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噜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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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噜嫂-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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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足足等天黑尽了才肯收工,“行了,走吧……”听出来,关爷喊收工的声音是极不情愿的,远不及喊出工时,气宇轩昂。对此他不晓得,是由于劳作一天的疲劳,至使关爷有气无力;还是像人们传说的,旧社会地主老财不甘心放掉佃户呢。
可他宁肯相信后者,因为关爷恨活,庄稼活得往前抢。俗话说“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年”啊!
爱上娃噜嫂!已是不可否认的事实了,一分一秒他都不能停止对她的思念,灵魂每时每刻都在痛苦挣扎,仿佛撕裂成两半。痛苦的思念本来就令他难以承受,然而其间还夹杂着娃噜哥的影子,致使他不得不在欲望与理智中争扎着……
一个赤日炎炎的中午,天像下火一般。老大未回家吃饭,因为他家早已断了粮,终日靠清水炖土豆角瓜充饥,他实在受不了!
望着小草屋,知道噜嫂家离这不远,可老大无意过去。近日来他经常这样,喜欢独自一人呆着,觉得这样好受。于是,老大独自躺在场院的两个石磙中间,把手中的草帽扣到脸上。
正当他失魂落魄之际,一个极其尖利的女人声,将他惊醒,
“哟——老大,咋地啦!魂让猫叼走了——”
那女人边叫,边朝他宽大的前胸摸了一把。听声音老大就知道此人一准是富二嫂。不知为啥,这些日子富二嫂的影子总是在自己眼前晃悠。更令人不理解的是,她那长久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意味着什么?还有,近些日子收工时,富二嫂有意无意的总能和自己走在一起,干活时也经是常挨着的。
凭心而论,老大原本不十分讨厌这个女人,甚至瞧着她那股开朗劲,还颇有几分好感,所以偶尔也和她贫上几句。因为关爷的事,老大开始不喜欢这个女人啦。尤其是现在,他见谁都烦,所以他慵懒地说,
“你要干嘛?”
“干嘛,干你……起来!干活啦……”
话一出口,富二嫂就用她那胖呼呼的手去薅他的胳膊。起来后尚未等他坐稳,富二嫂啪地将两张油饼扔到他怀里说,
“吃吧,我一看你就没回家,想绝食呀!”
当老大低头瞧见金黄黄的油饼时,知道自己早已经饿急了。老大就不管不顾,将油饼一拽两半就往嘴里塞。嚼了半天,老大才想起自己旁边还站着一个人,于是问道,

娃噜嫂 第一部分(32)

