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以前都是错误的。”
我的余光看见许嘉琪不满的神色，但是我暗示她不要说话，因为一旦过激或者语言不服，会让这种浮夸的方式变成极端的抗拒。
我同样学着张东的样子，耸耸肩膀道：“那么道友，能否告知我，你们教派，或者你们教主，对你们传输的思想是什么。”
“万法归一，唯我东方。”
当张东一本正经的说出这八个字的时候，许嘉琪差点笑了出来。而我和唐森此刻却根本笑不出来，因为我们非常清楚，在现实中，很多人是分不清幻想和实际的差别，特别是，当他们被洗脑后。
很显然，张东他们所在的邪教团体，是一个极度排斥外来思想的团体，甚至说，他们会用极端的方式，来强迫别人改变信仰，只是，他们采取的极端方式，或许跟我们以前理解的有所不用。
“所以，你们对程颖做了什么？你们强迫她改变喜好，而听从你们的教诲？”我迫切的需要答案，因为，这对我们判断程颖和曹田芳是否或者非常关键。
对面的年轻人继续保持诡异的微笑，却沉默不语。他的表现，好似掌控了一切一般，这种气氛，让唐森的火气直冒，而我，一向耐得住，所以，我决定跟他磨下去。
“好啊，我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嘉琦，出去买点饮料和零食，我们陪这位道友坐禅下去！”
他不说话，那我就盯着他。当许嘉琪买来一大堆零食和饮料后，我们三人毫无顾忌的在旁边大吃大喝，这种审讯的方式，绝对是以前派出所不曾出现的。我已经能想象到，监控室，其他警察的目瞪口呆了。
而我们这么做，当然是有目的的！因为我们这么做，一来，是耗尽他的表演**，二来，我们用这种方式无视他的诉求，让他主动开始对我们进行所谓的传教洗脑，这样，我们就能更好的知晓他们教派的内涵！
跨差，一口薯片，咕噜，一口饮料。
“嘉琦，薯片少吃点，容易长肉。”
“你还说我，你吃的最多，哇啊啊啊，还我巧克力。”
“抢什么抢，我的水煮花生呢。。。。我擦，你还买了鸭脖！”
我们就在他旁边摆上了饮料和零食，我们肆无忌惮的吃喝，就是不离开这个空间。这种气氛，这种格格不入于他表演空间的格调，终于，让这个小年轻耗不住了。
“够了！”张东拍着桌子，直接站了起来！
第108章 黑色世界
“喂喂喂，年轻人，喊什么喊！你不说话，还不指望我们吃东西了，坐下。”唐森瞪着眼睛，冲着张东吼道，“要么闭嘴，要么有屁快放。”
我们的态度让张东感觉到彻底的被忽视，这对于表演型人格来说是无法接受的，所以，他不得不冲着我们大喊道：“你们这是对我极度的不尊重。”
“尊重是互相的，面子也是自己给的。是你自己不说，怪不得我们。”我将薯片扔到嘴里，学着他的样子，不屑道，“还不坐下？”
“哼。”张东发出哼笑声，“看来你们都是执迷不悟，掌门一定会给你们惩治的。”
在东方教派中，领头人大多称呼掌门，而所谓邪教也不例外，现在，张东已经主动称呼掌门，意味着，他需要向我们洗脑了。
而果不其然，等他再次坐下来后，他便打开话匣道：“东方奥法万千，岂是外界所能彻底知晓，那些无知女子被外界蛊惑，我们只不过是要她们知道，她们认知上的错误。教主将她们带回总坛，需向她们传教，改变她们的认知，而她们执迷不悟，教主自当会用进度告诉她们的错误。”
“进度？”这是我们第一次听到这样的限制用词，“你们有什么进度？”
“一种文明演变的进度！”
嗡的一下，瞬间，我感觉到脑子被一股电流经过，而我的思路在那一刻得到了畅通，毫无疑问，唐森也马上和我有了同样的感悟！
文明进度！那文明的记载是靠着什么，文字！不错，我们先前在娄星和王义香身上都看见了奇怪的符号，这些符号，已经初步认定分别是甲骨文和金文的兵字。
而在中国汉字演变历史进程中，大致可分为甲骨文、金文、大篆、小篆、隶书、草书、楷书和行书八种文字进化演变。凶手在受害人身上刻画这样的文字符号，实际上是要表达一种文明进度！而这种文明，也就是他们心中所设想的，万法归一，唯我东方，只有东方的一切才是唯一的进度。
“如果真的是这样，你们应该还要绑架另外四名女生，是不是？”
张东道：“这是一个过程，教化她们不在于一时，只要她们幡然悔悟，我们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别给我转移话题，告诉我，你们是不是应该还要抓到另外四名女生。”这次是我站了起来，而且直接拎住对方的衣领，“看着我的眼睛，你们教主告诉你们，是不是要抓到八个女生。”
“是有如何？”
“那你们为何停止了行动，现在，你们不是只抓了四个吗？”
