这时,老大忽然想起在医院的那天晚上,她柔情缱绻的样子,使老大的脸立刻热了,心也随着飘荡起来……
收拾完碗筷,娃噜嫂似乎不想再做什么便站到炕边,无限深情地注视老大,那会她的脸也红了。为了掩饰自己的情感,娃噜嫂爬上炕从被垛下面拽出一个枕头塞给老大。大概是由于屋子太小太过温馨吧,当娃噜嫂往老大头下放枕头时,女人的气息极其强烈地冲击着他,使老大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瞬时间,老大就觉得脑子一热,一把将娃噜嫂搂到自己怀里,紧紧地将她抱住,接着老大便疯狂地吻遍她脸上的所有部位,简直是要把她吃了!娃噜嫂仰起脸也吻着老大,最后她把自己柔软的舌头塞进老大的嘴里。老大轻轻地吮着。娃噜嫂的舌头活像一只活泼的小兔,不住地舔着老大的舌头和上牙膛……
陡地老大一翻身就将娃噜嫂压在身下。正当他们熊熊的烈火在胸中噼剥燃烧时,是嫚儿站在地上哇哇大哭,致使他们不得不放弃这一切。老大从炕上爬起,近乎失去理智对娃噜嫂狠狠地说,
“晚上,我在苏克素护河堤等你!”
说完老大扣上衣扣,冲出房门,去干活……
一个下午,老大的灵魂深处早已变成了激烈的战场,中午和娃噜嫂抱在一起的情景,在老大脑海里膨胀着。“晚上,我在苏克素护毕拉河堤等你!”的话语也一直在他耳边嗡嗡作响。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是娃噜嫂为老大洞开了这扇门。老大无法回忆那无比美妙,欲死欲活的感觉,因为老大觉得那一刻实在太短暂啦!老大多么、多么想再来一次啊!
事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每逢夜晚躺在炕上,老大的心就开始焦灼,和娃噜嫂在青草地上的搬鸾倒凤之事,一准占据他全部灵魂,使老大难以入睡。
自己做了对不起娃噜哥的事,这是他深知的。因此,老大的灵魂每时每刻都在痛苦地挣扎,仿佛撕裂成两半,沉重的心里负罪几乎使他失去了理智。为此老大一直在极力遏止自己的欲火,结果老大发现,事情恰恰相反。尤其是最近,在老大心里反倒爆发出一股巨大的力量,这个力量在老大心里涌动着。如此一来,老大的灵魂始终在欲望与理智之间挣扎着。
晚上要不要去?还是收工后,告诉娃噜嫂放弃这一切?最后他咬紧牙关,支持道德的旗帜在自己心中飘扬。然而,当老大下工走近小草屋,见到院子里娃噜嫂的那一刻,他就开始动摇了。一时间,疯狂的欲望早已埋葬了道德的旗帜。最终,老大没能取消和娃噜嫂的约会,饶开小草屋回家了……
从老大离开小草屋的那一刻起,娃噜嫂心绪就开始缭乱,整个下午她的心都难以平静。不可否认,这个男人几乎已成为自己的一切,这一点娃噜嫂心里最清楚。由于老大炽烈的爱,使得自己恢复了年轻人的全部热情和赤诚,疯狂坠入爱河,由此所带来的无尽愉悦和幸福,是任何东西都取代不了的。
这些日子娃噜嫂知道自己,时而生活在天堂,时而在地狱。有老大存在的时候,自己仿佛就在天堂里;若失去老大或想想自己的丈夫,自己简直就在地狱里煎熬。自己和老大的纵情欢娱,娃噜嫂深知自己已失去了贞洁,在丈夫面前自己是个罪人。有时她在想,不能再活在这虚无缥缈的梦境中,离开老大吧!记得那天在医院关队长话里话外,试图劝自己离开老大,当想到要离开老大的时候,自己痛苦的感觉,比走上死亡之路还要痛苦若干倍……
晚上要去见老大吗?想到这娃噜嫂便不停地绞缠着自己的手……
娃噜嫂 第二部分(44)
那是一个皓月当空的夜晚,月色迷人,唉哟,太迷人!
如银的月光,把苏克素护河畔的路漆得亮亮堂堂的。当如盘的月亮升起的时候,老大悄然离开堡子,朝苏克素护毕拉河堤走去。一路上老大在想,娃噜嫂是否能来赴约呢?老大甚至还想到如果她不来,也未必是件坏事。凭借皎洁的月光,老大很快就来到苏克素护河堤上。当老大耸身跳下河堤时,一个微弱的声音在老大耳边响起,
“哎——我在这呢。”
听声音,老大便知是娃噜嫂,于是他寻声一看,娃噜嫂就站在河堤根下面。说话间,老大早已冲上去将她拥入怀中,紧紧抱着。就这样他们无声无息地,久久地拥抱在一起,长达十几分钟。最后,老大听到娃噜嫂抽泣的声音时,自己抑制不住的泪水也蔌蔌而流,同时老大在心底呐喊着“这一切太苦啦……”
捧起娃噜嫂的脸,老大一下一下亲吻着,同时老大把一只手伸进了她的腰间,触摸到她那温暖而细嫩的肌肤。当老大笨拙地抚摩到她的乳房时,她的身体立刻颤战起来,同时发出微弱的呻吟。
老大为娃噜嫂解开裤带,她的裤子滑落到地上。老大那颤抖的手,抚摩着她的腰和臀部又向下摸去,最后当老大触摸到她那柔软而温暖的两腿中间时,老大再也抑制不住了!伸开双臂,老大猛然将她抱起,然后跑出几步,将她平放到大堤根的水泥台上。接下来,老大便飞快地甩掉自己身上的所有衣裤,饿狼一般扑了向她。当老大把自己那东西放入她体内时,他们同时啊地一声,就进入那疯狂的欢娱世界……
急风暴雨的颠簸顷刻而过!娃噜嫂瘫软在水泥台上,身体不住地战栗着。老大用颤动的手,为她一件一件地穿着衣服……突然!老大又疯了似的,将已穿好的内裤,一把拽了下来,复而又压到她身上。于是乎他们高潮迭起,彻底疯了……
最终他们穿好了衣裤。就在老大心满意足牵着娃噜嫂的手,爬上堤坝的那一刻,老大的心脏仿佛被人猛击一下,不由的老大和娃噜嫂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人惊住了!因为老大一眼就瞧见,是娃噜哥背对着他俩的身影出现在他俩面前。大概是,娃噜哥听到他们上来的声音,快速向前奔跑几步,然后蹲在地上用双死命手抓着自己的头发!这时娃噜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