“为什么给我带这个吃。”
“看你好!吃还堵不住你的嘴——”
……
三口两口,两张油饼就进了肚。两张油饼对老大来讲,如同掉进肚里两个枣。就在老大甜嘴巴舌时,一个叠得整整齐齐的手帕落到他大腿上。见罢,老大用两个手指尖捏着手帕又扔了回去,然后抓起衣襟在嘴巴上抹了两把说,
“手绢这东西,是你们女人用的。这饼可真好吃!”
“还有比这更好吃的!”
富二嫂说这话时,他发现她的脸红了一下。
……
午后的生产任务是薅“二节”苞米地里的草,这是上午关爷吩咐的。当神情萎靡的老大和富二嫂晃到地头时,见社员们已经干上了。
老大和富二嫂刚要伸手干活,关爷突然从苞米地里钻出。关爷见到他们阴沉着脸说,
“我到永陵镇去一趟。”
老大和富二嫂互相瞅了瞅,闹不懂关爷在对谁说,故老大和富二嫂谁也未接茬。看着社员们已经薅出一节,老大便挨着富二嫂顺垄向前薅去。
在老大看来,生产队田里的草永远是茂盛的,而庄稼苗却相形见绌,就像谁家受气的小媳妇似的。明显落后于社员,为此老大瞟了一眼富二嫂;见富二嫂没有迎头赶上的意思,因此他就陪着她慢慢地薅。
一人多高的苞米地里风丝皆无,闷热难捱,自是汗水涟涟。薅了一会,富二嫂终于憋不住了,便开了腔,
“老大,咋还不搞对象,是不是眼眶太高了?”
“谁肯嫁给黑五类子弟!”
老大无心地答道。
“像你这么帅,体格又棒,还愁找不到女人呐!连二嫂我都想吃你一口!”
说完富二嫂自己嘻嘻地笑起。
“那就给你。”
老大仍旧无心地调侃着。
“可以呀!你真的愿意吗?”
听到富二嫂那热辣辣的话语,老大禁不住扭头瞅了她一眼。当他见富二嫂满脸认真的样子时,心里开始狐疑了,心说,这老娘们想干什么!犯骚?不就是你,把关爷折腾成啥样,知道不!为此老大开始不语。见老大不搭话,过了一会富二嫂又说,
“咋不说话啦,小傻瓜!这样,二嫂给你讲个故事吧。”
老大依旧不答腔。富二嫂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便兴致勃勃地如此这般地讲了起来,
“老大,这可是真事哦……”
故事是这样:一个二十五六岁的未婚男人,为某单位的采购员。一次出差来到昆明,由于厂家货源紧张,要等上一段时间。
一天傍晚,百无聊赖的男人走出旅社,想去看场电影。在他来到影院之前,电影票已售磬。他不得不在影院外徘徊,欲寻退票者。恰在这时,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向他走近,对他说,
“没买到票吧,我这里刚好剩一张。”
说话间,女人从兜里抽出票送到他手里。男人很感激刚想要摸兜付钱,女人忙说道,
“哎,算了,要不也得做废。”
话完女人转身离去,男人端着票立在原地愣了片刻后,走进影院落坐。刚一坐下,一个女人的声音悄悄对男人说,
“你来啦!”
男人仔细一瞅,说话的正是送给自己电影票的女人。男人十分礼貌地,送女人一个微笑。电影没看好,光顾跟女人唠嗑了。女人很愿意说话,且谈吐不凡,一定是个知识分子,他想。“铃——”地一声电影散场了,男人和女人一起走出影院。
出来后女人对男人说,
“我还没吃晚饭呢,能陪我吗?”
路灯下,站着娇小可爱的南方女人,是女人对男人说话时男人发现的。男人答应了女人,是因为男人看到女人白皙的肌肤后,做出的决定。
在马路边的小饭店,他们吃完晚饭,女人称欲送他回旅社。男人说,不用。女人说,她道熟。就这样,他们并肩走在返回旅社的人行道上。迷迷蒙蒙的霓红灯下,女人离男人很近,几乎是肩挨着肩。男人的心有些紧张,呼出的气息也不平稳。后来,女人又主动把胳膊套在男人的胳膊里。男人一切全明白了,身体微微有些战栗。这时女人趴到男人肩上呢喃地说,

娃噜嫂 第一部分(33)