那一刻，我看见张东的眼神中出现了一丝晃动，这些晃动，顿时表明，他的内心，也是一种迟疑。毫无疑问，就算是被洗脑，在张东的心中，他似乎也在质疑，为何抓捕行动会停止了？
不过，实际上，我们已经知道，抓捕行动为何停止了，从这一刻开始，我们心中很多疑问，实际上已经解开了。
内家山中学女生失踪被杀案，实际上就是彻头彻尾的邪教案件。这个邪教是极端东方组织，他们的目标，主要就是针对这些被他们认为受到西方思想蛊惑的女生。他们要将这些女生抓捕，然后进行洗脑教化。可是实际上，所谓的教化，只是一种借口，这些女生，极有可能，只是被用来祭祀的。就算她们被说服洗脑，也有可能免不了被杀！
邪教组织利用文明演变作为说教洗脑工具，而每一次洗脑结束，便会展示一种东方文明进度。这个进度，他们是用文字来代替，所以，他们真实的目标，应该是八名女生，所以，他们的计划，实际上还没结束！
可是现在，为何却停止了？除了因为警方加大力度调查，让他们无法持续进展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因素，显然，是他们所谓的教主，出现了“能力上的缺陷”。
我们一直在好奇，为何在鬼山，会出现阴魂召唤。他的作用何在？而现在，似乎已经彻底能说通了。很显然，因为这个邪教教主肯定因为某种事情，导致他自认为自己能力受到了控制，无法彻底的发挥，所以，他需要借用一种能量，回到过去，找到他的前世，将他的能力彻底释放，于是才能进行接下来的行动。这也就解释了，为何抓捕女生的行动会停止，而鬼山，会出现那些奇怪现象的原因。
那么，那个所谓教主发生了什么，会让他觉得，自己能力受到了限制呢？从张东的眼神中，我看见了迟疑，这其实对我是个优势，因为，这表明，张东对教主停止行动，也有些不明白。
“哼，如果你们教主让你继续抓捕女生，你去不去？”
“当然去？我们需要为每一次行动献身。”
“那他为何现在不让你继续去引诱女生跟你走？你没问他？呵呵，我知道了，一定是你们自认为威力无穷无所不能的教主出现了意外，他是不是遇到难题了？”
肩膀的轻微抖动，表示自己的不自信，这一刻，这个年轻人产生了动摇！我更加确信，这个所谓的邪教，或者这个所谓的教主，一定在经历了什么事情。
“你可以不用马上回答我，我想，你一定不会马上否定你们的教主，毕竟，你已经弥足深陷。不过，你如果想说服我们，说教我们，是不是至少要告诉我们，你们的教派叫做什么，你们的教主，他对你们说服了什么。”
将张东推开，我已经彻底占据了主动，而在一旁，唐森继续拿着薯片，甚至将腿翘到桌子上，继续同那种蔑视的神态挑衅张东道：“连教派的名字都不敢说，教主是什么，宣言什么都不敢报上名来，看来，你们对自己也不够自信了，这么怂的教派，也指望别人去信？”
年轻人，哪里会受得了这样的激将法，张东已经气的满脸通红，从一开始的表演性质，现在彻底进入了真实情感表达了，如果说先前是教科书演技，那现在可是彻头彻尾的本色出演。
张东承受不住，他用急促的呼吸，回复道：“我们的教派叫做黑者，我们每个人同样自称黑者。教主告诉我们，既然这个世界非黑即白，那么，我们就用黑者的手段，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白！”
第109章 大圣降临
极端主义者的世界里，非黑即白，这便是典型的恐怖主义和邪教主义的特色，他们用黑者来自称，恰恰说明这一点，他的处事方式，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
“你们的教主在哪，你们的总坛在哪？”
我知道，我这个问题不会让张东马上回答，但是，他依旧在那自言自语阐述所谓他们教派的理念。通过张东的叙述，我们差不多了解到更多他们的思想。除了我们已经知道极端东方主义之外，这个教派还存在极端男权主义。这就是为什么，他们将目标都对准了女性，而胡森被绑架后，却没有马上杀死的原因。
东方历史上，男权主义一直存在，而张东这些人，利用所谓男色将这些他们认为的无知少女带走洗脑，也完全符合他们的思维。
在接受了张东不合格的“洗脑”后，许嘉琪已经哈欠连天，而唐森的薯片也吃了差不多了，我抱着胳膊，一直面带微笑，和他们教主相比，显然张东的洗脑是不合格的。
约莫十分钟后，张东终于停了下来，他看了看手中的水，我笑了笑，直接递给他道：“现在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张东一把抢过来，倒在嘴巴里，喝了几大口后，哼道：“我不会出卖同门的。我不会告诉你们教主在哪，也不会告诉你们总坛在哪。”