“我喜欢你……”
说话时女人眼里涌出真诚,使男人浑身酥软,简直连骨头都要碎了。最后,他不能自持地紧紧地抱住了女人,疯狂的吻雨点般落在女人的脸和脖子上。当男人拥抱着女人时,女人觉得男人快把自己勒死了,同时感到下面有一硬硬棒棒的东西在顶着自己……
当他们行至旅社门口时,男人做出要回送女人的决定。男人一直把女人送到她家楼下。男人再一次拥抱,又再一次吻了女人。女人把嘴贴到男人耳边,轻声说道,
“你陪我上去吧,好吗。”
女人见男人在迟疑,接着说,
“家里没人。”
……
于是,男人和女人上了楼,进了屋。屋很小,除了厨房厕所外,只有一个房间,房间里置放一张双人床。
进了房间,女人飞快地脱掉外衣,然后把她那光洁柔软的胳膊,套在他的脖子上。男人搂着她那细细的腰姿,向下摸去。令男人难以置信的是,娇小女人的屁股为何如此光滑而硕大。男人感觉到,女人的内裤和自己的裤子及内裤,已滑落到脚面上。
女人喘着粗气,缭乱地扒下男人的上衣。男人抚摩到女人丝缎子般的肌肤时,他们摆脱了脚下的羁绊。男人光着身子猛然,抱起一丝不挂的女人把她扔到床上,接着男人饿狼扑食般地向她扑去。男人的下身十分慌乱,是女人把细嫩的小手伸到下面,恰到好处地将男人的那个东西引领进自己的体内。男人开始疯狂地震撼着,不停地喊着,好像世界末日来临……
男人侧身抱女人,对女人说,这一切可真好,这是第一次尝到做男人的滋味,说着就用嘴亲吻女人湿润的嘴唇和奶子,最后一直到下面……男人第二次又将女人按倒……
那个消魂之夜,男人翻江倒海做了四次,因此他未能回旅社。次日,男人索性退了房,拎着行李住进了女人家。令男人疯狂的一个月像流水一般过去了。
一个月后的男人早已神情恍惚,面色灰白。正当男人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将女人带回东北,登记结婚的那天早晨,女人说要请男人吃晚饭。于是,男人抓紧到工厂把货发完,便来到已约定好的饭店。
当男人再见到女人的那一刻,眼睛里喷射出一股奇异的光芒。因为男人看见,女人正和她身边的一个男人亲昵地说笑。懵懵懂懂的男人走近女人。女人见男人到来,便礼貌地起身,然后将自己身边的男人介绍给他说,
“实在对不起!过去没和你说过,这位是我丈夫……”
顷刻间,就好像自己脑袋上炸了一个响雷,男人跌落椅子上。是女人丈夫的说话声和笑声,把男人唤醒,
“你好,听我爱人说,你这个人很好……”
说着女人丈夫隔着女人把手伸过来。男人面色格外难看。他机械地站起,又机械地伸出手。落座后,女人的丈夫对男人慢慢倒出事情的原委。男人面无一丝表情,傻痴痴地听着。
原来女人与丈夫结婚近十年,始终没有孩子。丈夫的父母焦急万分,迫使他们不得不四处寻医问药,可终究没有效果。
丈夫的父母话里话外道出,是自己儿媳妇有问题。迫于无奈,女人曾提出过离婚。两口子为此抱头痛哭,险些没自杀了。
领养一个孩子吧,曾也有过此动议,却被丈夫的父母一口否决说,“肝货怎能当肉!”一次丈夫到北京出差,女人让丈夫顺便做做检查。检查结果表明是丈夫的问题,就是说,他们在一起不可能有孩子。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他们上演了这场借种的闹剧。
听完女人丈夫的一席话,男人彻底呆若木鸡。说到这,女人的丈夫对男人说,
“她已经怀孕了,我们非常感激你。这是四百元钱,回去给家里人买点东西吧!”
女人的丈夫边说边掏出一沓钱,推到男人面前。说完女人和丈夫起身,双双给男人鞠了个躬,便离去了。男人眼睁睁地看着女人挽着自己丈夫的背影消失在黑夜里。他茫然了。当男人完全醒过神来时,发现自己的行李也在桌上,便疯了似地跑到他曾经和女人住过的地方。

娃噜嫂 第一部分(34)

失去理智的男人,拼命凿了半天门,没人开! 男人坐在楼梯上,哭了!接下来,男人连续凿了两天那个门,同时也找遍所有他和女人到过的地方,均未寻到女人一丝踪影,最后男人凄然地离开了昆明……
故事讲完了,老大有些为那个悲哀的男主角而动容,故陷入沉思而不语。就在这时,一个强烈的信号在老大脑海里闪起,接着他发现自己的心砰砰跳了两下!富二嫂生不出小子,找关爷借种!结果关爷还是给他生了个丫头。肯定是这样!现在她又将目标锁定自己,在暗示自己,“诶哟,我的天哪!她竟选好男人啊!选到我头上啦!”这不是开国际玩笑吗!如此一想,老大不免在心里笑了一下,接着他便开始对眼前这个女性荷尔蒙四射的女人,大为不解。
首先借种的事是铁定的。甚至他还觉得,富二哥定是参与阴谋的策划,否则,富二嫂绝对不敢这样明目张胆。另一方面,富二哥体弱整日瘊痨气喘,而富二嫂则赤红面子性欲大,她会不会借此风骚一番呢。
对于富二嫂而言,哪个更能牵动她的心呢。老大认为是后者!
想想那个采购员、关爷、还有悬崖边上的自己,老大甚觉这个女人太可恶,故而对富二嫂的印象一落千丈。
“哎——咋地啦,老大,寻思啥呢”
“没寻思啥,我在替那个采购员悲哀。”
“哟——啧,啧啧他可有啥可悲哀的,多好的事啊,多舒坦!他还悲哀。真是的!”
听了这个女人的话,老大越发地憎恨她。心下想,这个女人定是让“那点事”弄疯了。女人哪!一旦品偿到自己男人以外的一切就准守不住,坚贞不移者那不过是不知别有洞天的仙境罢了!
再有,这个女人越来越势利,总和贾老二搅在一起瞎区咕,而贾老二对她却欣赏有加,几次要提她当妇女队长,均被关爷巧妙地拒绝了。想到这,老大不无轻蔑戏弄般地问道,
“你给我讲这些,是啥意思?”
见老大搭这个话茬,富二嫂眼睛立刻放出欢悦的光芒,然后惊喜地站起,掀起自己衣襟“呼哒呼哒”扇汗,有意将她胸前的两个雪白的大奶子露出给他看。“好家伙,这个奶子也忒大啦!”一边扇富二嫂一边说,
“啥意思,老大,你要不要做那个采购员!”
套出她的心里话后,老大不禁心存厌恶地说,
“你可别拿我开心,我可没那份闲心。”
这时,富二嫂又蹲下来薅草说,
“不是拿你开心,好事可舒坦啦,哎——你这个小傻瓜,还不懂!尝到一次就知道啦——二嫂喜欢你……”
话说到这个份上,富二嫂自觉有戏,便上来抓起老大的手,掀开自己衣襟就往里送。该给她点颜色了!老大觉得。因此老大骤然将自己胳膊一甩,差点没把富二嫂的胳膊给弄飞。于是乎,富二嫂就像被蜂子蜇了似的尖叫起来,
“哟——你干什么呀——你!不知好歹,X色……”
老大不语。但他听到富二嫂在呼哧呼哧地喘粗气。隔了好一会,富二嫂撇着嘴,开始念闲央,
“知道你有人喽,一天竟往逃荒要饭的人家跑,不嫌埋汰,跑也白跑,呸……”
听到富二嫂提到娃噜嫂,老大恨不得上去抽她个嘴巴。
……
打那以后,富二嫂又缠磨过老大几次,均被他拒绝了。记得,最后一次老大毫不掩饰自己的气恼,把一句又一句粗鲁刻薄的话送给她。从此富二嫂再也不找老大了。在一起劳动时他们形同路人,偶尔听到她骂闲杂,老大就走开……
关爷离开苞米地,就朝着永陵镇方向走。走到场院,小草屋不可避免地跳进关爷的视线。他站在那忧郁了一会后,抬腿奔了小草屋……
走在通往小草屋的山道上,关爷在想,老大是个仗义执言,富有同情心的本族年轻人。在他身上有股说不出的力量,他的言行总是能感染周围的一切,若不是出身不好,定是个有作为的人。

娃噜嫂 第一部分(35)

记得那年,一个黑五类分子拂晓在永陵桥下饮卤自杀,原因是不堪忍受造反派的毒打。清晨黑五类分子的媳妇和儿子,在桥下收尸。入殓时,无论如何薄皮棺材装不上带车,有扶车的,就没抬棺材的,两人抬棺材又没人扶车。
时逢上工,故桥上伫足围观人颇多,由于阶级立场的政治问题,没人敢伸头。这时,老大扛着锄头赶到,见此状,不容分说拔开人群,跳下桥……
还有那年冬天,在大和睦国营林场伐木头,木头排失控,如若不是老大冒死冲上去将自己薅出,自己怕是早已见了阎王爷,即使不见阎王爷至少也闹个残废。结果木头却把老大的头砸伤了……
为此,关爷打心眼里喜欢老大。那天,老大把自己拉到小草屋,是让自己去帮帮他们。可是日子一久,事情并非像开始那么简单。首先,老大对娃噜媳那股劲头,绝不是简单的帮帮。老大想女人了吗?不对呀!前些日子有人给他提对象,虽说那姑娘奇丑,但毕竟是女人啊!却被老大一口回决啦!想玩玩女人,那你定是找死!弄得声名狼迹,日后哪家的姑娘还肯嫁给你。
老大,会不会像自己一样,陷进小娥(富二嫂)的感情旋涡呢……想到这,关爷浑身发凉。他认为不管是那种情况,均会毁了老大,甚至一生啊!
人有时沾事者迷呀!尤其是感情这东西。
经过与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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