“好啊，你不说也没关系，那就让我来帮你说。我们已经知道至少程颖和王义香是被人主动带走的，并且那人，如果我们没估计错误，都是程颖和王义香认识的人。而现在，你已经出现，并且就是学校东玄cosplay社的人，我们可以大胆的猜测，因为和你们教派理念上的相通，这个学校社团，想必很多人都经历过洗脑。带走王义香的人，很可能也是这个社团的人。”
在我说完这段话的时候，耳麦中已经传来话语，警方立刻采取行动，开始调查内家山中学东玄cosplay社。我将这段信息反馈给张东，道：“你们已经暴露了，所以，该怎么选，你自己要想清楚。如果从现在开始，你给我们提供有用的线索，那么，至少你还有回头的余地。从你刚才的眼神中，我看出，你对你们的教主是有质疑的，那现在，你怎么想。”
时间在流逝，此刻，这里安静的可怕，我们要制造一种压抑的气息，让张东崩溃。东玄社已经暴露了，那他心理很清楚，肯定会有其他被洗脑的人抓获。如果其他人先交代，那张东就会处于非常不利的地位，这也是一种囚徒困境。
“想想你的家人，他们送你来这里上学，是为了干什么的。而你，愿意看着你们家人伤心吗。”煽情的事情，我们玩心理的自然更适合。
唐森同样在一旁道：“年轻人都有走错路的时候，重要的是，错了要改！”
“我。。。。”张东再迟疑，实际上，他更多的是心理的压力，“我不可能背叛教主。他。。。。。”
“你已经怀疑他了，可是，你还不放弃，是因为心中还对他有幻想，如果我们将他彻底的扒皮，你是否还存在这种幻想？”
张东目光呆滞，甚至不敢再去看我们，终于，他点点头道：“我相信他，可是，我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强大。”
“好，那我们就证明给你看，他其实只是一个懦夫。”
虽然张东什么也没交代，但是，我们现在任务已经到达了，张东从表演型人格障碍逐步恢复了一些理智，至少，他开始认识到，那个所谓教主，的确有问题。
“你待在这里，等着我们证明。”我们三人同时起身离开。
而当我们推门的一刹那，张东终于喊了一声。。
“怎么了？”
看着他犹豫的样子，我们知道，他内心在犹豫，而且，他也害怕，我们万一真的找到别人先开口，会对他极为不利，毕竟，他还是一个年轻人，他可没那么多硬抗的思想。
“黑者应该马上会针对第五人第六人行动，你们最好小心点。”
许嘉琪立马道：“第五人第六人，你知不知道针对谁？”
张东摇摇头：“带人也是考核之一，而我实际上已经完成了任务，所以，我不知道带走第五人和第六人的会是谁。”
“那你是如何知道会有马上行动的？”
“因为每次带来新的祭祀品之前，都会有大圣降临！”
“大圣降临？”我和唐森同声质问道，“什么意思？”
“我能说的只有这些。”说完这话，张东便闭上了眼睛。
许嘉琪还准备追问，我和唐森都拉住她，示意不要操之过急。因为张东已经说了这些，表明就有了一丝希望，如果逼问的过剩，会反而再次激发他的逆反心理。
从审讯室出来，我们立刻开始组织新的线索，从张东最后一句话我们可以得知，每一个带走的女孩，的确是需要接受洗脑的，但是，她们的真实身份，却是祭祀品。从这一点上，我们更加紧张了，因为祭祀品就意味着，当初我们设想还有生存的希望，现在也彻底破灭了，邪教祭祀品，是不可能让她存活下来的，除非，我们要在她们处理祭祀品之前找到他们。
“通知警察，马上针对性保护内家山中学所有喜欢西方产物的女孩，同时，针对学校内部进行排查，特别是东玄社，我们需要找出其他被洗脑的人群。”
已经没时间了，对方可能已经在行动了，我们不想让另外的女生受到伤害。整个事务所现在分头行动。唐森协助警察排查东玄社乃至整个学校可疑人员，谢磊协助警察针对性保护女学生，许嘉琪继续汇总各种爆料，而唐琳，则继续在解读邪教石刻上的真实含义。至于我，我当然也没办法闲着。
在我们已知的所有嫌疑人中，除了蒙面人，老陈是唯一不是内家山中学的人，所以，我需要尽快搞清楚，这个邪教，他传播的途径是什么，显然，老陈就是一个突破口。在所长的安排下，我和跟踪人员一直在暗处观察老陈。
除了他继续在派出所上班以外，他的日常生活需要被我们密切关注。我们发现，老陈下班后会去内家山城内的公共图书馆，在那里，他经常一直看书到十点多，然后回家。
根据我的了解，老陈以前结过婚，可是后来因为感情不和离婚，至今未婚，所以，他的日常生活也比较枯燥。
“现在知道的就是这些，我们真的没发现老陈可疑的地方。”所长在我旁边复述，他依旧不相信自己的这个手下会犯事。
一般情况下，邪教传教，的确不可能在对方家中，那到底在哪！张东那些人是因为在内家山中学，存在一个集体传教的可能，那老陈呢？毫无疑问，疑点只有指向一个地方，图书馆。
我从车中直接下来，让所有人都不必跟着我，我需要一个人去图